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骨看著他們, 手上捏著金羽翼, 說:“我等不了了……”


    謝一說:“等什麽?你為什麽要拿金羽翼?”


    青骨看著謝一,目光有些波動, 說:“我想知道自己的過去,我想知道我到底做過什麽, 忘記了什麽……很重要的……”


    他這麽一說,謝一不知道為什麽, 突然心口有些發疼, 那種遺忘的感覺, 似曾相識,青骨的話好像一把尖刺,直直的紮在謝一心裏, 讓他的心髒幾乎裂開。


    商丘說:“不管你為了什麽, 今天你休想拿著金羽翼離開這裏。”


    青骨冷笑一聲, 說:“我知道你厲害, 你的靈力已經淩/駕在所有驅魔人之上,但是……”


    青骨收斂了笑容, 看著手中的金羽翼, 幽幽的說:“但是你阻止不了我, 我要知道自己的過去……我要知道……自己虧欠了他什麽。”


    商丘臉色難看, 冷冷的盯著青骨的動作,謝一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棘手, 連忙勸阻說:“等等, 青骨, 你想想阿良,如果你這樣做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青骨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頭,說:“我就是想過了。”


    他說著,喃喃的自語說:“我想知道自己虧欠了他什麽,我看著他的時候,心裏總是很難受。”


    謝一幾乎聽不見青骨在說什麽,他的聲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語,隨即青骨抬起頭來,說:“我想知道,我為了什麽,一直飄蕩在陽府,承受著隨時魂/飛/魄/散的痛苦,卻還要執著。”


    青骨說完,看了一眼商丘,說:“我打不過你,不過……我也不想把金羽翼帶走。”


    商丘眯了眯眼睛,突然說:“謝一,迴房間去。”


    謝一不知道商丘什麽意思,卻見商丘推了自己後背一把,謝一一個踉蹌,商丘的手勁兒很大,謝一猛地就栽進了房間。


    就在他衝進臥室的一瞬間,黑/暗的客廳裏竟然猛地亮起金光,謝一睜大了眼睛,吃驚的看著這一幕,青骨竟然驅動了金羽翼。


    青骨果然沒有想要帶走金羽翼,他隻是驅動了金羽翼,金羽翼散發出耀眼的金色火彩,在黑/暗的客廳裏,仿佛是晨起的朝/陽,光芒越來越濃烈。


    謝一喊了一聲:“商丘!”


    商丘根本沒看他一眼,快速衝過去,猛地向青骨逼近,青骨手中拿著金羽翼,向後一仰,“唰——”的一聲快速後退,就像鬼魅一樣。


    謝一差點忘了,他就是鬼,他本身就是鬼魅,不過因為青骨平時看起來很乖/巧,就像是個可愛的少年一樣,根本不會讓人有戒心,所以謝一差點忘了他的本質。


    商丘手心一張,“唰!”的一聲,桃木劍猛地變長,夾/著風,快速的削向青骨的麵門。


    青骨連續躲閃,似乎不想和商丘糾纏,但是他也不想拱手將金羽翼讓出去,隻是說:“商丘,你要是再不停手,也會和我一起,你也想去看看過往中的自己麽……”


    謝一聽著他的話,膽戰心驚的,他知道金羽翼的靈力,可以扇動時空,然而他們都不會用金羽翼,金羽翼到底怎麽用,除了扇動時空還有什麽能力,誰也不知道,還是一個未知的謎團。


    如果商丘被金羽翼帶走了,那麽怎麽迴來?


    謝一眼看著金羽翼的光芒越來越大,心裏越來越近,連喊了兩聲:“商丘!商丘……”


    商丘隻是冷著臉,快速去奪青骨手中的金羽翼,低喝說:“別過來。”


    謝一當然知道不能過去,但是商丘馬上就要被金羽翼卷走了,自己卻無/能為力。


    就在這個時候,“哢嚓”一聲,客房的房門打開了,阿良從裏麵走出來,似乎是聽到了客廳裏發出的聲音,說:“怎麽了?大家起的都這麽早?”


    他的話剛說完,就看到纏鬥的商丘和青骨,驚訝的睜大了眼睛,說:“這是怎麽了?”


    阿良站的很靠前,就在商丘和青骨旁邊,謝一這迴急壞了,連忙說:“阿良!快過來!”


    阿良一陣驚訝,商丘眯了眯眼睛,桃木劍突然脫手,“唰!”一下削向阿良麵門。


    青骨嚇了一跳,猛地撲過去,一下隔開桃木劍,“嘭!!”一聲,青骨被桃木劍的力氣打的後退,一下撞在牆上,手中的金羽翼立刻脫手,“喀拉”一聲掉在了地上。


    青骨被擊中胸口,阿良吃了一驚,立刻衝過去扶住青骨,說:“青骨?你怎麽了?”


    金羽翼掉在地上,一瞬間失去了金色的光彩,又恢複了平時的樣子,這讓謝一鬆了一口氣,商丘的桃木劍“啪!”一聲落入手中,“唰”的一甩,劍尖戒備的指著青骨,淡淡的說:“謝一,去把金羽翼撿迴來。”


    謝一連忙跑過去,金羽翼掉在了客廳的正中間,青骨受了傷,看起來傷的不輕,根本爬不起來,商丘正在僵持,謝一趕緊就把金羽翼撿起來。


    隻是謝一的手碰到金羽翼的一霎那,就聽到“刺啦——”一聲,一抹金光猛烈的從金羽翼上爆裂開來,昏暗的客廳被照的明亮,險些讓人的眼睛暴盲。


    謝一“嗬……”的抽/了一口冷氣,隨著眼前金光一閃,謝一猛地身/體癱/軟,“咕咚”一聲倒在地上,瞬間失去了意識……


    謝一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怎麽迴事,隻是去撿了個東西而已,果然金羽翼是個麻煩的存在,很多人想搶金羽翼,連青骨也想。


    謝一這樣迷迷糊的想著,感覺頭暈腦脹,天旋地轉的,十分難受,他想要睜開眼睛,不過怎麽用/力都無法掙開,隻好放棄,任由自己墜入黑/暗之中,不知道睡了多久。


    “陛下……”


    “陛下!”


    “陛下醒了!太好了,老相爺,陛下醒了!”


    謝一耳朵裏嗡嗡的,好像是耳鳴,感覺自己聽到了奇怪的對話,怎麽跟電視劇裏的對話似的,而且還是很多年/前的穿越劇……


    謝一迷茫的睜開眼睛,就看到身邊圍了很多人,他首先入眼的是一片黃/色,金燦燦的感覺特別土豪。


    除了一片黃/色,就是身邊的人,數不過來,很多人,裏三層外三層的,有男有女,男的穿著打扮很奇怪,而且還掐著嗓子,大喊著:“太好了!老天顯靈,陛下醒了!”


    謝一還沒怎麽清/醒,眼皮一跳,覺得自己可能還在做夢。


    隨即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似乎有人進來了,不同於身邊的男女都穿著統/一的服侍,那剛進來的人穿的好像古裝劇裏麵的官/府,還戴著官帽,官帽上鑲嵌寶石。


    那男人年記不清,留著長長的胡須,走進來之後老淚縱橫,“咕咚!”一下就給謝一跪了下來,連聲說:“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陛下您終於醒了!終於是醒了!”


    謝一更是迷茫了,陛下?


    謝一迷茫的看著周圍,這才稍微有些醒過夢來,黃/色的龍榻,黃/色的帷幔,身邊圍繞著一堆宦官,還有很多宮女,大家都在忙碌著,驚喜的看著謝一。


    而跪在謝一麵前那個長者,可能是個官/員,謝一隱約記得剛才自己不太清/醒的時候,聽到宦官叫他……相爺?


    那不是宰相麽?!


