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無法證明的真相(十九)


    “前進!”


    吳宇一上車,就遞給了一個文件袋。


    我還沒等說話,吳宇便說道:“歐鍾聞的死亡報告,是昨天一點到三點之間。死亡原因是頸部大動脈被利器割破。而兇器,正是鄧海騰手裏的水果刀。”


    我緊忙翻看著著文件袋裏的文件。


    我問道:“鄧海騰呢?”


    “鄧海騰是頭部受到嚴重重擊,現在還在昏迷。”


    我喃喃的說道:“我感覺殺人者,絕對不是鄧海騰。”


    “當然。”


    吳宇指了指文件,連忙說道:“雖然兇手非常的小心。在現場清理過,不過還是留下了證據。”


    “是嗎?”


    吳宇看著我說道:“前進,你還記得嗎?就在前天的夜裏,不是有二十分鍾的時間下過小雨嗎?”


    “是啊!”


    確實在前天的晚上,大概在十點左右,大連地區連同大連的周邊下起來一場雨。這場雨非常的短暫,也就是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之後,小雨頓時站廳。


    吳宇說道:“根據法證部的排查,在歐鍾聞的家裏,有兩個腳印。而這兩個腳印雖然被清理過,但是在歐鍾聞大廳的地板,是由陶瓷磚鋪成的。雖然仔細的清理過,但是法證還是找到了證據。在大廳的陶瓷磚下,找到了土壤吸濕的痕跡。而且兩組腳印有著很明顯的區別。一組腳印大概是四十一碼,一組腳印是三十七碼。”


    “一男一女?”我摸了摸下巴,沉思道:“那也就是說,歐鍾聞的家裏,除了歐鍾聞和鄧海騰之外,還有兩個人進入過,而且還是一男一女。”


    吳宇連忙說道:“薛濤已經找過鄧海騰的老婆,鄧海騰的老婆告訴警方。鄧海騰為了找歐鍾聞幫忙,在當天的下午,就去了歐鍾聞的家,一直都沒有迴到度假山莊。”


    我微微點了點頭,心裏暗道:根據觀察,鄧海騰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已經找過歐鍾聞一次。根據之前了解的。鄧童洲由於犯罪惡劣,已經可以確定,一定會坐牢。鄧海騰為了救自己的兒子,在一次找歐鍾聞也不是不可能。


    我摸著下巴,沉思了好久。


    “歐炳晨排查了嗎?”


    吳宇點頭說道:“薛濤也派人偷偷排查了。”吳宇停頓了一下,指著麵前的酒店,喃喃的說道:“歐炳晨大概已經很久沒有迴家了。一直都住在酒店裏,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去辛巴魯酒吧。也就是咱們那天晚上去的那個酒吧。”


    “怎麽會這麽奇怪?”


    吳宇喃喃的說道:“在歐鍾聞死亡的那天晚上,薛濤也排查到,那天晚上歐炳晨帶著一個女孩子迴酒店。薛濤也找到了那個女孩子,確實歐炳晨一晚上都和那個女孩子在酒店裏,尤其是一點到三點之間。他們是剛剛到酒店。而且中午,也沒有耽擱,是直接從酒吧迴到了酒店。”


    我看著文件,心裏暗道:以前都是我叫吳宇調查什麽,吳宇去調查。


    而這一次吳宇僅僅是跟著我,就已經感覺到誰可疑、誰應該去重點排查。


    吳宇喃喃的說道:“我已經讓薛濤通過化驗所,對歐炳晨和歐鍾聞進行dna比對。”


    “什麽?dna比對?”我詫異的看著吳宇。


    吳宇看著我說道:“我懷疑歐炳晨並不是歐鍾聞的兒子。”


    我無奈的一笑,沒有想到吳宇竟然也腦洞大開了。


    我看著文件,尤其是歐鍾聞的信息。歐鍾聞這個人比較瘦,而且還帶著一個眼鏡,再看歐炳晨。隻看臉型,確實看不到歐炳晨和歐鍾聞的共同點。


    不過並不是隻是因為一點,而否定歐炳晨不是歐鍾聞的兒子。


    吳宇繼續說道:“小區外的監控器,薛濤也仔細排查了,沒有發現。至於小區裏。那些鄰居對歐鍾聞沒有太多了解。很多鄰居都說,很少看到歐鍾聞出門。”


    “越來越奇怪了!”


