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浮沉的真實年齡到底多大,不得而知,眼前這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容顏,必定是駐顏。


    這姑娘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硬,這感覺從她剛硬缺少柔軟的身體線條上,就能感知出來,其眼神令人窒息,充滿漠然和冷酷,似乎,任何生命在她眼中都不受重視。


    若蕭城在此,必然感歎,這就是女版的龍尊。隻不過,一個是上位者高傲血脈使然,另一個是無比冷硬的心性使然,都不是好相與的。


    拓跋浮沉左邊太陽穴處,有一處指甲大小胎記,看起來像是一隻展翅飛行的蜂鳥,殷紅似血。


    蜂鳥胎記在海風和晨光中散發血腥氣息,感覺上分外恐怖,讓見慣大場麵的毒娘子,下意識的渾身發冷。


    這聞名四洲兩域的絕世女修果然厲害,甫一出現,就將此地鎮壓的一片寂靜。即便近日鬧翻四洲的西廠高手,在她麵前也隻能屏息以待,不敢過分,更不敢露出不滿之色。這女人的不講理誰不知曉?西廠組建時間不長,還不想和此女對上,那不是福氣。


    她光著腳,踏在超級巨大的變異虎頭鯨之上,鯨獸像是小狗一樣聽話,她怎樣指揮,它就怎樣做,不敢有一絲忤逆。


    女人混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危險感覺,隻是打量人一眼,都讓人心頭發寒,無法靠近,即便遠觀都極端危險。


    這樣長相平凡卻有著超級危險感覺的女子,毒娘子生平僅見,心頭驚兆炸雷亂竄,但麵上保持平靜,該怎樣做就怎樣,應有的禮節不會少,禮多人不怪嘛。


    毒娘子心念電轉,知曉自家這隊人馬,不經過玉衡道場同意就來到此處,觸犯了大禁忌,但沒有一個男修,且西廠幫玉衡道場挖掘出潛伏的間諜,按理說,不會有大事,就看拓跋浮沉怎樣想了?


    “歐陽湖初,這就是你的命了,姑奶奶給你機會逃亡了,你怎麽被人家抓小雞一樣提在手中?看樣子,你在劫難逃了,這不怪我吧?”毒娘子瞄了一眼一幅待宰羔羊模樣眼神呆滯歐陽湖初,暗中如是想。


    “這女人是一塊金剛石,又臭又硬又強大的那種”。


    水夜叉的傳音落在毒娘子耳中,毒娘子暗中苦笑。


    “水夜叉這廝,還有心思琢磨這些?要是和玉衡掌教的關係惡化,對西廠來講可不是好事,我作為西廠骨幹,隻能想辦法將不利因素降低。該死的水夜叉,胡思亂想什麽呢”。


    她傳音給水夜叉道:“命令戰隊成員做好戰鬥準備,見勢不妙就突圍。這女人陰晴不定的,要是不講理的出手,你我二人玩命也得抗住,為她們爭取跑路時間”。


    水夜叉暗中咂舌,但不敢違背命令。按她的想法,要是拓跋浮沉太厲害,且不講理的發動攻擊,自己對抗不了的話,拋棄戰友們逃亡,才是最正確選擇。


    不過,西廠廠規太森嚴了,對做了逃兵的供奉會有怎樣處罰,水夜叉心頭清楚。暗喊一聲苦也,忙不迭的傳音給身後戰友,她做好準備,要是勢頭不妙,掩護戰友義不容辭啊。


    “義不容辭個毛啊,還不是趕鴨子上架?老娘的親妹妹,被該死的毒娘子牢牢掌控著,且西廠太神秘太恐怖了,至今沒見到蕭城呢,鬼知曉還有怎樣隱藏的力量?不可得罪。好吧,老娘也做一把為他人著想大義凜然的女君子”。


    水夜叉欲哭無淚,要不是因著諸多規矩,她早就撒丫子逃亡去了。四洲兩域,誰願意對上拓跋浮沉?想死也不是這樣找死法吧?水夜叉一邊執行命令,一邊腹誹不停。


    “莫邪劍七,誰給你的膽子,敢率隊襲擊我玉衡島?龍象西廠是要和玉衡道場開戰嗎?還是,認為自己是一方霸主,可對本座麾下之人指手畫腳了?”


    冰冷訓斥從拓跋浮沉口中吐出,像是一把尖刀,向著毒娘子心窩子紮。


    隻聽這話,就知曉玉衡掌教胡攪蠻纏不講理的性情是多麽真實,絕不是傳言,這廝真的不講理。


    西廠最近的行為為了什麽,四洲兩域修士誰人不知?


    拓跋浮沉手上就拎著帝行司金牌間諜,但你聽聽,她問了些什麽?直接將這次行動定性為西廠率眾襲殺玉衡島了,且話裏話外,一言不合就要和西廠與魚死網破拚一場的架勢。


    這尼瑪的是找茬好不好?這女人太不講理了!


    毒娘子額頭冒出一滴冷汗,拓跋浮沉上來就這般指責,看樣子,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可行了。


    毒娘子心頭冒火,她是什麽人,十大惡人之一,走到何處都是她對別人耍橫的,今天被該死的女修刁難,心頭火抑製不住的上竄。


    彭!