    鑒於謝一之前也被金羽翼帶走過,頓時腦子裏“嗡——”的一聲,心裏“咯噔”一聲,心想不是吧,金羽翼又害人,這迴拋到哪裏去了?


    謝一仔細看了看那長者,長者也抬起頭來看著謝一,見謝一目光迷茫,連忙說:“陛下,怎麽了?可還有不適?”


    謝一咳嗽了一聲,說:“那個……我……我眼睛有些模糊。”


    長者連忙說:“陛下餘毒剛清,可能還會稍有不適,不過已經不礙事兒了,是老臣啊,張齊賢。”


    “咕咚!”


    謝一差點掉到地上去,張齊賢!


    謝一剛才就覺得了,這官服很有特點,看起來很簡單樸素,這是典型的宋朝風格,包青天就是這風格的,謝一之前看過很多關於包大人的電視劇,因此熟悉這個風格,當然還因為親臨過現場,因此更熟悉這個風格。


    謝一心說,好家夥,怎麽又跑到宋朝來了?不過這迴比之前的年代還要早一點兒,畢竟張齊賢就在眼前。


    張齊賢可是宋朝早期的名相,說起來可能沒什麽名頭,但是張齊賢有一個很大的功勞,那就是舉薦有功,他向皇帝推舉過寇準,寇準出身貧寒,而且秉性剛正,仕途並不順利,可以說如果沒有張齊賢的幫助,寇準很難登上仕途的巔峰,也很難在曆/史中名留青史。


    謝一看著張齊賢,心裏都是“咯噔咯噔”的聲音,就像大石頭一下一下砸穿了地麵掉下去,已經不知道掉到了地/下多少層。


    謝一咳嗽了一聲,尷尬的說:“啊……對,是老相爺。”


    謝一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之前被金羽翼帶走,是變成了開封府的護衛,而現在,直接高升了,變成了皇帝!


    雖然讓謝一做皇帝,謝一是很願意的,自己也土豪了一把,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怎麽做皇帝,是不是要自稱“朕”?如果穿幫了,或者被人看出來有什麽不妥,會不會被當成是刺客,或者圖謀不軌的反賊?


    總之謝一滿頭都是冷汗,根本不知道怎麽開口。


    張齊賢也發現了謝一的異常,不過以為皇上是中毒的緣故,連忙說:“陛下的龍體可是還有不適?”


    謝一幹聲說:“啊……是還有那麽一點兒。”


    張齊賢說:“那還是請揭榜的異士進來給陛下看看病情為上,千萬可別是餘毒作祟。”


    “揭榜?”


    謝一一陣迷茫,張齊賢連忙解釋說:“正是,陛下中了歹/毒,一直昏迷不醒,老臣和眾位同/僚都無/能為力,隻好發出榜文,重金懸賞有能解毒者,今日果然來了一位能人異士,隻是這位先生似乎不是中原人,也不像是契丹人,穿著打扮十分奇怪,不過揭榜之後,兩三下就將陛下的餘毒清除,醫術是相當了得的。”


    張齊賢說著,讓人去請異士。


    很快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很穩健的腳步聲,塌在青石板的地上,聽起來讓謝一有些似曾相識。


    “踏踏踏……”


    隨著腳步聲將近,那能人異士被引進了殿中,謝一瞪眼一看,差點直接興/奮的跳起來。


    誰能讓謝一這麽興/奮的跳起來,自然是……商丘。


    那走進來的男人身材高大,果然不是中原人打扮,因為商丘穿著黑色的襯衫,黑色的休閑褲,黑色的軍靴,外麵套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手上還戴著黑色的皮手套,目光淡淡的走進殿中,淡淡的看了一眼謝一,好像一切都不能讓他吃驚似的,全都在掌控之中。


    謝一驚喜的看著商丘,頓時就跟吃了一顆定心丸兒似的,商丘很快走過來,張齊賢說:“先生,陛下視物模糊,而且出冷汗,麻煩先生再給陛下醫一醫。”


    商丘點了點頭,就走過來,謝一連忙和他咬耳朵,說:“商丘,真的是你!”


    商丘挑了挑眉,說:“還能是誰?”


    謝一見到商丘就跟見到了親人似的,立刻底氣就足了,繼續低聲說:“我怎麽到這裏來的?金羽翼?”


    商丘點了點頭,似乎是肯定了謝一的想法。


    果然是金羽翼,真的扇動了時空。


    兩個人咬耳朵的時候,張齊賢已經擔心的說:“先生,陛下的餘毒可清了?”


    商丘說:“已經無事,多休息。”


    張齊賢高興的說:“太好了,多謝先生,多謝先生!”


    他說著,深深的給商丘作了兩個揖,看起來是真的高興。


    張齊賢又說:“真是太好了,幸虧有先生相助,這才不會誤了陛下納妃的事情。”


    “納妃!?”


    謝一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壞了。


    商丘則是眯了眯眼睛,謝一突然覺得商丘的目光有點“不善”,雖然目光仍然很平靜,但是好像在平靜之下是驚濤駭浪似的。


    張齊賢說:“陛下,老臣知道這樣是難為陛下,但是……但是也是無計可施,契丹人逼/迫的太緊,自先皇以來,戰爭連年,百/姓受苦,如今好不容易盼來平定,契丹人願以公主與我大宋聯姻,實乃幸事,正好休養生息。”


    謝一越聽越迷糊,自己一醒來就要納妃了,而且這個妃子好像還是契丹人?那不就是遼人麽?


    商丘一直沒說話,不過謝一覺得他的目光越來越危險了……


    謝一連忙咳嗽一聲,說:“老相爺辛苦了,先退下罷。”


    張齊賢沒有說什麽,隻是拱手說:“是,陛下。”


    他說著,感歎的搖了搖頭,就退了下去,很快退出了大殿,謝一連忙也讓身邊的宦官和宮女全都退出去。


    宮人很是聽話,全都應聲,恭敬的退了出去,一下子殿裏隻留下了謝一和商丘。


    謝一差點蹦起來,說:“商丘,這是怎麽迴事兒!?”


    商丘挑了挑眉,淡淡的說:“如果你問納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謝一:“……”這語氣,怎麽有點酸?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謝一說:“全部是怎麽迴事兒?咱們有被金羽翼拋出來了麽?”


    商丘搖頭,糾正他說:“是你,不是‘咱們’。”


    謝一差點忘了,自己摸了金羽翼,然後突然暈倒了,商丘估計又是千裏迢迢找過來的,雖然他也不知道商丘是怎麽找過來的……


    謝一連忙說:“那金羽翼呢!?”


    商丘看著謝一,說:“我應該問你,扇動時空的時候,你還握著金羽翼。”


    謝一震/驚了一下,隨即趕緊在四周尋找,不過這是龍榻,也沒什麽能找的,當然找不到金羽翼。


    謝一捂住自己的腦袋,說:“我不知道在哪裏啊。”


    商丘幹脆在旁邊坐下來,看起來很鎮定的樣子。


    謝一想了想,又說:“青骨呢?他怎麽樣了?”


    商丘聽他提起青骨,冷笑了一聲,說:“金羽翼扇動時空的時候,他也一起來了,但目前不知道在哪裏。”


    謝一撓了撓自己的頭發,覺得這事情很亂,他們首先要找到金羽翼才行,如果沒有金羽翼,謝一是無法迴到現實的。


    謝一又說:“你知道現在具體是什麽時候麽?宋朝的哪一年?”


    這個問題似乎難不倒商丘,淡淡的說:“鹹平六年。”


    鹹平……


    謝一慶幸自己不是個文盲,雖然謝一是個理科生,不過他知道“鹹平之治”,鹹平,那是宋真宗的年號。


    謝一震/驚的指著自己,說:“我是宋真宗!?”


