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沒良心的,我是為了誰?”

    軒轅煌斜了她一眼,淡淡波光流轉眼底,邪魅中,更添一層迷霧,讓淩姿涵也有種摸不透的感覺。

    可摸不透的是他的心,還是他的人?

    想著,淩姿涵的目光有落在了他受傷的腿上,卷翹的睫羽微微顫抖,每一下,那自然厚度的睫毛都好似很沉重一般,落下,掀起,讓軒轅煌想起了那日捂著她眼睛的感覺。

    恍惚間,那種感覺似乎又湧上心頭,在她眨眼間,仿佛那睫羽摩挲掌心的酥麻感又迴到了身上。

    靜靜地望著她,他好想再次捂住她的眼角,感覺那睫羽煽動手心的酥癢,迴想心間突然的悸動,以及那仿佛是撩撥在心尖上的觸感。

    很美妙。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有什麽不妥嗎?”淩姿涵心中泛起澀意,有種再被這樣看下去,她會被吃了的感覺。但戀愛中的人似乎都會很注重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形象,想著自己一大早上剛起來,就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奇怪,似乎沒什麽不對勁的啊!

    幾乎是出於本能,找不到不妥之處的淩姿涵忽然欠起身,伸手就去掩住了他的目光,“不要這樣看著我,怪怪的。”那種怪,是心中怦然,身體發熱的感覺。

    手中的藏版古書落在榻上。

    她柔軟的掌心緊貼著他的眼簾,熱熱的,若這要是個冬天,指不定他們貼合的地方都會冒出白煙來。

    軒轅煌輕輕眨了眨眼睛,睫毛掃過她的掌心。

    他故意朝後靠著,與她貼在一起。

    很明顯,靠近時,他感覺到她那青澀的身體微微顫了顫。

    奇妙的感覺從身體某處沿發,淩姿涵心頭一熱,卻因那突然闖入心中的感情而緊張,捂著他眼睛的手心更熱了,還微微有些發顫。掌心沁出細密的汗珠,沾在了他的肌膚上。

    “傻姑娘。”低語輕喚,並非嘲弄,而是男女**間的那種親密態度。

    軒轅煌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從眼睛上拿開,移下。

    鬆開一隻,淩姿涵還沒來及抽迴手,隻覺得眼前一陣炫目,她的身體就落在了一個炙熱的懷抱裏。

    軒轅煌攔住她,漆黑的眸緊盯著她的。

    濃情?溫柔?邪魅……

    一層層複雜難解的感情迅速的從他的眼中滑過,快的淩姿涵都來不及捕捉。

    隻覺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突然一點點放大,接著他的臉與她的溫柔觸碰,唇瓣邪惡的擦過,有些刺刺的胡茬紮在她的肩窩上,令她每動一下,都仿佛是被電流襲擊了般,酥麻的快意順著血液湧動,隨著鎖骨,肩胛,蔓延到每一處敏感的神經線上,在擊中入一個點,瘋狂的傳入大腦中。

    而這時,那灼熱的唿吸灑在耳畔,低沉的聲音隨之進入耳中。

    “傻姑娘,這叫眷戀……”

    眷戀——淩姿涵並沒體會過這種感覺。

    前世,她的生活幾乎都在實驗室裏躲過,每天不停的研究著各種香水,即使身邊圍繞了再多男人,她也從不迴去看一眼,剛不會注意到這所謂的眷戀。即使遇見,她也會直接把他們翻譯成圖謀不軌,別有用心,另有所圖……總之都是不好的。

    今生,她在充斥著血腥的十五年中,從死神麵前一次又一次的逃開,最後來到京城中。雖說她現在已經有了部分力量,同時因為迴了京城,那些人不敢貿然在天子腳下行事,自己也找迴了一席平靜,可暗流讓她絲毫不敢放鬆。但自從和軒轅煌在一起後,她好像漸漸的開始放鬆了心弦,是因為他嗎?

    而此刻,所為的眷戀,就是因為她放慢了腳步,有機會欣賞左右風景,才注意到?

