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市第一高級醫院。
還亮著“手術中”的手術間裏,一分一秒鑄造著人們的惶恐不安。
在泛著白光之下,幾位穿著白褂的醫生和護士則在為安然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忙得兵荒馬亂似的倉促。在少年床邊的那個心電圖儀上,心電圖如波瀾一樣的起伏,卻十分的虛弱。仿佛在一瞬間就可以使那條沒有規律的波浪線立刻夷為意示死亡的平線。
血絲交錯地蔓延在主治醫生的眼睛上,他的手術刀沾滿了淋漓的鮮血,在手術刀下映照出刺眼的紅光。助台上裝滿著各個藥瓶和棉簽,以及其他的手術工具,空氣如凝結了一樣,彌散著緊張窘迫的氛圍。
而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劍眉下的雙眸閉合著。他的胸膛被割開了一條裂縫,血從裏麵汩汩而湧出,裏麵血紅的器官隱約可見。
在場的人都為這個清瘦俊秀的少年而擔憂,在手術室外等候的親人和好友都在坦誠祈禱著他能平安無事,啜泣聲和安慰的聲音交雜成一片,把外麵灌滿鉛雲的天空襯托得傷感盡致。
沒錯,那個少年,就是我,墨離。
****************************
當我再次撐開沉重的眼瞼時,看到的不是病床或者醫生和親朋好友。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豪華舞池,睡蓮水晶大吊燈掛在了舞池中心的大理石天花板上,整個舞池都是用厚製的透明玻璃所做,不少地方安放著霓虹燈照耀閃爍著。熠熠生輝,極之奢華。
我不是應該在醫院裏接受手術的嗎?我迴想起了自己在之前發生過的事……
5小時之前。
那時候陽光透過櫻花樹細碎地投落在地上,風輕雲淡的,悠悠漂浮的白雲仿佛伸手可觸。而我漫步在喧嚷的大街上戴著微型耳機聽著舒適寧靜的鋼琴曲,夏淩市的春季裏沒有夏天炎熱的炙烤。櫻花瓣翩躚起舞地聚成櫻花雨,在我眼前落滿了一地,空氣中彌漫著櫻花的清香。
然而,仿佛戲劇般似的,我的眼前突然朦朧了一片,頭腦裏滿是共鳴,世界猶如混沌了一樣。我單腳跪在了地上,大口地粗喘著氣,心髒快要炸裂似的劇烈膨脹收縮,就像要從胸口蹦躍出來的,使我的唿吸也異常辛苦。
我知道,這是我先天性心髒病的原因導致的。
我習慣性地摸索著口袋,把以往的那個藥瓶拿了出來。苟延殘喘這個詞應該是形容我現在這個樣子的吧,快透不過氣來的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打開了瓶蓋,反轉瓶身,想要把這些救命藥吞服下來維係自己的生命,可是……我的人生就像茶幾上的一個杯具(悲劇),瓶子裏空空如也,裏麵剩下的隻有空氣了。我對這個人生有史以來最大的厄運可以說是痛心疾首了。自己想被丟到一個真空似的,盡管怎樣地去吸取氧氣,卻全部地塞在了喉嚨裏,不能進入氣道。
耳機裏播放的鋼琴樂,是蕭邦的《離別曲》,就像示意著一個不宜的意頭。不!那簡直就是一個不宜的意頭!
我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虛脫了一般,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緩緩地倒下了。
櫻花瓣還在繼續飄落……
…………
之後,我在模糊的意識中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刺痛著耳膜,也感覺到了自己被抬上了擔架……
我唯一殘存的意識,隨後就消逝殆盡,進入無盡的昏迷裏了……
***********************
待續
還亮著“手術中”的手術間裏,一分一秒鑄造著人們的惶恐不安。
在泛著白光之下,幾位穿著白褂的醫生和護士則在為安然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忙得兵荒馬亂似的倉促。在少年床邊的那個心電圖儀上,心電圖如波瀾一樣的起伏,卻十分的虛弱。仿佛在一瞬間就可以使那條沒有規律的波浪線立刻夷為意示死亡的平線。
血絲交錯地蔓延在主治醫生的眼睛上,他的手術刀沾滿了淋漓的鮮血,在手術刀下映照出刺眼的紅光。助台上裝滿著各個藥瓶和棉簽,以及其他的手術工具,空氣如凝結了一樣,彌散著緊張窘迫的氛圍。
而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劍眉下的雙眸閉合著。他的胸膛被割開了一條裂縫,血從裏麵汩汩而湧出,裏麵血紅的器官隱約可見。
在場的人都為這個清瘦俊秀的少年而擔憂,在手術室外等候的親人和好友都在坦誠祈禱著他能平安無事,啜泣聲和安慰的聲音交雜成一片,把外麵灌滿鉛雲的天空襯托得傷感盡致。
沒錯,那個少年,就是我,墨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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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撐開沉重的眼瞼時,看到的不是病床或者醫生和親朋好友。在我眼前的,是一個冠冕堂皇的豪華舞池,睡蓮水晶大吊燈掛在了舞池中心的大理石天花板上,整個舞池都是用厚製的透明玻璃所做,不少地方安放著霓虹燈照耀閃爍著。熠熠生輝,極之奢華。
我不是應該在醫院裏接受手術的嗎?我迴想起了自己在之前發生過的事……
5小時之前。
那時候陽光透過櫻花樹細碎地投落在地上,風輕雲淡的,悠悠漂浮的白雲仿佛伸手可觸。而我漫步在喧嚷的大街上戴著微型耳機聽著舒適寧靜的鋼琴曲,夏淩市的春季裏沒有夏天炎熱的炙烤。櫻花瓣翩躚起舞地聚成櫻花雨,在我眼前落滿了一地,空氣中彌漫著櫻花的清香。
然而,仿佛戲劇般似的,我的眼前突然朦朧了一片,頭腦裏滿是共鳴,世界猶如混沌了一樣。我單腳跪在了地上,大口地粗喘著氣,心髒快要炸裂似的劇烈膨脹收縮,就像要從胸口蹦躍出來的,使我的唿吸也異常辛苦。
我知道,這是我先天性心髒病的原因導致的。
我習慣性地摸索著口袋,把以往的那個藥瓶拿了出來。苟延殘喘這個詞應該是形容我現在這個樣子的吧,快透不過氣來的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打開了瓶蓋,反轉瓶身,想要把這些救命藥吞服下來維係自己的生命,可是……我的人生就像茶幾上的一個杯具(悲劇),瓶子裏空空如也,裏麵剩下的隻有空氣了。我對這個人生有史以來最大的厄運可以說是痛心疾首了。自己想被丟到一個真空似的,盡管怎樣地去吸取氧氣,卻全部地塞在了喉嚨裏,不能進入氣道。
耳機裏播放的鋼琴樂,是蕭邦的《離別曲》,就像示意著一個不宜的意頭。不!那簡直就是一個不宜的意頭!
我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虛脫了一般,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緩緩地倒下了。
櫻花瓣還在繼續飄落……
…………
之後,我在模糊的意識中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刺痛著耳膜,也感覺到了自己被抬上了擔架……
我唯一殘存的意識,隨後就消逝殆盡,進入無盡的昏迷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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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