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說道:“今天之事錯不在王古朝,這本是我與大哥之間的矛盾,這全是我們兄弟的事,不需要外人來給我們背黑鍋!”王麟隨後對王易嗬嗬笑道道:“跟你鬥了這麽久,就你這句話最和我意,不愧是我兄弟,沒錯,三妹,這是我與老二的事,今天的事也是我與老二的打鬥,與外人無關,王古朝我自會讓他付出代價,不需要你與父親出手!”


    兩兄弟這還是第一次再同一件事上達成一致,眾人一陣驚奇,王易溫和仁慈,說出這樣的話自是不為過,但誰能想到老大王麟竟也能替對手說話,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王鳳臉上也是顯得很詫異,自有長大成熟以來,兄弟二人就在明爭暗鬥,如今竟為此事而相一致,且不說王易是為自己手下著想,王麟的目的就不為所知了。


    她眼簾微垂,杏眼掃了王古朝一眼,眼前少年普通之極,雖說乍聞要被抓,臉色平靜,但從他攢緊的右手和嘴唇的暗顫就可看出此人明顯是在佯裝鎮定,心裏還是懼怕。


    王鳳本來肅穆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眼見自己兩位兄長如此,她也不好再強硬下去,剛一出場就以雷霆手段殺了王天華,目的以達到,已經很好的威懾住了眾人,如今自己無需再行事,免得引起眾怒。她微微一笑道:“難得小妹看見兩位兄長意見如此一致,小妹也不好做這得罪人的事,但奈何這是父親的命令,我也不得不遵從。”


    王麟沉默不語,王易卻眉頭一皺:“小妹,這事我自會與父親去說,你先放了他。”


    “二哥,家族族長的命令是不容違背的,不要讓小妹為難啊。”王鳳道。


    “少爺,我還是去吧,此事因我而起,我不想讓少爺受到族長的懲罰。”王易還待繼續說下去,王古朝打斷了他的話語,趕緊阻止王易說下去。


    白老這時也在王易腦海中說道:“看來這小子也是個明白人,王易,你父親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若當眾違抗命令,隻會把這事越鬧越大,現在這小子一時片刻還沒生命危險,但你若阻止隻會將事情事得其反。”


    王易其實也知道事不可為,他轉頭對王古朝道:“我會向父親求情的。”王古朝感激的點了點頭,隨後王易又對王鳳說道:“小妹,我不阻攔了。”


    王鳳一揮手,那早已侍立在一旁的雄壯少年掏出一紅色小瓶,拔開口塞,在王古朝鼻尖一放,王古朝頓時感到全身鬆軟,渾身乏力,被人架了起來。王古朝與王麟對了一眼,隨後就低下了頭。


    “此事透著蹊蹺啊。”王麟看著王古朝的背影,內心異常惱火,這場總堂站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緊沒有將給王易帶來丁點損害,反而還把總堂堂主給讓了出去。他一招手,一手下就跑了過來:“少爺!”“去,給我把醉香樓的紅琴送我房間,少爺我現在需要發泄!”王麟眼睛通紅的道。


    此事族長正坐在議事堂主座上,聽著手下人的匯報,“難得,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麟兒與易兒難得一致,但麟兒做得也太明顯了,就不怕易兒看出什麽嗎?還是想得不夠周密,王古朝這小子倒是很有眼色啊。”族長摸了摸眉毛,笑著道。


    匯報的手下道:“那家主,王古朝我們該如何對待?”


    族長道:“不需要太好,就按普通犯人來,但不要讓他死了。”


    “是。”手下說完躬身退了出去。


    “家主,我們是否殺了那王古朝,畢竟當初隻是為了讓他心甘情願的交出令牌,如今令牌以交出,何不殺之以絕後患!”這是一高個黑衣蒙麵之人從角落走出,向族長勸道。


    “無需杞人憂天,黑衣,你太謹慎了,且不說這小兒撐破天也就是個血肉境中期,現今他還是有用處的,還不是他死的時候,麟兒將這枚棋子送到易兒家,就看易兒在如何破局了。”


    “可是,家主,他畢竟是當年主家的嫡子啊,他禍患太大了!”黑衣又不甘心繼續道。


    “我知道,如今正逢家族繼承人之爭,我們要把局勢掌握在可控範圍之內,所以王古朝很有用,我不允許你傷害他,隻有等到繼承人決出時,就馬上殺了他!”