    商丘點了點頭,似乎仍然很鎮定,謝一這迴不鎮定了,被金羽翼拋到了宋朝,第一次是做護衛,第二次直接晉升當皇帝了,真的是皇帝。


    謝一先是震/驚,隨即滿臉驚喜的說:“我能見到寇準了麽?”


    商丘沒說話,不過歎氣的搖了搖頭,謝一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關注點好像有點歪。


    不過謝一以前隻在電視上看到寇準的形象,很多電影都以寇準為主角,謝一看過不少。


    謝一想了想,這都不是重點的,重點是自己現在是皇帝,那就是坐擁天下了,想要找金羽翼還不簡單?直接讓人去找就行了。


    謝一想到這裏,笑眯眯的,還覺得自己挺慶幸的,畢竟宋朝是個混亂的年代,自己被拋到了北宋,而不是南宋,如今還是宋朝的早期,自己成了宋真宗,而且目前處於鹹平之治,那可是太/平/盛/世。


    相對於宋朝往後的幾個皇帝,宋真宗可是個明君,宋真宗名作趙恆,成為太子之前,被立襄王,身邊能人輩出,從小被人尊為少年天子,因為趙恆聰明伶俐,超出同齡人不知道多少倍。


    關於趙恆,有很多趣事。趙恆的父親乃是曆/史上有名的“燭影斧聲”的主角之一趙光義,也就是說,趙恆的伯伯乃是宋朝的開山□□趙匡胤。


    在宋□□趙匡胤還在位的時候,趙恆是個不大的小孩,很是頑皮,有一天趙恆竟然爬到了趙匡胤的龍椅上玩耍,就在趙恆玩耍的時候,趙匡胤走了進來。


    趙匡胤一生堪稱傳/奇,陳橋兵變、黃袍加身、杯酒釋兵權、一統天下,他是個標準的集/權皇帝,看到有人坐在自己的寶座上,還是自己弟/弟的兒子,心裏能怎麽想?


    當時趙匡胤撫/摸/著侄/子的腦袋,問他,龍椅好坐麽?


    年紀不大的小侄/子趙恆卻表現出了超出同齡人,甚至是成年人的智慧,趙恆隻說了一句話,挽留住了自己的小命,並且讓趙匡胤另眼相看。


    趙恆說,不過是聽從天命罷了。


    小時候聰明,長大了也的確有幾把刷子,趙恆身邊能人輩出,父親趙光義因為燭影斧聲的事情,不願意立儲,大臣們就力薦襄王,最終趙恆登上了儲君之位,沒兩年登基為帝。


    說起來宋真宗這個名號,可能還沒有手底下的張齊賢、寇準這些人出名,但是有另外一個趣聞,絕對出名,謝一在電視上看到了好幾次,那就是——狸貓換太子。


    趙恆的妃子劉娥,與內監合謀,偷換皇子,這個皇子就是宋朝下一任儲君趙禎,包拯奉旨千王陳州查辦舞弊的時候,出了狸貓換太子的冤案,震/驚朝堂,此後這個故事也是經久不衰。


    謝一有些慶幸,自己好歹是宋真宗,要是被拋到了南宋,那就有得受了。


    謝一想了想,說:“我怎麽中毒的?”


    商丘搖頭說:“不知道。”


    謝一揉了揉額頭,突然覺得做皇帝也不是太靠譜,連自己怎麽中毒的都不知道。


    謝一這麽想著,不知怎麽迴事,竟然腦袋開了小差,直接想到了小天鵝寫的小說去,那個什麽君臨臣下……


    “咚!”一下,謝一的臉瞬間就紅了。


    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謝一讓自己清/醒一點兒,現在不是想小說的事情,必要的是找到金羽翼,然後迴到現實。


    商丘看著謝一臉紅,挑了挑眉,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哦對了,小白的新小說,已經寫了十幾萬字了。”


    謝一:“……”為什麽商丘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啊,這麽明顯嗎!


    謝一差點裝成鴕鳥,蒙在被子裏悶死算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內監的聲音說:“陛下,相爺寇準求見。”


    謝一剛剛還想悶死自己,頓時眼睛就亮了,頓時滿眼精光的說:“寇準?”


    想什麽來什麽,謝一正想見見寇準呢,畢竟是曆/史名人,自己被/迫來到宋朝,怎麽也要見一見曆/史名人,不然實在太冤得慌。


    謝一坐起來,看了看商丘,商丘點了點頭,謝一就咳嗽了一聲,像模像樣的說:“請相爺進來。”


    沒過一會兒,寇準就從外麵走了進來,而且進來的不隻是寇準一個人,還有剛才的老相爺張齊賢。


    兩個人走進來給謝一作禮,謝一有些緊張,不過還是像模像樣的說:“不必多禮了。”


    寇準很快平身站起,謝一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寇準,三十歲左右年紀,看起來十分年輕,相比起來張齊賢則是有些顯老,畢竟看樣子也有六十多歲了,留著長長的胡須,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謝一仔細打量著寇準,寇準的樣貌不怎麽出彩,看起來就是個大眾臉,不過氣質還是有的,有一種不卑不亢的感覺,果然是曆/史名人。


    謝一正在打量,站在一邊的商丘“咳!”的咳嗽了一聲,謝一這才醒過來,連忙收迴目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那邊寇準覲見,剛剛平身,就見皇上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目光盯著自己,那眼神讓人無法參透,實在高深,看的寇準有些背後發毛,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已經猜透了自己的來意。


    其實謝一壓根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因為看到了曆/史名人正在驚喜呢。


    寇準作禮說:“陛下,微臣此次前來,是想懇/請陛下,三思與契丹結盟一事!”


    旁邊的張齊賢看了一眼寇準,似乎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不過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看向謝一。


    謝一有些迷茫,張齊賢看起來是傾向於結盟的,用姻親的辦法,而寇準是曆/史上有名的主戰派,這就不需要說了,難得這兩個人的主張不一致,產生了分歧。


    謝一不敢多說,畢竟自己沒做過皇帝,於是高深莫測的說:“老相爺以為呢?”


    張齊賢看到謝一把這個皮球踢給了自己,這才開口說:“陛下,老臣以為,結盟為上啊!”


    寇準也看了一眼老相爺,說:“老相爺,契丹人來勢洶洶,自先皇以來,我大宋就在契丹人麵前吃盡了苦頭,如今遼兵南下,屠/殺百/姓,掠奪財物,已經占盡了威風,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結盟義和,難道老相爺不覺得其中有詐嗎?”


    謝一看了看寇準,又看了看老相爺,他也是知道這段曆/史的,宋遼之戰打了那麽多年,趙恆的父親趙光義就在宋遼之戰上吃進了苦頭,雍熙慘敗,遼兵一路南下,趙光義之後就改變了策略,不怎麽敢正麵衝/突,宋軍一直處於被動。


    宋遼之戰打得太窩囊,寇準是標準的主戰派,這個自然不會同意聯姻。


    張齊賢知道他的意思,歎氣說:“我知相爺想要說什麽,身為漢/人又何嚐不想與契丹一戰?這些年來,皇上一直想要收迴燕雲十六州,但是常年的苦戰讓百/姓苦/不/堪/言,我們能打,朝/廷能打,皇上願意打,但是百/姓呢?我們的士兵呢?他們願意打麽?大兒子死在了戰場上,卻要送小兒子出征,百/姓心中怎麽想?誰來為這些白發人送終養老?”


    張齊賢拱了拱手,說:“陛下,再有就是,如今大批量壯丁都已經征召入伍,抵/抗契丹,無人耕種,國庫即將空虛……如今契丹人提出義和聯姻,這正是休養生息的大好時機,不管他們的用意在什麽,老臣都以為,需要抓緊這次時機。”


    張齊賢說的在理,寇準似乎還想要說什麽,張齊賢又說:“相爺,老夫何嚐不想打這一仗,老夫並不是畏戰退縮,隻是這一戰,不能現在打啊!”


