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大人,不知您為何對那小崽子如此客氣啊?一個破落子弟,以您的身份地位怎能親自來接他?”再另一架馬車上,那王家奴仆正小心伺候著那總管,見那總管正品著香茗,手中拿著一精致鼻煙壺嗅著,心情很好,趁機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那總管將茶杯放在桌上,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道:“無知!你懂什麽!那小兒雖然年幼,資質又低下。但與我王家還有另一層關係,那天你不是伺候二老爺去了王古朝家見他老爹嗎?!二老爺都親自去了,我接他又算得了什麽!你以後不要找他麻煩,至少不是現在!如果你不是我親戚是我提拔上來的,我都懶得提醒你。”


    那黃衣仆人趕緊誠惶誠恐的諂笑道:“一切還都仰仗舅舅您啊,沒有您,我怎會被提拔到奴仆黃衣的地位,您的恩德沒齒難忘啊!”王家府邸非常龐大,自然奴仆也少不了,其中白衣奴仆最低,再往上是青衣然後是黃衣,至於象征家族顏色的紅衣就很是稀少了,這總管五代都伺候這王家這一脈,可謂王家的老資格了,很受王家的信任,才能被賜下身著紅衣的資格。而這奴仆盡管隻是第二等的黃衣,但自打升到黃衣開始每個月不僅比以前多了兩倍的例錢,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有資格習武了,在這個血界練武是世人一切的根本,在家族中,一介小小的奴仆本沒資格習武,又不是家族護衛人員,但黃衣的好處就在這裏。跟重要的是,自己能伺候二老爺,近水樓台先得月啊!有好處有消息自己怎麽得也能先知道啊!自從升到黃衣周圍人看自己的眼觀也不一樣了,都來巴結自己,這種生活實在太舒服了,這可都是晉升黃衣實實在在的好處,試問他又怎能不小心翼翼的伺候好總管。


    總管不再言語,隻是再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閉目沉思起來。整個車廂內靜悄悄的。過了一會兒,總管緩緩的睜開雙眼道:“二公子最近在幹什麽?”“嘿,二公子最近又經常去紅翠樓,聽說紅翠樓又來了個粉姐兒,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啊。”這黃衣仆人仿佛那姐兒就在眼前,一臉淫笑的說著。“蠢材,把你那副惡心的樣子給我收起來,不要讓我看見,二公子喜歡的女人豈是你能想的。”總管看到他這副樣子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厭煩,當即大聲的訓斥道。


    “是!是!您老說的是!不過總管大人,恕我直言,雖然二公子現在已經被廢,又喜歡花天酒地,但如果讓別人知道我們在偷偷的盯著二公子的話,那可是大罪啊!”


    老管家歎了一口氣,縷了縷下巴的胡須,苦笑道:“雖然說無論是大公子還是二公子都不是我們可以得罪的,但如今恰逢家族族長之位競爭的時候,大公子與二公子都有資格,本來如果兩個人勢均力敵的話我還能不偏不坦,但是!哎!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才情卓越,天賦異稟的王家二公子竟然在一場普通的家族武鬥比猜中被葛家人將血竅廢掉,以至於現在鬥誌全無,流連花叢,這也惹得族長大人很是不滿啊!一個人要懂得趨利避害,如今大公子的實力要遠遠高於二公子,現在家族中人都想親近大公子,但大公子身邊的位置就那麽幾個,如今大公子交代下來要看著二公子,隨時向他匯報二公子的行蹤,這種事我們怎能拒絕?!況且隻是這種小事又不是要危害二公子,隻要我們嘴巴嚴點,你不會泄露出去,誰又能知道這事呢?!”老管家眯縫的雙眼中隱隱有寒光乍現,緊緊的盯著自家侄兒。


    這黃衣仆人自知多嘴,趕忙嚇得連稱不敢,別看這老頭在見王古朝時表現的慈眉善目,好像一個慈祥的老爺爺,但那隻是表像,身為他的侄子兼下屬,這老頭的心狠手辣那是很嚇人的,在利益麵前親情又算得了什麽。


    王古朝坐在車廂裏,估摸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車簾被拉了起來。“小公子,我們到了。”當王古朝下了馬車,就看見那總管笑眯眯的站在他麵前。


    馬車停在一處城牆外圍,這城牆牆麵大約二十米高,將整個王家家宅圍了起來,可謂是戰爭堡壘,在金嘉城中又新建了一座王家城,城中城,這個金嘉城屬於大燕王朝的勢力範圍,在金嘉城中城主名義上仍有大燕王朝任命,但掌權者卻是王家和葛家。這地方太偏僻,背靠萬獸山脈,難以開發,又緊鄰蠻族,並不值得朝廷花費太大的精力來管理它,也就由得兩大家族作威作福,隻要他們還承認大燕王朝的統治。


    “小公子,我們從後門進去,隨我去見族長!”王古朝微笑道:“那就有勞總管大人了。”“哈哈,哪裏!哪裏!小公子,請!”


