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和迴房,檢查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被咬出血,直接紫了。再晚一點鬆口,整塊肉都能下來。他天生痛覺神經比較發達,平常一點點疼痛就等於常人的幾倍,眼下被秦洛寧咬成這樣,沈橋頭疼的額前直冒冷汗。書裏的秦洛寧後期就是一條瘋狗,逮人就咬。看現在,瘋狗已經初現雛形了。敲門聲響起。“進。”管家走進來,手裏拿了個藥盒,小心翼翼地道:“先生,您怎麽樣?”管家給沈橋和上藥看見那塊差點下來的肉,還有那些抓痕,心裏也忍不住突突跳了一下。他替秦洛寧解釋著:“先生,少爺不是故意的。您知道,他之前一直都很尊敬您。上迴的事還有今天隻是少年年紀小,不懂事......”眼見著管家都找不到理由為秦洛寧辯解了,沈橋和打斷道:“我知道。你放心,我說了不和他計較,就不會和他計較。”管家看他一臉淡然的模樣不像是說假,這才鬆了一口氣,給沈橋和包紮過後,提著藥箱離開。管家一走,沈橋和癱坐在椅子上,努力讓自己忽略胳膊上的疼痛,摁了摁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他迴憶了一下書裏有關原身的情節。沈橋和第一次出場是在秦洛寧十歲那年。那時候秦氏夫婦為了給秦洛寧過生日,在彎道出了車禍。沈橋和接到電話,通知他去現場。那天下著一場瓢潑大雨,六點不到天就已經黑透了,沈橋和剛從公司會議室裏出來。身上穿著西裝,手裏打著一把黑膠雨傘。下車的時候就看見了秦洛寧。現場人來人往,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此起彼伏,相機亮出來的閃光燈格外刺眼。秦洛寧就蹲坐在一旁,身上被大雨淋透了,目光呆滯地看著渾身是血的父母被人從撞毀的車裏抬出來搬上救護車。沈橋和走到他身前,為他遮住滂沱的大雨,微微俯下身子,對他說:“阿寧,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沈叔叔,你爸爸的朋友。我來接你迴家。”第一次出場,沈橋和看上去是個溫柔耐心的好叔叔形象。而當時的秦洛寧也的確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後來,沈橋和帶著秦晟生前的律師和合同重新上門,說是秦晟生前把集團和秦洛寧的監護權交到了他的手裏。秦晟原本的安排主要是為了防著秦家那群親戚,把自己的兒子托付給一個信任的人,等秦洛寧長大後,沈橋和再把秦家的一切還給他。可惜算盤打的再好也隻是算盤,沈橋和比秦家的那群親戚還要直白還要禽獸。但是沈橋和也並不是一點貢獻都沒有,他入主集團和秦家開始,就像是隻無孔不入的鐵桶,不給那些想要趁機吸血瓜分財產的親戚一點可趁之機。那些人發現從沈橋和這裏撈不到什麽好處,就開始費盡心思從秦洛寧身上下手。這一年來,秦家那群親戚借著各種名頭接近秦洛寧,什麽叔叔、二舅、三姑......輪番上場對秦洛寧進行糖衣炮彈。原文中,就是因為秦家這群親戚的挑撥,使得秦洛寧與原主的關係飛速惡化。沈橋和本來還能再裝一會兒,可是秦洛寧的叛逆觸怒了他。他本身有嚴重的心理問題,精神很不穩定,發起瘋來就會打人。沈橋和第一次關秦洛寧禁閉,就是因為發現秦洛寧一直暗中和那群親戚聯係。後來沈橋和徹底掌控秦氏,那群人得知秦洛寧已經是顆沒用的棋子時,沒有一個人向秦洛寧伸出援手。反而反踩一腳,讓秦洛寧徹底心如死灰。沈橋和仔細想了想,得先著手想辦法把秦家那群煽風點火,落井下石的蛀蟲給處理了。第二天鬧鍾響了,沈橋和睜開雙眼,摁了一下遙控,窗簾自動拉開,大片的天光泄進來。他被光線刺得睡意全無,爬起來洗漱。刮完胡子後,沈橋和看向鏡子裏照出來的臉。原主長了一張相當妖孽的臉,鼻梁不高不矮,高度適中,薄唇桃花眼,皮膚很白。就這種長相,隨便放在哪個gay吧都受歡迎。穿好西裝打好領帶,更衣鏡裏的男人蜂腰窄臀,雙腿筆直修長。再加上這張戴眼鏡的臉,整一斯文敗類。就算是纏著一圈繃帶也不顯得有多突兀。下樓的時候餐桌上卻隻擺著一份早餐,地上還擺著一份,用盆裝著,像是給狗吃的。那是平常沈橋和故意用來羞辱秦洛寧的。想起原主的“規矩”,沈橋和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來,眾人頓時戰戰兢兢。“齊叔。把地上的端上來。”管家不敢有疑問,隻把盆端了上來。隨後,在眾人訝異到震驚的目光裏,沈橋和開始著手吃鐵盆裏的早餐。其實地上和桌上的都是一樣的,隻是用鐵盆裝起來放在地上,就帶了侮辱性。秦洛寧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眼前這一幕。他不明所以的走向,心裏帶著戒備和猶疑。雖然昨晚喝了粥,但是很快就餓了。前幾天餓了太久,再加上正是長身體的年紀。這會兒秦洛寧餓的快前胸貼後背,肚子也咕嚕嚕的叫。一大早起來看見這一幕,秦洛寧心裏驚疑不定:男人這是什麽意思?連“狗食”也不肯給他吃了嗎?昨晚冷靜下來,喝了劉媽給他送的粥,秦洛寧仔細迴味了一下沈橋和的異常表現,還覺得古怪。果然堅持不了多久,男人又露出原形了。沈橋和看見秦洛寧立在餐桌旁,看見小孩兒臉上的神色,想到原主的“規矩”。平常原主在桌上吃飯,秦洛寧隻能像一條狗一樣匍匐在地上吃。之前小少爺不堪受辱,挨了好幾頓毒打。“坐吧。”聽見男人開口,秦洛寧眼中的懷疑愈深。可是他現在心裏有了逃跑計劃,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忤逆男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