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接雨:“……”  原本就隻是兩撥人錯身而過,李如一“表演”完含羞帶怯,終於側身避讓,領著孫宇等人繼續往前走去。  隻是走出幾步,又迴頭看了一眼。  程接雨這迴直接翻了個白眼,又見盛雲霄也扭頭看著李如一,眉頭微微皺著。  他忍不住皺眉,鼓起小臉生氣,拽了拽盛雲霄的手,但對上對方疑惑的目光,又奇跡般的冷靜下來。  師叔不會無緣無故盯著一個女子看,程接雨覺得其中必有原因,便問:“怎麽了?”  盛雲霄牽著他往前走,道:“方才那名女弟子瞧著心術不正,莫要與她來往。”  “……噗。”  程接雨噗嗤一笑,仰頭親了一下盛雲霄唇角,“知道了。”第69章 新婚大喜  “叩叩——”  傍晚日落時分,仆役來到蒼庭與柳新涯所住院子,叩開院門。  “何事?”  方散學不久,柳新涯在屋裏修煉,前來開門的是蒼庭。  仆役雙手遞上一封信:“有您的信。”  蒼庭接過,看清上頭山海妖境的禁製,對仆役道了聲謝,關上院門。  來信的是外祖母,說她不日將趕到九霄宗,參加右長老獨子的婚宴,又告訴他們不要被流言所擾,等她來了再處置。  蒼庭將信重新疊好,看了一眼柳新涯臥房閉合的房門,眉頭微微皺著。  近來流言甚囂塵上,新涯除了上課已經不再外出,一迴到屋中便是修煉,夜以繼日地煉化魔元。  又因婚期將近,陸續有其他門派賓客抵達扶雲九霄宗,向溫掌門施壓,欲要處置新涯。  白天他與新涯正巧遇見一位青雲門的前輩,據說胞弟為魘寐所害,因此看新涯的眼神分外不善。  新涯當時臉上無甚表情,迴來卻一頭紮進屋中修煉,想來心中十分不好受。  握著信紙的手微微收緊,蒼庭又看向柳新涯的臥房門,實在不知外祖母到時有何辦法保住新涯。  還有父親……何至於始終揪著新涯不放?  蒼庭正想著,突然察覺屋內妖氣驟然動蕩,傳來一聲悶哼。  他連忙推開房門進去,隻見柳新涯正在榻上打坐,眉頭卻蹙成山巒,咬緊牙關忍耐著,額間滲出冷汗。  蒼庭連忙上前為他護法,幫他疏導紊亂的靈力與妖氣。  半刻鍾後,柳新涯體內的氣息逐漸平穩,蒼庭收手,柳新涯喉中吐出一口血,睜開了眼睛。  蒼庭起身拿了帕子過來,遞給柳新涯,“你又何必急於求成?”  柳新涯拭去唇角的血跡,臉頰有些蒼白,唇色卻被方才那口血染的鮮紅,說道:“這顆魔元折磨了我二十餘載,如今能煉化它,自然越快越好。”  蒼庭聞言蹙眉,勸道:“那也不該如此衝動,若是傷及妖丹,豈不是得不償失?”  柳新涯見他如此表情,忽然彎唇淺笑,“你莫要擺兄長的架子教訓我。”  蒼庭聞言微愣,接著又板著臉道:“我本就是你兄長。”  柳新涯笑意一滯,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了蒼庭一眼,又垂眸,“行,那就聽兄長一言。”  蒼庭從沒聽他喊過自己“兄長”,眼睫微微一顫,又很快接受了這個稱唿,別扭道:“肯聽話便好。”  柳新涯垂眸捏著手中沾血的帕子,心中微微歎息:真好,他也有愛護他的兄長。  ……  十月二十三,前來扶雲九霄宗參加婚宴的賓客雲集,由青雲門掌門領頭,求見掌門溫鴻曦,為的還是魘寐之子與在水一方求學一事。  溫鴻曦一見眾人便樂嗬嗬道:“明軒與雲袖福厚,能有諸位做證婚人,實在是錦上添花,喜上加喜。”  右長老常正清忙上前躬身致謝:“掌門說的是,常某代犬子謝過諸位。”  言下之意,諸位不是來參加婚宴的嗎?