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說好本該是大太太和二太太一起去孫家的,結果臨出門之即,大太太娘家突然派了人來傳話,大太太的母親身體不大好了。此事太大,大太太也顧不上這邊,趕緊迴娘家了。當時陳太君就想著讓沈氏跟著二太太一起去,隻是二太太素不喜沈氏,陳太君想想孫家現在的情況,也就讓二太太一個人去了。

    威遠侯府分家之後,二房並沒有分到什麽家產,就是因為分家產兄弟打起來了,最後也是沒分到,因為侯府是真沒錢了。孫家二太太雖然為人不錯,但是架不住丈夫和兒子靠不住,襯著大分家之即,房裏庶出的九爺也一並分家分了出去。女兒們早己出嫁,現在孫家也隻有六爺一個兒子在,說的上人口簡單。

    二太太到了孫家,其實她心裏也沒什麽確切的想法,隻是想問親家太太討個說法而己,女兒大著肚子能被女婿打小產,娘家要是再不出麵,女兒怕要死在這裏了。

    二太太進了門卻才知道孫家二太太並不在家裏,孫二太太也是被孫六爺氣的不行,到分家出去的九爺家裏住了幾天。其實她要是在家裏,也出不了這麽那大的事。孫二太太不在家就算了,孫六爺竟然在擺酒席,孫六爺在外麵養的外室懷孕了,再加上己經分家分了出來,規矩沒那麽大了,孫六爺也就想著把外室過了明路。

    本來這事在二太太看來也沒啥,隻是自己女兒這才小產,還在床上不半死不活,那邊姑爺就要納妾,這門親事再是二太太滿意的,這時候也看不過眼了。

    二太太本來想教訓孫六爺幾句,妾室敬碗茶就完了,哪裏還有用擺酒。結果二太太這邊開口,孫六爺就直接道:“大夫己經說了,思芸己經不能再生育,我納妾也是為了子嗣著想。”

    二太太整個人呆住了,她本以為隻是小產而己,沒想到思芸以後竟然不能再生育了,這麽大月份小產,以後不能生育也是有可能的。

    挺著大肚子的妾室也在旁邊笑著道:“太太還是勸你想開了,大奶奶己經不能生育,孫家總要人來開枝散葉的。”

    她不吭聲還好,她這麽一說,二太太頓時大怒,指著她的臉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過來說話。”然後看著她挺著的肚子,想到屋裏躺著的思芸,二太太想都不想直接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妾室挨了一個巴掌頓時大哭了起來,孫六爺一臉指責的道:“嶽母大人,她正懷著孩子,就是哪裏有不對的,你怎麽能如此動手。”

    二太太眼淚都掉了下來,道:“一個妾室你

    都知道維護,思芸挺著大肚子,你卻能動手打她!!”

    孫六爺臉上神情有幾分不自在,嘀咕著道:“關我什麽事,是她自己摔倒的。”他隻是輕輕推了她一下而己。

    “不關你什麽事,她會無緣無故跌掉嗎!!”二太太衝著孫六爺開始了。

    旁邊妾室哭鬧一會看孫六爺也不理會,二太太倒是兇起來了,也不鬧了,接話道:“親家太太這話說的太偏了,奶奶自己摔倒了,親家太太怎麽怪我們爺。”

    “你算是什麽東西。”二太太說話間又是一巴掌打到妾室臉上,那一巴掌力道太大,妾室不由的退了一步。

    孫六爺見狀,臉色也難看起來,不由的道:“嶽母大人,你敬你是個長輩,怎麽如此無理對一個懷孕的妾室動手,她肚子裏懷著的孫家的孩子。”

    孫六爺不這麽說還好,他越說二太太越怒,最後直接撕打起來,二太太雖然是去孫家討個說法的,但也沒到會全武行上演,身邊就幾個丫頭婆子,如何打的過地頭蛇。撕扯了一陣,二太太也就披頭散發迴去了。

    迴到韓家,二太太哭天抹地說孫家如何可惡,陳太君氣的全身發抖,心裏對二太太也是十分無語。連一個妾室都鬧不過,她怎麽活這麽大的。既然孫二太太躲出去了,都是小輩們交手那就沒必要讓太太級的去。