    寇準聽著他的話,有些沉默了,謝一的目光一直在寇準和張齊賢身上轉來轉去的,對於一個開深夜食堂的人來說,國/家大事似乎有些吃力。


    謝一又清了清嗓子,感覺自己特別機智,說:“寇準,你以為呢?”


    寇準被點了名,似乎有些沉默,看起來也覺得老相爺說的有道理,老相爺為人清廉,還是舉薦寇準的人,說來是寇準的恩/師,寇準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


    寇準想了想,拱手說:“緩兵之計的確在理,隻是……契丹人一直處於高位,如今卻突然請和,絕對是個陷阱,如果契丹公主真的進入皇宮,恐怕會對陛下不利。”


    張齊賢捋了捋胡子,也點了點頭,謝一心裏有些苦,他可不想結婚,求助性的看了一眼商丘你,商丘卻沒看他,似乎沒聽見似的。


    張齊賢說:“的確如此,契丹人狡詐,很可能是一個圈套,陛下的安危尤其重要,這次納妃大典,守衛必須森嚴,確保陛下萬無一失。”


    寇準立刻拱手說:“陛下,寇準有一人想要舉薦,此人武藝超群,有深諳兵法,定然能保護陛下周全!”


    謝一順著他說:“不知是什麽人?”


    寇準說:“此人曾為先皇南征北戰,也曾征戰契丹,令契丹聞風喪膽,怯戰潰退,此人曾任命為彰信軍節度使,因手疾,輪換迴京,正在養傷。”


    他這麽一說,張齊賢就皺了皺眉,搖頭說:“不妥不妥,此人老夫也聽說過,的確是人才,隻是……隻是他如今年事已高,恐怕比老夫年紀還要大,這要是把陛下的安危交給此人,老夫不甚放心。”


    寇準一笑,說:“恐怕是老相爺許久未見此人了,他雖年紀已高,但是傳說乃是井宿天狼星下凡,天生的戰神,如今六十又九,卻猶如青年,不久前迴京,微臣還與他鬥飲了一番,輸的十分慘烈啊。”


    張齊賢聽著覺得驚奇,說:“想來,老夫有幾十年未見過他了。”


    謝一聽著迷茫,說:“相爺所薦之人,到底是誰?”


    寇準笑了笑,說:“陛下,不是旁人,正是高瓊,高將軍!”


    高瓊今天六十九歲,但是被寇準誇得神乎其神,因為他是百戰不殆的戰神,令契丹人都聞風喪膽,因此很多人都傳說高瓊乃是井宿天狼星下凡。


    這麽說來,高瓊和包拯還是同/僚,不是傳說包拯是文曲星下凡麽……


    寇準又說:“高將軍正在京中養傷,陛下不妨見一見高將軍,耳聞不如目見,一見便知,微臣絕對所言不虛。”


    謝一也有些好奇,比張齊賢還大的人,那在古代已經是高壽了,恐怕要到七十歲,能神奇成什麽樣子?


    謝一點頭說:“好,相爺安排罷。”


    寇準和張齊賢立刻拱手,準備告退,張齊賢先退了出去,謝一突然想起了什麽,說:“寇準,你等一等。”


    “微臣在。”


    寇準很快停留下來,又重新作禮,謝一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朕正在找一個叫做‘青骨’的人,此時關係重大,需要秘密勘/察,這事兒交給相爺,朕最為放心,一定秘密行/事。”


    寇準雖然有些奇怪,但是為官這麽多年,想必也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立刻拱手說:“是,寇準知道。”


    謝一點了點頭,寇準又拜禮說:“微臣這就去查,先行告退。”


    很快,寇準和張齊賢全都退了出去,殿裏又隻剩下了謝一和商丘。


    謝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嚇死我了。”


    商丘卻笑了一聲,說:“演得不錯。”


    謝一怎麽覺得,商丘這表情就跟看熱鬧似的?


    謝一有些苦惱的說:“已經讓人去找青骨了,納妃的事情怎麽辦?”


    謝一求助的看向商丘,畢竟商丘平時都臨危不懼,應該有什麽好辦法才對,結果商丘抱著臂,一臉淡然的說:“涼拌。”


    謝一:“……”等等,剛才商丘是不是在講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謝一有些苦惱,向後一仰,直接倒在龍榻上,真別說,又柔/軟又大,看起來特別土豪。


    謝一躺下來,想要休息一下,畢竟剛才接見兩個宰相太緊張,恐怕穿幫,雖然沒說多少話,但是感覺已經把力氣都耗盡了。


    “陛下!劉美/人求見!”


    謝一聽著內監的聲音,歎了口氣,翻了個白眼兒,感覺自己這個做皇帝還真是忙碌,一會兒是官/員,一會兒又是美/人的。


    謝一就說:“朕累了,現在不想見。”


    他正說著,就聽到“噠噠”的腳步聲,抬頭一看,竟然有人走進了殿裏,是一個穿著打扮很優雅的女人,想必就是內監所說的劉美/人了。


    內監也跟了進來,連忙跪下來,瑟瑟發/抖的說:“這……陛下,之前陛下吩咐過,劉美/人不需要通傳,所以……所以……”


    謝一一陣頭疼,那劉美/人已經進來了,就在謝一說不見的時候。


    劉美/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紀,年紀已經不小了,但是姿色不減,看起來溫柔婉約,給人一種很好親和,很好相處的感覺。


    劉美/人柔柔的作禮,說:“陛下,不要怪郭公公,是娥兒聽說陛下被歹人下毒,心中擔憂,所以才過來看看的。”


    謝一看著那劉美/人,不用說了,美/人是後宮嬪妃的稱謂,這難道是趙恆的妃子?


    謝一下意識的側頭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好也看著自己,“笑眯眯”的,眼睛眯起來,嘴角帶著一絲笑容,看起來好像……冷笑似的。


    謝一總有一種被抓奸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


    劉美/人款款走過來,將帶來探病的湯羹放在旁邊,連忙對著商丘深深一禮,說:“娥兒聽說有能人揭榜,醫治好了陛下的病,想必就是這位商先生了,先生大恩大德,娥兒無以為報,請先生受娥兒一拜。”


    劉美/人說著,就款款跪下來,真的給商丘拜了一下,商丘插著手站在旁邊,也沒說話,謝一咳嗽了一聲說:“劉美/人還有其他事情麽?朕今天乏了,若是無事,先退下罷。”


    劉美/人這才站起來,寬慰的說:“陛下,娥兒知道您心中淒苦,不願與契丹女子成婚,您心中……隻有娥兒一個人……”


    劉美/人說到這裏,有些羞澀,頓時羞紅了臉頰。


    謝一:“……”什麽情況?這個劉美/人,難道是趙恆寵愛的妃子麽?


    謝一轉念一想,想到了她的姓氏,又想到了她的自稱,頓時腦子裏一閃,難道這就是劉娥?那個狸貓換太子的女主人?


