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說:“兇手是誰?”


    商丘眯了眯眼睛, 說:“一個痛恨楊先生, 而且自始至終知道楊先生出軌的人……”


    他說著,抬起手來點了點下巴, 說:“她這裏還有顆痣。”


    謝一被他這麽一說, 頓時腦子裏一閃, 驚訝的說:“不……不會是……”


    商丘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謝一滿臉驚訝,車子飛快的往前行駛著, 一路快速的往他們的來路行駛去。


    謝一說:“等等, 咱們怎麽又迴去了?”


    商丘說:“你忘了?那個小姑娘在別墅,她肯定也在。”


    別墅離倉庫可不近,他們這一來一迴,浪費了不少精力, 到了別墅的時候天都徹底黑透了, 還是商丘狂踩油門的結果。


    兩個人下了車, 四周靜悄悄的,已經沒有人煙。


    商丘走上去, 按了按門鈴, 謝一跟在後麵等著,因為時間太晚了, 這房子裏還有個學齡前的小姑娘, 所以睡覺肯定都早, 這個時間應該已經睡下了。


    等了很長時間, 才有人來應門,是之前那個老太太,看到他們,驚訝的說:“你們?怎麽又迴來了?”


    商丘說:“打擾了,我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的女兒聊聊。”


    那老太太有些驚訝,說:“她已經睡下了,這……”


    商丘又說:“是關於她丈夫的事情。”


    商丘說到這裏,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說:“媽,您去睡覺吧。”


    原來是楊先生的妻子從樓上下來了,她穿著家居服,看起來是剛剛被吵醒的樣子,不過臉上有些蒼白,謝一觀察了一些,還有點出虛汗,像是長途跋涉的模樣,又像是心虛的模樣。


    因為商丘說是楊先生的事情,所以老太太就離開了,楊先生的妻子說:“媽,你能幫忙照顧一下孩子嗎?”


    老太太點了點頭,就上樓去了。


    楊先生的妻子走過來,請他們進來,笑眯眯的說:“兩位,還沒有感謝你們上次救我的女兒,快請進吧,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兩個人走進來,楊先生的妻子請他們坐在沙發上,說:“我給你們倒點水。”


    商丘淡淡的說:“不必了,我們這時候還來打擾,是想告訴你楊先生的事情,楊先生的屍體被找到了。”


    楊先生的妻子愣了一下,隨即麵色有些複雜的呆立在原地,商丘挑了挑眉,說:“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楊先生已經死了,之前警方隻是通知了你,楊先生失蹤了。”


    楊先生的妻子連忙說:“不,不不,我很驚訝,隻是……隻是我太悲痛了。”


    商丘淡淡的說:“悲痛?不過據我看來,你臉上的表情是憤/恨……”


    “這……”楊先生的妻子有些驚慌,連忙說:“憤、憤/恨?這話從何說起呢,商先生,我聽不懂您說的話了。”


    商丘說:“聽不懂沒關係,我也不是想和你談論楊先生的問題。”


    楊先生的妻子戒備的看著商丘,說:“那你……”


    商丘直視著楊先生妻子的眼睛,說:“楊先生死前,手裏拿著一塊寶石,我要那塊寶石。”


    楊先生的妻子咳嗽了一聲,說:“商先生您說什麽,我……我聽不懂。”


    商丘說:“我說過了,聽不懂沒關係,我要那塊寶石。”


    楊先生的妻子似乎被商丘的口氣嚇著了,連忙說:“商先生您救了我女兒一次,但是也不能這麽任意妄為,我說了我聽不懂,況且這裏是我家,你們深更半夜的過來,口氣還這麽無理,信不信我現在打電/話報警!”


    商丘挑了挑眉,嘴角又掛起了他的招牌冷笑,還疊起腿來,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很放鬆的說:“我正有此意,電/話就在這裏,你可以用座機,也可以用手/機,都隨意,不過我覺得你可能不敢,畢竟……你殺了自己丈夫。”


    楊先生的妻子臉色蒼白,被他這麽一說,更是一哆嗦,臉色白的像紙,顫/抖著堅持說:“我……我聽不懂你說什麽。”


    商丘眯了眯眼睛,說:“難道你要我當著你的女兒,再說一次麽?”


    謝一明顯看見楊先生的妻子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她似乎有些著急,連忙說:“不!不要!求求你們!”


    她這麽一說,顯然是承認了,似乎有些崩潰,直接癱坐在沙發上,捂著嘴巴低聲的哭泣著,說:“都是他的錯!!全是他的錯!難道我有錯嗎!?他起初隻是癡迷於藝術,誰讓我嫁給了一個搞藝術的男人呢,我……我以為自己的情敵隻有那些珠寶設計,誰知道,誰知道我太天真了……”


    楊先生看起來是個喜新厭舊的人,當年他追求妻子的時候,也相當用心,浪漫的約會,親自設計寶石戒指,寶石項鏈,寶石耳環等等,隻不過他成功娶了妻子之後,就不那麽上心了。


    楊先生醉心於藝術,妻子以為有了孩子之後就會好一些,其實不是,孩子仿佛就是妻子一個人的,和楊先生沒有任何關係,女兒一年都見不到父親幾麵,後來時間越來越長。


    妻子知道丈夫一心撲在事業上,所以心裏雖然有怨言,但是也沒有說出來,隻是安心帶孩子。


    “隻是……隻是我那天看見他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然後兩個人進了餐廳,親/密的吃飯,還……還接/吻了!”


    楊先生的妻子迴憶著,對象應該就是費彤了,謝一沒想到楊先生的妻子竟然看到了這樣一幕,後來楊先生和費彤還去開房了,妻子給楊先生打電/話,楊先生卻不耐煩的責罵他,說自己在工作,別打過來等等。


    楊先生的妻子冷笑說:“你們以為他隻出過這一次軌麽?並不是,我知道這事情之後,心裏就有一個疙瘩,我找/人去查了,他就是個不/要/臉的!”


    原來楊先生可是一直為藝術獻身的,他之前也有過幾次出軌的經曆,有的時候是為了搞定展覽,有的時候是為了能設計某個寶石,反正理由很多,楊先生總是有出軌的理由。


    妻子惡狠狠地說:“你們說,他是不是個人/渣?!直到有一天……直到有一天,我的女兒從學前班迴來,她拉著我……拉著我問我,她今天看到爸爸了,為什麽爸爸和一個阿姨親/密的走在一起……我就起了殺心。”


    謝一聽著她的話,心裏不是很舒服,說:“楊先生真的是你殺的?”


    妻子的雙手有些顫/抖,說:“不……不是,我隻是個普通的女人,怎麽可能殺一個力氣比我大的男人?”


    謝一有些恍然,說:“你還有幫手?”


    的確如此,看楊先生的死狀,簡直幹脆利索,都沒有什麽掙紮,楊先生的妻子長相溫柔,身材也纖細,應該無法/製/服一個比她高大的男人。


    妻子顫/抖地說:“但是我……我看到他哀嚎著,直到咽氣兒!”


    商丘皺了皺眉說:“你的幫手是什麽人?”


    楊先生的妻子仍然顫/抖著,很害怕的說:“我不知道,他們……他們自己找上了我,隻是說讓我做誘餌,這樣能把人引出來,然後殺了他。”


    商丘又說:“除了殺了楊先生之外呢?”


    楊先生的妻子說:“還有……還有你說的那塊寶石。”


    商丘說:“寶石現在在哪裏?”


    楊先生的妻子說:“在……在我手裏。”


    謝一有些迷茫,如果有人幫助楊先生的妻子殺了楊先生,那麽當時為什麽不把血玉拿走,反而讓楊先生的妻子保存著血玉?