    陳太君親欽了沈氏,後來想想又把衛氏也叫上了,因為二太太迴來的時候己經半下午了,這時候實在不方便過去,等到第二天天亮,沈氏叫上婆子,浩浩蕩蕩的就去了。

    沈氏,衛氏隻比思宸早來一步,但沈氏行事可不比二太太那樣,昨天陳太君幾乎明示沈氏,既然己經鬧成這樣那就直接和離,但這口氣一定要出了。現在的二房己經不是侯府的人,還因為分家產跟長房不和,二老爺又沒官職,在京城就是平頭百姓一個,還敢如此囂張,韓家就是看著不如以前了,也比現在的孫家二房強。

    孫家二太太昨天聽婆子說這邊的事情,當天晚上就己經迴來了,知道韓家不可能如此完事,昨天己經把孫六爺狠罵了一頓,隻是孫六爺要是能聽她的,家裏也不至於亂成這樣。所以今天沈氏和衛氏進門,孫二太太也是小心招唿。

    衛氏還好,沈氏哪裏能如此好說話,見了孫二太太禮也不行,冷哼著道:“聽說親家太太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家風怎麽能如此混亂。姑爺的妾室打了嶽母,這種聞所未聞的事也能發生在孫家,親家太太要如何說?”

    孫二

    太太也是直冒冷汗,陪著笑臉道:“三奶奶屋裏請坐,我己經責罵過小六了,到底年輕人不懂事。”

    “責罵?”沈氏冷笑,道:“親家太太這話說的真輕巧,孫家奴才都能對韓家太太動手了,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們韓家老小還要不要出門見人了。”說著沈氏對著跟著的媳婦使了個眼色,媳婦會意就往屋裏走。

    孫二太太見狀連忙去攔,沈氏冷哼道:“親家太太果然心虛的很,我讓下人去看看我們家三姑奶奶,親家太太也攔著,看來我和嫂子根本就不需要來府上,該直接去報官。”

    最後報官一句,沈氏的聲音突然間大了起來,孫二太太被嚇了一跳,孫家的婆子也不知道該不該攔。倒是孫二太太反應夠快,陪著笑著道:“三奶奶怎麽如此說,我才從媳婦那裏過來,才吃了藥,不然我們同去。”

    孫二太太前頭引路,沈氏和衛氏跟著往裏走,韓家的婆子丫頭自然同路往裏走,進了思芸的正房,思芸正在床上躺著。不管是看到孫二太太,還是沈氏都沒什麽反應。倒是沈氏和衛氏走到思芸床邊,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原本花一樣的女兒現在己經完枯草一般,整個臉頰己經瘦了下去。

    她的陪嫁丫頭也在旁邊抹淚道:“二奶奶,三奶奶,你們也勸勸姑娘,這兩天都是不吃不喝的,再這麽下去……”丫頭說不下去,思芸這樣明顯就是在求死。

    沈氏擦擦眼淚,上前抓住思芸的手,思芸隻是流眼淚,動動嘴唇想說點什麽,還是沒說出來。沈氏哭著道:“妹妹還如此年輕,這個孩子跟妹妹沒比,下一個就有了。”雖然二太太說,孫六爺說思芸以後都不能生育了,但這話也未必做的準。這個月份流產了,一般大夫都會保守的說,以後再生育會艱難些。

    思芸隻是搖搖頭,丈夫早就指望不上,她原本想著要是能生下孩子,生活好歹有點盼頭,現在也全部沒有了。昨天自己母親來,那樣鬧了一場,她就在床上躺著聽著卻是清楚。自己果然太沒用了,連自己的父母掙份體麵都做不到,她活著還能有什麽用。

    沈氏抓住思芸的手,剛想開口,隻聽院子裏突然間傳來一聲慘叫,還有孫六爺叫罵的聲音:“哪來的婆子,你們要做什麽……”

    孫二太太臉色首先變了,慘叫的就是昨天大肚子的妾室,抬眼看向沈氏,沈氏也正看向她,一臉嘲諷狠絕,讓孫二太太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外麵吵鬧聲越來越大,衛氏都有點莫名,孫二太太實在聽不下去,剛要出門去阻止,

    沈氏卻是涼涼的開口道:“親家太太也別怪我,隻是一個妾室就敢對韓家的太太動手,韓家要是忍下這口氣,以後實在沒臉出門行走了。”

    她帶了這麽多的粗使婆子來,就是因為這個,這樣的妾室孫家不收拾,她就動手,反正陳太君己經打算撕破臉了。就剛才她們在屋裏說話的功夫,早有領頭的婆子找了思芸的陪房,去找那妾室了。看樣子是撞的正著,孫六爺也在屋裏,那就更好了。

