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寧不斷發送著糖衣炮彈,沈橋和雖然早有準備,但內心還是稍顯狼狽。從走進這間公寓開始,他其實已經被攻破了外層的防守,在見到小粘糕的時候,境況更加堪憂。秦洛寧再進攻一點,他高築起的堡壘隨時都會塌陷。沈橋和提前預知到了危險。在擼了幾把小粘糕後把貓放了下來,直麵著秦洛寧。氣氛突然變得劍拔弩張:“我買了明天的機票,明天我就會迴江城,之後要去哪兒說不準。但是以後我不會再見你了,就像你說的,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不知道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讓你對我動了心思。但是你年紀小,沒有分辨黑白的能力,這一點,我向你道歉。”秦洛寧一聽他要走,原本溫和的臉倏然僵住,他克製著內心湧上來的情緒,伸手去抓沈橋和的衣服。這次沈橋和吃了襯托鐵了心,完全不為所動。短暫的沉默後,秦洛寧一直沒動,沈橋和站起身打算走。剛走出兩步,就被人從背後摁住。他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壓製在地板上,沈橋和劇烈掙紮,可是秦洛寧力氣比他更大,將他完全鉗製。掙脫不掉。沈橋和罵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放開我!”秦洛寧的嗓子裏發出如野獸一般的低吼,崩潰,又絕望。他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男人,不停向他示好、示弱,就算沈橋和沒有那麽快答應也不要緊。他唯一的底線就是沈橋和還在他的視線範圍,可是現在對方告訴他,他要走。還再也不會見自己。兩端係著理智與瘋狂的天平轟然倒塌,恐懼裹挾著心酸的憤怒叫秦洛寧暴走在崩潰的邊緣。他死死擒著沈橋和的胳膊,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對我。”說著,他低頭就對著沈橋和的嘴唇啃去。他發了瘋一樣地想要攫取對方口中的蜜.液,來緩解一直在灼傷著他的痛苦。嘴巴被咬的出了血,沈橋和一聲疼痛的嚶嚀,秦洛寧像是被他這聲喚醒了,就是這一瞬間的猶疑,讓沈橋和抓住了機會。他一個抬手,擊中了對方的腰腹,迅速掙脫鉗製,反身一拳砸在了秦洛寧的臉上。頃刻之間見了血。沈橋和重新掌握主動權,他騎在秦洛寧的身上,沒忍住又惡狠狠地揍了他幾拳:“你為什麽非要逼我!為什麽非我逼我!”關西說的沒錯,他有病。每次意識到對方和自己玩真的,他就會對對方失去耐性。所以這麽多年來,沈橋和始終是孤身一人。其餘人可以隨手處理掉,可是秦洛寧呢?秦洛寧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他對秦洛寧傾注了那麽多那麽多的感情。他甚至還想過等他老的時候,哪怕仍舊孤身一人,還有秦洛寧可以給他養老送終。可是現在因為秦洛寧越界的愛,一切的平衡都被打破了。片刻之後,沈橋和冷靜下來,他爬起身離開,被他打倒在地的秦洛寧伸手去抓他的腳腕。“別走。”沈橋和踢踹了幾下,在對方鬆手後,幾乎落荒而逃。外麵不知什麽時候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張叔看見沈橋和一個人跑下來:“沈先生,小少爺呢?”沈橋和把他支上樓,自己跑到路上打了個車,去了關西家。關西開門的時候,看到門外濕漉漉的沈橋和,還有些驚訝:“你不是在秦宅,怎麽突然來我這兒了?”沈橋和在關西家洗完澡後,和他說了所有的事情。包括秦洛寧剛剛那場瘋狂的表白。關西沉吟片刻後,反問了他一句:“離開景城後,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和秦洛寧聯係了?”正在喝熱水的沈橋和怔住了,雖然他在秦洛寧麵前把話說絕,但是真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對方,心裏像是被綿密的針紮過。他斂住目光,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關西:“他不該對我起心思的。否則我們能一輩子做一對普通的叔侄。”而現在,一切都被秦洛寧親手摧毀了。夜間外麵下了暴雨,沈橋和在二樓翻來覆去睡不著,雨打窗戶的聲音都蓋不住那些折磨他的念頭。隱隱約約的,他似乎聽見了一陣敲門聲。沈橋和的心突然狂跳不止。是不是秦洛寧找上門來了。是不是秦洛寧。敲門聲似乎停止了。是不是關西去開門了。不行,不能開門。沈橋和跑下樓,正看見關西從玄關處迴來。兩相對視,關西說:“是他,我沒讓他進來。”沈橋和不相信秦洛寧會這麽聽話,如果他這麽說的聽,他就不是秦洛寧。他走迴二樓,拉開房間的窗簾,果不其然看見正站在雨幕下抬頭望著他的秦洛寧。對方現在哪有周刊上風生意氣的模樣,更像是一直被人遺棄的大狗,倔強又可憐巴巴地等著主人迴來找他。短信一條又一條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