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剛才從滾燙的溫泉水中撈出土玉時幾乎被驚到了,因為這塊從到了他手中就一直毫無反應的玉石,竟在遇到燙水之後顯現出了畫麵,這也是他當時懶得再多看天勤一眼的主要原因。


    他要趁著水汽蒸發前,看清楚土玉顯示的畫麵究竟是什麽!


    經過他的辨別確定自己看到了櫻子母親死前的畫麵,而那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卻讓他同時想到了之前見過的一個人,那個在燕京曾與他交過手的日本浪人,佐藤孝!


    在那一瞬間,白浩覺的自己能站在這裏並非巧合,而是早就被安排好的,包括慕言冒死給他提供天勤到了靜岡縣的消息,其實並非他來這的原因,而真正的原因是這塊玉石將要提供出的信息!是佐藤孝知道自己姓龍的事!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佐藤微微一怔,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從帶著櫻子來到這,開了這家酒店安穩度日開始,就一直對外聲稱自己姓佐藤,妻子更是早已去世,根本不可能再有人知道自己隻是冠上了妻子的姓氏,畢竟所有資料他都已經被抹平了……


    更何況,鬼老連自己有女兒的事都不知道,要不是天勤來了靜岡縣,恐怕鬼老早就忘了自己才是,那麽……白浩知道的又是誰告訴他的……


    “不小心知道的,其實,我還希望能知道的更多,比如,你認識佐藤孝對吧!”白浩看著佐藤微微一震的身體,了然一笑道:“他是你妻子的弟弟是麽?”


    白浩覺的自己此刻特別像一個在猜心的老神婆,一切全靠猜測,卻又能句句猜到點子上,而這一‘本領’都要歸功於他過人的觀察力和記憶裏。


    櫻子還在上學,可供他猜的年紀浮動不會太大,佐藤孝他也見過,大概年紀看的差不多,而櫻子的母親在她年幼時就去世了,說明那女人死了至少十五年開外,再看佐藤的年紀,白浩幾乎差不多推算出了櫻子母親的年齡!


    而從玉石上看到櫻子母親臨死時的眉眼輪廓,又和佐藤孝幾乎一模一樣,大概算算時間也能想到如果那個女人還活著,應該比佐藤孝年長幾歲。


    “抱歉,我不認識佐藤孝,在東瀛姓佐藤的人不在少數,原諒我孤落寡聞。”佐藤瞬間恢複了之前的樣子,似是遺憾的搖搖頭道:“如果你說的那個人在東瀛,我想應該可以通過鬼老找到他,但原諒我並不認識。”


    “是麽?”白浩嗬嗬一笑,壓低聲音道:“你是怕說出來會連累你一家,還是怕說了我會直接滅口?”


    白浩一早就知道佐藤善於說謊,更善於和自己保持安全距離,不過,關於自己姓氏的大事,他一定要問清楚不可,他絕不能不清不楚的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細節!


    “不,我什麽都不怕。隻是我真的不認……”佐藤還想繼續辯駁證明自己不認識,而一直在一邊聽著的蘇曼卻從貼身處拿出一枚帶有16瓣菊花的徽章,遞到佐藤麵前沒有說話。


    而佐藤看清楚徽章之後,先是看了蘇曼一眼,隨後又將視線轉向白浩,見其正看著自己才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妻子之前說過的人,不過,也許我們可以坐下來先聊聊。”


    在東瀛沒人不知道16瓣菊花是皇室的象征,而白浩也知道他並非是因為看到16瓣菊花才這樣,而是因為看到了這枚徽章!但不管為什麽,白浩對於佐藤突然軟化的態度都十分滿意。


    便大步跟著佐藤走進他的臥室,而櫻子和蘇曼卻被留在了外麵。


    “小丫頭,你不準偷聽。”蘇曼看著一臉無辜茫然的櫻子說道:“他們要說的事一定很重要,如果是可以讓我們知道的內容,那我們現在就應該在裏麵,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蘇曼不想說太重的話,但櫻子的感知力實在太強了,她不得不提前提醒一下,這樣就算她真的聽到了什麽,憑她的聰穎也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這樣,自己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放她一馬。


    “那……姐姐我們不如到外麵走走吧,正好我有點東西要買。”櫻子知道蘇曼的意思,更無意偷聽父親和白浩的對話,索性提出了離開的建議,這樣大家都安心,畢竟她對於掌控自己的能力根本沒概念。


    而且……她已經聽到自己的父親問白浩是不是見過佐藤孝的話了,後麵的她不想繼續聽到。


    “好。”蘇曼看看緊閉的房門,想著憑白浩的本事不會出什麽事,這才陪著櫻子走出了酒店。


    白浩靠坐在椅子上將土玉順手放在桌子上,並點了支煙,這才迴答道:“我之前在燕京見過佐藤孝。”


    “果然……那枚徽章是他的良師在很早之前交給他的,對他來說很重要。”佐藤雖然讓白浩進屋了,但卻沒想好要怎麽講那些往事,畢竟他知道白浩有多厲害,謹慎的他不得不懷疑這枚徽章是白浩從佐藤孝那裏搶來的……


    良師?!白浩麵無表情的看了佐藤一眼,卻對良師這個概念有些懷疑,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蘇曼應該是豐臣垣唯一的徒弟,而蘇曼並沒有和佐藤孝接觸過,難道豐臣垣收徒還收出了時差不成,這不是搞笑麽!


