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西臣。


    他此時站在一顆梧桐樹下,眉眼如畫,手裏端著一杯星巴克,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塊精致的手表。


    他向來喜歡清爽利落的打扮,今天也不例外。


    羅安深最不愛與他站到一起,一來是他太高,顯得她太嬌小,二來是他分明比她年長,卻偏偏生了一副少年的模樣,倒顯得她老成。


    他走到她麵前,眉開眼笑道:“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羅安深也笑,“我逛街,順道路過,就來看看你。”


    葉西臣見她手上提著幾個購物袋,再一瞥她的頭發,微微皺眉,似乎對她的迴答不甚滿意,“剛洗完頭就去逛街,不怕著涼?”


    羅安深下意識揉了揉自己還有些濕潤的頭發。


    她差點忘了,他可是心理醫生。


    葉西臣無奈地搖搖頭,越過她去開門。


    “跟我進來。”


    羅安深有些抵觸,“我今天不想做治療。”


    葉西臣歎口氣,去拉她的手。


    “誰要給你做治療,我現在是下班時間!”


    見拉不動她,葉西臣笑問:“你不是說是來看我的嗎?你打算站在門口看我?”


    羅安深聞言,乖乖跟著葉西臣進了診所。


    兩人都沒發現,街道的不遠處停著一輛跑車。


    甘延卿一直遠遠地跟在羅安深的身後,不敢跟得太緊讓她發現。


    這會子見她跟一個男人有說有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見兩人進去,他才把車開近。


    於是,他能幹的秘書又接到了這樣的指示,“老蕭,替我查一下深夜心理診所。”


    而另一邊,羅安深又開始感慨起葉西臣氣派的私人心理診所。


    與其說是心理診所,倒不如說這是葉西臣第二個家。


    有哪家心理診所是開在帶院子的聯排別墅裏的,還是在上海法租界。


    進門第一眼就是一大片綠化,葉西臣說綠色的植物可以安撫情緒,所以院子裏種滿了花花草草,他也樂於打理,養得十分好看。


    羅安深突然想到什麽,轉頭問葉西臣。


    “你上次要給我的那盆快死掉的風信子呢?”


    他有些幽怨,“你把它扔在這兒也不管它,我還以為你不要了。”


    “怎麽會不要!沒養活麽?”


    “自然是養活了。”


    羅安深露出滿意的笑容,“你看,我就是知道有你在我才不管的。”


    他搖頭笑道:“馬後炮!”


    葉西臣取來一張毛巾遞給她,讓她擦幹頭發,又給她衝了一杯蜂蜜檸檬水,補充維生素c,避免感冒。


    羅安深抱著杯子,隻覺得無比溫暖,這裏果然是她的心靈避風港。


    她看著葉西臣放在她麵前的風信子,已經發出了新芽。


    “你上次跟我說風信子的花語是什麽來著?”


    葉西臣望向她,徐徐說道:“死亡然後重生。”


    羅安深絲毫沒有注意到他深諳的眼神,點頭說道:“真特別。”


    “所以,特別的花要送給特別的人。”葉西臣笑得溫柔。


    “一個忘記過去八年的人,的確挺特別的。”羅安深自嘲道。


    他輕歎一聲,“有時候失去也未必不是一種得到。”


    “葉西臣,你知道嗎,你現在特別像一高深莫測的得道高人。”羅安深一臉嫌棄地說。


    葉西臣笑笑,“那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跟高深莫測的得道高人說說?”


    “還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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