    商丘說:“立刻去取寶石,寶石放在了哪裏?”


    楊先生的妻子說:“在……在我女兒的枕頭下麵。”


    他這麽一說,商丘“嘖”了一聲,說:“上樓,那東西很危險。”


    楊先生的妻子雖然沒有聽懂,但是看到商丘的表情,也知道事情很嚴重,趕緊起身上樓,她衝上樓去,“嘭!”的一下推開房門,老太太陪著她外孫女,嚇了一跳,驚訝的說:“怎麽了?”


    楊先生的妻子說:“沒、沒事,還是讓兩位先生再看看孩子,畢竟上次孩子發了高燒,媽你去睡吧。”


    老太太有些狐疑,不過還是轉頭走出了房間,小姑娘看到了商丘和謝一,特別的高興,笑眯眯的說蹦起來,說:“大哥/哥!”


    小姑娘從床/上跳下來,蹦到了謝一懷裏,謝一趕緊伸手接住,小蘿莉又小又可愛,簡直像是洋娃娃一樣,謝一抱著感覺超幸福,不像之前遇到的熊孩子,果然可愛的小孩子誰都喜歡。


    商丘趕緊走到床頭,把枕頭一掀,果然,血玉就在下麵,在燈光下,散發著瑩透的光芒。


    商丘一把將血玉拿起來,就在這一霎那,突聽“呲——!!”一聲,隨即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商丘猛地悶/哼了一聲,“啪嚓!!!”一聲,將血玉直接丟在了地上。


    “商丘?!”


    謝一嚇了一大跳,趕緊把小姑娘給她母親抱著,然後跑過去扶住商丘,商丘黑色的皮手套竟然被燒焦了,他快速的拔下自己右手的黑色皮手套,掌心中被燙的有些流/血。


    商丘皺了皺眉,低聲說:“我明白為什麽那些人不立刻拿走血玉了。”


    謝一看到商丘的手掌也明白了,因為血玉竟然這麽厲害,把商丘的手掌都給灼燒了。


    楊先生的妻子驚訝的說:“怎麽迴事?我剛才帶著迴來,一點兒事也沒有。”


    血玉是有靈性的東西,裏麵蘊含/著大量的靈力,如果是有靈力的人,或者修行的人貿然去碰血玉,都會被裏麵的靈力灼傷,畢竟血玉放在陰曹地府已經幾千年,這股巨大的靈力非常肆意。


    血玉好像是個雙刃劍,可以提高修者的修為,但是也可以傷害修者,所以修者不能在毫無保護錯事的情況下,去碰血玉。


    看起來那些人忽略了這個事情,所以暫時不能取走血玉,況且血玉在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手裏,比在他們手裏還要安全。


    商丘說:“那些人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取走這塊寶石?”


    妻子說:“明天早上。”


    商丘皺了皺眉,說:“這裏你們不能呆著,我把血玉拿走,你們也離開,現在就走。”


    他說著,楊先生的妻子雖然沒怎麽明白,但是心裏害怕,趕緊抱著女兒準備離開,結果就聽商丘突然說:“來不及了。”


    他說著,就聽到“啪嚓!!!”一聲巨響,楊先生的妻子“啊啊啊啊”的大叫出聲,窗戶玻璃一下就破碎了,猛地向內噴濺。


    眾人快速往前一撲,猛地撲在地上,商丘一把護住謝一,玻璃碴子全都濺在商丘背上,謝一一點兒事也沒有。


    隨即有幾個黑影,快速的從窗戶外麵湧進來,衝向那塊血玉。


    血玉掉在地上,安安靜靜的躺在地板上,那些黑影撲過去,前仆後繼的衝向血玉,似乎想把血玉拿起來,不過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嘶聲力竭的大吼聲,那些撲向血玉,隻要碰到血玉一個邊角的黑影,全都瞬間消/亡,變成了黑色的粉末,發出淒慘的大吼聲。


    然而那些黑影隻是大吼著,卻仍然前仆後繼,似乎想要把血玉撿起來一樣。


    謝一看了一眼窗口的位置,那些黑影數量很可觀,還在源源不斷的往裏湧進來,不止如此,竟然還有個金屬的方盒子,打開了放在旁邊,看起來是個容器,那些黑影似乎想要把血玉放進那個容器裏帶走。


    小女孩嚇得哇哇大哭,躲在母親懷裏,埋著頭顫/抖著。


    商丘猛地一拍,借力躍起,手中一抖,鑰匙鏈瞬間變成了正常大小的桃木劍,劍尖一挑,眼看那些黑影就要把血玉從地上兜起來,扔進容器內,就聽到“啪!”一聲,商丘的劍尖一下擊中血玉,血玉發出一聲輕響,快速向旁邊飛出去,發出“啪!啪啪啪……骨碌骨碌骨碌——”的聲音。


    血玉飛出去,猛地掉在地上,彈跳了幾下,隨即開始骨碌起來,一下撞在了謝一的腳邊上。


    謝一低頭一看,睜大了眼睛,還以為自己的鞋要報廢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不是修者啊,什麽也不管,隻是一個普通人,那麽這麽說來,自己拿著血玉根本沒有問題?


    血玉滾過來,那些黑影也快速的衝過來,商丘猛地一竄,攔在黑影麵前,雙方立刻纏鬥起來,動作快的驚心動魄。


    黑影有很多,還在源源不斷的湧進來,而商丘就一個,謝一看的非常緊張,商丘卻說:“快走!帶他們退出去,上車,我一會兒追上你們。”


    謝一點了點頭,連忙攔著楊先生的妻子和小女孩後退,退到門口的時候,他迴頭看了一眼房間,商丘將他們護的滴水不漏,那些黑影想要抓他們,也想要血玉,而且還對商丘下了狠手。


    謝一看著房間裏麵膠著的場麵,咬了咬牙,又衝了迴去,猛地蹲下,一把抓起來地上的血玉。


    因為有人碰血玉,所以那些黑影突然暴怒了起來,瘋狂的撲過來,商丘眯了一下眼睛,喝道:“謝一!”


    謝一眼看著那些黑影衝過來,撲向自己,他手裏拿著血玉,並不像楊先生的妻子雖說的,沒有任何感覺,這塊血玉燙的出奇,一會兒是燙的,一會兒卻是冷的,好像是冰/火兩重天,在謝一的手掌心中不斷的孕化著,謝一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麽感覺,他眼看著血玉在自己的掌心裏,像是冰塊一樣,慢慢融化,一點點的融化,但是卻不會從掌心流下去,反而融化進入了掌心。


    “嗖……”的一下,血玉化作了一灘剔透的血水,猛地融入了謝一的掌心,謝一隻覺得身上一震,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有什麽東西從他的血液裏流竄進去,甚至是進入腠理和骨髓,和他融為一體……


    “嗬——”


    謝一抽/了一口冷氣,身/體像是要爆/炸一樣,有什麽在膨/脹,就在那些黑影衝過來的一霎那,謝一的嗓子裏突然發出一聲低吼,“嘭——!!!!”一聲巨響,好像是爆/炸一樣。


    商丘剛要衝過去,猛地感覺到一股巨大的靈力,瞬間爆破,一下將他震出去,“嘭!”一聲摔在地上,地上的玻璃碴子都被這股巨大的靈力卷起來,發出“簌簌簌”的聲音,快速的隨著靈力的風浪,快速衝向窗外,地上的金屬盒子瞬間被刮了起來,“嘭!!”一聲擊/打在窗戶上,周圍的黑影就在這一霎那,發出厲吼聲,隨即“嗖……”一下化作了黑色的粉末,順著窗口全都被刮了出去。


    商丘護住自己的眼睛,眯著眼睛站起來,他親眼看到那靈力爆裂,瞬間將那些野鬼全都消滅殆盡,不過是一個紮眼的功夫。


    謝一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身/體很難受,雙手顫/抖,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的流淌著,好像電流。


    謝一身上有些疲憊,“嘭”一下就要跪在地上,商丘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摟住謝一,謝一一下倒在商丘懷裏,意識有些朦朧。


    商丘緊張的看著謝一,說:“謝一?謝一!”