    王家不愧是金嘉城中的巨無霸,僅僅後院的建築就顯得很是雄偉,這個世界的人對建築與前世並不是完全相同,可能這個世界土地麵積太大,並不像前世的人們對土地的供不應求,所以房子都很大。即使王加成家道敗落但王古朝住的房子麵積仍是有前世北京一個四合院這麽大。


    老管家在前方帶路,而王古朝在後麵跟著,一路沿途看來,樓,密林一般崛起的群樓,魁偉如南方的血榕樹,挺拔似北方的血楊,雪杉一般潔白,血竹一般鮮紅,金紅色的如同深秋的血銀杏,上升、下降、旋轉、俯瞰、仰望、平視,讚賞之餘,不免又伴隨有一種暈眩感、失重感。這種種的情景無不令王古朝歎為觀止。


    老管家在一座瓊樓高宇的樓房前停下,朝王古朝微微笑道:“小公子,我先去通報,您在這等會”。


    “好的,總管大人。”


    王古朝隻是靜靜的站在房門前,陽光灑在站台階梯前,將這個地方熏得暖暖的,很是舒服。血界的陽光與地球的陽光一樣哺育了這個世界的萬物生靈,如果說那三顆血月為這世界提供了無限廣闊的可能,為它的成長注入了助推劑,那太陽就是這個世界所必需的營養。月為母,日為父。


    但王古朝卻沒心情體會這些,王加成自以為通過對王古朝小時候的觀察,認為他是強者轉世,對王古朝來說奪迴王家的榮譽和輝煌很是容易。但他卻不知道還有穿越這一說。


    這個世界與王古朝的前世截然不同,在前世時科技的發展,槍炮威力的日益強大,武者的地位並不算太高,以前的王古朝雖是古武世家的家主,但更為重要的身份卻是一個跨國集團掌控者,那是與現在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但現在的問題是,王古朝不了解這個世界,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所掌握何種偉力與神通,現在就有麵前就有一個最大的挑戰,如何在王家立足?!


    在王古朝思索時,“吱呀”,房門打了開來,老管家走了出來,站在旁邊低聲道:“小公子你可以進去了,不過進去時要注意不要隨便亂說話,隨便亂看。”


    “嗯,我會注意的。”


    王古朝走了進去,裏麵空間很大,入目所見之處到處都是紅色,好像熊熊燃燒的大火,進去時第一眼就看見中堂上寫著四個大字:“王氣天下”,這是何等的囂張與霸氣。在中堂最下方的主座上坐著一個威嚴的中年人,這人生的廣額闊麵,虎體熊腰,一頭紅色的頭發,最引人矚目的是那嘴角火紅色的胡須,單單隻是坐著就有一種統禦全場的感覺,周身血氣磅礴,氣勢慨然。在其右首下方做的是那天見到的王家二老爺。兩個人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等著王古朝的到來。


    王古朝隻是掃了四周環境一眼,不敢多看,趕緊走上前,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乖巧的道:“小兒王古朝給族長大人,二老爺請安!”


    坐在中堂下的中年人,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聲音渾厚低沉:“我與你的父親當年也是同輩論交,說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叔叔,就不用多禮了,發生這種事實在令人扼腕。你也不要太過悲痛,或許對你爹來說這也是一個解脫了。”


    王古朝臉上適時的出現了痛苦,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如果說這十幾年成長王古朝學會了什麽?那麽最重要的是他學會了演戲,堪比影帝級的演員,各種表情瞬間即來,無需醞釀。這種痛苦表情與眼淚正是恰當的好時候。


    他嗚咽抽泣了一會,然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小侄失態了,請族長恕罪,我爹說我既然進了王家,規矩理法就不可廢。”


    那族長聽到這話,眼角朝右首下方的二老爺一撇。那位二老爺立刻心領神會,咳嗽了一聲,朝王古朝問道:“嗯。你爹教的很好,祖宗禮法不可廢。哦!對了,賢侄,不知你爹在臨死前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麽東西啊?”


    “來了!”王古朝在心中默默地說了一句。這族長和二老爺費了這麽多的力氣,又是派遣管家前去迎接王古朝,又是在這大殿親自接見,無非就是窺探王加成臨死前留給王古朝的那塊家族圖騰令牌,有了這塊圖騰令牌,這位族長和二老爺這分家一脈,才能正大光明的行使王家主家的權利,召喚家族圖騰聖獸。這二十年來,王葛二家雖然共同統治金嘉城,但實際上沒有圖騰聖獸的王家一直被葛家的圖騰聖獸:“青煙狐”在高端戰力上所壓製,這一直以來是王家人心中的刺。王加成一直死守著這塊令牌,遲遲不肯交出來,在暗地裏王家一直在偷偷的壓製著王加成,如今眼看王加成為了兒子,甘願交出來,試問這位族長和二老爺又怎能不心急?!


    王古朝皺著眉頭假裝思考著,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家父臨死前確有東西交給我,隻是不知二老爺需要什麽東西?”


    這二老爺一聽,大喜過望,不過臉上仍是不急不躁的道:“也沒什麽,當年我借給你爹一塊令牌,如今故人已逝,最近我又想起了令牌的這件事,想要重新看一看,不知你爹交給你沒有?”


    王古朝聽著話,臉上毫無表情,明知道對方在說謊,試問王加成又怎會不告訴王古朝那塊令牌是什麽!但嘴上隻是說道:“確實有這塊令牌,小侄也不知作何之用,原來竟是二老爺之物,隻是·······”。


    “哦?隻是什麽?”


    “隻是在家父臨終前就將小侄身家性命交於王家,不知二老爺的意思是?”


    “嗯?你?”二老爺一聽這話勃然大怒,沒想到王古朝竟說這話,剛要怒喝。“我知道了”坐在上位的族長招了招手,臉上毫不動怒,隻是打斷了王景天的怒火。


    “你想要什麽?”


    “小侄自知資質低下,也無心向武,隻求族長大人和二老爺能給小侄一個安全的承諾。”


    “哈哈!古朝侄兒嚴重了,你進了我王家就像進了自家家族一樣,你放心,你的要求很簡單,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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