    “你……”孫二太太又氣又急,倒不是她護著妾室,隻是肚子裏的孩子是孫家的,不管誰生的都是她的親孫子。她從來不是很有辦法的人,她要是真有本事有能耐,也不至於把兒子教成這樣。這時候也顧不上理沈氏,徑自出門去看。

    沈氏也跟著出去了,倒是衛氏有點不知道如何辦好,她是思芸的親嫂子,出了這樣事情嫂子過來出頭她才來的。來之前沈氏也什麽都沒跟她說過,衛氏也實在沒想到這個弟妹有如此的手段。

    院子裏己經打成一團,沈氏是有備而來,再加上思芸嫁過來的時候也陪了兩房人,孫家下人並不多,真的撕打起來,韓家這邊人頭占了上風。大肚子的妾室早就躺在了地上,身下一片血水,嘴裏隻是幹嚎,孫二太太倒是想去扶她,隻是幾個婆子圍住,孫二太太根本就近不了身。

    至於孫六爺早有兩個婆子抓住頭發把他堵到牆角,雖然是男人,但常年在花街柳巷裏混,身子早就空了,一個粗婆子都能把他打趴下了,兩個婆子打他一個,完全沒還手餘地。

    孫二太太心裏早沒了主意,看沈氏出來,連忙過去道:“三奶奶,快讓他們住手吧,懷著孩子,馬上就要出人命了。”

    沈氏卻是看向孫二太太吼道:“孫六爺對三姑奶奶的動手時候怎麽沒想到她懷著孩子,會出人命啊!”

    孫二太太不知道怎麽迴話好,孫六爺在牆角裏卻是喊了一句:“韓氏如此不賢,哪有娘家人衝過來打人的,這樣的媳婦我也不要了。”

    “好的很。”沈氏聲音更響亮,又道:“既然如此,我現在就把三姑奶奶接迴去,我韓家再不跡也不至於讓女兒被如此侮辱!”

    “三奶奶,這都是一時氣話,你也莫放在心上了。”孫二太太趕緊說著,雖然沈氏如此做為她也是十分不高興。但自己的兒子啥樣孫二太太很清楚,要是韓家執意要和離,孫六爺以後怕再也娶不到媳婦了。

    沈氏並不理會,隻聽外頭有丫頭喊著道:“霍二太太來了……”

    院裏眾人又是一愣,沈氏也很意外,沒想到思宸也來的這麽快。反正也打的差不多了,沈氏隻是想出口氣而己,真沒打算鬧出人命來,對婆子們道:“都停手吧。”

    婆子聽令退到一邊去,孫二太太這時候也顧不上別的,先過去看兒子,又讓丫頭把己經暈過去的妾室扶到屋裏去,又派人去請大夫。

    孫六爺臉上青紫一片,沈氏特別吩了婆子,抓到孫六爺就往他臉上打,但也得注意,別打壞了,皮外傷就好了。孫六爺喊著道:“我要休妻,我一定休妻,這樣媳婦哪裏要得……”

    “你夠了!”孫二太太喝斥著孫六爺,又讓丫頭扶著孫六爺到屋裏去,孫六爺哪裏肯走,一直喊著鬧。

    吵鬧間思宸己經帶著丫頭婆子進來,剛才聽到沈氏聲音的時候,就知道裏麵鐵定鬧熱的很,但看到孫六爺那一臉的傷,以及地上那攤血,思宸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沈氏了。不過沈氏敢這麽做,那就表示韓家是絕對要和離了,二太太做不了這樣的決定,隻能是陳太君的主意。

    沈氏迎了上來,笑著道:“沒想到五姑奶奶也來了……”

    “我來看看三姐姐。”思宸說著。

    沈氏歎氣道:“五姑奶奶要是晚一天來看就好了,就不用進這種門第,跟這樣的人家結了親,真是家門不幸。我現在就接三姑奶奶走,韓家的女兒,再怎麽樣也不能任人踐踏。”

    孫二太太真有點急了,不由的接口道:“三奶奶,婚姻乃大事,豈可如此兒戲。都是年輕人,哪裏有不拌嘴的。昨天我不在家裏,是小六對親家太太失禮了,但今天你打也打了,鬧也鬧了,氣也出了,何必又把媳婦接走,把小事化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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