    他說著,托起謝一的手掌,不過謝一的手掌中沒有任何燒傷和灼傷的痕跡,一切都很正常,而血玉消失了,就消失在謝一的掌心裏,看謝一剛才的反應,那巨大的靈力爆破,很可能血玉已經與謝一融合為一體了。


    商丘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想不通,為什麽血玉會選擇一個普通人融合,難道是在自保?


    不過那些野鬼被消滅了,看起來暫時是安全了。


    謝一顫/抖著,突然有一股巨大的靈力融合到他的身/體裏,自然不可能突然適應,看起來不是太舒服。


    商丘一把將他抱起來,謝一特別老實的躺在他懷裏,似乎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一樣,商丘安慰的說:“沒事,放鬆點,我帶你去檢/查一下。”


    兩個人快速從別墅出來,楊先生的妻子抱著小女孩,還有那個老太太,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覺得驚心動魄的。


    商丘讓他們離開這裏,畢竟那些鬼怪知道他們的住處,然後自己帶著謝一上了車,讓謝一躺在後座上,快速開車出去。


    謝一躺在後座上,迷迷糊糊的,感覺還是很難受,有什麽東西一直在橫衝直撞似的,胸腔都要炸裂了。


    就在這個似乎,“蹭!”一聲,商丘突然踩了刹車,謝一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又遇到了野鬼,結果並不是,而是畢北和韓長恕追來了,畢北開著車,看到他們立刻停下來,說:“你們幹什麽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商丘已經從後座上將謝一抱起來,上了畢北的車,說:“謝一需要診治。”


    畢北一看謝一的樣子,連忙快速踩油門,車子直接衝出去,說:“他怎麽了?受傷了麽?”


    商丘將謝一摟在懷裏,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安撫的說:“沒事,閉眼睡一會兒。”


    謝一點了點頭,有些艱難的閉上眼睛,靠在商丘懷裏。


    商丘這才淡淡的對畢北說:“血玉和謝一融合了。”


    “血玉……”


    畢北呢喃了一句,隨即差點開著車就跳起來,說:“什麽?!血玉和謝一融合了!?”


    韓長恕一臉迷惑的看著激動的畢北,說:“很了不起麽?”


    畢北則是還沒緩過來,吃驚的說:“了不起?!他已經不是了不起三個字能解釋的了,就好像……好像謝一是個窮光蛋,但是他突然中了幾千個億,還是英鎊!!”


    畢北實在太激動了,韓長恕想了想,說:“那還真是有錢。”


    畢北現在已經不想理韓長恕了,他腦子裏亂哄哄的,冥京十殿的至寶被謝一一個普通人給融合了,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別說冥京十殿沒有臉麵,還有更可怕的事情,恐怕天底下所有的鬼怪,都會去找謝一,想要融合謝一吧……


    畢北揉了揉額頭,感覺這事兒大了,說:“血玉怎麽會融合謝一,不是有靈性嗎,它是不是瞎啊!”


    韓長恕說:“雖然我不知道血玉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我見過好幾次,好像的確沒有眼睛。”


    畢北差點一迴手把韓長恕敲暈,感覺韓長恕這張臭嘴太氣人了。


    眾人火速迴了陰曹地府,趕緊叫了醫生給謝一看情況,這裏要多少名醫有多少名醫,上次韓長恕是領教過了,有個名醫白發蒼蒼,自稱是扁鵲,還有另外一個更離譜,告訴自己叫華佗。


    韓長恕心說,我還神農嚐百草呢!


    謝一被送進病房急救,商丘就急躁的在外麵走來走去,為了保險起見,所以謝一融合了血玉的事情,畢北誰也沒有告訴,而且還再三強調韓長恕,絕對不能說出去,否則就是害死了謝一。


    韓長恕揮手說:“你放心吧,謝一長得那麽好看,我也不想害他啊。”


    他這麽一說完,立刻挨了兩下眼刀,第一下是畢北的白眼,還稍微柔和一些,第二下則是商丘的眼刀,差點把韓長恕給剜死。


    畢北讓人給商丘的手掌也包紮了一下,沒什麽大事兒,隻是燙傷了一下,商丘包紮好手掌,結果這個時候病房門就打開了,眾人都沒想到,謝一直接從裏麵自己走了出來。


    然後自稱扁鵲和華佗的兩個老大夫也走了出來,笑眯眯的還和謝一談天說地,說:“哎呦小夥子,下次我們也要去深夜食堂嚐嚐看,你那個什麽來著……麻辣小龍蝦麽?老夫我還沒吃過呢!”


    “是啊是啊,我倒是想吃銅鍋涮肉,那是什麽東西,臉盆也能涮肉嗎?”


    “啊呀,現在的小年輕,什麽都能想得到,咱們老嘍,老嘍……不服老是不行的。”


    商丘看到謝一走出來,連忙跑過去,說:“怎麽樣?”


    謝一已經沒事兒了,抬了抬手,說:“沒事兒了,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兩個老大夫說:“小夥子身強體壯,壯的跟頭牛似的,沒事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嚇,老夫還以為需要搶救呢!做了幾個檢/查,啥事兒都沒有,別瞎擔心。”


    說著,還“砰砰”的拍了兩下謝一的後背,謝一差點被兩個老/爺/子給拍到十八層地獄去,老/爺/子真是老當益壯,手勁兒不小。


    商丘又檢/查了一下謝一,發現真的沒事,這才鬆了口氣,伸手摟住謝一,低頭親了親他的額心,簡直就是額頭殺,而且還特別溫柔。


    謝一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商丘這麽溫柔,讓他也沒有拒絕,連忙說:“你的手包紮了麽?”


    商丘抬起手來,笑了笑,說:“沒事,已經包紮了。”


    韓長恕看到那邊秀恩愛,往畢北身邊蹭了蹭,還沒開口,畢北已經說:“離我遠點。”


    韓長恕:“……”


    因為時間不早了,謝一和商丘準備住下來,而且商丘也擔心謝一的身/體,如果血玉融合的不好,還能讓名醫看看,因此就留在了陰曹地府。


    韓長恕為了賴著畢北,所以也沒走,他壓根不知道這裏是真正的陰曹地府,冥京十殿,一直耍賴不走,簡直是撒嬌無極限,根本沒考慮自己高大的身材,撒起嬌來有多辣眼睛。


    畢北看著韓長恕,說:“我頭一次看到有人願意留在這裏不走的,隨便你好了。”


    韓長恕還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對象可是閻/王大人,笑眯眯的追著畢北,說:“畢北,我聽說今天晚上還有party,你也參加嗎?”


    今天晚上果然有party,其實每天晚上都有,過了十二點,大家一般都去深夜食堂開party,不過小老板沒在深夜食堂,所以他們幹脆在老家開party了。


    謝一也受到了邀請,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精神頭十足,還不想睡,所以就準備和大家一起玩玩。


    天井亮著五光十色的燈,“咚咚咚”的音樂聲震耳欲聾,韓長恕端著一杯酒,正在和人跳舞,簡直是騷氣外露,很快和陰府的長住客打成了一片。


    謝一說:“對了,費彤那邊,你們處理的怎麽樣了?”