    白浩沒想明白時間差,所以並不急著搭話,而是等著佐藤孝繼續說下去,有些問題不必急著問,對方說的多了,自然會聽到答案。


    佐藤見白浩沒有說話便思考了一下,避開重點道:“佐藤孝是櫻子母親的哥哥,他們之間相差了十一歲。”


    “哦?”白浩眯眼一笑,看來他真的等到答案了,豐臣垣收佐藤孝為徒的時候,他還沒有收留蘇曼,當蘇曼被豐臣垣帶迴去之後,佐藤孝已經離開了,而豐臣垣也沒有說起佐藤孝,所以蘇曼並不知道。


    這樣一想,白浩就明白了中間的時差,畢竟豐臣垣那老家夥確實是寡言少語的個性。


    “我的妻子是為了保護土玉才死的。”佐藤想了想之後,再次換了一個角度試探著白浩說道:“她和他的哥哥都非常善良,他哥哥一直遊走在各個國家,住遍了所有寺廟,是個一心向善的人,你們既然見過,這個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嗯,確實有過懲惡揚善的舉動。”白浩想想最初見到佐藤孝的場景,不禁眯眼一笑:“他當時被人忽悠,還想殺了我為民除害來著。”


    白浩說到這,又想起了佐藤孝曾試探問自己是不是姓龍這件事,不禁皺了皺眉。


    “那……他後來又怎麽會把這徽章給你的?”佐藤聽到白浩說他與佐藤孝是因為誤會才見到的,不禁更加懷疑這徽章是白浩搶來的了。


    “他問了我一個問題,之後就痛快的給我了。”白浩沒有直接說什麽問題,而是看著佐藤道:“他的良師是豐臣垣麽。”


    盡管白浩像是在提問,但說出的話音卻是師範肯定的,而從佐藤眼中閃過的一絲糾結情緒,白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和一個不肯有話直說的人交談,白浩覺的推測還是挺有必要的!


    佐藤深唿吸道:“既然他問了你一個問題,那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想問就問唄,但是否要迴答就要看我心情了。”白浩翹起二郎腿,等著佐藤提問。


    “你原本是不是不姓白?”佐藤的問題問的十分含蓄,就像正兒八經的東瀛人一樣,總要繞繞彎彎的才能說出他想表達的意思,而這樣的風格和之前佐藤孝問這個問題時的風格正好相反。


    “你覺的呢?”白浩聳肩一笑:“你就直說吧,他們兄妹是不是讓你幫他們保守了一個秘密,或者是讓你保管著什麽東西?”


    這是白浩唯一能想到讓佐藤這樣小心翼翼的原因,土玉已經在他手中了,佐藤根本無力搶迴去,可他卻依然保持著謹慎,必定因為除了土玉還有另外一樣重要的東西,或者一個重要的消息在他手中!


    而他在知道自己是鬼老帶大的之後依然如此小心,就說明這東西是絕不能讓老頭子知道的,甚至為了不讓老頭子知道,他之前還不惜想要殺掉自己!


    白浩看著此刻佐藤眼中的糾結,幾乎已經想清楚了所有原因,就等他揭曉答案了。


    “那麽……你姓龍?”佐藤再次明明白白的確認了一遍,他擔心自己愧對妻子的托付,更擔心自己的草率會讓他往後追悔莫及。


    “你們三個還真是一家人啊,居然什麽都知道。”白浩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他說出的這句話已經說明的一切問題,可佐藤的眉頭卻又不禁皺緊了幾分,看起來十分糾結。


    “豐臣垣也是蘇曼的師傅,而我和佐藤孝雖然有些誤會,但我也沒有傷他,這下你可以放心了。”白浩知道,這個時候隻有先讓佐藤安心,自己才能知道那個更重要的事!


    “既然如此,也許一切真的都是天意吧……”佐藤說出這句話之前沉默了許久,最終才抿著唇對著白浩深深的鞠了一躬,頭都沒有抬的認真道:“請你,務必照顧好櫻子!拜托了!”


    “什麽意思?”白浩看著就像再給死人鞠躬一般虔誠的佐藤不禁挑眉,他真想說不必行此大禮。


    “櫻子是這世上唯一能使用土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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