    “是!家主。”


    族長靜靜的坐在座位上,手不停的摩挲著扶手,靜思道:“如今王麟與王易相爭的厲害,這本是好事,至少局麵還在我掌控中,但鳳兒卻要加入,族規也沒有規定隻傳男不傳女,但鳳兒自拜師臨月宗後,就絕不能當王家的族長,我絕不允許王家並入臨月宗,對不起了鳳兒!”族長的眼中徒然寒芒乍起,森寒一片。


    刑牢位於戒律堂之下,王古朝在被關進去之前,先在堂前當眾用手臂粗大的牛鞭浸泡鹽水抽打三十鞭,縱然王古朝多年習武,意誌堅韌,但這鞭刑也是不好受,生生挨受,皮開肉綻,痛苦不堪,隨後被家兵帶到地下地牢旁,簡單敷藥以確保不死,就被扔進牢房裏,這是王家的私牢,類似於朝廷的牢房,但更為堅固,屬於家族所一力掌控,生死全由家族做主。


    等到家兵走後,王古朝趴臥在地的頭緩緩抬起,掃視四周,牢房柵欄用黑鐵打造,以王古朝目前的境界根本打不破,四周環境還算整潔,沒有什麽屎尿存在,顯然家族裏還算勤勞,他豎起耳朵靜靜的聽著四周的聲響,但除了侍衛的說話聲外,就沒有任何聲響傳來,這很顯然不是這刑牢隔音效果多好,而是四周都沒有人,很是安靜,但王古朝卻毫不在意,自己來這的目的已經達成,自己畢竟跟現在的王家一脈不是同係,反而現在的王家是在自家原來的地址上建成的,搶了自家的地,搶了自家的名和權,甚至有可能自家主係的滅亡也與這家有關,試問自己又怎能不如履薄冰,他家又怎能不提防自己,若不是自己當即交出家族圖騰令牌,隻怕剛來王家就是死期,但這並不代表自己就是安全了,相反隻是作為延期,因此自己做事是一直都是小心謹慎,生怕留下把柄以對付自己,但終有一日自己還是會死,尤其是自己投靠王易就是一大借口,王家族長是讓自己在大公子王麟的手下做事,但自己做為間諜卻投靠了二公子完王易,即使事情情有可原,但別人可不知道啊,萬一王家高層趁此機會給自己一個不尊家族的罪責殺了自己,那就是極大的冤枉和隱患啊,唯有把一切都防患於未然,才是保命的根本,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單純的等待都不是王古朝的個性。


    而那天遇見孟嚐就是一個好機會,孟嚐這件事可大可小,殺孟嚐即是檢驗自己搏殺能力,又是為了有借口試一試家族高層的反應,如今自己對王家兩位公子還有作用,孟嚐隻是小人物,絕不會為這點事就殺了自己,正好將自己在王易身邊的身份核實證明。


    在第一天,沒有人過來,王古朝隻是默默的靜養,全力緩解藥效,靜待力氣一點點的恢複,背部傷痕縱橫交錯,他隻能趴著,默默的緩解全身的酸麻之苦。


    在第二天,王古朝緩緩抖動全身肌肉,突然聽到走廊響起腳步聲,抬頭望去,一老牢兵正在往裏傳遞著飯食,他敲了敲欄杆,“起來,吃飯了!”


    王古朝苦笑一聲道:“老丈,你看我現在這個樣還怎麽吃飯?”這老頭咳嗽了一聲,緩了緩胸膛,瞥了王古朝一眼:“年輕人,你最好起來吃了吧,一天一頓飯,能吃上一頓是一頓。”王古朝一怔問道:“老丈,你這話是何意?”這老頭慢吞吞的道:“這裏沒有人,所以我老頭說話也不怕被別人知曉,你來這一天聽到過什麽動靜嗎?沒有吧!這裏是地下牢房第五層,專門關押死刑的地方。”王古朝渾身一震,“老丈,你說這是個死刑牢房?不可能!”


    老頭敲了敲牢欄,一種金石交擊之聲在走廊響起,他摩挲了一下道:“這可是好東西啊,價值連城,也隻有王家這種家族才購買的起,這不是普通的黑鐵,你看這上麵泛著一種白銀色光澤,這是一種銀黑鐵,普通黑鐵非血肉境巔峰不能打破,而這種是非血脈境才行,你想想這不是關死刑的地方那還有誰是這種待遇,現在隻不過沒事是靜待上麵宣布死期。”


    整個走廊確實安靜,隻有老頭的聲音在迴旋著,王古朝卻平靜了下來:“謝老丈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沒什麽好強求的。”老頭恥笑一聲道:“你小子看似現在堅強,將來還指不定多怕呢。”說完也不管王古朝的迴話,擺了擺手走了出去。


    等過了一會,四周靜悄悄的,王古朝卻坐起了身,渾身骨骼不停作響,他扶著牆壁,一點點的走到食物旁,拿起來慢慢吞咽下去,一點點的補充身體所需的熱量。至於老頭說的確實剛開始王古朝很震驚但後來轉念一想,這老牢頭話語中的意思似乎透著一股詭異,如果他隻是普通的牢兵絕不會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給自己解釋這麽多,但如果換一個想法,按普通人來講,一般在第一天無人來時,給足了自己充分思考的時間,但這也意味著胡思亂想,想的多了就會害怕惶恐,而等到第二天,老牢頭來時,在無聊中點名此地是關押死刑犯的地方,王古朝逃不出去,隻能等到死期來臨,這一下王古朝會緊張到極點,如此想來這老頭幕後之人對王古朝必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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