    畢北又換上了黑色的長袍,說:“我處理的,你放心。”


    謝一說:“那個楊先生真是太渣了,費彤也好不到哪裏去。”


    畢北說:“放心吧,惡/有/惡/報。”


    他們說著,就聽到“嘩啦嘩啦”的聲音,似乎有一隊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謝一眯著眼睛一看,那隊人很奇怪,打頭的是兩個黑超特/警一樣,西裝筆挺的男人,手裏拿著鎖鏈,一個黑西裝,一個白西裝,鎖鏈穿著一堆人,那些人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大喊大叫,後麵則是跟著一些穿著古代官兵衣服的人,手裏還拿著大刀,驅趕著前麵的人。


    “嗚嗚嗚……”


    “我不想死啊!我還不想生死啊……”


    “我是被害死的!!我是被人殺的!放我迴去!”


    謝一差點忘了,這裏是冥京十殿的第六殿,也就是枉死城,肯定有鬼魂來報道的。


    那些人走過來,霸占天井開party的鬼怪們趕緊讓路,那些士兵還高聲喊著:“鬼帥開路,陰兵借道——”


    韓長恕那邊正在跳得嗨,結果就被打斷了,端著酒杯走過來,笑眯眯的說:“呦,cosy?太真了吧,我從沒見過這麽真的,那是什麽?黑白無常嗎?”


    畢北:“……”


    黑白無常帶著剛死的鬼走過去,謝一眼尖,頓時看到了其中有個人很眼熟,竟然是費彤!


    費彤似乎也看到了他們,連忙大喊著:“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為什麽我會到這裏來啊?!韓先生,韓先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還救過你的命,你不記得了嗎……”


    韓長恕根本狀況外,心想著參加個party為什麽一直喊救命,還笑著說:“一起來玩啊。”


    費彤聽到這句話,已經成了鬼魂的她都要嚇飛了,不堪置信的看著韓長恕,麵目猙獰的大罵說:“瘋/子!!”


    韓長恕:“……”


    韓長恕有點懵,看著費彤被帶走,那些士兵還大喊著:“鬼帥開路,陰兵借道——”


    韓長恕撓了撓自己的頭發,轉頭看向畢北,說:“什麽情況?”


    畢北衝他幽幽一笑,也沒有解釋,看著韓長恕“傻嗬嗬”的樣子,還挺有趣的。


    謝一驚訝的說:“費彤死了?”


    畢北點了點頭,說:“車禍,準備送到孟婆那裏喝湯。”


    謝一遙遙的看到前麵那隊人,走到一個大門前,有的往左邊走,進了枉死城,有的則是被鎖鏈鎖著,繼續往前走去,費彤掙紮著,嘶聲力竭的大喊著,仍然被拉著越過了枉死城,繼續往第七殿走去。


    等陰兵借道之後,天井又開始“咚咚咚”的音樂聲,鬼怪們又開始蹦迪了。


    十二點之後,簡直就是陰曹地府的狂歡,大家都灑了歡兒一樣,畢北對韓長恕冷冷淡淡的,他雖然也參加party,但是看起來有點高冷,別人也不會拉著畢北去跳舞。


    韓長恕有些奇怪,說:“為什麽沒人拉著你去跳舞?”


    畢北挑眉說:“你見過職員拉著上司去跳舞的麽?”


    韓長恕想了想,還真沒見過。


    這時候商丘走過來,拍了一下畢北的肩膀,都沒有說話,抬了抬下巴,示意畢北跟他去那邊說話。


    畢北就站了起來,和商丘兩個人走到另外一邊去,似乎要說什麽“悄悄話”。


    商丘和畢北離開,韓長恕就和謝一坐在天井的沙發上,韓長恕看了看畢北的背影,笑眯眯的說:“腰真細。”


    謝一:“……”


    韓長恕對謝一說:“你和商丘在交往?”


    謝一咳嗽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韓長恕說:“那你危險了,我一看就知道,商丘這個人,吃/人不露骨頭啊!你小心。”


    謝一有些無奈,說:“你還是自己小心吧。”


    韓長恕說:“我小心什麽?”


    謝一說:“你要追畢北,可要小心點。”


    韓長恕沒當一迴事兒,說:“畢北的確嗯……有點辣人,不過這才帶勁兒。”


    謝一翻了個大白眼給他,這個時候旁邊有人經過,聽到了他們的話,就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的七隻蜘蛛精,穿著比基尼的小/姐姐們連忙跑過來,一臉超有興趣的說:“什麽,你要追我們boss?!”


    韓長恕看了看那些小/姐姐們,笑著說:“對啊。”


    小/姐姐們立刻興/奮了。


    “哎呦,天啦擼,有人要追我們boss啦!”


    “年齡差我老喜歡了!賊萌的!差了幾千歲,還是年下呢!”


    “就是就是,天哦,小鮮肉要追boss,真是大新聞,絕對驚動地府啊!”


    韓長恕聽著她們的話,頓時額頭有些跳,心說小/姐姐你們口音怎麽變成東北味兒的了?


    那些小/姐姐們趕緊給韓長恕支招,告訴韓長恕他們boss喜歡什麽。


    韓長恕驚訝的說:“什麽,上麵還有五個哥/哥,下麵還有四個弟/弟?他們家還挺大的?”


    小/姐姐:“對啊對啊,大舅子和小舅子一定要先搞定,不搞定是不行的。”


    謝一聽著他們的談話,眼皮直跳,趕緊自己走開了,他可不想聽什麽“追男人攻略”。


    謝一想了想,畢竟自己已經追到手了,雖然表白有些陰差相錯,但是結果可喜可賀。


    謝一走到旁邊,看了看飲料機器,簡直多種多樣,他看到橘子汁兒,頓時有些犯怵,這個時候一個戴著耳/機的青年走過來,謝一認得他,好像是項羽!


    之前謝一在小飯館聽到他和劉邦的談話,簡直不敢相信,當然不是因為謝一不知道曆/史,而是不知道曆/史人物會出現在他的深夜食堂。


    不過經曆了這麽多事情,謝一可算是相信了。


    項羽走過來,打了一杯橘子汁。


    隨著“嘩啦啦”的聲音,果然一堆藍幽幽的液/體流了出來,流進了透/明的玻璃杯裏,看著這樣的液/體,謝一心驚膽戰的。


    項羽毫不猶豫,直接把玻璃杯裏的橘子汁喝掉了。


    謝一剛想阻止他,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不過項羽喝掉之後,好像沒有任何不對勁兒,謝一有點迷惑,也自己打了一杯,稍微用舌/尖舔/了一下,真的是橘子味兒的,根本不是什麽川香口味,果然上次是有人灌錯了!


    謝一就把那杯橘子汁喝掉了,雖然有點像黑/暗料理,不過喝起來感覺還行。


    謝一於是拿著杯子,好奇的看著那些飲料機,打了一點可樂,可樂是白色的,奶白的,好像牛奶;打了一點雪碧,雪碧是鮮紅的,就跟鮮血一樣;又打了一點涼茶,涼茶竟然是翠綠色的,就跟放了染色劑似的,不過味道還不錯。


    謝一一路把所有的飲料都喝了一遍,然後最後看到了“香濃/熱巧克力”,於是謝一就想到了商丘,這種東西商丘肯定喜歡喝,於是新拿了一個杯子,打了一杯。


    一按按鈕,熱巧克力就出來了,竟然非常粘/稠,這根本不是熱巧克力飲料吧,分明就是熱巧克力糖漿,特別濃/稠,杯子都拉不開栓了。


    謝一拿著這杯子,有點嫌棄,不過心想商丘可能就喜歡這種調調,還是準備拿給商丘。


    謝一坐迴沙發去,那些小/姐姐已經走了,韓長恕有點喝多了,想要喝點東西解解酒,看到謝一端了杯子來,就管謝一要水喝,謝一低頭看了看杯子,眼睛有點發光,心想讓韓長恕先嚐嚐,萬一不好喝就不給商丘喝了。


    於是謝一笑眯眯的把杯子遞給了韓長恕,韓長恕眯著眼睛,看都沒看直接喝了一大口。


    “噗——!!!”


