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珺和徐靈眺望山下霧裏荷葉。


    “我們上山吧,師兄最近可能很忙,嘖嘖,瞧著可比當年主動多了。”


    某白想起當年,香菱公主初上華山時師兄楊沐臉色最冷,也不知公主殿下如何融化了冰塊,想不到風水輪流轉,堂堂仙真竟然窘迫的小心翼翼,習慣性保持仙人風範又怕嚇到小女修,真該把這一幕錄下來。


    徐靈撓撓頭。


    “沒想到香菱轉世就在仙山,接下來該怎麽辦……”


    “當然是再續前緣嘍。”


    “可轉世之後記不得前世,她會接受前世之說麽?萬一反感怎麽辦?我們該幫師兄再續前緣還是認清物是人非?好糾結,唉,迴去說與師父聽,也許師父知道該怎麽做。”


    白雨珺沒想到看似最迷糊的徐靈實際最清醒,卻將問題甩給了師父。


    但徐靈把簡單事情複雜化了。


    “很簡單,當然是幫師兄姻緣圓滿,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是天注定,怎可輕易錯過,姻緣嘛,隻要師兄認真對待不離不棄,再加上我們的幫忙總會成功,萬事皆需爭取,孤坐空想最終隻會一事無成,天意,是爭來的。”


    “小白,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懂了,等明天就聯絡仙山各宮好姐妹幫忙,不!今晚就去!”


    說完變得鬥誌昂揚。


    又有點擔心。


    “會不會有人故意搗亂?師兄身為仙真忽然去對一個小修好,難免被對手察覺趁機使壞,如果嫂子是仙人還好,身為小修很容易被人算計。”


    聞言,白某龍淡定的笑笑。


    “有什麽可擔心的,大不了讓甘武師兄露麵說幾句話,相信甘武師兄很願意幫忙。”


    接著繼續說道。


    “放心,沒人敢搗亂,誰敢搗亂我提前殺死就行了。”


    徐靈立刻放心了,原來還可以將對手提前殺死,很神奇,提前將未來的威脅殺掉,讓人有種難以置信的好奇,很高深的樣子,想想就覺得很好玩,走到一個人麵前說你以後會對我不利,所以我現在要滅掉你,對方肯定會死不瞑目。


    立刻抓緊某白胳膊。


    “我的好師妹,未來好玩嗎?能不能改變未來?未來會出現末日嗎……”


    好奇的徐靈劈裏啪啦甩出一大堆問題。


    白雨珺翻個白眼。


    “過去不可改變,未來有無限可能,決定未來的是現在。”


    一番話聽得徐靈若有所思。


    就快要天亮了,慢悠悠邊走邊欣賞風光,仙山可謂處處有奇景,滄桑岩石上,還有山頭或者懸崖頂坐著許多道門修士,等待朝陽初升吐納仙靈之氣,隻是因為某龍的到來仙山下起小雨,不過並不影響采氣,順應自然為最佳,哪怕不吐納仙靈之氣,坐在山崖上也顯得很有意境,絕對有高人風範。


    路過某處山穀,山路邊,巨大岩石天然搭成的洞穴裏忽然跑出來個人。


    “原來這般!”


    “我悟了哈哈哈!我終於成了!”


    “大道!我成了!哈哈哈!”


    發絲散亂衣服亂糟糟,頭上發簪長出枝葉開花的家夥瘋瘋癲癲跑遠,人沒影了,笑聲仍在峽穀裏迴蕩不絕。


    “……”


    白雨珺欲言又止。


    師姐徐靈盡量笑著說道。


    “呃,師妹別在意,修道之人嘛,難免放浪形骸,這叫真性情,自然。”


    道門仙山果然很別致。


    怪不得能經常請猴子來論道,甚至還要給猴子修大殿,做事總會出乎意料,剛剛所見隻是冰山一角,這蒼茫仙山裏藏著不知多少奇葩,仔細一想,也隻有那些年輕小修比較正常。


    撐傘走過懸崖上的石拱橋,橋上有道人對著霧氣彌漫的淵穀自言自語。


    不用擔心,他隻是看著此景忽然有所悟。


    路邊蹲個老頭一動不動注視枯樹樁,皺眉觀察蟻蟲忙碌。


    路過水潭的時候雨停了,白雨珺甩幹淨紙傘上的雨水,熟練收傘,變成發簪插發髻上,順便顯露龍角和尖耳,再將身上的便裝換迴比較正式的裙裝,左右手佩戴的倆黑色手鐲格外顯眼,待會兒要先去會見仙山上的幾位老者,感謝道門多年來的幫助,也許雙方都不在意形式,但總要展現態度並對外宣傳。


    於是,越來越多的道人看見白雨珺上山,消息以極快速度傳遍各宮觀,並向洪荒各大勢力傳播。


    很多道門修士無論修為高低紛紛趕來,想看看傳說中的補天神龍。


    會麵地點位於半山腰某處崖邊。


    沒有金碧輝煌的奢華,也沒有任何寶物撐場麵。


    巨大無比的岩石,幾棵古鬆,西瓜大的九死還魂草,腳下岩石被風雨打磨光滑幾乎看不清的太極圖,數位風燭殘年的白發老道隨意坐在石頭上。


    徐靈留在後邊等待,白雨珺一步步順著石階走到崖邊。


    與老道們笑著互相拱手作揖問候,坐石頭上圍成一圈,重要的事默契用不著多說,今天見麵隻需簡單聊天論道即可。


    喝茶,嚐嚐鬆子,隨性討論大道,說些自身擅長的再問些不懂的,輕鬆又自然。


    幾位老道收獲不淺,白雨珺也有所領悟。


    從清晨討論到太陽星落山,夜色並不耽誤論道,有所領悟時也會手舞足蹈。


    徐靈客串道童端茶遞水,想聽聽在討論些什麽高深大道,結果聽得暈暈乎乎頭昏腦漲,她無法理解,感覺就像是蒙童麵對複雜深奧的計算。


    仙山氣候無常。


    山雨過後濕霧流過,古鬆的鬆針凝結水珠滴落,老道們認真盯著白雨珺演化時間長河。


    傍晚時分下起了大雪,老道們的白發與肩膀堆滿積雪。


    又是陽光明媚的晌午時光,山風裏帶著鬆香味。


    待白雨珺演化結束收起時間長河,沉迷其中的老道們紛紛醒來,或感慨或欣喜或垂頭喪氣,隻覺得時間過得真快,與白雨珺告辭後各自匆匆迴山閉關去。


    白雨珺找到在樹下睡覺的徐靈,晃晃悠悠去往純陽宮所在。


    趕路時施展神通再次換衣服,穿上一身華山風格道袍,問了些清虛峰近些年概況,準備幾分禮物。


    翻過數座山峰走過幾座橋,遠遠看見與華山相似的山脈,見到石牌坊掛了條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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