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睡吧,好好休息。”我將頭靠在他胸前,聽著他胸腔內心髒的跳動,“睡醒之後就有力氣了。”

    “阿藍。”

    “恩?”

    “我嘴很幹。”

    “我去拿水給你。”

    “不要喝水。”

    “呃?”

    “親我一下。”

    “啊?”

    “我叫你親我一下。”

    “……好。”

    我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將他頰邊的碎發撩到而後,然後仔細打量著他發白的薄唇,輕輕的印了下去。我用舌尖細細描繪著他漂亮的唇線,濕潤的液體滋潤了他幹燥的唇瓣,我有些惡作劇的咬了咬他的唇,看它們從原先的蒼白到了誘人的玫瑰色,嬌豔欲滴。

    “唔。”他低吟了聲,“真是調皮。”

    說完不再隻守不攻,舌頭迅速的開始侵略,纏著我的舌尖霸道的吸吮,完全不若他麵前那般脆弱於無力。他的進攻太過霸道與肆意,導致我不一會兒就出現了缺氧的狀況,我努力想要分開彼此貼近的唇瓣卻徒勞無功,隻能被迫的隨著他的舌頭一起纏綿。

    然後,嘴裏的力道突然就消失了,宇文睿半眯著的長眸隻留下一條小縫,含糊的說了一句,“完了,力氣用光了。”說完就暈了過去。

    我哭笑不得,莫非這就是傳言中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低聲道:“睡吧。”

    我總是在接受你對我的好,現在……

    我也想對你好一次。

    八八章

    第七十七章

    兩日後,蘇祁帶了一小隊人啟程去往齊雲山,其中包括了我和宇文睿以及孟少玨。

    作為人質,宇文睿自然不可能和我關在一起,他被單獨安排在最後麵的馬車上,一路上有大夫替他調理身子——這是我對蘇祁的要求,他必須保證宇文睿在抵達齊雲山後有足夠的力氣自己行走。

    至於為什麽我們要去齊雲山……

    話要往前說,當初我手裏得到兩份藏寶圖,自然不可能將它們隨身攜帶,於是在我們趕往雲澤路過齊雲山時,我腦子一抽就將寶圖埋在了齊雲山中。而埋圖的地點很詭異,恰好在一個斷壁懸崖旁。

    現在想來,這埋圖的地點還真是不錯。

    我們到達齊雲山時一時黃昏,天邊昏黃的霞光照映照山間,碧葉重影竟生出了幾分淒涼的感覺。

    一行人趕了半個月的路雖是勞累不已,但卻仍希望速戰速決。我也不拖遝,利落的指明了前路,於是又是浩浩蕩蕩的上了山,到達了我埋圖的那個懸崖。

    蘇祁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公主,已經到崖邊了。”

    我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麵,下了馬車對他道:“皇上,請你們的人倒退二十米。”

    蘇祁頷首,“好。”他迴頭吩咐了一聲,馬蹄聲夾雜著車軲轆聲的聲音立刻響起,大約六、七分鍾之後才停了下來。

    “公主,現在……?”

    我笑了笑,提著裙擺往前走了幾步,“皇上可否給我一個小鋤子?”

    蘇祁眯了眯桃花眼,“小鋤子?”

    “恩。”

    “好。”蘇祁招人說了幾句話,沒一會就拿了個小鋤頭給我,“公主。”

    我接過鋤頭掂了掂,笑道:“請皇上也退後二十米吧。”

    蘇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些複雜的東西閃動,“好。”

    他帶著身邊候著的人往後退去,直到和其他人並肩才停下。

    我拿起鋤頭走到懸崖邊,懸崖依舊是一派荒涼,雜草不生的石岩幹澀冷硬,低頭看去,一片無際的斑駁,陰冷的沉暗似是一不小心就能將人吞噬。我摸了摸手上陡起的幾顆雞皮疙瘩,找到了一顆半掩在地裏的石頭,往左走了十步後在往後退了三步,拿著小鋤頭就開始挖坑。

    遠處無處道目光正盯著我,專注而火熱。握著鋤頭的手不由發緊,我隻能更加專心地鑿土。大約五分鍾後,土塊中終於露出一塊深藍布角,我吸口氣,趕緊扔了鋤頭將那藍布包裹挖了出來。

    裏頭正是雲彌和雲戰的兩份藏寶圖。

    我拍掉布上的泥土,對遠處的蘇祁道:“你要的東西在這裏。”

    蘇祁的眼中迅速的劃過一道亮光,“很好,公主準備什麽時候讓我放人?”