    韓長恕不喜歡甜的東西,喝了一大口濃/稠的巧克力,果然酒都醒,說:“這是什麽東西!?你要甜死我麽!”


    謝一聽他這麽說,頓時笑眯眯的轉頭又去打了一杯新的熱巧克力,果然很甜,那就適合商丘喝了。


    謝一打了熱巧克力迴來,就看到韓長恕木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嘴角上還掛著熱巧克力的幌子。


    謝一眼皮一跳,說:“你不是酒醒了麽?”


    韓長恕木呆呆的說:“是……啊……酒……醒……了……”


    謝一:“……”什麽情況?新玩法?


    謝一坐下來,等著商丘迴來,韓長恕就坐在旁邊,謝一和他聊了幾句天,韓長恕說話總是木呆呆的,不過竟然異常的“真誠”。


    謝一問他,為什麽喜歡畢北,韓長恕迴答著:“好……看……想……幹……”


    謝一:“……”還挺/直白的。


    謝一有點受不了他的直白,這個時候商丘就迴來了,他剛才和畢北說了一下血玉的事情,謝一融合血玉的事情一定要保密,畢竟謝一不是修者,萬一有人找上來,謝一就有麻煩了。


    商丘走過來,謝一立刻拋棄了“真誠”的韓長恕,將杯子遞過去,笑著說:“給你,熱巧克力,特別甜。”


    商丘笑眯眯的伸手拉住謝一的手,端起來喝了一口,果然特別點,那熱騰騰熱氣都冒著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商丘迴味了一下,因為巧克力太粘/稠了,所以粘在他的嘴唇上一點兒,商丘輕輕一勾舌/尖兒,將嘴邊上的巧克力勾進去,那表情真是太勾人了!


    謝一感覺自己“咕咚”一聲,都咽了一口唾沫,有點覺得口幹舌燥。


    商丘低聲笑著說:“沒有你甜。”


    謝一心想,什麽,自己那麽齁嗓子?!


    時間不早了,商丘準備帶著謝一迴去睡覺,兩個人前腳剛走,畢北也迴來了,看到了沙發上的韓長恕,韓長恕木呆呆的,有點奇怪。


    畢北說:“韓長恕?火雞?嘿,你怎麽了?”


    韓長恕慢慢抬起頭來,傻嗬嗬的對著畢北笑,說:“好……看……”


    畢北眼皮一跳,韓長恕又說:“想……幹……”


    “嘭!!”一聲,韓長恕頓時就頂上了熊貓眼,不過還是傻嗬嗬的看著畢北。


    這個時候孟婆就跑了過來,說:“哪個挨千刀的!把我新研究的巧克力吐真水給拿走了!!!”


    畢北:“……”


    畢北低頭偶看了一眼看桌子,韓長恕麵前放了一杯,不過另外還有一杯,似乎也被人喝過了。


    畢北忍不住眼皮一跳,迴頭看了一眼商丘和謝一離開的方向。


    進了客房,謝一先去洗澡,出來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就看到商丘站在浴/室門口,跟門神一樣,大黑天的,簡直嚇人,而且眼神相當不對勁兒,有點……狂野?


    悶騷都快變成明騷了,緊緊盯著謝一,盯得謝一覺得自己心跳都要飛出來了,心想著他們才確定關係,難道今天就要……


    謝一這麽想著,頓時咳嗽了一聲,心髒跳得飛快。


    不過商丘隻是這麽看著他,謝一發現他的眼神怎麽有些……木可可的?


    謝一迷茫的說:“你怎麽了?”


    商丘則是突然上前,一把摟住謝一,然後埋首在他耳邊,輕輕嗅了一下,聲音沙啞的感歎說:“好香,好甜。”


    謝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商丘的情話簡直滿點了。


    謝一不敢動,就那麽站著,商丘則是就那麽摟著他,一直在嗅,兩個人僵持了十多分鍾之後,謝一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謝一知道不對勁兒之後,商丘又抱著謝一嗅了半個小時,謝一覺得如果自己是貓的話,此時肯定已經被吸禿了!!


    最後謝一使出渾身解數哄著商丘,這才把商丘哄好,兩個人睡覺的時候,商丘也一直抱著謝一嗅,不停的聞,而且一直在用沙啞性/感嗓音說:“好香,好甜。”


    謝一內心是痛苦的,隻是撩算什麽大丈夫?


    最後謝一被撩的都麻木了,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天謝一才知道,原來自己給商丘打得那杯竟然是孟婆新研究出來的,巧克力味兒的吐真水,謝一頓時有些後悔,沒有問些問題,商丘肯定都會乖乖迴答。


    韓長恕昨天也喝了巧克力味兒的吐真水,畢北是知道的。


    韓長恕一早上起來,就發現自己和畢北睡在一個房間,當然自己睡在沙發上,畢北睡在床/上,但是已經夠讓他激動的,這是曆/史的突破!


    畢北穿著一身黑色的浴袍,絲綢質地,看起來身材高挑,身段風/流,笑眯眯的看著韓長恕,韓長恕差點被他把魂兒都勾走了。


    結果畢北笑眯眯的扔給他一張紙,韓長恕撿起來一看,上麵竟然是自己的生辰八字、銀/行卡密碼、保險箱密碼,還有各種商業機/密。


    畢北笑眯眯的說:“昨天晚上你可真乖,問什麽說什麽。”


    韓長恕:“……”


    畢北又說:“下次你要是再搶我生意,我就把這個放在網上,哦對了,你昨天還爆料,自己十二歲的時候還尿床呢。”


    韓長恕:“……”


    商丘和謝一迴了家,謝一還要去上班,又迴歸了普通的生活,血玉融合在謝一的手心裏,根本沒有什麽異常。


    謝一今天下班直接就去了深夜食堂看店,食堂十分熱鬧,青骨阿良張樞十六都在幫忙,還有商丘,前麵不是很忙,不過後廚就有些忙不過來了。


    謝一就進了後廚去幫忙,他和廚子兩個人炒菜,還是有些忙碌。


    謝一看著遠處的調料罐子,犯懶不想走過去,心想要是它自己飄過來就好了,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剛想叫廚子遞給他一下,結果那調料罐子突然就浮空飄了起來。


    “嗬……”


    謝一輕微抽/了一口冷氣,廚子也沒有注意,那調料罐子,就在廚子背後,自己飄了起來,飄悠悠的竄過來,穩穩的落在了謝一的手心裏。


    謝一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心,直到菜發出糊味兒,廚子趕緊說:“老板!你的鍋要糊了!”


    謝一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把調料罐子放下來,將鍋裏的菜撥了撥。


    謝一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手,心想著,難道是和血玉有關係,總不能是調料罐子活了吧?


