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說的,我都答應。”趙威鳴答的幹脆,看樣子是無條件的應允她的任何要求。


    揚子兮心裏很滿意,臉上也總算有了點笑容。


    她拉著趙威鳴一起坐下,想了想又說道:“李俊生今天說他要跟你勢不兩立,你們今後豈不是成了敵人。”


    這是她不願意看見,也比較擔心的事情。


    “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趙威鳴看著她的臉,問道。


    “我當然是擔心你。”這時候給她二選一的題目,她怎麽能做錯。


    “擔心我鬥不過他?”趙威鳴又問。


    揚子兮被他問的語塞了一下,搖搖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們能和平相處就好了。”


    “可惜已經不可能了。”趙威鳴坦言道,但是整個人並不見有危機感。


    他心裏很明白,昨晚決裂後,他們就不可能再迴到從前。


    迴去後,他也仔細想過,自己唯一落在李俊生手裏的把柄就是上次有關招標土地內幕的錄音資料。


    以前還沒打算這麽快跟他撕破臉,所以忍讓了一步,其實就憑一個小小辦公室主任說的話,他完全可以說他是造謠誹謗,他們手裏根本沒有其他任何實質的證據。


    所以這個把柄其實不足為懼。


    至於權勢,李成儒早已退休,現在在榕城一手遮天的人是他的父親,隻要李俊生敢妄動,他多的是手段教訓他。


    揚子兮看著趙威鳴眼中不斷陰鶩的神色,心情複雜又不安。


    就算趙威鳴肯給麵子聽她的話,可是李俊生她管不了,一旦李俊生來報複,按照趙威鳴的性格必定會還擊。


    到時候誰又能占得了便宜呢。


    想到這裏,揚子兮歎了口氣,搖搖頭,隻覺得很無奈。


    這一晚,李俊生迴家的時候,許諾已經睡下了。


    往常這個點,許諾基本都會等他,可是今天沒有。


    李俊生輕手輕腳的進房,然後走到床前,靜靜地看著許諾。


    這一天一夜,他經曆了很多,也想到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許諾。


    他想到當初剛是個大學生的許諾,在酒吧衛生間外麵被人迷暈帶走,然後被扔進了他的房間,稀裏糊塗的跟他共處一夜。


    那一天,他們的命運都改變了,就因為自己朋友的一個惡作劇。


    仔細追究起來,其實是他連累了許諾,她本可以有自己年輕快活的生活,有自己的愛好和追求,可最後被他拖累了。


    婚後,他又再一次的害了她,對自己嫉惡如仇的人,卻把恨報複在了她和孩子身上,最終他們失去了孩子。


    以前他其實是很懦弱的,因為他喜歡逃避這些禍事,而許諾的存在恰恰無時無刻不令他想起這些不愉快,所以他連許諾也不想麵對,盡管她是無辜的,她什麽也沒做錯。


    這一次,他不想再忍讓了,很多事情,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了。


    “我不願意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李俊生自言自語的幽幽說道。


    是時候結束這種看似波瀾不驚實則壓抑不快樂的日子了。


    ………


    三天後,毛正天火急火燎的跑去找趙威鳴。


    “不好了,我們南非的礦產生意被當地政府查封了!”他直接衝進趙威鳴的辦公室,整個人像丟了魂似得。


    趙威鳴也吃了一驚,讓他趕緊關上門,將詳細情況說給他聽。


    “都是我新找的那個合夥人,他媽的,他就是個神經病,有錢大家一起賺不好嗎,他偏偏舉報我們,將我們前幾年采礦偷稅漏稅的事情全都抖了出來。”毛正天哭喪著臉,又急又氣。


    “當地政府現在下了通牒,讓我們補齊以前少交的稅務,而且還要交罰金。”


    趙威鳴聽了臉色聚變,心裏有一把火一湧而出。


    “怎麽會這麽嚴重,你到底是怎麽辦事的,當初不是跟你說過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他氣急敗壞的拍著桌子,對著毛正天大吼。


    毛正天被他吼的直縮脖子,他知道這事都怪他自己,是他貪圖享樂,不願意迴南非,這才輕易的將那麽大筆的生意交給別人處理。


    可是錯都錯了,現在迫在眉睫的是趕緊想辦法補上這個漏洞。


    否則消息傳迴國內,他們的臉麵都別想要了,說不定還要進局子裏配合調查。“兄弟,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挨著,但我們千萬要先將債給還了,否則那邊就要追過來了,我雖然是第一責任人,但股東裏也有你的名字,你和老爺子都丟不起這個人啊!”毛正天火燒屁股了,隻


    能將事情往嚴重了說。


    他這幾年確實賺了不少,但要全拿出來補漏洞,他就所剩無幾了,再說錢是大家一起賺的,現在出了事,也該一起擔著才對。


    趙威鳴正一肚子火,聽了他的話,眼神更冷了。


    敢情今天他除了報信,就是來要錢的。想想最近他接二連三的給他惹麻煩,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補多少錢,我會出大頭,不過我警告你,你最近安生點,最好就待在家裏別亂跑了。”他提醒道。


    毛正天聽他說會出大頭,心裏總算滿意了,又皺眉問道:“你讓我別亂跑是什麽意思?”


    趙威鳴看著他一臉疑惑的樣子,眼神幽深。


    “難道你以為我們這次出事會是偶然?”他冷笑著問道。


    毛正天被他說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其實他也有想過這事跟李俊生有關,否則也太巧了,可是他想不通的是,李俊生怎麽會神通廣大的把手伸到了南非。


    “如果真是他,我覺得有些可怕。”他喃喃自語了一句,臉上滿是驚恐和擔憂。


    “所以我讓你安生一點,別讓他抓住你的把柄,他開始整我們了。”趙威鳴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說道。


    毛正天卻被嚇的臉色慘白。


    “我都聽你的。”他吞了下口水說道,又問:“你不是說他是個慫包嗎,真的是他幹的嗎?”


    他還是不敢相信。趙威鳴眼神陰冷,“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可能這一次他真的被刺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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