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覺本來想問他和渝南到底發生了什麽,結果話到嘴邊,被蔣淮堵了迴去。蔣淮沒有給他問出口的機會,抱著他走進浴室。深夜,邢覺驚醒,他居然睡著了,而蔣淮竟然還沒睡,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審讀劇本,他裹著被子半撐起身,“幾點了?”“快兩點了。”蔣淮放下劇本,自然走過來抱住了他。“不是殺青了嗎?你怎麽又在看劇本?”“渝南的戲全部刪了,換了個演員重新拍。”蔣淮答:“我在看我需要跟著補拍多少場。””那你還要再留幾天?”邢覺問。蔣淮短暫的沉默後,緩緩開口:“不留了,我跟你一起走。”邢覺猛地坐起身,“為什麽?”蔣淮半靠著枕頭,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太累了。”邢覺第一次從蔣淮嘴裏聽到這句話,他以為工作永遠是他的第一位。“渝南的事嗎?”“不是。”在現實裏,他經曆過比這更惡心的事,也從未有這種疲憊的感覺,而此時他從這件事抽身了。他思索著坐起身,“大概是你讓我看到了人生更多的可能性吧。”“你看到了什麽?”蔣淮抬頭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睛流露出一絲鮮有的茫然:“想什麽都不要了,就跟你走。”邢覺從沒想到能從蔣淮口中聽到這句話,臉色陡然一變,“到底發生什麽了?”蔣淮轉頭看向他:“你緊張什麽?”“你怎麽可能舍棄你的野心,選擇我呢?”邢覺脫口而出。“是啊。”蔣淮也同樣茫然,“可事實我就是選擇了你。”蔣淮靜靜地看著他,無奈一笑:“人有了軟肋,真的會變得軟弱誒。”邢覺對他的這個發現毫無興趣,一臉嚴肅地跪坐起身:“除了渝南、唐磊,還有誰欺負你了?”在他看來,蔣淮說這句話,就跟說“不想活了”沒有任何區別。蔣淮啞然失笑,起身撫過他的臉,傾身吻住他的嘴唇,“傻瓜,我在說我愛你啊。”邢覺忘記了迴應他。蔣淮在說愛他。這個曾經對他滿是敵意的男人,居然在說愛他。“想什麽都不要了,就跟你走。”“是啊,可事實就是我選擇了你。”“人有了軟肋,真的會變得軟弱誒。”每一句都是在說愛他。邢覺不僅是臉,耳朵和脖子都紅了,整個人像一個煮紅的蝦子,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蔣淮又在他唇角親了一下。“為什麽?”邢覺不明白。“你睡著的時候,我接到了你經紀人打來的電話。你根本就沒請假,你看到消息,第一時間就跑到這裏來了。”蔣淮也不能理解,“這個世界上,對你而言,就沒有比我更重要的事了嗎?”“從我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了。”“那你是從那一刻愛上我的?”“那天晚上,你對著我笑得時候。”在海山,他開車撞他的那天晚上。真是瘋子。蔣淮忍不住笑了,“那我可以再問一個問題嗎?”邢覺點點頭。“你們我那群親戚怎麽樣了?”邢覺聽說因為他是孤兒的緣故,所以對那群有血脈親戚各位看重,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就給了他們一筆錢。”“沒了?”邢覺點點頭。蔣淮好似真的信了,也沒有再追問。邢覺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發熱,拿著手機躲進廁所裏。而房門關上的一刻,他臉色微變,靠在洗漱台前撥通了一個電話,“封殺渝南需要多少錢?”電話裏不禁傳來笑聲:“我的少爺,渝南已經被封殺了。”“我的意思是他能走得所有路,都進行封殺。”“少爺,你這不是逼著他人死嗎?”邢覺沒有說話,也沒有笑,見狀,電話那頭的笑聲也一點兒一點兒小下去,嚴肅起來:“五百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