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亂世常見的逃難車隊冒雨前行。


    潘雄不明白神秘女孩明明有紙傘卻從不撐開遮雨,最詭異的是大雨下了幾天不停,女眷和孩子受不了車馬勞頓被雨水打濕染了風寒,再走下去的話可能還未到地方人就死光了,無奈隻能想辦法咬牙挺過去。


    騎在馬背上的白雨珺迴頭看了看。


    “你們慢慢走,我去去就來。”


    不等潘雄開口直接一拉韁繩,黑馬轉身人立而起嘶鳴一聲踏地疾奔!眨眼工夫在茫茫雨幕消失看不見,雨打荷葉蓬蓬響掩藏馬蹄聲。


    山路泥濘布滿渾濁水窪,馬蹄重重落下踏得水花四濺。


    馬背上女孩壓低草帽身體前傾,一手抓韁繩一手持劍,冒雨策馬狂奔,黑馬渾身肌肉繃緊氣勢洶洶,在得了白蛟神秘靈氣後沾染少許龍氣真的是龍馬精神,爆發力耐久力驚人,恐怕世上除了妖馬再也沒有比它更強的馬匹。


    從天空透過不斷下墜的雨滴可見一匹黑馬從林間土路馳騁,直奔另一個方向,白雨珺計劃把那些人引去其他方向。


    快速奔跑翻過山崗,從斑駁石拱橋飛掠而過。


    路過淺水小溪直接濺起水花,別人騎快馬趕路都是一人二騎甚至三騎不斷換馬,馬匹一直狂奔極有可能累死,白雨珺絲毫不用擔心黑馬體力,估摸著用不了兩年就得成精。


    黑馬跑到某座山頂懸崖邊揚起前蹄揮舞兩下停住,白雨珺抬起草帽看了看山下官道行人。


    借助大雨鋪開感知力,沒等太久發現一群修士。


    仔細觀察確認是目標後一拉韁繩鑽進官道必經山穀,下馬鑽進路邊巨大芭蕉葉下避雨。


    依舊選擇用劍,中原到處都是劍客又或者說修士都是劍客,可以很好掩藏身份,白雨珺雖然不是太懂眾人心理但依舊覺得劍很厲害。


    取出竹凳坐好,從儲物袋翻出巴掌大磨石,寶劍淋雨,用磨石一下一下認真打磨這把不知何年繳獲的戰利品,打磨利刃保持鋒利。


    為防暴露身份不能動用法術也不能施展厲害殺招,隻能用劍,還要偽裝經過一番打鬥,對一條白蛟來說簡直不要太壓抑。


    中原是個讓蛟憋屈的地方。


    一下一下打磨……


    很快,那群修士經過山穀也看見了芭蕉葉下避雨的女遊俠……


    磨石打磨聲停下,抬起草帽看了看。


    起身邁步踩踏泥水率先動手!


    呲~!


    沒有廢話,白雨珺竄進修士當中揮動利劍從一個修士胸口劃過,利器切割皮肉帶起一捧熱血,漸漸刺破雨滴刺進另一人胸口,接著淩空翻轉躲避兵刃,水滴亂甩熱血四濺,敵人嘶吼大叫各種法寶兵刃光芒閃爍,寶劍樸實無華招招見血。


    雙腳連踏將其中一人踢飛,避開法術,鋒利劍刃劃破敵人喉嚨……


    向後仰倒避過橫掃兵刃,以不可思議角度扭轉身軀切開對手腹部,揮掌在另一人驚恐注視下打碎法術……


    一行二十多人接連倒地,血液隨泥濘雨水擴散稀釋,圓睜的眼睛望天任憑雨水敲打死不瞑目,白雨珺斜舉利劍走到尚未絕氣的某個修士跟前,在其驚恐哀嚎中劍光閃過,林子裏徹底安靜隻有雨聲。