    “不急。”我好整以暇的道:“皇上可否替我拿十個傳信煙花?”

    “傳信煙花?”蘇祁挑眉,“公主要那個做什麽?”

    我淡道:“自然是找人接表哥迴去。”

    蘇祁勾起薄唇,不置可否地淺笑:“可公主還未將寶圖給我。”

    我也似笑非笑地答:“皇上

    怕什麽,現在的情形我怕是插了翅膀也飛不了。”懸崖邊有三條路可以下山,麵前這條路被他們堵了起來,左右雖是空處,但以我的兩條腿想跑過他們的馬……怎麽可能。

    蘇祁也不再多話,叫人將傳信煙花裝進紙包後給我擲了過來。我將寶圖放進了袖子裏,拾起傳信煙花用火折子點著,第一次發了一個,間隔了兩分鍾後發了兩個,一次發到四個後才停下。

    對麵蘇祁一行人隻是安靜的看我的動作。

    我拍了拍手,望著遠空中綠煙對蘇祁點點頭:“皇上稍等。”

    蘇祁也頷首,俊美麵容一派和氣。

    秋風簌簌,約莫挨了一刻鍾,遠處才有幾名黑衣人動作敏捷的上了山,不顧蘇祁侍衛們的虎視眈眈和拔劍怒視來到了我的麵前。

    其中的頭領對我道:“屬下見過公主。”

    這個頭領我並不陌生,宇文睿上次帶我見過他並和我說過他們聯係的方式,所以這次我才可以用到他。我道:“一邊候著先吧,等會接你主子迴去。”

    頭領也不多話,恭謹道:“是。”

    我又淡瞟著蘇祁,“皇上可以將表哥帶出來了。”

    蘇祁聞言卻微微皺眉,轉而吩咐一旁的侍衛:“將宇文睿帶出來。”

    不一會兒,孟少玨就同宇文睿一起下了馬車。宇文睿比起前幾日氣色要好了不少,隻是步履略微蹣跚,明顯還是虛弱的很。清雋的臉龐蒼白如紙,乍一看真可謂是“弱柳之姿”。

    他一瞧見我,細長的狐狸眼就半眯起來,裏頭意味不明。

    蘇祁道:“現在可以了麽?”

    我收緊了袖下的雙手,麵上不動聲色的道:“先讓他們帶宇文睿走。”

    “寶圖呢?”

    “等他們到安全的地方後我自然給你。”我突然往後退了幾步,往下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懸崖,我的腿微微有些發抖,心髒也猛的縮緊,可麵上還是笑道:“皇上,如果寶圖掉了下去,你們還能不能找到?”

    蘇祁僵了一下,薄唇輕挑,“公主想的果然周全,隻是我放了人而公主拿著兩份寶圖也有些不公平……不如公主先給我一份,稍後再給我另一份,這樣大家都公平。”

    我想了想,“好。”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總是個道理,不能交貨先付個定金也是在理。

    對麵絕美的臉上漾起滿意的笑,“那就一言為定,我

    放人,公主先給一張寶圖……”

    “不能給!”右邊一聲嬌喝突然響起,生生打斷了蘇祁的話。

    握著寶圖的手跟著驀然收緊,這聲音……

    是皇姐。

    皇姐那張久違了的臉龐依舊嬌豔無雙,但比之以前隱隱多了幾分堅毅,一身深紫色的男裝透著決斷剛強,卻是一派帝王的大氣。

    如今的皇姐……也不一樣了。

    她定定的看著我,再次重複一遍:“阿藍,不能給。”

    蘇祁見到皇姐也露出詫異,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客氣的道:“原來是雲彌紫皇,紫皇來的可真是湊巧。”

    皇姐看著蘇祁,眼中漫起幾絲複雜。她閉目吸了口氣,再睜開時眸內沉下凝冷的決意,“祈帝,今日這寶圖是斷不能給你的。”

    “不能給我?”蘇祁一聲輕嗤,仿佛在笑她荒謬,“難道女皇不想換迴宇文睿?”