    提起女皇這個稱謂,很多人都想到武則天,但是劉娥,其實也是其中之一。


    在宋真宗去世之後,趙禎登基為帝,劉娥這個太後執掌大/權十年之久,是個名副其實的女皇,大家都把劉娥比作第二個呂後,劉娥的手段也非常淩厲,大/權在握,不比任何一個男人差,隻不過劉娥的手段沒有呂後那麽狠辣而已,不過仔細想想,一個狸貓換太子的太後,手段可能也不會溫柔到哪裏去。


    劉娥不隻是狸貓換太子的女主人,而且還是趙恆的真愛,因為她可是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戲/子皇後”。


    劉娥出身卑微,為了糊口學了鼓兒詞,唱詞為生,而且還有個丈夫,劉娥遇到趙恆的時候,可是二嫁的女人。


    劉娥因為出身太低,根本配不上身為皇子的趙恆,趙恆卻像是被她勾了魂兒一樣,當時身為父親的趙光義震怒,親自下旨將劉娥趕出京/城。


    皇子和已婚戲/子苟合的事情才漸漸平息了下來,不過十五年之後,趙恆登基成為了新皇,還是對劉娥念念不忘,三十多歲的劉娥已經不如當年那麽美豔,但還是把趙恆迷的團團轉,趙恆把她接進宮中,封了美/人,獨寵一身。


    要知道美/人的品級已經不低了,尤其是對於一個二婚的戲/子來說,而且還有皇帝的寵愛,給了劉娥很多特/權。


    謝一有些傻眼,劉美/人繼續說:“可是陛下一定要以大局為重啊,能得陛下垂青,已是娥兒的大幸,娥兒不敢奢求太多,隻盼著這輩子,能守在陛下/身邊,與陛下長相廝守,娥兒不在意是不是美/人,也不在意……不在意陛下/身邊有多少美/人。”


    說著,劉美/人還抬眼看了一眼商丘,謝一都懵了,為什麽他們說著話,劉美/人要看商丘?


    商丘則是淡淡的迴視著劉美/人,表情還是一貫的冷漠。


    劉美/人期期艾艾的說著,謝一卻沒聽太懂,好像是因為皇帝要納妃了,所以劉美/人過來說自己不嫉妒,支持皇帝納妃?


    謝一不擅長這個,不知道怎麽應付劉美/人,雖然皇帝對劉美/人伉儷情深,可是謝一壓根對劉美/人沒有感覺啊,隻是覺得這人挺好看的,但是劉美/人的年紀比謝一真/實的年紀要大很多,謝一可不想找一個比自己大的對象。


    劉美/人表態之後,就羞澀的抬眼去看謝一,謝一不知道該怎麽辦,又下意識的去看商丘求助。


    劉美/人看到皇上和那個男子互換眼神,咬了咬嘴唇,說:“陛下/身邊若是缺什麽人了,娥兒能幫忙的,也會盡力幫忙的。”


    劉美/人說著,又看了一眼商丘,謝一更懵了,等等,什麽情況?劉美/人為什麽老看商丘?難道被商丘的“美色”迷住了?


    其實劉美/人在表達衷心,想要幫謝一成就好事,畢竟他誤會了謝一和商丘之間的關係,但是謝一天生沒那根筋兒,根本不理解。


    就在謝一尷尬的時候,內監來報說:“陛下,相爺與高瓊高將軍求見。”


    謝一頓時鬆了口氣,心想來的是時候,真是太好了,連忙對劉美/人說:“朕還有正事要忙,美/人就先退下罷。”


    劉美/人期期艾艾的說:“是……娥兒告退。”


    說著就退了出去。


    劉美/人退出去之後,商丘才看了謝一一眼,淡淡的笑著說:“紅粉知己,嗯?”


    謝一頓時感覺後背有些發毛,一股麻嗖嗖的電流一直通到腦袋頂和尾椎骨,說不出來的酸爽,有些心虛,但是也不知道心虛什麽。


    寇準和高瓊一前一後很快走進來,寇準今年三十出頭,正是當年,而身後的高瓊據說比張齊賢年紀還大幾歲,也就是六十多奔七十的年紀,古代五十歲知天命,七十歲已經快成神仙了,而且還能打仗,那就更是神仙中的神仙。


    高瓊身材高大,一身武將官服,跟著寇準大步從外麵走進來,因為有些背光,所以謝一看不清楚他的臉,再加上高瓊恭敬的垂著頭,因此謝一就更是看不清楚他的臉了。


    寇準和高瓊兩個人走進來,跪下來恭敬的行禮,謝一現在已經好奇死了,到底高瓊長什麽樣子,一個快七十歲的人,還能年輕成什麽樣子?


    不過看高瓊這個身材,身量高大,肩膀很寬,身/子骨看起來也十分硬朗,應該不會太顯老。


    謝一說:“兩位愛卿不必多禮了。”


    寇準和高瓊謝過,就都平身站了起來。


    這一瞬間,謝一差點喊出來,而商丘也眯了眯眼睛,注視著那個叫高瓊的男人……


    高瓊這個人很有/意思,少師無賴,是個強盜,當時趙匡胤還沒有成為皇帝,朝堂和江湖都是亂糟糟的,高瓊落草為寇,成為了綠林好漢。


    有一次高瓊被抓,將在午門斬首,天色卻突然變化,驟雨磅礴而下,很多人都說高瓊有上天庇佑,不能斬首,趁著混亂,高瓊從午門逃脫,後來參加過大小戰役。


    高瓊身材高大,力大無窮,而且精通箭法和劍術,可以百步穿楊,戰無不勝,當時都傳說高瓊乃是井宿天狼星,也就是戰神下凡。


    後來趙恆的父親趙光義聽說了高瓊的大名,請他來做自己的貼身護衛。


    高瓊有幾次和契丹人正麵交鋒,把契丹人打得服氣,要知道自從趙光義開始,漢/人和契丹人的戰役之中,很少有能勝利的,高瓊就曾經勝利過,所以寇準才會舉薦高瓊。


    高瓊抬起頭來,那一瞬間,謝一睜大了眼睛,因為高瓊看起來,根本不是六十歲將近七十歲的年紀,而是一個三十出頭,最多三十出頭的年輕人。


    他身材高大,五官硬朗,虎目淩厲,可謂是劍眉星目,天生的將才之風,麵目表情十分冷硬,看起來不苟言笑。


    在謝一看來,這些卻不是重點,重點是……


    高瓊竟然長得跟阿良一模一樣!


    謝一吃驚的看著高瓊,高瓊麵目冷硬,一點兒也不膽怯,迎上謝一的目光,十分坦然。


    之前謝一還讓寇準去找青骨,但是青骨沒有找到,竟然找到了阿良,不過阿良此時不叫做井良,而叫做高瓊,乃是北宋名將。


    寇準見謝一發呆,還以為有什麽不妥,說:“陛下,此人便是高瓊,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謝一簡直震/驚不已,眼前的人和阿良長得一模一樣,身高樣貌都一樣,隻是性格似乎不太相似,而且真的很難看出高瓊已經六十多就,明明就是年輕人的體格。


    高瓊拱手說:“高瓊願臨危受命,誓死效忠陛下!”


    謝一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隻是點了點頭,嗓子幹澀地說:“將軍言重了。”


    寇準說:“陛下,如今乃是非常之時,契丹公主幾日之後就要到達京/城,請陛下早作打算,微臣以為,不如封高將軍為殿前都指揮使,全權保護陛下的安危。”


    謝一不知道殿前都指揮使具體是什麽職務,不過聽起來是保全一樣,咳嗽了一聲,點頭說:“相爺所言極是。”


    寇準臉上露/出喜色,連忙說:“高瓊,快謝恩。”


    高瓊屈膝跪下,叩首朗聲說:“高瓊謝過陛下!”


    高瓊被冊封為殿前都指揮使,全權負責謝一的安全問題,契丹公主將於三日之後/進入京/城,到時候會擺宴迎接。


    謝一一聽“三日”,頓時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了,三天之後自己要納妃了?可是謝一根本連女朋友都沒有過。


    寇準和高瓊離開之後,謝一已經顧不得高瓊為什麽和井良長得一模一樣,連忙說:“怎麽辦?三天之後契丹的公主就要來了。”


    商丘則是十分淡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幽幽的啜了一口,說:“你放心,曆/史上趙恆是沒有契丹妃子的。”


    謝一一聽這個,頓時拍了拍胸口,笑著說:“嚇死我了,你早說我就放心了。”


    商丘笑了一聲,似乎有別有深意,“噠”的一聲將茶杯放在桌上,又說:“也就是說,婚禮定有變數。”


    謝一:“……”為什麽要大喘氣兒?


