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次竟然來了這麽多客人,間桐家很久沒這麽熱鬧了。」


    伴隨著低沉而嘶啞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材枯瘦矮小的身影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年事已高的老東西,皮膚枯槁,眼窩深陷,甚至頭頂連一根毛都沒有了,手裏拄著一根拐杖,看上去仿佛搖搖欲墜的樣子,但不知為何卻莫名的讓人心生寒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更是閃爍著一種詭異而矍鑠的光芒。


    「間桐髒硯……」


    遠阪凜見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可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家夥,不知道當了多少年間桐一族的家主,好像從自己父親那一輩對方就是個老頭了。


    「爺!爺爺!」


    而看到間桐髒硯的出現,這邊的間桐慎二也頓時找到了主心骨,眼前一亮的感覺,趕緊把自己沾了血的手舉起來痛苦的喊道:「遠阪凜這家夥想殺了我!你看她都對我做了些什麽啊!?」


    「閉嘴。」


    然而間桐髒硯隻是瞥了他一下,就淡淡的說了句。


    聲音不大,但卻意外的有效果,本來猖狂無比的間桐慎二渾身一顫,瞬間就沒了動靜,捂著臉頰低下了頭。


    而等到聒噪的間桐慎二終於沒了動靜,間桐髒硯這才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先是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圍造成的破壞,打穿的大門,以及後麵的廚房,然後又看了看在場的幾位英靈,隨後才把目光集中在了遠阪凜身上。


    「遠阪家的小鬼嗎?」


    間桐髒硯的語氣意外的十分平靜:「大半夜帶著兩位從者來到這裏……不僅砸毀了我們間桐家的房子,還打傷了慎二,我活了這麽久還沒見過這麽放肆的家夥呢,就算你父親遠阪時臣,都不敢在我麵前如此囂張。」


    「你……」


    遠阪凜聞言張了張嘴,可不等她說些什麽,旁邊的方墨就一把接過了話茬說道:「誒!今天你就見到了!」


    「嗬,你的從者嗎?」


    間桐髒硯冷笑著看了一眼方墨:「看來這就是你的底氣了啊,遠阪家的小鬼。」


    「不是我能弄死這老東西嗎?」聽到這裏,方墨直接一轉頭看向了身旁的遠阪凜:「這老東西身上有一種很惡心的味道啊,我忍不了一點。」


    「哼,好大的口氣。」


    間桐髒硯聽到這裏,臉色明顯也陰沉了下去:「你覺得我會怕你們嗎?」


    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瞬間無數蟲子從各個角落中爬了出來,這些蟲子看起來就像是長了尖牙和尾巴的蛆一樣,密密麻麻像是瀑布一樣從各個地方滑落下來,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這…這是……」


    衛宮士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玩意兒,頓時臉色一白。


    「士郎,到外麵去!」


    saber擔心在封閉的環境中作戰會影響到他,於是直接喊了一聲,同時自身也在戰術性後退。


    「慎二。」


    不遠處的間桐髒硯見狀,也是直接低喝了一聲,當然他的意思也很明顯,想要讓他給rider下達命令,追擊敵人。


    隻可惜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這個孫子。


    因為就在戰鬥打響之後,這邊的間桐慎二腿馬上就軟了,於是間桐髒硯也隻能眉頭一皺,眼底的失望之色更加濃鬱了:「真是個沒用的家夥……櫻!」


    「……」


    然而聽到自己爺爺的話語,間桐慎二頓時渾身一顫。


    可惜此刻大戰在即,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這個廢柴表情上的變化,很快的樓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間桐櫻就跑了下來,隻不過她才剛下來,就看到了正在往


    外跑的衛宮士郎,還有滿屋的蟲子,整個人好像瞬間就呆住了:「……欸?」


    「還愣著幹嘛?」


    這邊的間桐髒硯厲聲訓斥道:「給我下令,讓rider幹掉這些入侵者!」


    「……」


    隻可惜間桐櫻根本就聽不到這些了,她整個人就像是死了一樣站在原地,臉上寫滿了呆滯和空洞。


    無數的蟲子不停蠕動著,而她就站在這蟲海的中央,看著衛宮士郎一臉恐懼的逃離自己,隻留下了一個背影,說真的這一刻間桐櫻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隱瞞了這麽久的真相終於還是暴露給對方了,果然自己這醜陋的樣子把前輩嚇走了嗎?


