酒吧裏光線昏暗,最醒目的是表演台,駐唱歌手正用他那慵懶的小煙嗓深情款款地唱著《wonderfultonight》,台下很安靜,竟是座無缺席,就連吧台也並排坐滿了人。


    酒吧的格局設計很簡潔,視野開闊,裝修卻很考究,從地階門廊到桌椅沙發,大到燈光布置小到杯碟刀叉,無一不看出這間酒吧的細致與精巧。


    舞台下的每張桌子上都擺有一個乘有蠟燭的玻璃杯,放眼望去閃爍的光亮如同暗夜裏跳耀的星星,浪漫的很。


    葉西臣見吧台沒有位置,交代調酒師:“一會兒宏毅來了,讓他到地下室找我們。”


    跟著就熟門熟路地帶著甘延卿直奔地下室,那地兒原本是個地下車庫,因為沒車可停,所以在羅宏毅的一再堅持下變成了葉西臣的‘辦公室’,其實就是一間改裝過的私人會客室,俗稱—包間。


    如果說樓上的酒吧裝修已是精致,那麽包間的改裝就是整個酒吧的最佳,原本進出車輛的入口現已變成了一整麵落地玻璃,並且是單麵可視玻璃,連通公路後院現已變成了植被綠化的世界,望出去儼然是一個植被大花園。


    “這酒吧的風格和你的心理診所如出一轍,植物隨處可見。”甘延卿說:“看來你很喜歡綠色。”


    “淺色係的事物對於人的視覺衝擊不強烈,少有勾起焦躁情緒,綠色容易使人感覺到安靜,常常有安撫情緒的作用。”葉西臣笑笑,“不好意思,職業病。”


    說著,葉西臣就走到玻璃酒櫃前,問道:“想喝什麽?”


    他這句話可不是隨便問的,巨大的酒櫃裏擺滿了各式酒種,卻是比甘延卿家的酒多多了。


    甘延卿的視線落到一個藍色酒瓶上,這酒可眼熟的很,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張醉臉,笑了,指著那個藍瓶子,說道:“伏特加吧。”


    葉西臣問:“加東西嗎?”


    “不加。”


    ······


    沒過一會兒,羅宏毅就來了,剛一落座就問:“出什麽事了,到底?”


    葉西臣答:“有兩件事需要你來補充和確認。”


    “什麽事?關於安深的?”羅宏毅微微皺眉,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兩件事,一件是迴憶過去,另一件是迴憶安深的過去。哪一件都是剜心外露,哪一件都是一場噩夢。


    葉西臣說:“需要你補充的是,需要你確認的不是。”


    羅宏毅說:“說吧,我盡量補充,不過事先說,我也存在記憶盲區,不一定記得全部。”


    葉西臣點頭讚同對同時眼神示意甘延卿,可以開始了。


    甘延卿立即順暢地把話題接過去,“那是當然,每個人的記憶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和判斷存在的,所以許多人對同一件事會有不同記憶。”


    接著舉杯向羅宏毅,“剛剛在花園裏介紹的匆忙,今天來得草率,先敬你一杯。”


    羅宏毅也舉杯說道,“同敬!同敬!”


    甘延卿開始奔主題:“其實說起來,我們見過,隻是當時大家都沒太在意。”


    羅宏毅一臉茫然,“我怎麽完全沒有印象?說真的,你可不是轉頭就能忘記的長相,我要是見過你一定記得!”


    “三年前,蓉城w酒店,你和安深那天都衣穿一身黑。”


    “三年前你就見過安深?”羅宏毅有些吃驚。


    甘延卿點頭,“其實,我九年前就見過她。那時她還在醫院。”


    羅宏毅很震驚,這九年間竟然還有他算漏了的人?他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葉西臣,後者平靜地點點頭。


    “可是,我以前從未聽安深及身邊的人提起過你,哪怕是安深失憶之前。”羅宏毅很肯定。


    甘延卿答:“她那時還不認識我,沒有與你們提起很正常。”


    “那你們?”


    “大概三個月前,機緣巧合,我在香港再遇見她。交往是最近的事。”


    “喔。”羅宏毅點點頭,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葉西臣,哎,可惜了這顆默默守候多年的大白菜啊!他微不可聞低輕歎一聲,又問:“你想讓我補充安深的什麽事情?”


    “安深她又出現片段式記憶,隨時都有恢複記憶的可能,她最近反反複複夢見一場暴雨。我想就是三年前那場,而那天我與安深有過接觸,但是後來她又突然不見了。”甘延卿說,“我想,我們的故事加起來才是完整。葉西臣也想根據這個來判斷突然刺激安深迴憶起過去的根源。”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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