    現在謝一麵/臨好幾個問題,第一找到金羽翼,第二找到青骨,第三怎麽逃婚。


    一個問題已經夠讓謝一頭疼的,一下還來了三個問題。


    商丘倒是很鎮定,說:“阿良就在這裏,青骨一定要迴來找他,咱們隻要守株待兔就可以。”


    謝一覺得的確有道理,點了點頭,迷茫的說:“高瓊已經六十多歲,怎麽長得如此年輕?”


    商丘聽到這個,皺了皺眉,說:“這個高瓊,並非普通人。”


    謝一驚訝的說:“真的是天狼星下凡?”


    謝一一直是不相信這個的,畢竟之前還聽說包大人是文曲星下凡呢,不過現在想一想,發生了這麽多詭異的事情,如果非要說高瓊是天狼星下凡,謝一也信了。


    商丘卻搖頭說:“不一定,不過這個高瓊,是個修者,他體/內有不少靈力。”


    修者?


    謝一是不知道修者怎麽看出來,總覺得高瓊除了年輕點,好像和普通人無異。


    三日之後公主就要到京,謝一想要在三天之內找到金羽翼,但是一無所獲,寇準迴報說,沒有找到叫青骨的人,反正京/城裏肯定是沒有的,寇準還讓人繼續尋找。


    也沒有找到金羽翼,謝一又不敢聲張,就怕金羽翼在這個年代也很搶手。


    眼看三日就要過去,公主明日就要進/京,謝一苦惱的頭發都要掉了,總不能真的和公主成親吧?


    謝一正在和商丘商量明日怎麽辦,明日公主進/京,謝一作為皇帝,需要擺宴迎接公主,公主住下之後,就要開始忙碌納妃的事情了。


    兩個人在殿裏,遣走了所有宮人,關上殿門,外麵的人也聽不見裏麵在說什麽。


    劉美/人來到殿門口的時候,意外的被內監給攔了下來。


    內監頗為尷尬地說:“娘娘,您不能進去,陛下吩咐了,誰也不見。”


    劉美/人驚訝的說:“我也不見麽?”


    內監更是尷尬了,說:“陛下說了,特別是娘娘。”


    劉美/人皺了皺眉,隨即笑著說:“既然陛下公/務繁忙,那我就不打擾了,隻是……公公,最近陛下有寵幸什麽嬪妃麽?”


    內監說:“陛下中毒以來,夜夜宿在寢宮,也沒有接任何娘娘來寢宮留宿過。”


    劉美/人點了點頭,稍微放鬆了一點兒,不過似乎想起了什麽,隨即有說:“那……那個叫商丘的人呢?”


    劉美/人似乎問到了點兒上,內監說:“商先生這幾日倒是都在寢宮,門禁也不曾離開,陛下說了,餘毒未清,所以請商先生守在一邊,也是安心。”


    劉美/人一聽,又皺起眉來,似乎是誤會了什麽,說:“這樣啊……”


    謝一在殿裏正準備睡覺,“阿嚏!”一聲,就打了一個噴嚏,感覺有人背後說自己壞話似的。


    謝一以為自己著涼了,趕緊鑽進被子裏,時間已經不早了,明日還要頭疼宴請契丹公主的事情,謝一想要早點休息。


    因為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謝一也不敢一個人留在宮裏頭,因此就找了個借口把商丘留下來,商丘每天都夜宿在皇上的寢宮之內,睡在龍榻之上,雖然宮人們不敢議論,但是後宮裏已經開始傳瘋了,陛下突然換了口味,得了一個英俊的男寵,竟然食髓知味兒,連昔日裏最寵愛的劉美/人都被冷落了。


    謝一可不知道自己和商丘傳了緋聞,仍然讓商丘夜宿在寢殿裏。


    謝一鑽進被窩準備睡覺,商丘就滅了燈,也躺在榻上。


    謝一雖然想要早睡,但是又有些睡不著,忍不住鼓秋了幾下,商丘的聲音很低,說:“睡不著?明天就要見新娘子了,緊張的?”


    謝一翻了個白眼,說:“你就別揶揄我了,我現在都要頭疼死了,想要趕緊找到金羽翼迴去。”


    商丘說:“說不定公主長得漂亮,你見到人就不想迴去了。”


    謝一順口說:“再漂亮也沒你漂亮。”


    謝一說完,就看到商丘幽幽的看著自己,連忙改口說:“你帥你帥。”


    商丘這才低笑說一聲,聽起來就跟哂笑似的,說:“眼光不錯。”


    謝一偷偷翻了個白眼,就聽商丘又說:“明天別走出我的視線,小心有詐。”


    謝一“嗯”了一聲,心說自己也不敢走出商丘的視線……


    夜已經深了,高瓊走出府邸,一個人快速的往前走去,很快來到了一個宅子門口,打開偏門走了進去,宅子裏悄無聲息的,沒有一個下人,卻雕梁畫棟,十分雄偉。


    高瓊一路走進去,很快來到了一個房門前,沒有敲門,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是個臥房,裏麵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床榻垂下帷帳,白紗一般的帷帳在微風下輕輕飄蕩著,裏麵隱約透出一個人影。


    那人側臥在榻上,身材纖細,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仿佛是個美/婦一般。


    “嘩啦”一下,帷帳撩/起一個角,伸出一隻白/嫩的手臂,輕輕招了一下手,榻上的人低聲笑著說:“你來了?”


    那聲音根本不是什麽美/婦,有些清亮,好似少年的嗓音,又帶著一絲性/感的沙啞。


    高瓊站在榻前,恭敬的低聲說:“大人。”


    那聲音說:“過來。”


    高瓊走過去,走近幾步,又恭敬的站在榻邊,從帷帳裏伸出來的手卻一把抓/住了高瓊的手腕。


    高瓊是個習武之人,快速反應,卻突然抑製住了自己的動作,任由那白/嫩的掌心扣住他的手腕。


    “唿!”一下,榻上的人稍微用/力,高瓊不敢有違,順著他的動作,猛地倒在榻上,雙手一撐,以免壓倒了榻上的人。


    榻上的人輕笑了一聲,說:“契丹公主明天就要進/京了罷?”


    高瓊保持著雙手撐著的動作,說:“是……大人,需不需要卑將動手……”


    對方卻笑了一聲,抬起手來,纖細的食指點在高瓊的嘴唇上,輕聲:“噓——”了一下,說:“不用,不要做多餘的動作,這一仗肯定要打,你放心好了,不需要我們做什麽,契丹公主嫁不過來,你隻需要等著打仗就好,還記得麽,你有多久沒有征戰沙場了?”