    「櫻……」


    這邊的遠阪凜到是注意到了櫻的表情,下意識就想開口。


    隻可惜眼前這些蟲子太多了,不僅僅隻是那些刻印蟲,還有一大堆會飛的怪蟲,身上長著利刃明顯威力不俗,於是她也隻好一邊打一邊後退。


    間桐髒硯看到櫻也沒了動靜,再次皺了下眉,不過他畢竟是個老魔術師了,經驗還是有不少的,此刻一轉頭就看向了這邊ncer,語氣陰冷的說道:「我不清楚你的禦主是誰,但想合作的話就給我拿出誠意來!」


    「哼,這種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聽到間桐髒硯的說法,這邊ncer明顯也皺了下眉,不過還是立刻就衝了上去。


    「r……rider!」


    而直到此刻,間桐慎二那邊終於徹底的反應了過來,現在櫻掉鏈子了,自己必須在爺爺麵前好好表現一下才行,於是趕緊掏出一本書喊道:「快點!給我配ncer一起幹掉這幫入侵者!」


    「等等,合作?」


    正在後退的遠阪凜,在聽到間桐髒硯的說法後卻突然一愣。


    她本來以ncer才是間桐慎二的英靈,可剛剛的一幕卻突然讓她反應了過來,原來rider才是他的英靈,而至ncer則是來結盟的,當然他這麽做倒也合理,畢竟自己這邊的實力確實太強了嘛。


    至於間桐櫻……


    當然也不排除她才是rider禦主的可能性,但通過剛剛來看,估計間桐櫻就算是禦主,可能也是被迫聽從其他人的傀儡而已吧。


    想到這裏遠阪凜的心裏就是一陣刺痛。


    通過這些蟲子,以及剛剛間桐櫻的表現來看,她大概也能猜到櫻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苦,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兩個家夥造成的。


    「archer……」


    幾乎下意識的,遠阪凜就想要開口。


    然而也就在下一秒,她突然就感覺自己被什麽人給攔腰抱了起來。


    「?!」


    遠阪凜身體緊繃了一下,但隨即她就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了。


    因為就在同一時間,這ncer和rider的攻擊就已經到了,一截槍刃與一把短劍同時刺了過來。


    方墨單手抱著遠阪凜,一邊後退一邊舉槍射擊,隻聽砰砰幾聲巨響,本來衝上來ncer和rider瞬間被逼退,與此同時巨大的能量轟入房屋,直接將裏麵的一切都炸了個稀巴爛,瞬間整棟房屋都被火光籠罩了起來。


    「不是,你這槍的威力怎麽這麽大?」


    遠阪凜見狀也忍不住問了句。


    「廢話。」


    方墨抱著對方來到了院子裏,隨口解釋道:「老子這把槍可是當年擊斃過希特樂的武器,威力能不大嗎?」


    「我……」


    遠阪凜直接就開始扶額了。


    「好,那麽接下來就是愉快的戰鬥環節了。」方墨倒是


    沒有繼續扯淡,而是活動起了筋骨:「生存是我給與他們的恩賜,既然他們不懂珍惜,那我便將其收迴,大凜子你看好了,哥們兒今天就要挨個把他們biu死。」


    「那你倒是先把我放下來啊。」


    遠阪凜吼道。


    「哦。」方墨應了一聲,隨後就毫無征兆的一鬆手,直接把遠阪凜摔在了地上。


    「你這家夥……」


    遠阪凜吃痛的捂著屁股,張嘴就要罵人。


    隻不過就在這時,對麵ncer已經衝過來了,於是她也直接改口喊道:「小心!」


    「莫慌。」


    方墨平靜的說了一聲,隨後直接抬手指向前方。


    瞬間他的身後就浮現出了一堆炮管,緊接著轟鳴聲響起,無數炮彈直接唿嘯著飛了出去,很明顯是準備火力覆蓋了。


    「等!等等!」


    遠阪凜見狀趕緊喊了一聲:「櫻還在裏麵呢!」


    「嘖……」


    方墨不爽的一撇嘴,然而下一秒建築中突然衝出了一道白光,rider騎著一匹白色的天馬直接衝了出來,不僅頂住了一堆炮彈的轟炸,速度還不減反增的朝方墨這邊衝了過來,整個人氣勢非常的兇猛果決。


    「不選擇逃跑,反而還主動靠近我了嗎?」


    看到這一幕方墨也樂了,隨後便直接抬起一根手指向前迎去。


    而就在他的指尖,隱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光點,那光點仿佛閃爍著萬色萬象的奇異光輝,宛如某種來自天外的禁忌色彩,奪目而又致命。


    「!」


    遠處的rider看到這一幕,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對方的指尖上到底裹挾了怎樣的力量,但那種鋪天蓋地的死意確實讓她感到了恐懼,就仿佛隻要靠的近了,就連存在都會被對方徹底抹去一樣,甚至連身下的天馬都隱隱的有些失控了,似乎不願直麵對方指尖的那種力量。