    後背被水夜叉拍了一巴掌。這一下不輕,打的毒娘子向前踏出三步,迴首狠狠瞪著一臉無辜的水夜叉。


    水夜叉一個勁眨巴眼睛,示意毒娘子,小不忍則亂大謀。


    毒娘子伸手點點水夜叉,後背隱隱作痛,氣惱的扭頭,看向一臉漠然的拓跋浮沉,凝聲道:“浮沉場主的話,劍七不敢苟同。事實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不用浪費唇舌多說。


    西廠沒有和玉衡道場作對的意思,浮沉場主能無聲無息出現在這裏,且控製了歐陽長老,事情經過想必都看在眼中吧?此時,請給個話吧,想怎樣處理?


    西廠不願招惹玉衡道場,但請掌大人記住一句話,西廠從來不怕事,麵對帝行司是這話,麵對任何人也是這話”。


    毒娘子站直,眼睛盯著拓跋浮沉,不卑不亢的說出這番話來,身上浮現一股股強大氣流,隻是看一眼就知曉,她已最好隨時出手準備。


    “哈哈哈,好一個西廠,好一個毒娘子花茗,當著本座麵,敢這樣說話的,真就不多見。


    你以為本座忌憚龍象西廠嗎,你以為玉衡島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所在嗎,你以為玉衡道場中的人犯了錯,是你們西廠有權利責罰的嗎?


    錯了,本座今天就是要告訴你,即便歐陽湖初是間諜,她也是玉衡道場一員,隻有本座有權利處置,西廠管的未免太寬了。


    這件事,沒有本座允許,不許對四洲聲明,你那份證據,馬上交給本座,本座會酌情處理歐陽。你要是痛快交出來,你們可安然無恙離去,要是違抗本座之命,那麽,就都留下來吧。


    本座倒要看看,他蕭城有什麽本事從本座手中要人?”


    拓跋浮沉踩著鯨獸,忽然,反手一巴掌扇在歐陽湖初的左臉上。


    啪的一聲,歐陽斷線風箏般飛向遠方,狠狠砸在沙灘上,一身都是泥沙,左臉高高腫起。


    “滾去思過閣麵壁,沒本座命令,不許出來”。


    咬牙捂臉爬起來的歐陽湖初,眼含感激的對掌教鞠躬,眼神複雜的看眼毒娘子,如飛掠去,霎間不見蹤影。


    這就是拓跋的處罰了,暫關禁閉,將西廠手中影像證據要來,玉衡島的事不許西廠插手,護短的不可思議。


    毒娘子看的清楚,即便是人類的叛徒,在拓跋浮沉這裏,也不會被處以死刑。這廝的護短果然是真的,這般重罪,幾句話就擔下來,不給別人插手的機會。


    “掌教大人就是這樣處置人族叛徒的?讓人心寒”。毒娘子冷哼一聲。


    “閉嘴,你算是什麽東西,敢質疑本座的決定?誰規定玉衡島就必須站在人類一方?本座願意幫誰就幫誰,歐陽是本座的人,除了本座,誰敢處死她,想死不成?花茗,你是個識時務的人,將影像證據交出來,領著這一群烏合之眾,滾!”


    最後一個字出口,驚濤駭浪平地而起。


    “哈哈哈,拓跋,給你臉不要臉,你當西廠的麵子是紙糊的?有種你就出手,看老娘懼不懼你?”


    毒娘子大怒,再也無法忍受,指著拓跋吼叫起來。毒王手鏈第二形態激發,毒尊神邸從手鏈星河幻影中冉冉升起,遮蔽半邊天。


    身為西廠護法,要是被人嗬斥兩句,就灰溜溜的逃跑、認慫,那還有麵子立足嗎?蕭城迴歸後會大發雷霆的。


    花茗這樣吃軟不吃硬的惡人,一旦被激怒,就會生出拚命心理,打不過也要咬對方一塊肉來。


    “你們都不要出手,我要領教一下聞名四洲兩域的玉衡掌教,是不是真如傳說般厲害?掌教大人,你敢罵我滾,我就讓你看看西廠護法寧死不屈的一麵。不過,請你讓我的戰友們走,莫不是,你怕西廠的報複?”


    “花茗,牙尖嘴利,不就是激將嗎?本座答應你,隻留你一人,其餘的都可以走”。


    這次,她沒有喊‘滾’,西廠高手這樣倔強,出乎她意料,但心底還是有一分欣賞的,要是被一聲‘滾’就罵走,想不讓她看扁都難。


    “花茗,三招之內你要是不倒下,你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領著這隊散兵遊勇們離開,本座親自送你們到海岸線,鞠躬賠罪。但你要是撐不住,那就將證據留下來,且留在這裏做客一段時間吧。


    讓你們的蕭城場主親自來要人,他不就擅闖玉衡島之事賠罪,你就別想離開了。本座倒要看看,折騰的四洲不得安寧的小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拓跋浮沉霸道的做出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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