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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眾人皆被辰天宮主這話,驚得愣住。


    要知道,這雪璣掌門心係無上仙尊的事,並沒有太多人知道。而且,因著雪璣掌門冰冷孤傲的性子,這事平時也沒人敢拿來開玩笑,是以,一直都是仙界眾人心**同的秘密。


    此時,卻被辰天宮主,在這麽多人麵前戳穿。雪璣掌門的尷尬,可想而知。


    “辰天……你當真要拿這些說事?”雪璣掌門說著,一貫清冷素白的雙頰,竟也難免塗了粉色。想來心下定是已羞惱至極,隻是因著不願示弱的性子,麵上強撐罷了。


    也不知,往日裏最是會揣人心思的辰天宮主,今日是怎麽了,明明見著了雪璣掌門的難堪,卻偏偏冷言相激,道:“雪璣,我對你是何心意,你早便一清二楚。我今日,便非要問個清楚,嫁我為妻,你到底允是不允?”


    雪璣掌門哪裏能想到,辰天宮主竟會這種場合,講出這些話來。任她再冷的性子,此時也終於崩不住了。


    “辰天,你又胡說什麽!”雪璣掌門不自覺地咬緊下唇,冷聲冷眸地將辰天宮主睨住。


    辰天宮主瞧見雪璣掌門臉上尷尬之色,兀自輕笑了一聲,遂自嘲地說著:“雪璣,我是不是胡說,這些年來,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今日,我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話講得這般明白,自是非要問出個究竟來。你也給我個準確的答複,莫要再裝作不知。”


    雪璣掌門聽完,一雙狹長鳳目,盯著辰天宮主,終於凝成一線,連道了三聲:“好。”複又麵色一凜,繼續道:“辰天,你既責我故作不知,那我今日便當著眾人的麵,跟你……說個明白。”


    辰天宮主目光微爍,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仰頭望著雪璣掌門。聲音裏微微有些顫意,似是那被清風拂過的湖麵,隻輕輕一撩,便起了波折。可不知為何,他麵上仍是倔強地強撐著,似是非要逼著自己聽個明白。


    四目相對間,雪璣掌門並非沒看出辰天宮主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脆弱和逞強,但她仍是冷了聲音,狠心說道:“辰天,你聽清楚了。我,冰機殿雪璣,這一生,絕不會嫁與你。”


    說罷,雪璣掌門似是還覺得不夠,遂補了一句,道:“如此說,可算得上清楚明白?”


    辰天宮主的眸光,如淩風的水光,不斷變幻晃動。望著雪璣掌門的眉眼,徒然便增了幾分蕭瑟淒冷,本來聽了雪璣掌門的前一句話,辰天宮主便已心痛如絞,不能自己。但麵上卻一直強撐,遂想借著沉默緩上一緩。


    可那想得到,雪璣掌門一向冷烈,就連拒絕別人的追求,也這般不留餘地。聽了雪璣掌門最後補上的那句話,辰天宮主強撐的鎮定,瞬間瓦解成慘痛的苦笑。


    “嗬嗬……”辰天宮主先是垂了眸子,輕輕笑著。可笑著笑著,似是覺得不過癮一般,終於仰麵大笑起來,胸肺肩頸俱都跟著那狂浪瘋癲的笑,不斷顫抖。


    明明他笑得聲音,與往日調笑女弟子時,未見哪般不同,可卻讓在座的幾位,生生聽出了一股股發自心底的澀痛。


    鴻瑤在一旁靜靜看著,辰天宮主和雪璣掌門之間的事兒,又豈是他們這些晚輩所能插嘴的事兒。但即便是這樣,鴻瑤看著辰天宮主,一身愴然地狂笑著,依舊有些心疼。因為,此時此刻,當她真得聽到了雪璣掌門拒絕了辰天宮主的求婚後,她就明白,雪璣掌門喜歡得定然就是她的師叔,無上仙尊了。