    好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身影衝了過來。


    將她連人帶馬撞飛了出去。


    「你的對手是我。」


    伴隨著一個聲音響起,saber已經攔在了對方的必經之路上,隻見她手持無形之劍,表情堅定而認真:「rider,我會擊敗你的。」


    她這句話既是對rider說的,同時也是對方墨說的。


    當然話裏的意思也很明顯,那就是她想要符合騎士信條的一對一戰鬥,不想讓方墨插手這邊。


    「……」


    rider沒說話,但目標卻切換成了這邊的saber,畢竟她剛剛也是心有餘悸,完全不想再跟方墨正麵對抗了。


    「archer!」


    而趁著這個空擋,遠阪凜也是急忙朝方墨喊了起來:「你隻需要擊ncer這家夥就好了,不要傷害到櫻,我還有話想要問她……」


    「這房子都炸了,估計那女人早就被炸死了吧。」


    方墨故意的攤了下手說道。


    「什麽!?」


    遠阪凜聞言瞳孔驟然一縮,感覺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樣。


    「哎算了,我再幫你看看吧。」


    方墨揮了揮手,隨後就突然不知從哪摸出了一張地圖,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很快他就裝出一副驚疑的表情:「……嗯?」


    「怎,怎麽了?」


    遠阪凜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這他媽克萊伯斯給我的地圖是不是壞了啊。」下一秒隻見方墨拍了拍手上的地圖,故意皺著眉說道:「怎麽有兩個間桐髒硯呢?」


    「兩個間桐髒


    硯?」


    遠阪凜聞言好像也愣了下:「那是什麽意思?」


    「就字麵意思啊。」方墨說著,直接將地圖遞給了遠阪凜:「你自己看。」


    遠阪凜聞言也接過了地圖,結果她這麽一看,明顯也呆了下,因為這地圖上還真就有兩個間桐髒硯的頭像,其中一個相對獨立,另外一個則與間桐櫻的頭像重疊在了一起,兩個頭像都在向外麵走來。


    「這是……」


    遠阪凜一時間也懵住了。


    「嗬嗬嗬,你們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殺死我吧?」


    而也就在同一時間,遠處的火光中也響起了間桐髒硯的笑聲,隨後一大堆著火的蟲子從裏麵衝了出來,隨後蟲群散開,露出了裏麵的幾人。


    這其中間桐髒硯拄著拐杖,渾身皮肉蠕動。


    而旁邊的間桐慎二則抓著間桐櫻的頭發,將滿臉呆滯的間桐櫻拖了出來。


    「嗯?」


    看到眼前的這幾人,遠阪凜再次皺起了眉來,因為眼前的間桐髒硯就隻有一個人,並沒有像地圖上顯示的那樣,出現兩個間桐髒硯,這一瞬間她也有點懷疑地圖是不是出問題了。


    然而也就在這時。


    方墨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不應該啊。」隻見方墨故意困惑的說道:「克萊伯斯說這地圖是根據靈魂顯示圖標的,這怎麽能出錯呢,總不可能這貨把靈魂分裂成兩份了吧?」


    「……嗯!?」


    然而方墨這麽一點,遠阪凜瞬間就瞳孔劇震了起來:「等等!靈魂分裂?櫻?!」


    「間桐髒硯!」遠阪凜畢竟出身於魔術世家,此刻瞬間反應過來,滿臉怒容的看向了間桐髒硯:「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對櫻做了什麽!?」


    「她是我們間桐家的人,我對她做了什麽,跟你們遠阪家有什麽關係?」


    間桐髒硯內心猛地一驚,沒想到對方竟然能觀測靈魂,但想奪舍櫻獲得永生這種事他肯定不能說啊,於是冷著臉說道:「倒不如說她是我們間桐家培養的繼承人,重要的很,你這外人無權過問。」


    「繼承人?」


    遠阪凜聞言更加憤怒了,是的她現在已經反應過來了,魔術界其實是有可以延續生命的手段的,而這其中之一就是奪舍,借助活人的血肉轉生複活,很明顯間桐髒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了。


    如果櫻真的是間桐家的繼承人的話,那間桐慎二又怎麽敢如此欺辱她?


    想到這裏遠阪凜頓時怒火中燒了,她本來以為櫻隻是過得有些不好而已,但現在想來這完全就是地獄一樣的人生啊,可笑的是自己竟對此一無所知,一瞬間愧疚,自責,憤怒,無數情緒湧上心頭,她甚至第一次動了殺心。


    「archer!」下一秒遠阪凜突然迴頭看向了方墨,單手指著間桐髒硯信誓旦旦的喊道。


    「……他們是猶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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