    吳宇說道:“薛濤仔細調查過歐鍾聞的經濟狀況。在歐鍾聞的所有銀行賬戶裏,幾乎已經沒有多少錢了。”


    “是嗎?”我不由自主的朝著酒店望去。


    吳宇說道:“歐炳晨現在的錢,都是他自己賺的。”


    “是嗎?”我更加的詫異了。


    歐炳晨是一個九零後,我比他大很多歲。而且歐炳晨也隻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小青年而已。如果不是富二代,怎麽可能會住得起五星級酒店。天天晚上,夜夜笙歌。


    吳宇說道:“歐炳晨和幾個朋友一起合開了一個公司,是做網絡主播的。很賺錢,一年幾千萬吧。”


    我摸了摸下巴,喃喃的說道:“這麽厲害嗎?”


    我突然間想到,韋偉和周希琰似乎都間接的評價過歐炳晨。而且從語氣中,我可以感覺到。在韋偉、周希琰、鄧童洲、歐炳晨四個人之中,最聰明的人,就應該是歐炳晨。


    而且那三個人似乎也比較相信歐炳晨。所以歐炳晨的角色,就應該是團隊裏的智囊。


    對於一個聰明的人,確實感覺到非常的可怕。


    “以前歐鍾聞也是一個企業老板啊,破船還有三分釘。”


    吳宇說道:“歐鍾聞在兩年前,換上了頸椎錯位。在做過兩次手術之後,依然沒有效果。所以歐鍾聞的身體非常的不好,可以說,有時候走路都費勁。所以這兩年來,歐鍾聞幾乎很少離開家。而且所有的積蓄也都買藥看病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樣一個人,到底能得罪誰呢。”


    我在兜裏掏出了一支煙,點上之後,沉思了許久。


    我喃喃的說道:“看來也隻有鄧海騰醒了,真相就浮出水麵了。”


    吳宇喃喃的說道:“但願吧。”


    “怎麽呢?”我問道。


    吳宇說道:“醫生的報告,鄧海騰的後腦受到很嚴重的重擊,現在腦袋裏的血塊還沒有完全清除。還不確定到底能不能蘇醒。”


    我摸著下巴,喃喃的說道:“嗎的。到底是怎麽迴事?”


    原本我以為,隻要抓到歐鍾聞,從歐鍾聞的身上弄出真相,當年到底是怎麽迴事,一定會真相大白。


    可是突然間,歐鍾聞的死,又讓我線索完全的斷了。


    我喃喃的說道:“劫殺?應該是不可能了。”


    “當然,現在歐鍾聞除了那個小別墅之外,根本沒有多少現金。而且法醫也檢查過,歐鍾聞的身體並不是很好,最多也隻能在堅持兩到三年,歐鍾聞就會全身癱瘓。”


    “是嗎?這太不幸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情殺更加不可能了。唯一一個合理解釋,就是有人複仇。”我摸了摸下巴,喃喃的說道:“到底歐鍾聞得罪了誰呢?”


    吳宇說道:“薛濤排查之下,我們發現,歐鍾聞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投機者。經常靠收購,來榨取錢財。要說我的話,歐鍾聞那些年,也確實坑了不少的企業家。得罪的人非常的多。”


    “我擦!”我不由得罵道。


    孫鐵龍一直都沒有說話,聽到我罵人。孫鐵龍也說道:“看來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我微微一笑,喃喃的說道:“或許吧。”


    我抽了一口煙,沉思著。


    魏東海的案件,如果要犯案,就得抓到當年的策劃者。而通過謝婷芳那,得知到,三年前是謝婷芳收了歐鍾聞的錢,所以才會去舉報魏東海。


    現在歐鍾聞的死,已經變成了死無對證。而殺死歐鍾聞的兇手,警方還在排查。


    我無奈的撓了撓頭,喃喃的說道:“嗎的。”


    隨著歐鍾聞的死,也就是說,在鳳吉的這段時間,全部都浪費了。


    “前進,你說現在怎麽辦?”吳宇問道。


    “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吳宇低聲說道:“我看咱們還是先迴度假山莊吧。”


    “好!”我隻是迴答了一個好。


    孫鐵龍啟動了車子,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我就是一直在看著文件。不斷的思考和沉思。


    迴到了度假山莊,孔雪和雨林不停的追問著,我們三個人幹什麽去了。


    當然,這都是關心我。


    也正是因為徹底斷了線,我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調查。


    時間也拖了很久,我也非常思念我的父母。


    不過走之前,我依然還要見一個人。


    我再一次來到小旅店,看到院子裏,以蔡英平為首的幾個人,正坐在院子裏吃火鍋。


    “來小胖!你不喜歡吃魚丸嗎?趕緊吃。”


