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爺挨打了,大老爺親自去盯著,二十板子打下去,直接把三老爺打的下不床。本來那青樓婦子抱著孩子搬走,又有小廝盯著三老爺,陳太君也是很放心的。一個庶子而己,不敢違抗她。

    結果不到半個月,三老爺又不死心的想去找人,跟著的小廝們雖然怕三老爺,但更害怕陳太君。趕緊給婆子遞了話,告知了陳太君。

    雖然三老爺隻是有這個想法,還沒開始行動,陳太君仍然十分震怒,言語教育己經完全不需要了,直接把大老爺叫過來,大老爺是兄長,沒爹了兄長有管教弟弟的權利。陳太君當時真有心直接打死算了,隻是再想到三房兩個女兒沒嫁,死了爹要守三年孝,誤了青春就也不好。

    三老爺的官本來就是捐的,去不去衙門沒多大差別,陳太君直接發話,就是以後傷好,衙門也不用去了,隻在家裏呆著,什麽時候想明白什麽時候再出門。

    這麽一番折騰,三老爺直接病倒了,三老爺的本來他的身體就不是很好,年齡也不小了,青樓女子床上花樣多,也因為這個把三老爺哄住的。三太太雖不管他如何在外麵胡混,但三太太在家的時候他還是不敢很過份,難得三太太出門了,三老爺幾乎沒迴過府,隻在外室處胡混,身體多少有點掏空。

    加上這麽一頓板子,心裏又悲苦,不病倒才是怪事。陳太君雖然禁了三老爺的足,但病了請衣去藥卻是沒怠慢。三房裏還有思慧在屋裏,得知父親外麵的行事後雖然也是生氣,但父親病成這樣,她也是又氣又急,天天過去侍奉湯藥。

    三老爺這麽一躺倒,本來陳太君還想著等三太太迴來了再去把思慧的婚事訂下來,現在卻不由的擔心萬一三老爺一病不起要怎麽辦。陳太吩咐大夫好好照看三老爺的病,又把大太太叫來,吩咐由她來操辦訂親的事,大太太正高興能跟安遠侯府結交,如何不樂意。

    陳太君又讓沈氏代筆寫信給三太太,抄查三老爺外室的事可以不跟三太太說,但她女兒要訂親了,無論如何也要跟她說。陳太君還特意吩咐了點,四老爺娶親的事情辦完了就讓三太太即刻迴來,沒說為啥打,隻說三老爺挨了打,現在病倒了。

    三太太看完信就猜出了七七八八,三老爺為啥挨打不言而喻,三太太卻是擔心三老爺的病。倒不是擔心他生死,隻是他死了,女兒要守孝,這婚事要怎麽辦。思慧的婚事就是現在訂了親,要是不等嫁過去爹死了,那是三年孝,三年之內的變故太大,親事還是要早點計較的好。

    不

    過就是再急,總是要把成人禮行了,成年之後再成親,總不好十五歲都不到嫁過去當童養媳,思慧生辰在十月,算算時間還有一年,隻希望三老爺無論如何挺過這一年。

    還有思宸的婚事,因為年齡差的大,妹妹先訂親也無所謂。隻是思宸的婚事現在還一點頭緒都沒有,三太太倒是想著在青陽給思宸尋門親事,隻是真沒有合適的人家。青陽大族倒是有,但落魄太多,新掘起大多是商戶,陳太君己經發過話了,商戶不考慮。真把思宸嫁到落魄的大族去,名聲是有,但那日子……還不如到京城尋個庶子嫁了呢,日子好歹不會太清苦。

    抓緊時間料理四老爺的婚事,同時也開始打包收拾東西,婚禮結束就立即動身走。四老爺本來想留三太太多住些日子,勞累三太太操勞,三太太直接把陳太君的信拿給四老爺看,四老爺也不好再說什麽。

    眼看著到了十一月,四太太就要進門,三太太一行人的行李也己經打包收拾的差不多。四老爺又送了幾個大箱的東西,韓家眾人的禮物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特意感謝三太太的,再有補身藥材類那是給三老爺調養身體的。

    三太太推辭一下也就收下了,果然是外放當官有前途,來的幾個月,兩季的衣服都是上上等的,操辦婚事的時候,也是各種奢侈。想想也是,如此富饒的青陽,父母官隻能更富饒。

    思宸得知事情始末還是從讓初晴去打聽的,有些事情嫡母是不好說的,咋說,你爹因為在外麵包養青樓女子被你奶奶打了,現在病的半死不活所以得趕緊迴去。不過丫頭能私自傳話,三太太也也是想讓她知道,隻是途徑不同。而且這也關係到思宸出嫁問題,出身不好,要是再守三年孝,年齡大了,隻怕就是想當填房也尋不了好人家。

