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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夏連頓時雙雙石化,“唿~”一陣涼風吹過,我們同時一哆嗦,然後各自默默停下動作,圍著火堆正襟危坐,師父盤腿坐在我們對麵臉色陰沉,一雙火眼金睛盯得我們汗流直下三千裏……


    我頓時慫了,擠出幾滴淚珠子哀求道:“師父……”


    師父雙手合十法相莊嚴,狠狠瞪我一眼:“沒得商量。”


    結果想必大家都猜到了,二十兩銀子我連影子都沒見著半個便要上交充公,我和夏連因偷劉大娘的狗再加上一條私自出山坑蒙拐騙的罪名被罰掃茅廁兩個月,擔水三個月,再贈送閉門思過十日,最後烤出來的兔子肉我和夏連隻各自分到一隻前腿,師父獨占兩隻最肥的後腿,剩下的全給了小白。


    風平浪靜後,我和夏連抱著兔腿邊啃便哭,奈何師父鐵麵無私根本不理會我們,我看一眼趴在地上正吃得香的小白,趁師父不注意不動聲色的伸手從它麵前拿了一塊肉,小白抬頭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歪著腦袋幽怨的瞧著我,我慈愛的摸摸它的頭:“兒子乖,你現在是青春期,吃多了油膩會長痘痘哦,你要明白娘的苦心。”


    夏連湊過來呲牙咧嘴低聲道:“夏留,你還要不要臉,老虎會長痘痘麽?”


    我毫不猶豫狠狠蓋他一巴掌:“好好說話!再叫我名字試試!”


    說起我名字這件事,也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個痛處,師父說,我這名字是我娘替我取的,說是希望我可以留住喜歡的人,留住喜歡的事,圓圓滿滿一輩子,多好的寓意啊,但我爹爹姓什麽不好偏偏要姓夏,你說這樣的巧合叫我情何以堪?


    師父大概也理解我的痛處,便取了個諧音一直叫我小六,每每有人問起我的名字,我心情好時就讓他直接叫我夏小六,心情不好時就送他四個字:無可奉告,心情特別不好時,我往往會選擇直接揍他一頓。


    與我比起來,夏連的名字就顯得比我的有可取之處了,據說夏連隻比我晚出生半個時辰,但我們竟然長得沒一個相同之處,性格品味道德品性更是大相徑庭———我自然是各項都比較優良的那一個,總之唯一能證明我們是同胞姐弟的證據便是我們的名字,我叫夏留———我真的不想承認,他叫夏連,留連流連,多麽詩意而美好,而據我多方考證,我發現事實的真相其實隻是我們的母親比較喜歡吃榴蓮。


    各自填飽肚子後,我們在野地旁的山洞歇下,一夜無話,天亮之後,我們朝燕南山繼續行路,而我身上的軟骨散徹底被解,終於恢複了往日雄風,自然大喜,但我和夏連因不願麵對接下來連著整整五個月零十日的懲罰,便故意放慢腳步拖長行程,巴望著苦日子能來的慢一些,奈何計謀很快被師父識破,恐嚇我們若在太陽下山之前到不了燕南山就多加三個月懲罰,我和夏連如臨大敵,頓時連跑帶飛的趕路。


    小白畢竟是野生動物,天性迅猛,跟著我們跑得尤其歡快,半天都不見喘氣。


    所幸我們終於在日落西山時趕到燕南山,遠遠的便瞧見紫龐寺歪歪斜斜的立在半山腰,昏黃的夕陽下顯得像是一個年近半百的孤寡老人。


    我聽師父說,紫龐寺雖然沒什麽名氣,但也有近一百年的曆史,聽說初建成時當時的女帝遊燕南山時還來此借過茅廁,我一聽這事就知道是胡謅,因為一般來講但凡是名人用過的物事,再普通也會成為寶貝,聽說衛國第一才子也是當今朝中名相柳少卿用過的夜壺不是被炒到高價還有人爭相搶購麽?若衛國的女帝當真來過紫龐寺,我們怎麽還可能這樣窮?我看八成是以前的師伯師兄們為了炒紅紫龐寺想出來的噱頭,但估摸是由於公關團隊不夠優秀才導致炒作失敗。


    紫龐寺這個名字,乍一聽會覺得很深奧難懂,實際上它真正的含義隻需要反過來念,便是“死胖子”,而我通過寂空主持掛在房間裏膜拜的那副畫像,得知紫龐寺的創始人果真是一個胖子,再加上他如今早已化作一堆黃土魂歸天外,真乃是名副其實的死胖子,這麽一想,就覺得紫龐寺這個名字十分的貼切且接地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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