    雨水順劍刃滑落洗淨劍上血跡。


    唰~收劍歸鞘。


    翻身上馬隨便找了個方向狂奔,繞了個大圈又迴到潘家車隊所在。


    動蕩年月人命不值錢,官府職責是在死人之後通知家屬並就地安葬,無論生前何種身份此時都一樣,最後落得荒墳埋骨。


    正在山野荒村吃晚飯的潘雄看見神秘女孩迴來,身上好似多了些血腥氣……


    空蕩廢屋裏點燃篝火,從包裹裏掏出硬邦邦麵餅扔給黑馬一塊,又給一塊豆餅,讓其自行吃草。


    包裹裏掏出個小銅鍋,架在篝火上燒水然後把石頭似的麵餅掰碎扔進去,撒鹽巴,扔點兒野菜幹肉調味,一鍋耐餓美味亂燉咕嘟嘟冒熱氣。


    潘家子弟紈絝本來對這個陌生美人垂涎三尺,但是在那個帥氣遊俠被活生生溺死之後再沒人自討沒趣,也隻有潘雄敢上前說幾句話。


    “姑娘,辛苦了,多謝你解決身後那些惡人。”


    白雨珺盛一碗亂燉邊吃邊哈熱氣,有點兒燙嘴,不能吃太快。


    “我把另一路追兵給殺了,身後的沒碰。”


    “這……姑娘高明,潘某佩服!”


    刺溜溜喝一口熱乎乎麵餅肉湯,雪白臉色終於略微紅潤少許,長時間淋雨導致體溫降低有點兒不習慣。


    幸虧潘雄不知道對麵的協議保鏢身軀冰涼,不然一定會以為是僵屍成精。


    “有什麽事直接說,我既然答應保你全家安全就不會食言,有些事最好還是說實話,猜來猜去很無聊不是麽。”白雨珺淡淡說道。


    潘雄尷尬笑笑說出疑慮。


    “不知女俠是否知道那些心狠手辣之輩是何人,潘某也曾在修行界漂泊數年知道大概勢力,可那些人數次屠殺茂和商會卻從未留下名號,心狠手辣堪比邪魔。”


    白雨珺往嘴裏扒拉飯菜,看了看潘雄。


    “不知道。”


    “呃……”


    潘雄並不相信眼前神秘女孩不知道對方底細,又或者不願說,他不知道的是某蛟真的不清楚那些人聽命於誰,更不知道隸屬於什麽組織,即便對方說了也可能是明麵勢力,來自於南荒的白蛟更喜歡講道理。


    心力交瘁的潘雄告辭,迴另一荒屋準備過夜。


    雨天的夜來得很早,荒村老屋篝火照亮門窗帶來一絲溫暖,偶爾傳出咳嗽聲,其中一間身影單獨的屋子熱氣騰騰,足足吃了一鍋亂燉才罷休。


    廢棄荒村老屋四處漏風,找了個幹爽地兒鋪些幹草當床包裹當枕頭,柴火木炭劈啪響。


    躺下睡不著,一遍一遍嘀咕曾經與自己為敵的勢力組織,還有那些參與什麽屠龍者暗算自己的混蛋,此仇不報心裏難平,白雨珺一直都記得瀕死滋味兒,假如當時再多一兩杆弩箭自己必死無疑,萬分兇險。


    涼風吹的火苗晃動陰影忽明忽暗。


    “我記得,伏妖宗距離此地不遠,是時候先去收點兒利息率……”


    幾百年了,當年伏妖宗做的事兒忘不掉,感謝走獸對仇恨的固執與堅持,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那該死的金色大鳥父子,在西方教過的很舒服吧?


    還有另一個難以教訓的混蛋,白雨珺發誓,如果自己有一天比連天星更強絕對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做恐懼絕望。


    最近睡前越來越喜歡念叨一遍仇恨名單。


    無論是蛇也好蛟也好,仇恨不能忘!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新白蛇問仙》,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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