    高瓊沙啞著聲音說:“記得。”


    榻上的人稍微仰起頭來,對著高瓊的耳朵輕輕嗬了一口熱氣,笑著說:“那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呢,過不了多久……就要開/戰了。”


    高瓊說:“是,大人。”


    高瓊想了想,又說:“大人,皇上的身邊近日突然多了一個叫做商丘的男子,以卑將之見,那男子似乎不簡單,身上靈力不少。”


    榻上的人慢慢抬起手來,挽住高瓊的脖頸,說:“是麽?不過是個修者,不足為懼……”


    他說著,欠起身來,將自己柔/軟嘴唇送到高瓊嘴邊,低聲說:“一個肉/體凡胎的凡人罷了……你做的很好,這是給你的獎勵,需要我教你麽?阿良……”


    高瓊的眼神頓時深沉了下來,聲音有些沙啞,說:“大人……”


    對方笑眯眯的注視著高瓊深沉的眼目,那雙眼目就好似一雙貪婪的狼眼,隨時要將榻上的人生吞活剝,偏偏榻上的人一點兒也不知死活,笑著說:“輕一些,別弄疼我。”


    “是,大人。”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透過薄紗一般的帷帳,晨風微扶,帷帳發出“嘩啦啦”的輕響聲,榻上的人嗓子裏發出一聲輕響,慢慢睜開了眼目。


    “大人。”


    高瓊已經醒了,而且已經洗漱更/衣,穿戴整齊,恭敬的站在榻邊守著,靜等著榻上的人醒來。


    那人眨了眨眼睛,伸手擋住照在眼睛上的朝/陽,高瓊立刻伸手過去,幫他擋住陽光,恭敬的低聲說:“時辰還早,今日不必早朝,大人可再歇息一會兒。”


    男子慵懶的臥在榻上,嗓音不如昨日清亮,沙啞的感覺更加濃鬱了,嗽了嗽嗓子,低聲說:“不,一會兒便有人來敲門,今日還有要事去辦。”


    高瓊眼中露/出一絲疑惑,說:“不知是何要事,卑將可否替大人分憂?”


    男子輕笑著伸出手來,高瓊連忙扶著他坐起身,男子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似乎是哪裏疼痛,高瓊有些緊張,說:“對不住,是卑將……”


    男子抿了抿嘴唇,笑了一聲,說:“無事,都說是獎賞你的,隻是下次……可別再弄疼本座。”


    高瓊連忙應聲,恭敬的說:“是,大人。”


    男子說:“替本座更/衣,一會兒的要事,定要本座親去不可。”


    高瓊應聲,親自出去弄來熱水,恭敬的把衣物捧來,放在榻上,先替男子洗漱,隨即雙膝跪在地上,替坐在榻上的男子換上衣裳。


    男子全程懶洋洋的,慵懶的靠在高瓊胸口,纖長的食指輕輕卷著高瓊的衣線,好像是一隻正在曬太陽的小貓兒,用臉頰輕輕磨蹭著,低聲說:“高瓊,一會兒陪本座走一趟。”


    “是。”


    男子突然笑了一聲,說:“怎麽,一大早上就這麽有精神?”


    高瓊被他說得頓時一愣,隨即臉上有些不自然,沙啞著聲音說:“卑將該死。”


    男子幽幽一笑,伸手摟住高瓊的脖頸,靠在他的肩膀,埋首他的肩窩,輕輕吐著氣,高瓊的唿吸頓時更加紊亂,惹得男子一笑,說:“雖然本座也想與你歡好,不過現在不是適合,有人在外麵,讓他進來。”


    高瓊一驚,他完全沒有聽到外麵有任何聲音,連忙深吸兩口氣,壓/製了自己的唿吸,快速走出門去,門外並沒有人,但是下一刻,就有一個從者匆匆走來,拱手說:“高將軍,不知國師可在?”


    高瓊引著從者進入房/室,男子已經穿戴整齊,臉上戴著一張窮/兇/極/惡的麵具,看起來就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鬼差一般,雖然看不到神態,但是聽語氣仍然很慵懶,悠閑的呷著茶,說:“可是弓軍總教頭派你來的?”


    那從者一驚,立刻說:“國師神機妙算!禁軍弓軍之中,不知出了什麽問題,將士們突然染上惡/疾,而且還會傳染,營中人心惶惶,實乃沒有辦法,才來驚擾國師大人!”


    男子說:“不必多說,本座與高將軍一會兒就到。”


    那從者臉上立刻露/出喜色,連忙作揖,說:“謝國師!謝國師!”


    從者作揖扣頭之後,很快就先行離開了,那男子幽幽的飲了一杯茶,吃了一塊點心,也不見怎麽著急,還捏著一塊點心,笑著說:“高瓊,要食一塊麽?”


    高瓊連忙作禮,說:“卑將不敢。”


    男子笑著說:“你就是太拘謹了,不過在榻上的時候,倒是一點兒也不拘謹。”


    高瓊臉上一僵,說:“卑將該死。”


    “走吧。”


    弓軍總教頭已經在等了,軍中突然有士兵感染惡/疾,不知道是真的生病,還是因為中毒,可怕的是這怪病會潰爛,而且還會傳染,軍中很多人都得了這病,痛苦不堪。


    契丹公主就要進/京,弓軍乃是禁軍中的三科之一,何其重要,絕對不能有什麽差池,但是禦醫也無/能為力,束手無存。


    總教頭平日裏不信邪,雖知道朝中有個連臉麵都不敢露的國師,自稱是冥京十殿之中,一殿閻/王秦廣王蔣歆在世。蔣歆字子文,乃是三國時期人,少師貪杯好色,為人狂/妄不羈,因“骨清”異於常人,死後執掌生死籍,專司人間生死,接引超生,有通/天徹地的本事,說哪裏要打仗,哪裏就會打仗,如果有人不尊敬,那麽當地的人就會遭殃,禍及一方。


    隻是總教頭是個粗人,隻信真刀實槍的霸權,從來不信這些邪乎的歪/理。


    如今因為沒有任何辦法,所以不得不讓人去請國師過來,就盼著能有解決的辦法。


    在總教頭著急的時候,就見有人走了進來,身段風/流纖細,猶如美/婦,臉上卻戴著一張鬼麵具,可怖之極,他身邊跟著剛剛升/官為殿前都指揮使的高瓊。


    總教頭顧不得其他,連忙作揖,請國師前去查看病患,國師一個字兒都不曾開口,隻是進營房看了一眼那些生病的士兵,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


    那黃紙上半個字兒也沒有,不曾看見什麽鬼畫符,鬼麵具下國師的聲音終於吐露/出來,並非是個嬌柔的女子聲音,而是略帶沙啞,又顯清涼的少年聲音,說:“水。”


    高瓊趕緊讓人取水來,國師便將那張黃紙從中間輕輕一扯,“嚓”一聲直接撕碎,他雙手白/皙纖細,十隻纖長,撕起黃紙的動作都極為好看。


    國師將那張黃紙三兩下撕碎,直接仍在水中,說:“飲了。”


    高瓊立刻應聲,親自端著那碗水,走過去扶著病患飲下,隨即退開到一邊。


    眾人看著這離奇的一幕,尤其是總教頭,他起初根本不肯相信,然而病患士兵臉上的潰爛猶如浮土一般,瞬間就被吹散了,一下煙消雲散,再也看不到了。


    總教頭險些驚唿出聲,連忙對國師作揖,說:“國師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請國師相救,營中還有諸多將士被這怪病折磨。”


    國師沒有說話,也看不到他鬼麵具下的臉,隻是從懷中又拿出幾張符紙,輕飄飄的交給總教頭,再沒說一個字,在總教頭感激涕零的聲音中,帶著高瓊調頭就走出了營房……


    謝一睡了一個好覺,雖然明天就要擺宴,不過因為商丘就在身邊,所以謝一也沒什麽太擔心的,很快就睡著了,睡得還挺香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宮人過來送洗漱的熱水和衣物,悄悄進門來的時候,就看到陛下和那個商先生依偎在一起,陛下像是撒嬌一樣躲在商先生的懷中,商丘則是摟著謝一的腰。


    商丘早就醒了,那些宮人進來的時候雖然很輕,但是也有動靜,商丘比較機警,肯定會醒來,不過其實商丘醒的更早,因為謝一一直往自己懷裏拱,就跟一隻小奶狗似的。


    謝一的被子被踢掉了,他晚上睡覺不老實,就去拽商丘的被子,商丘迫於無奈,把被子給謝一蓋上,兩個人蓋了一床,結果不一會兒謝一又把商丘的被子也踢掉了。


    天氣比較冷,謝一沒有被子一直瑟瑟發/抖,就跑到了商丘懷裏,不停的拱著,想要取暖一樣。


    商丘有些不堪其擾,半夜就醒來了,而且睡不著,謝一八爪魚一樣抱著商丘,不撒手,還不斷的蹭著商丘,以至於商丘後半夜都沒睡,黑著一張臉。


    謝一醒過來的時候感覺睡得特別飽,心情不錯,不過一睜眼就看到了商丘的“臭臉”,黑的仿佛鍋底一樣,死死盯著自己。


    謝一瞬間以為自己被“判了死刑”,後背發涼,結巴的說:“怎、怎麽怎麽了!?”