    皇姐隻是搖頭,“宇文睿自然是要救,但不是現在。”

    我不禁在心裏冷笑了下,不是現在,那是何事?等到他隻剩下一口氣了不成?

    “哦……”蘇祁淡笑,“紫皇原來是這般想的。”他移迴視線看我,“公主以為紫皇的說法如何?”

    我沉默的打量端詳,皇姐,蘇祁,這兩個幼時伴我一起長大的玩伴,此刻卻那麽陌生冰冷。

    我記憶裏的皇姐和七哥……他們都去了哪裏?

    皇姐皺眉,“阿藍,不可以。”

    “不可以?”蘇祁哼了一聲,輕輕一抬手,“少玨。”

    孟少玨的鳳目滑過一道寒芒,手間一把鋒銳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對著宇文睿的肩膀刺了下去——正是宇文睿上次肩膀受傷的地方。

    宇文睿原本無力的身子猛然一震,長眸倏地睜大,痛楚卻無聲。

    我的心髒好像被捅出了血,毫不猶豫的狠狠吐出一個字,“換!”

    皇姐登時滿麵不悅,“阿藍!”

    蘇祁不禁淡笑,似是早在預料之中;孟少玨則微微眯了眼;唯獨宇文睿恢複了波瀾不驚的神氣,隻是淺淺睨視。

    “換。”我又說了一遍,“皇姐,我要表哥迴去。”

    寶圖和宇文睿,你選的是寶圖,而我選的,是他。

    “阿藍……”皇姐的話裏含著女皇的威嚴,“圖不能給蘇祁。”

    “皇姐。”我

    搖了搖頭,“我要換。”

    “不能換!”又是一聲唿喝,隻是這次不再是皇姐,而是來自左側趕上的一名英俊男子。

    黑馬神駿,玄鐵盔甲,俊朗的麵容如刀刻般深邃——不是賀蓮臣又是誰?

    不過他怎麽也來了?

    賀蓮臣身後自然也跟了一幫人,場麵登時僵住。三路人馬麵麵相窺,殺氣騰騰敵意深濃。

    賀蓮臣的濃眉深攏,溫醇地喚道:“阿藍,過來,我帶你走。”

    “蓮帝可是在說笑?”皇姐立刻刺道:“阿藍是朕的皇妹,要走也是跟朕走。”

    賀蓮臣根本不以為意,“朕已經向你雲彌提過親,阿藍不久之後會是雲戰的皇後,她自然是跟朕走。”

    我挑眉左右瞧瞧,賀蓮臣向皇姐求親娶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原來在這段時間裏還出了這一檔子事情。

    皇姐冷哼一聲,“蓮帝,朕沒記錯的話朕並沒有答應你的提親?”

    賀蓮臣迴以冷笑,狂傲得好像身邊的人全是空氣:“朕管你答不答應,阿藍將來肯定是雲戰的皇後,今日朕也是一定要帶她走!”

    “停。”蘇祁趣味盎然,悠悠的道:“你們可有問過阿藍跟不跟你們走?”

    皇姐和賀蓮臣立刻停下話語,雙目灼灼的看我。

    我頓感壓力有些大。

    這個檔子上,跟誰走都會引起大混亂……

    “皇姐,賀蓮臣。”我冷靜的開口,“我不會跟你們走。”

    我又看向蘇祁,“蘇祁,依約放人吧。”宇文睿肩上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半邊衣衫了,臉色也是蒼白的像是馬上會消失掉,已經不能再拖了。

    皇姐和賀蓮臣這次倒有誌一同,“阿藍,不許!”