喜事當前就不要自找麻煩了吧?  兩人一唱一和,將青雲門掌門此行的目的堵在了口中。  青雲門掌門不忿,還想開口。望海聽潮閣聶聞錚扶了一把常正清,言道:“常長老言重了,這等大喜事,我等自然要來沾沾喜氣。隻可惜閣主事務繁忙,未能親臨,隻能備下薄禮,賀令郎大喜。”  聶聞聲此前想讓聶尋風與齊雲袖說親,如今齊雲袖要嫁給常明軒,他自覺尷尬,沒有出席,隻送了禮過來,讓留在在水一方教授音律的聶聞錚出麵道賀。  加上柳新涯一事,聶尋風動用閣中勢力幫那個半魔半妖之人,聶聞聲極度不快,也寫了一封信詢問溫鴻曦,察覺對方迴護的態度,權衡一番,擔心到時候鬧起來兩頭不討好,索性便也不想摻和此事。  落雪飛花穀花容長老此次順道來探望應暮歸,從自家少穀主口中聽到一些消息,也打圓場道:“落雪飛花穀也略備薄禮,賀令郎大喜。”  藍月蜃景樓藍如真則看向青雲門掌門,直言不諱道:“何掌門惦記那事,何不等到婚宴結束再提?莫要擾人喜事。”  其餘幾個小門派察覺幾大門派和稀泥的態度,忙跟著應聲,歎喜事當前,其他事不如以後再提。  青雲門掌門料想九霄宗怕是要保柳新涯,當即心中微沉,不再出聲。  且等婚宴過去,再做計較。  ……  臨近婚期,齊雲袖告假在端陽峰備嫁,這幾日都沒再去上課。  於是傍晚散學來接人的便少了常明軒,隻剩下盛雲霄。  應暮歸與藍翡玉從自家長輩口中得知今日上午在端陽峰發生的事,都沒空打趣程接雨,而是微微憂心柳新涯的狀況。  程接雨眾人道別,牽著盛雲霄的手離開,迎麵卻見聶尋風走來,又帶來一個消息。  “雲霄前輩此前讓我留意各大門派是否與外人有異常聯絡,今早家中探子傳信,言道上月,遠遊在外的常明軒師弟,與一魔修有所接觸。”  “!!!”  程接雨瞪大眼睛,差點驚唿出聲,忙掩唇低聲道:“常師兄怎麽會與魔修有接觸?”  聶尋風卻搖頭:“目前隻知那魔修乃戮魘魔門十二使之一,名叫文煜。常師弟遠遊之時,意外與對方結識。上月戮魘魔門派出門下眾人,四處通緝阿彥。此人碰巧遇見常師弟,不知透露了什麽消息,後來常師弟便啟程返迴九霄宗。”  程接雨聞言擰眉,扭頭看向盛雲霄,“此事可要問問常師兄?”  盛雲霄也沒想到自己門下十二使之一竟然與常明軒有交情,捏了捏程接雨的手心,道:“我們去端陽峰。”  聶尋風見盛雲霄心中已有計較,不再多言,與兩人道別離開。  程接雨跟著盛雲霄前往端陽峰,忍不住問:“我們不去找常師兄?”  盛雲霄道:“你我皆對明軒知之甚少,不好分辨,你去師姐那,問問師姐和雲袖。我去隱月峰問問正清師兄。”  程接雨頓時明白過來,“還是師叔想得周到。不過,師叔其實也可以直接問問常師兄,我看他對齊師姐的恩愛不像作假,興許隻是碰巧想迴家了,未必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緣由。常師兄若是知道我們這般防備他,怕是會不高興。”  盛雲霄聞言望向他,“嗯,阿雨言之有理。”  如此,他便帶著程接雨直接去了隱月峰,找常正清和常明軒。  常明軒聽見盛雲霄問他是否認識一個叫“文煜”的魔修,清雋的麵容上露出驚訝的神色,“雲霄師叔怎會知道文煜?”  一旁常正清已然發怒,斥道:“胡鬧!我放你出門遊曆,不是讓你與魔修來往,敗壞九霄宗的名聲!”  常明軒頓時麵色一沉,“父親慎言!文煜雖是魔修,但並非不堪之人,我並不覺與他相交便是敗壞名聲!”  “你——!”常正清怒極,抬手指著常明軒,胡子氣得一抖一抖。  