    商丘冷笑了一聲,垂眼看了看兩人,謝一低頭一看,自己還像八爪魚一樣摟著商丘,兩個人的動作實在曖昧,腿疊著腿,手摟著腰的。


    而且宮人們還在,都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我什麽都沒看到,但是我什麽都知道的表情。


    謝一嚇了一跳,趕緊鬆開手,往後搓了搓,幹笑著說:“哈哈,早啊……”


    商丘這才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他的衣裳全都被拽開了,差點開到了腹部,將帶子係好,然後翻身下了榻,自顧自洗漱去了。


    商丘雖然是短頭發,但是穿上古裝一點兒沒有違和感,他穿著一身侍衛的勁裝,將自己的桃木劍挎在腰間。


    商丘身材比例本身就好,一係寬腰帶,那細/腰精瘦精瘦的,滿是肌肉,簡直就是標準的模特身材,袒露無疑。


    謝一看著商丘的背影,偷偷的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商丘的好身材太讓人羨慕了吧,是個男人肯定就想要商丘這樣的身材。


    謝一低頭看了看自己,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雖然沒有肌肉,但是幸虧也沒什麽贅肉,已經是萬幸了。


    從早上開始就很忙碌,黃昏的時候就要開始擺宴,劉美/人還跑過來搗亂。


    謝一有些害怕後宮的妃子,所以拒絕見任何後宮的嬪妃,劉美/人卻鍥而不舍,一定要來見謝一。


    謝一和商丘正在用午膳,無奈之下隻好讓劉美/人進來。


    商丘被打斷了吃點心,很不愉快的樣子。


    劉美/人很快款款走進來,提著一個小籃子,笑眯眯的獻給謝一,說:“陛下,這糕點甜而不膩,娥兒記得最和您的口味,陛下嚐嚐嘛。”


    謝一打開籃子一看,竟然是酥油鮑螺,還有冰酪。


    這兩樣可是宋朝相當有名的小吃,酥油鮑螺其實就是形似螺螄的酥皮小點心,有點像現在的酥皮泡芙,不過宮廷禦膳可講究多了,酥油鮑螺的樣子非常精美,上麵的花紋都細致到了發/絲。


    冰酪其實就是早期的奶酪,滑膩爽口,看起來像是美/人兒的凝脂,味道濃醇爽/滑,就好像姿色絕倫,而且氣質出眾的美/人,怎麽看也不會覺得膩歪。


    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簡直是絕配,謝一看到這兩樣東西,下意識的說:“哎,商丘,你肯定愛吃這兩個……”


    謝一說完,興/奮的看著商丘,就見商丘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挑了挑眉,那表情……真是太僚了,一瞬間謝一差點被商丘的笑容晃花了眼,商丘看起來心情挺好,不知道為什麽。


    那邊劉美/人的笑容卻凝固了,她之前已經聽到了風言風語,最近皇上寵愛一個男人,簡直是萬千寵愛於一身,如今自己給皇上帶來了小點心,皇上竟然直接說別人愛吃。


    劉美/人抿了抿嘴唇,幹笑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說:“陛下最近日理萬機,可有什麽事兒……是娥兒幫得上忙的?”


    謝一想了想,根本沒有。


    劉美/人見陛下不為所動,便笑了一聲,曖昧的眼神看著商丘,隨即又看謝一,說:“陛下……娥兒知道,陛下的寵愛是誰都不能獨占的,娥兒有幸得到陛下萬分之一的寵愛,已經是大幸,如今陛下……”


    她說著,又看了看商丘,繼續說:“陛下是如何想的,娥兒最清楚不過了,陛下定然十分為難,畢竟朝中老臣一個個古板木訥,不能體會陛下的深情,不如交與娥兒處理。”


    謝一聽得都懵了,什麽深情款款?為什麽一直在看商丘,莫不是劉美/人真的看上商丘了?畢竟商丘那麽帥……


    謝一迷茫的說:“怎麽處理?”


    劉美/人一聽,以為謝一默認了他和商丘的關係,心裏又是嫉妒,又要掩飾的,說:“陛下,這還不好處理麽?不如將商丘撥到娥兒宮中,對外就說商丘犯了過失,已經衝入內監,做了太監,這樣一來,平日裏陛下再與商丘恩愛,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


    “噗——!!”


    一口粥就這麽噴了出來,謝一起初還沒聽懂,等聽懂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製止自己,噴的那叫一個狂野不羈!


    謝一睜大了眼睛,劉美/人趕緊用手帕給謝一擦著,說:“啊呀,陛下,你這是怎麽了?”


    謝一說:“沒……沒怎麽,朕突然想起有要事,你先退下吧。”


    劉美/人又被“轟”了出來,但是也不好說什麽,隻好轉身離開了。


    謝一趕緊擦著自己的嘴,說:“這個劉娥腦子裏都是稻草麽,他在想什麽,她以為你是我的……的……”


    謝一“的”了半天,竟然沒好意思說出口,商丘則是很淡定的說:“她以為我是你的男寵。”


    謝一差點又噴了,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臉上頓時一片燒燙,已經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幹笑說:“她……她怎麽看的,咱們倆可是純潔的革/命友誼。”


    商丘低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謝一則是心想,是吧,多純潔,隻是有一次因為商丘就要“重傷不治”,所以自己給輸送了一些精元而已,那不能稱之為親/吻,因為連舌/頭都伸了,但是那是為了救人。


    謝一這麽想著,越想越是不可抑製的迴憶起了那個親/吻,頓時更是麵紅耳赤。


    商丘則是說:“想什麽呢,陛下?”


    謝一:“……”為什麽這聲陛下叫的這麽蘇。


    黃昏的時候,謝一帶著商丘就要去宴席了,這次的宴席非常重要,他們需要和遼朝和談,不隻是聯姻,而是義和,因此意義重大。


    朝中的重臣都要參加,畢士安、張齊賢、寇準全都需要到場,因為這次宴席還有契丹公主,因此皇帝的後宮女眷也會到場,當然還有負責安全問題的殿前都指揮使高瓊。


    高瓊很早就到了,見到謝一和商丘過來,連忙迎上去,拱手說:“參見陛下。”


    謝一點了點頭,這幾天他已經習慣別人跪來跪去了,相當淡定,說:“太尉不必多禮。”


    高瓊平身站起來,和謝一匯報了一下宴席的布兵問題,謝一聽不太懂,倒是商丘眯著眼睛在四周看,似乎在檢/查什麽似的。


    謝一倒是注意到了其他一點,那就是高瓊的領子口,黑色的鎧甲下麵,有點點紅,正好卡在領子上,看起來像是小蟲子咬的,又像是鎧甲磨得。


    然後謝一就看到高瓊另外一邊脖頸上,竟然也有一個紅印,這個紅印比較靠上,就算謝一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了,畢竟他年紀老大不小,按說別人孩子都一籮筐了。


    那是吻痕!


    正兒八經的吻痕,如假包換!


    謝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再看,心想著,看起來那是相當激烈,高將軍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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