    謝一想了想,又看向另外一邊,他需要一個蘿卜花點綴盤子,蘿卜花堆在一邊,謝一就看了一眼那蘿卜花。


    果然,就看到那蘿卜花,飄悠悠的又飛了過來,隻是有點不穩,左搖右擺的,就好像是初學走路的小嬰兒一樣。


    謝一滿眼都是驚喜,眼看著蘿卜花就要飄過來了,結果“吧唧”一聲,謝一也不知道怎麽搞得,那蘿卜花就自己掉在了地上……


    謝一有些驚訝自己的能力,迴了家之後,也試著用了用,商丘迴房間去看小天鵝的新小說了,就是那本謝一是女裝癖的小說。


    謝一進了浴/室,想了想,就在浴/室裏對著洗發露的瓶子招了招手,“忽悠”一下,洗發露的瓶子就淩空拔了起來,突然往這邊飛過來,謝一嚇了一大跳。


    緊隨著謝一受驚嚇的心理,那瓶子也忽悠的更猛烈了,左搖右擺的,隨時要掉在的地上似的。


    謝一趕緊衝過去,一把抱住洗發水的瓶子,以免洗發水砸在地上,自己還要收拾東西。


    謝一在浴/室裏玩了半天,感覺特別有/意思,難道因為血玉,自己也有靈力了,他從沒想過有靈力是這麽簡單方便的一件事情。


    謝一美滋滋的從浴/室出來,商丘就進了浴/室準備洗澡,謝一吹幹了頭發,聽著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突然眼睛一亮,笑眯眯的就走了出來。


    謝一輕手輕腳的摸/到浴/室門邊,摸了摸門,又摸了摸牆麵,也想學著上次商丘的樣子,把牆變成透/明的,這樣就可以偷看男神洗澡了。


    謝一這麽想著,他摸/著浴/室門的手突然綻放出一絲絲金光,謝一根本沒注意自己的眼睛也一霎那變成了金色。


    緊跟著浴/室大門竟然一下變成了透/明的,真的是透/明的!


    謝一嚇了一大跳,連忙把手收迴來,瞪大了眼睛,因為怕自己驚唿,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裏麵嘩啦啦都是水流的聲音,商丘就在浴/室裏,霧氣蒙蒙的,隱隱約約,那叫一個朦朧曖昧,風光無限好啊。


    謝一覺得,他此時此刻不應該捂嘴,應該捂住自己的鼻子,以免鼻血掉在地上,而裏麵的商丘根本沒有發現似的,還在正常的洗澡。


    謝一心裏感歎著,男神果然吃激素長大的,簡直讓人羨慕嫉妒恨。


    “謝一?”


    張樞從客房出來,準備打杯水喝,結果就看到了謝一,謝一站在浴/室門前,一臉癡/漢的捂著自己的鼻子,重要的是,浴/室的門竟然上了術法,變成了透/明的。


    張樞睜大了眼睛,說:“你幹的?!”


    謝一趕緊擺手,說:“噓——噓——小點聲。”


    與此同時,浴/室的大門又變迴了原樣,張樞差點驚唿出來,說:“天!這術法好高深,你怎麽做到的!?”


    謝一趕緊拉著張樞,進了他的臥室,然後關上/門,十六也在臥室裏。


    謝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說:“小點聲小點聲,我也不知道怎麽弄的,可能是血玉。”


    “血玉?”


    十六看向他們。


    謝一抬起手來,說:“血玉好像融合在我的身/體裏了,我現在可能有點心想事成的能力?”


    十六皺了皺眉,張樞卻一臉興/奮的說:“血玉!太酷了吧,謝一你會不會變成最厲害的驅魔人,壓過商丘!天呢,是血玉啊!”


    “噓——噓——”


    謝一趕緊讓他噤聲,張樞捂住自己的嘴巴,說:“噓——我小點聲。”


    謝一說:“這事情別和別人說。”


    張樞立刻說:“你放心,我們倆也有小秘密了!謝一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是不是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謝一:“……”這孩子中二病又犯了吧?


    張樞特別崇拜謝一身上融合了血玉,謝一其實也想學兩手,就讓張樞教自己。


    張樞說:“你想學什麽?跟我學就對了,我告訴你,我可是所有科目優畢業的!”


    十六則是淡淡的看著張樞,張樞立刻說:“你是我的式神,所以也代/表我,不算是代/考的。”


    謝一:“……”原來那些優是十六的考/試成績……


    謝一想了想,說:“嗯……我想學怎麽用術法掂鍋。”


    “掂……”


    張樞睜大了眼睛,伸手攏著耳朵,說:“什麽?excuse me?掂鍋?!你要用術法掂鍋,血玉它會哭的!”


    謝一一本真/經的說:“可是掂鍋很累啊,我要是會用術法掂鍋,不是很方便麽?”


    張樞一臉服了他的表情,商丘洗了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謝一和張樞在廚房裏,也不知道做什麽,好像在做夜宵,其實是張樞這個半吊子在教謝一用術法掂鍋,張樞是個半吊子,謝一根本沒吊子,兩個人差點把家裏的鍋給掂壞了,哪裏是掂鍋,就是把鍋拋上天,然後直接扔在地上,發出“嘭!!!”一聲巨響,隔壁的聶小倩都過來看情況了,還以為有什麽惡意襲/擊呢。


    謝一的掂鍋有點失敗,最後還是乖乖迴去睡覺了。


    謝一迴了臥室,就看到商丘坐在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本書,還是實體書,謝一心想,商丘終於棄暗投明了,看上正經的書本了,不看小天鵝那些小說了。


    謝一走過去,說:“看什麽呢?”


    商丘挑了挑眉,說:“我以為有夜宵吃。”


    謝一咳嗽了一聲,說:“嗯……沒做成功。”


    商丘笑著說:“還有你做不成的食材?”


    謝一幹笑了兩聲,和食材無關,而是那個鍋,已經摔漏了……


    商丘將手中的書遞給謝一,說:“剛寄來的。”


    謝一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本小說,小說名字是《嫁給我》,看封麵真是太眼熟了,一個穿著婚紗的……男人,還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帥哥。


    謝一差點把書摔在地上,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唿嘯而過,這不是他們拍的“婚紗照”麽,幸虧沒有圍裙照了!


    商丘笑眯眯的說:“拍的挺好看。”


    他們去韓長恕公/司拍的那組照片,已經做成了書封,看起來那是相當的溫馨,西裝帥哥摟著懷裏的婚紗新娘,低頭溫柔的擁/吻著新娘的額頭。


    這一幕簡直萌炸了好多少/女心,尤其那帥哥是男神臉,看起來溫柔又性/感,十分迷人,然而新娘是個平胸!


    謝一簡直接受不了自己穿婚紗的樣子,而且為什麽自己臉上稍微有點紅?絕對是被ps了,謝一不承認自己當時被額頭殺的時候臉紅了。


    商丘笑眯眯的將書放在一邊,探身在謝一耳邊,輕聲說:“咱們什麽時候去拍個真正的婚紗照?”


    謝一臉上“咚!”的一下就紅了,說:“你穿婚紗!”


    商丘笑眯眯的說:“我穿的話,恐怕會被人當成恐龍。”


    謝一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因為他已經腦補了身材高大的新娘,不僅是平胸,而且胳膊上全是肌肉,腹部還有八塊腹肌,絕對的“女漢子”!


    因為時間已經晚了,兩個人就打算睡覺了,謝一明天還要去上班,商丘例行公事給謝一了一個額頭殺,謝一感覺自己真是容易滿足,而且是個沒談過戀愛的人,就更容易滿足了,美滋滋的享受了額頭殺之後,就睡覺了。


    第二天謝一去上班,商丘開車把他送到公/司門口,說:“中午我有個委托,就不過來了。”


    謝一揮了揮手,說:“你忙就別來了,下午我坐車迴去。”


    商丘笑了一下,說:“不,下午我就迴來了,下班接你。”


    因為商丘執意,謝一也挺得意的,就答應了,商丘和謝一告別,很快開車離開了,謝一看著商丘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才準備轉身離開。


    他一轉身,“嗬!”的嚇了一大跳,原來同事竟然站在他身後,同事們笑眯眯的說:“哎呦謝哥!一臉幸福啊,都蕩漾起來了,是不是成了?!”