    要說不擔心那也是假的,但就是擔心也是沒辦法。她也想嫁到青陽來,但也得有合適的人家,再者女兒的婚事總是有父母做主,三太太也努力給她找了,但連個差不多的都沒有。

    婚事在十一月初,雖然是續弦,但婚事都按原配的標準來的,三太太這邊東西己經全部妥當,連船馬都找好了,四老爺結婚第二天的下午三太太一行人走。隨身衣服自然是最後收拾,打包的時候初晴忍不住道:“四老爺真是大方,青陽並不冷,我們也住不了多久,隻是大毛衣服就送了兩件來了,料子還是上上等的。”比在國公府裏收到的還好,思宸原本隻有一件,現在多了兩件,這個冬天是不用擔心了。

    思宸隻是笑笑,知府嘛,這點隻是小錢

    了。正要開口,就有小丫頭進來,道:“前頭好像有什麽貴客來了。”

    四老爺一個知府,馬上就要成親,有人過來喝喜酒兼送禮也是常事,思宸也並不以為意,倒是初晴說了一句:“記得那天霍老爺說過一句要來喝喜酒的,姑娘覺得霍老爺會不會來啊?”

    思宸想了想,說起來韓霍兩家並沒有什麽交情,路上遇到給個方便屬常事,但特意過來登門道喜,呃,也有可能是純粹路過。霍景之應該出京辦差,從開陽迴京肯定要是路過這裏的。便笑道:“誰知道呢。”

    旁邊小丫頭卻是道:“才來的這位貴客,聽說也是姓霍。”

    “噢。”思宸應了一聲,也覺得無所謂,來與不來都跟她沒關係。隻是對初晴道:“幫我梳頭更衣,怕一會要傳我去拜見。”像霍景之這種長輩級的客人來了,當晚輩的應該是去見禮的,再者還有過來時的一路關照之恩。

    頭發梳好,衣服換好,就有媳婦過來傳話,思宸確定妥當了,這才移步去了前頭正院。韓四老爺和三太太都在,霍景之旁邊端坐,思宸上前見禮:“見過霍二老爺。”

    霍景之不動聲色的看向思宸,俊目秀眉,膚如脂凝,個似乎長高了些,身上大紅猩猩氈大氅,一般少女穿大紅很難穿出氣勢來,到她身上反而更顯得莊端內斂了。目光停留的時間稍稍有點長,恍神過來才淡道:“免禮。”

    思宸低頭福了福身,廳裏雖然有坐位卻不坐下,隻在三太太身邊站著。

    霍景之是開陽的差事辦完,路過青陽想休息一天繼續上路迴京,然後就順道來賀韓四老爺的喜。賀禮雖然是路上置辦的,倒也不算太簡薄。

    韓四老爺顯得十分熱絡,鎮遠侯府先不說,隻憑前科狀元這一條……不是所有的狀元都有十分的仕途,但想位列人臣,沒有科甲名次當後盾那是完全不用想的。韓四爺自知不是科甲出身,前途有限,但還是想著爭上一爭,對於朝中流派也十分關注。

    像霍景之這樣突然間便衣出門,怕是皇差在身,就是現在差事辦完了,韓四老爺也絕對不會去問。隻談些江南風景,又邀霍景之到府上居住,隻是話才出口,韓四老爺就笑著道:“倒是我忘記了,霍二老爺的一房妾室的娘家正在青陽的。”

    雖然妾的娘家不算親戚,霍景之路過不用特意登門之類的,但既然路過了,可能會過去看看,而且以方家對霍家的態度,估計知道霍景之來了青陽,方家老太爺都會出麵去請。

    霍

    景之本來想拒絕,他更中意驛站,但想到方家,對比一下還真不如住這裏。他過來並未沒知會方家,不過方姨娘也許會寫信迴家。要是方家算著日子時刻留心,也許會知道他己經到了青陽,便笑著道:“我隻是路過歇腳而己,既然韓家大人相邀,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韓四老爺大喜,忙令人去收拾屋子,直接把自己住的正屋讓了出來。霍景之連忙道:“四老爺如此客套我當不起了,原本我隻是路過休息一下而己,想來家裏因為娶親的事也忙亂,我不如客棧,實不想給四老爺添亂。”

    兩人推了幾句,四老爺看霍景之執意,也不再說讓出正房之類的話,隻說把東廂收拾出來,霍景之也不再說什麽。三太太也笑著起身道:“霍二老爺隻有小廝隨行,怕是多處不便,我派婆子過去照看。”

    “有勞三太太了。”霍景之道謝。

    三太太起身走,思宸正要跟上,就有婆子進來傳話道:“稟老爺,方家老太爺求見,正在門口。”

    韓四老爺不由看向霍景之,霍景之剛才雖然沒明說出來,但霍景之情願留他府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跟方家避而不見,畢竟去住驛站客棧類的,方家堵門的機率更大。隻是沒想到方家如此執意,知府衙門也主動找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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