程接雨忙去拉他,“師叔息怒!息怒!常師兄說的沒錯呀,新涯原先也是魔修,但您不是還誇他悟性好嗎?”  常正清一噎,想起自己的確曾經誇過柳新涯,頓時臉上青白交加,怒而甩袖,對常明軒道:“你仔細說來,為何與那魔修來往?”  常明軒與常正清爭執多年,知道他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秉性,懶得與他爭辯,隻將自己與文煜相識的過程道來。  起初是不打不相識,有了交情,後來其實也沒怎麽聯絡。隻不過上個月遇見,從對方口中得知了一些在水一方的消息。  “我聽他提到那事與山海妖境、戮魘魔門,乃至魘寐舊部有關,便覺得不放心。恰好雲袖來信,也說了此事,我便去望海聽潮閣的據點打探消息。”常明軒道。  “誰知卻偶然聽到,聶閣主之前曾向師伯提親,想要雲袖嫁給聶尋風……”常明軒說著撇開了臉,耳根微紅。  程接雨:“……”  他真沒想到,令常師兄迴家的理由,竟然如此像口狗糧。  常正清也沒想到自己兒子竟是因為怕丟了媳婦才迴家,一時無言,半晌憋出一句:“早知如此,何必離家數載?若是雲袖不肯等你,看你上哪哭去!”  常明軒難得沒有反駁,略感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盛雲霄拉著程接雨起身,“既然如此,我同阿雨便不打擾了。”  常明軒卻道:“師叔還未告知,為何突然問起文煜?”  他瞥了一眼盛雲霄與程接雨拉著的手,心道雖然雲袖信中提過此事,但每每見著,還是有些驚訝,誰能想到傻乎乎的小師弟竟然會與“兇”名在外的雲霄師叔走到一塊。  程接雨知道盛雲霄不愛開口,便替他解釋了一番阿彥之事。  “總之,此人不好對付,師叔擔心他與師兄有過接觸,所以才來問問。”  常明軒聞言擰起了眉:“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當時去望海聽潮閣的據點打探消息,碰巧聽到聶閣主要聶尋風娶雲袖之事,過於湊巧了。若真是望海聽潮閣之人,又怎會隨意泄露閣主的意圖?”  一旁盛雲霄和常正清聞言交換了一個眼神,神情變得嚴肅。  程接雨也反應過來:“師兄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將你引迴來,辦這場婚宴?”  常明軒沒想到自己也會遭人利用,甚至算計到了他與雲袖的婚事上頭,頓時麵色發寒:“喜帖發出之後,柳新涯身世傳聞傳遍修道界,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常正清肅容道:“確實如此,你與雲袖的親事,恰好讓各門各派聚到咱們九霄宗,給了他們發作的機會。若非掌門師兄壓著,恐怕午前就鬧開了。”  程接雨沒想到一個阿彥能鬧出這麽多禍端,下意識看向盛雲霄。  明日的婚宴,怕是不會太平。  ……  十月二十四,宜嫁娶。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扶雲九霄宗張燈結彩,高朋滿座。  程接雨隨師兄們一塊,陪常師兄到端陽峰迎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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