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看看宋時城這條路走得多正多直,哪裏是走歧路的樣子。不能一看人家長得著實好,就斷定人家是沒安好心的吧。“小淮哥哥!”裴悅牽著沈東陽找到了虞淮。小小的個子手腳並用,爬呀爬爬到虞淮的腿上,開心地窩進懷裏。裴悅把虞淮占著,沈東陽又跟宋時城天生不對盤,於是就站在虞淮邊上,貼著虞淮的座位貼得緊緊的。虞淮便和跟在裴悅身後的裴家安保說:“再拿一張凳子過來吧。”然後問兩個小孩子:“剛剛是不是看到有意思的東西貪玩去了,半天沒見你們迴來。”“才不是呢,我找小陽哥哥找了半天!”“這樣啊,原來是我誤會你們了。”“我剛剛肚子疼上了個廁所,所以小悅找我找了好久。”“肚子疼?沒事吧?是昨天晚上著涼,還是吃錯東西了,現在還疼不疼?”“不疼了。”沈東陽迴答道。凳子搬了過來,沈東陽如願以償地無視宋時城的哀怨插坐在兩人中間。不過作為哥哥,宋時城還是放下了成見,給兩個跑得冒汗的小朋友打了些新上的八寶什錦羹湯。裴悅小朋友不知怎麽迴事,清涼爽口的湯端到了她麵前,還在左顧右盼的。“想看熱鬧?”虞淮問。“不是。”裴悅轉頭,羊角辮掃過虞淮的肩膀,她看了眼認真喝湯地沈東陽,然後神秘兮兮地俯在虞淮耳邊。“小淮哥哥我和你說個秘密,我感覺小陽不對勁!”虞淮給她嬌俏的羊角辮換了個位置,微微笑著小聲配合道。“啊,哪裏不對勁,你快告訴我,我好好奇。”“我感覺小陽在拉屎的時候被人欺負啦!”“怎麽說?”拉屎的時候被人欺負,怎麽個欺負法?“我們在四樓,我是在一樓衛生間裏找到小陽的,開門的時候看見一個人用特別快的速度躲進隔間裏去,然後小陽臉上頭頭法上都是水!他還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我才不信呢。地上沒水,小陽肯定不是摔的,一定是有人欺負他。”虞淮的笑容一滯,他本以為是裴悅天馬行空自己幻想出來的,經裴悅這麽一說,發現沈東陽的發際線邊上的頭發還是微濕的狀態。虞淮撚了撚沈東陽的頭發,問:“知道你聽著呢,怎麽弄的?”宋時城也是皺眉,沈東陽一是虞淮默認的親弟弟,二是舅舅的養子,頂多自己欺負欺負,真要是別人動兩下是絕對不行的。沈東陽垂著眼睫,抿著唇。宋時城一拍他的肩膀:“怕什麽,誰欺負你你就說,還怕我們不保護你?”第86章 偏執沈東陽覷了眼虞淮的神色,小聲道。“我迴家再和哥哥說。”虞淮感覺此刻的沈東陽不大對勁,於是沒有強逼。宋時城剛要說沈東陽一小屁孩還磨磨唧唧時,遠處人群焦距的地方忽然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謾罵和女人尖利的驚慌失措聲。毛夫人從人群裏走了過來。“梅姨。”宋時城叫道。一雙深邃的眼眸望著遠處發出爭吵的方向,看得走來的毛夫人恍惚了一瞬,差點以為看到了裴禾。宋時城和宋家人最不像的就是這雙眼睛。她笑道:“好久不見,難得你還記得我。”“小時候我經常到您家玩我記得的。媽媽生病的那段時間也經常在我耳邊提起您。”毛夫人看著閨中密友生下來的孩子,宋時城已經有了大人模樣,考上了好學校,看過宋時城孩時模樣的毛夫人不由心生感慨,頗有種看著自家孩子初長成的成就感。毛夫人拍拍年輕人的肩膀,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紅絨包著的盒子來。“這是你媽媽當初在我丈夫那裏定做的一對戒指,你好好收著。”宋時城看向毛夫人:“梅姨,這戒指……”毛夫人說:“你打開看看。”宋時城本來以為是親媽定做來給自己和他爸的,覺得這戒指收了糟心,還不如丟掉。誰知打開一看,竟是一對男士對戒。宋時城感覺奇怪。“這是我媽給我留的?她怎麽知道我……”毛夫人笑著看了眼宋時城身邊清瘦的漂亮少年,說道:“本來你媽媽發現自己生病的時候是想著讓你認我做幹媽,誰知後來我家裏出了點事情,一時沒顧上你媽媽這邊,再後來就聽到你媽媽的不幸去世的消息了。”毛夫人家裏前幾年大起大落過一番,以至於需要舉家遷去外國謀劃生意,加上裴禾娘家還有一個非常有本事的弟弟,毛夫人對宋時城是不大擔心的。她和裴禾是手帕交,順帶和裴安也相熟,因此出國前簡單地叮囑了裴安之後便放心走了。誰知一迴來才知道,裴禾的孩子在宋家過得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