    我看到那群人圍坐在一起,開心的吃飯。就讓我想起了我們之前在偵探社生活的日子。


    那群人之中,還是冷航眼尖。


    “李神探,你怎麽來了。快!我們正在吃火鍋呢。來一起吃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蔡英平看到了我,原本有說有笑的臉,頓時都消失不見。


    蔡英平尷尬的看了看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而我也是一樣。我隻是衝著蔡英平頻頻點頭。


    牛芳叫道:“別光說啊,趕緊去拿碗筷。”


    冷航叫道:“是啊,我現在就去。”


    我並不是來吃東西的。我隻是希望見到蔡英平,然後把我手裏的銀行卡交給她。畢竟我在蔡英平的身邊,吃喝拉撒了三年。也就算是交了房租和夥食費。我沒有想到,還會有這麽多人。


    “李神探,你可是我的偶像。當年你的新聞,我是條條都看過,簡直是太帥了。你也是太厲害了。不管是多麽困難的案子,隻要你出馬,保準找出真兇。能見到你,我實在是太興奮了。”


    聽著冷航在那裏吹捧我,我除了尷尬的笑容之外,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


    那夥人本能的讓我坐在蔡英平的身邊。


    丁帥直接開啟了一瓶啤酒,遞給到了我的麵前。


    “李神探,別嫌棄!”


    我揮手說道:“醫生對我說了。現在我不能喝酒。不好意思啊。”


    蔡英平也連忙說道:“你們喝你們的吧。不是說了嗎?前!李神探每天要做物理治療,煙酒都不能碰。”


    “哦!對不起,忘記了。忘記了。”


    蔡英平看了看我說道:“火鍋你還想不能吃吧。”


    我尷尬的看著蔡英平,喃喃的說道:“來之前,我吃過了。”


    蔡英平衝著我微微點頭,然後朝著那群人說道:“你們吃吧。”


    說著蔡英平站起,我和蔡英平進入到小旅店裏。


    那群人看著我和蔡英平。都在偷偷的議論著。


    當然閑話也是不少。似乎那群人也看出來,我和蔡英平的關係。


    “其實我這一次來,隻是告訴你,我要走了。”


    “迴長春?”


    我點頭說道:“是的。”


    蔡英平很是平靜,微微的點頭說道:“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裏。你早晚也會迴去的。”


    我再一次在兜裏掏出了銀行卡。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貪錢的人。當然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希望可以在走之前,幫上你什麽。但是我什麽都沒有幫過你。”


    蔡英平看到我手裏的銀行卡,連忙擺手說道:“你不欠我什麽。”


    “欠!我當然欠你。”


    說到這裏,我實在是說不下去了。臉色一紅,尷尬的看了看地麵。


    蔡英平也是萬分的尷尬。


    好半天,蔡英平說道:“其實這一次能遇到你。我真是感覺到無比的幸運。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所以你沒有欠我什麽。”


    看到蔡英平濕潤的眼睛,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


    “不管怎麽樣,我希望你把這個卡手下。密碼很簡單,六個一。”


    “不,我絕對不迴收。”


    “聽話,這個世界,沒有錢怎麽過活。我知道你們都是堅強的人,都希望用自己的雙手賺錢。但是不要忘記,有時候遇到了麻煩,有錢也好處理。難道遇到了事情,雙手去解決問題?”


    說著我把銀行卡遞給了蔡英平。


    蔡英平依舊是拒絕。


    “我們這裏雖然窮,但是很開心。我們也不需要那個。”


    “聽話!收下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小旅店的房門打開了。


    魏茜一臉笑容,調皮的笑道:“不好意思啊。小胖淘氣,把碗給瓷壞了。我去拿一個碗。”


    正是因為魏茜突然的進來,一下子也打破了我和蔡英平的尷尬。


    而這個時候耿直也走了進來,大聲的叫道:“魏茜,你幹嗎去。剛才冷航不是拿了一幅碗筷嗎?都沒有人用。”


    魏茜尷尬一笑,伸著舌頭衝著我和蔡英平笑道:“不好意思啊,忘記了。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魏茜轉身突出了小旅店。


    而我和蔡英平對視著,一下子又開始尷尬了。


    “酒你不能喝,我給你拿一瓶飲料吧。”


    說著蔡英平剛要站起,我連忙說道:“不用忙了。”


    我本想著不讓蔡英平忙活,一瞬間我的手觸碰到了蔡英平的手。也正是這一瞬間,我和蔡英平都尷尬的後退了半步。都低頭看著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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