    謝一翻了個白眼兒,同事們說:“什麽,沒有五星級情/侶套房也成了?怎麽成的?謝哥你說了多少甜言蜜語,你老實說吧,一看商哥就是那種特老實的人,不會說情話。”


    謝一:“……”商丘不會說情話,特老實?


    說起來怎麽成的,其實謝一心裏挺羞愧的,竟然是因為吐真水,不過吐真水這東西好像隻出現在警/匪劇裏,所以謝一就算說出來,同事們也不會信的,於是謝一就開始吹牛,把牛頭吹到天上去了,說自己追商丘的過程,有多麽多麽驚天地泣鬼神。


    偏偏同事們也都是光棍兒,聽得津津樂道,還一臉崇拜的看著謝一。


    “行啊,謝哥都把商哥搞定了,能個兒!”


    謝一美滋滋的,中午出來吃午飯,本來想和同事們一起吃的,大家還纏著讓他講攻略商哥的辦法,結果就遇到了張樞。


    張樞看到謝一,立刻揮手說:“謝一!謝一!”


    同事們一看,一個看起來未成年,也就十六七歲的少年人,那少年長得唇紅齒白的,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還水靈靈的,看起來那叫一個漂亮無害,而且特別可愛,還很有活力。


    同事們驚訝的說:“你弟/弟?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可愛的弟/弟?”


    謝一心說不是弟/弟,是“童工”。


    因為張樞在附近,所以謝一就讓同事們自己去吃飯,自己跟著張樞走了。


    謝一奇怪的說:“十六呢?”


    張樞笑眯眯的說:“嗨,今天我接了兩個委托,一個兩百塊錢,一個一百五十塊錢,同一個時間,都是上午十一點的,兩分錢我都想賺,所以就讓十六偽裝成我的樣子,去應付一個委托,我剛剛完/事兒,估計十六還沒完/事兒,我們約好了,一會兒在這兒碰麵。”


    張樞說著,帶著謝一進了一家簡餐廳,看起來很便宜的那種,謝一以前也來過這裏吃飯,便宜又大碗兒,特別經濟實惠,適合工作餐。


    兩個人找了個四人台,畢竟他們要等人,謝一聽著張樞說兩百塊錢和一百五十塊,頓時眼皮狂跳,商丘接個委托恨不得兩百萬,而張樞竟然兩百塊錢都是多的,簡直是貧富差距啊。


    張樞點了糖醋裏脊蓋飯,謝一點了燒鵝飯,張樞想了想,給十六點了一份菠蘿古老肉蓋飯,說:“老板,多放糖!”


    謝一眼皮一跳,說:“你確定十六喜歡多放糖的麽?”


    張樞一臉小天使的樣子,眨著大眼睛,說:“他主人喜歡,他當然也喜歡了。”


    謝一:“……”說得好有道理,竟然無從反駁。


    兩個人吃著蓋飯,十六一直沒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百塊錢的委托工作量太大了,還是有事情耽擱了,總之兩個人把飯都吃完了,張樞看著那盤菠蘿古老肉流口水,最後沒忍住也把那盤子給吃完了,別看張樞瘦瘦的,卻是個大胃王。


    張樞吃完了,拍了拍自己肚子,說:“十六好慢啊。”


    謝一看了看時間,他馬上要到上班時間了,不能和張樞一起等著,就準備去一趟衛生間,然後迴去上班了。


    張樞去結賬,謝一去了衛生間,謝一從衛生間出來,推開門,頓時有些懵,一下就愣住了,驚訝的看著外麵。


    按理來說,衛生間外麵應該是就餐廳大堂了,但是他一推門,看到的卻是黑/洞/洞的四周,好像關了燈一樣。


    不,這時候是中午,就算關了燈,也一定不會這麽黑。


    謝一閉了閉眼睛,使勁搖了搖頭,但是四周仍然一片黑/洞/洞的,謝一再迴頭,也是一片黑/洞/洞,衛生間不翼而飛,而他剛剛從衛生間出來,手還是剛剛洗過,甚至上麵還潮/濕著,結果衛生間卻突然丟/了!


    謝一驚訝的看著四周,一片黑/洞/洞,看不見任何東西。


    “張樞!?”


    謝一大喊了一聲,沒人迴應他,沒人理他,謝一有些緊張,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他按亮手/機,手/機明明發出了光芒,但是四周仍然一片黑/暗,不僅如此,手/機竟然沒有信號。


    謝一大喊著:“張樞!!張樞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張樞!!”


    謝一大喊著,卻沒人理他,他使勁往前跑,一片黑/暗,永遠也跑不到頭,謝一累得滿頭大汗,黑/暗讓他心裏慌張無比,累的直接癱坐在地上,唿唿的喘著氣。


    謝一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領帶也扯下來,他慌得厲害,身邊沒人應答他,手/機也沒有信號,怎麽也打不出去,張樞不知道去了哪裏,餐廳的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怎麽迴事兒……”


    “怎麽會這樣……”


    謝一腦子裏亂七糟的,他一直跑,一直尋找,就這麽一直轉,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一直到十個小時,謝一有些懵了,手/機上的時間沒有靜止,十個小時被/關在這種黑/暗無邊的空間中,他肚子餓,非常渴,再加上奔跑,感覺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迷迷糊糊的,歪倒在地上,虛弱的喘著氣。


    謝一腦子裏一片混沌,他的身/體已經接近極限,還有一種憋悶的感覺,好像隨時要爆/炸一樣,目光有些呆滯,很累,慢慢閉上眼睛,在他閉上眼睛的一刹那,突然又睜開眼睛,雙眼變成了金色,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好像是一對金色的火焰在跳動著。


    “謝一……”


    “謝一!!”


    “謝一你怎麽了?!”


    有人在叫他,謝一迷茫的聽到耳邊有聲音,還有人在晃他,謝一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一片黑/暗,而是畢北。


    畢北滿臉驚慌,伸手把地上的謝一扶起來,說:“謝一!謝一你怎麽樣?”


    謝一一臉迷茫,聲音沙啞的說:“畢……北……”


    他睜開眼睛,在黑夜中,雙眼竟然是金色的,畢北扶著他,驚訝的看著他的眼睛,不過也顧不得這麽多,說:“謝一?”


    謝一記得自己在餐廳,然後是一片黑/暗,怎麽也跑不出,最後陷入了昏迷,之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就聽到“蹭!”一聲,一輛車子猛地停了下來,胡同太窄了,路虎進不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快速的從胡同跑進來,“踏踏踏”的腳步聲傳來,商丘快速衝了過來。


    商丘一把摟住謝一,說:“謝一?”


    他說著,伸手摸了摸謝一的額頭,謝一迷茫的說:“我……我怎麽了?有點……有點冷……”


    商丘趕緊把人摟在懷裏,畢北說:“謝一身/體裏的靈力在激蕩,應該是遇到了什麽危險,身/體裏融合的靈力在保護謝一。”


    不過謝一的肉/身是普通的肉/身,就是一個普通人,禁不住這種巨大的靈力激蕩,就好像消化不良一樣,自然會很痛苦。


    商丘立刻低下頭來,含/住謝一的嘴唇,謝一感覺商丘的口/中渡過來溫熱的氣息,非常溫暖,從他的唇角溜進來,順著嗓子吞咽進來,然後是四肢百骸。


    謝一“唿唿”的喘了兩口氣,使勁勾住商丘的脖頸索取,看的旁邊的畢北都不好意思了,想著要不要迴避一下。


    謝一這才稍微舒服了一點兒,掙紮著要起來,說:“對了,張樞呢!?”