    “別動。”我的手伸向懸崖外,秋風蕭瑟而過,溫柔地揚起了手中的圖頁,輕輕流向腳下不見底的深淵。我不自禁地覺得冷,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一不小心……就什麽都沒有了。”

    是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威脅”。

    能威脅到他們的隻有這兩張寶圖。

    皇姐和賀蓮臣的臉上頓時發黑,蘇祁卻顯得十分滿意,“好。”他側身孟少玨道:“解開宇文睿的啞穴。”

    孟少玨頷首,視線若有若無的劃過我,伸手解了宇文睿的穴道。宇文睿立刻咳嗽了幾聲,繼而抬眸冷冷的看我。

    “宇文

    睿。”我淡淡勾起唇角,雙眼微眯,“我還是沒有你聰明。”他被抓的時候我是那樣的無力與焦急,想要救人卻一次次的失敗……那麽我失蹤的那一陣子,他又該是多麽的焦急?

    秋風帶起發絲拂過我的臉有些發癢,似是頑皮的孩子不依不饒的逗弄著我,我伸手將它們攬到而後,繼續淡道:“我會等你再次迴來接我。”

    我一直都那麽自私,今天也好歹不自私那麽一迴。

    宇文睿又咳嗽了幾聲,視線冷冷的掃過了三方人馬,最終捂著肩膀開始往我這邊走來。一旁的眾人見狀拿著兵器的手有些躍躍欲試,但被他冷眼掃過後都頓住了動作,一時竟然無人阻止。

    蘇祁皇姐和賀蓮臣三人見狀皺起眉頭,忍了忍終是沒有說話。

    他終於站定我的麵前,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漠,“你忘了我曾經和你說過什麽?”

    我愣住,“呃……”什麽?

    “不論你麵前死的是誰,也不準你這樣救人。”他盯著我,一字一頓的道:“你現在的行為和當初那樣有什麽分別?”

    我覺得自己有些錯,又有些委屈,登時哭不得笑不得,“我……”

    我這麽雷鋒,還不是為了救他的命?

    不想那人瞪著瞪著,忽然低聲笑起來,“可是……”他的言語意味深長,“我竟然覺得很高興。”

    我迅速地抬眸,那人細長眸子裏滿是耀眼的亮光,薄唇彎成一道完美的弧,“很生氣,卻也高興。”

    我不禁隨著他輕笑了,“恩。”

    他撫了撫我的臉頰,輕聲道:“把圖給我。”

    我鬆手,將寶圖遞到他手裏。

    他一手摟著我的肩膀,將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到我身上,一邊淺笑著對一直安靜著的三人道:“三位皇上可是都想要這兩份寶圖?”

    三人靜默,無人開口迴應。

    宇文睿也不惱,清冷的嗓音緩緩道:“一百五十年前雲澤當屬強了,從三了內擄了無盡寶藏後藏於一地。雲澤寶藏原先是雲澤的一件喜事,卻沒想到成了禍事的開端。這寶藏不僅引的另兩了的皇室垂涎欲滴,更是吸引了江湖上不少奇能異士,各路人馬紛紛設計於雲澤,隻為這一份藏寶圖。五十年間雲澤大大小小的戰爭不下於五百場,人人都為這藏寶圖,人人都會這無盡的財富。”

    懸崖上除了風刮過的聲音外再無聲響,個個都入神的聽著宇文睿的說話。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一百年前三了終於爆發大戰,雲澤死傷約莫五十萬人,毀城池十五座。雲彌死傷約四十萬人,毀城池三十座,雲戰死傷三十五萬人,毀城池四十座。”他淡淡的掃過那三人,“但藏寶圖一事終於取得共識,寶圖一分為三,各了取一部分,不再獨占。至此,百年前的寶圖之事總算平息。”

    “而如今……”他咳嗽了一聲,麵色有些發青,“百年之後,三了新帝同時登基,各了臣子懷有異心,不乏虎視眈眈意圖不軌之人,新帝們個個將心思打到了這寶圖的上麵,指望寶圖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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