    一想到這裏,鴻瑤的心竟兀自露跳了半拍。看著辰天宮主那般慘淡的笑臉,她覺得,也許,比起宮主對雪璣掌門的心思,她對師叔的傾慕,便更是不堪了吧。


    同病相憐之下,感觸更深,心也跟著辰天宮主的笑聲,愈加蕭瑟淒冷。


    想來,辰天宮主終是有勇氣,當麵問個清楚的。但,她呢?連問也不敢問……


    因為,她滿心傾慕的那個人,是她的師叔,是她的長輩,是收養她,教育她的親人。


    如此身份,叫她如何將那份心思說得出口?


    也許,一直裝傻充愣,纏在他身邊,便是她能得到的最好的結果了罷。


    辰天宮主的笑聲,傳了很久。沒有人去打斷他,雪璣掌門也沒有。想來,所有人都知道,這笑怕是辰天宮主最後的尊嚴。


    大殿內也不知過了多久,辰天宮主終於停了笑聲,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換件衣服,你們稍等片刻。”


    說罷,便領著侍女進了後殿。


    少頃,那後殿之中,便有女聲“咿咿呀呀”的淺吟聲傳了出來。那後殿離著正殿隔得甚遠,若不是喚得聲音夠大夠亮,絕不可能傳到眾人耳裏。


    了無主持閉眼禮佛,那模樣似是根本就未曾聽見一般。虛了三人麵麵相覷,隻皺了眉頭,將頭扭向殿外,免得尷尬。倒是鴻瑤一臉狐疑地瞧了瞧雪璣掌門,疑道:“掌門,虛幾他們這是怎麽了?”


    此時,雪璣掌門一貫清冷素白的雙頰,已憋得彤紅,也分不清是羞得還是怒得!


    鴻瑤見雪璣掌門隻聽不答,遂去推虛幾,問道:“唉,我說你們幾個到底怎麽迴事?怎麽都一臉尷尬的樣子?”


    虛幾沒好氣地瞥了鴻瑤一眼,道:“女孩子家,別問那許多。”


    鴻瑤負氣地在虛幾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見他吃痛得直瞪眼,遂又問道:“你說是不說?”


    虛幾被掐,心中有氣,再加上之前就受過傷,自是對鴻瑤這性子,沒什麽耐心。另外也是存心想見她尷尬,誰叫她掐得這般狠。


    “是你要問的,等會可莫要怪我!”虛幾提前聲明。


    鴻瑤白了虛幾一眼,遂道:“可真是囉嗦,說吧,我怪你作甚?”


    “好,是你說得!”虛幾接道。


    鴻瑤無奈點了點頭,用看膽小鬼的輕蔑眼神,瞟了虛幾一眼,道:“快說。”


    虛幾清了清嗓子,故意將聲音提高,道:“也沒什麽。不過就是辰天宮主將那方才那侍女的衣裳扒了,做了些男女之事,是以才有了這番呻吟聲。”


    聞言,鴻瑤臉蛋一紅,立時起身,抬腳便將盤腿坐著的虛幾,一腳踹倒,斥道:“下流!”


    虛幾剛想反駁,說是你非要聽得,怎又來怪我?可這話還未來及說,就感覺胸口一暖,遂低頭看去。


    就見鴻瑤因為踢得太急,不放心將鞋子甩到一旁。此時,踩在虛幾胸口衣襟裏的腳,卻是一隻沒有穿襪子的光果玉足。


    白膚如瓷,鮮嫩似玉,虛幾竟沒忍住,上手將其緊緊握在掌心。柔軟觸感,讓虛幾心底,立時一蕩。還想再摸,卻聽到鴻瑤尖叫出聲,道:“你這色胚!看我殺了你……”


    虛幾聞言,哪還有功夫享受,一個咕嚕爬起來,先保命要緊。


    鴻瑤提鞋追去,一邊喊打喊殺,一邊羞紅著俏臉。倒叫這大殿裏的尷尬,減輕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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