    畢北說:“沒事,他隻是昏過去了,十六在照顧他,比你的情況好多了。”


    謝一迷茫的說:“這……怎麽迴事兒?”


    原來謝一和張樞在餐廳吃飯之後,十六來到餐廳,沒看到那兩個人,打張樞的電/話也沒人接,問了店老板,店老板記憶深刻,十六一說他就記起來了。


    說是那兩個人突然跑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兒,身材高一些的那個男人先跑出去,也就是謝一先跑出去,然後少年也跟著追出去,老板還感歎,幸虧是給錢了,就跟不要命似的衝出去。


    十六覺得事情不對,趕緊出去找,然後給商丘打電/話,商丘也給謝一打電/話,但是同樣沒人接。


    謝一聽著這個,立刻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果然,上麵三十幾個未接電/話,還有一堆的短信,但是謝一壓根沒看見,他能在黑/暗的空間中看到時間,看到手/機電量,但是竟然沒有看到短信和電/話。


    謝一仍然十分迷茫,說:“那是怎麽迴事兒?難道是我和張樞突然發瘋了?吃了不幹淨的東西?”


    商丘沒說話,不過皺著眉和畢北對視了一眼,謝一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商丘把謝一帶迴家,張樞也醒了過來,驚訝的看著謝一,說:“你沒事兒!?你醒了!太好了!”


    張樞也給他們複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用張樞的話來說,那就是太詭異了。


    張樞當時在交錢,就看到謝一從衛生間走出來,還想跟他說句話,問他有沒有零錢,老板好像找不開,結果謝一就跟中邪了一樣,突然衝出去,大喊了兩聲張樞,然後一直往前跑,衝開店門,跑了出去。


    張樞當時懵了,趕緊丟下錢就追,張樞悔恨的說:“我的一百塊錢,老板還沒找呢,不知道明天去會不會找給我……”


    謝一一陣無奈,說:“然後呢?”


    張樞說:“你就一直跑啊,我大喊著你看車,你都不看,瘋了一樣,我一路追你,追到一個小巷子,你身上……身上突然發出一股金光,我就沒意識了。”


    商丘和畢北聽了,頓時臉色都有些發沉,謝一說:“怎麽了?”


    畢北說:“恐怕是有心人知道你融合了血玉,所以在故意試探血玉的靈力,黑/暗的空間,消磨意誌,是最能激發潛力的辦法……”


    他說著,頓了頓,又說:“我也是因為感受到了巨大的靈力波動,所以才會派人出來看看,沒想到找到了你。”


    商丘臉色不善,伸手握住謝一的手,說:“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謝一感覺到商丘拉著自己的手,這麽多人還都在,有點不自然,咳嗽了一聲,但是不忍心放開,也迴握住商丘的手。


    商丘淡淡的說:“明天開始,我跟你一起上班。”


    謝一驚訝的說:“啊?跟我一起上班?可是我是去上班啊,你也不能總是跟著我。”


    商丘則是淡淡的說:“我剛剛把你們公/司買下來了。”


    謝一:“……”剛剛他不應該驚訝的,因為驚訝需要留到現在用,他差點忘了,眼前的商丘,不隻是驅魔人,還是邪魅狂狷的霸道總裁呢!


    張樞則是感歎的說:“哇!好酷啊!不愧是男神……”


    張樞剛醒過來,他受到了謝一的靈力衝擊,還是很虛弱的,一臉慘白的又開始犯中二病了,感覺這孩子真是個傻的。


    十六一臉無奈的將張樞公主抱起來,抱著他迴房間,說:“大人,休息一會兒,您現在很虛弱。”


    張樞一路感歎的就被十六給抱走了,畢北也準備迴去了,說:“你們多小心。”


    商丘說:“放心。”


    畢北說著,就出門去了,商丘給謝一蓋上被子,摸了摸/他的額頭,說:“沒事了,快睡吧,你肯定累了,休息一會兒。”


    謝一點了點頭,說:“謝謝你。”


    商丘低笑了一聲,在謝一嘴唇上一吻,挑眉說:“不客氣,等你身/體好點,我會討謝禮的。”


    謝一感覺自己的段位還是有點低,商丘的話讓他臉紅心跳的,總覺得商丘手段也忒高了,說他沒談過戀愛謝一都不相信!


    謝一也累了,朦朦朧朧就睡著了,睡著睡著,突聽身邊有動靜,他不知道怎麽迴事兒,總覺得自己特別警覺,立刻就睜開了眼睛,睜眼的一瞬間,眼睛還是金色的,慢慢恢複了深琥珀色。


    原來是商丘起了身,謝一看了看窗外,還是黑夜,低聲說:“唔?怎麽了?”


    商丘說:“沒事,你睡吧。”


    謝一有點狐疑,還是坐了起來,商丘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謝一就聽見臥室外麵有很輕聲音,似乎有人出了門,謝一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三/點多,竟然有人這麽早就走了?


    謝一驚訝的說:“誰出門了?”


    商丘走到窗戶邊,低頭看了一眼,說:“十六。”


    謝一更是驚訝了,十/六/大半夜出門去了?


    商丘看了一眼謝一,說:“我去看看。”


    謝一趕緊跳起來,說:“一起去吧。”


    商丘想了想,也不放心謝一,就走過來,拉住謝一,自己一躍,大長/腿猛地躍上窗戶,他們家在十幾層,謝一驚訝的睜大眼睛,說:“你不會要從這跳下去吧?”


    商丘笑眯眯的說:“不……”


    他這麽說,謝一鬆了口氣,商丘卻一把將謝一抱了起來,笑著說:“是我們……抱住我的脖頸。”


    謝一都沒來得及反應,商丘真的從打開的窗戶跳了出去,謝一差點喊出來,連忙死死摟著商丘的脖頸,不過他們並沒有墜樓,也沒有摔成餡餅,商丘摟著他,往下一跳,精準的“踏”一聲,踏在了下三層突出的陽台上,謝一不看還好,一看都懵了,不到十厘米的凸出陽台!


    商丘如法炮製,整個人好像一隻身形靈動又矯捷的貓,不,是獵豹,因為更具有力度,夾雜著風聲,快速跳了下來。


    謝一落地的時候雙/腿直發軟,真不是他慫,而是商丘賊大膽子。


    商丘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拉著腿軟的謝一往前走,很快就出了小區,他們藏在暗處,十六的影子立在那裏,很快有人又走了出來。


    一個身材高挑的背影,看不清容貌,但是看身高應該不是十六的大人張樞,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開口了,聲音像是個大叔,稍微還帶著一點點煙嗓兒,但是很溫柔,說話也慢吞吞,聽起來溫吞卻柔和,給人一種溫柔又心安的感覺。


    男人說:“事情怎麽樣?”


    十六很恭敬的抱拳說:“謝一已經完全融合了血玉。”


    男人溫柔的嗓音,輕聲呢喃著:“謝一……”


    十六又說:“大人,下一步呢?”


    男人說:“需要你做的事情,自會通知你,記得,監/視住他,他可不簡單……”


    謝一有些迷茫,“他”指的是誰?難道是自己?自己不簡單?想想也覺得不可能,那是誰?難道是商丘麽?


    最重要的是,難道十六的大人不是張樞麽?十六竟然不是張樞的式神!那他跟在張樞身邊,是為了什麽?


    十六恭敬的說:“是。”


    男人揮了揮手,說:“你可以下去了。”


    十六點了點頭,隨即恭敬的抱拳,很快退了下去。


    商丘帶著謝一沒有動,那男人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夜風一吹,長擺的衣袍猶如鬼魅,輕輕飄蕩著,他抬頭看著月色,嗓音略帶沙啞,低低的呢喃著:“謝一……謝一,我們很快要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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