    眷戀,前世的記憶中刻印著淺淺的一段故事。是說一對戀人,曾經流落天涯兩端,卻站在兩地的最高點,相互看著對方的方向。即使見不到對方,但那種眷戀的感情卻不曾淡去,日複一日。他們就用這相望天涯的方式,讓青鳥感動,為他們傳遞眼神中的戀情,眷戀,留戀,思念……

    淩姿涵勾住軒轅煌的脖子,望著他的眸子,做出了本能的迴應。

    她吻了他,淺淺的吻落在他的喉結上,輕輕咬了下他滾動的喉頭,舌尖輕舔,在他的喉頭上微微畫了個圈。

    喉頭微顫,那微微的刺痛與癢癢的觸感讓軒轅煌的身體緊繃。

    某處的熱源敏感的告訴他,他的動情。

    不知淩姿涵是否也感覺到了他的異樣,竟然揚起唇版朝他詭詭一笑,從他懷中靈巧的滾了下,逃下榻,到那扇小屏風後去換衣梳洗。

    其間,嚴修遠進來了一趟。

    他對軒轅煌耳語了一陣,又將一疊密信交給他,目光不小心落在軒轅煌的喉頭,上頭還有個小小的牙印。

    眼神不由自主的猛然閃了下,嚴修遠趕緊把目光移開,低頭,盡量忽

    視剛才看見的那個曖昧的印子,可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許多限製級畫麵——

    難道是他家王爺突然來了興致,餓狼撲羊,對準王妃下手了?

    不,那準王妃可不是屬羊的!那絕對是隻小狼崽子,隨時有可能伸手撓你一臉血。

    撓一臉血……限製級畫麵突然停頓,嚴修遠眼神中閃過一抹了悟。

    他明白了,這些年他家王爺一直對那些美人,連根手指頭都不動的原因是這個啊!

    天啊,他家王爺怎麽會有這種癖好,竟然喜歡這樣生猛的女子!不夠生猛?都妖女了還不生猛!日後當了妖妃……王爺,我為你祈禱!

    “你嘀嘀咕咕的在那瞎念叨什麽呢!”

    嚴修遠猛然抬頭,看著軒轅煌的臉,自覺失態,趕忙咳嗽掩飾。而這時,淩姿涵剛巧從小屏風後頭走出來,嚴修遠的目光不自然的對上那雙妖媚勾魂的血紅色眼眸,心底哆嗦了下,限製級的畫麵卻不合時宜的浮上腦海,令他更為尷尬。

    “咳,王爺,王妃,屬下不打擾了,先出去了。”頓了下,他捋直了舌頭,又道:“王妃,等下流雲姑娘會過來給王爺王妃送早膳。”

    他這句話絕對是出於好心的提醒。

    他擔心迴頭王爺不滿被咬,兩人再來點什麽小激情,讓流雲姑娘進來就丟了命。但這話他斷然不敢和王爺直說,所以他選擇了告訴淩姿涵,提醒他們等下有人迴來,這樣……流雲應該安全了吧。

    “多謝。”淩姿涵往前走了兩步,“我送你出去?”

    是疑問,因為嚴修遠在她道謝後,還杵在那裏但木頭樁子。

    淩姿涵低聲一笑,朝門簾的放下做了個請的動作。

    嚴修遠卻像是被她嚇到了,連忙朝兩人作揖,接著,逃命似的,掀簾子出去。

    “他見鬼了?”淩姿涵看著落荒而逃的嚴修遠,轉眼朝軒轅煌看去,微微挑眉凝視著他,上下打量一番,“你不會對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吧,把他嚇成這樣!還是……你……”太饑渴了?

    當然,這話她死也不敢說,隻是拿眼兒瞄著他遮陽在薄毯下的身軀。

    玩味的目光已經透露了她想說的話,甚至比直接說出來,更為赤條的表達了她邪惡的心思。

    看樣子,她剛才逃開是故意的,分明就是感覺到了!

    這小野貓,雖然生澀卻不是一竅不通,如此到更有意思了。軒轅煌

    直接忽略她的眼光,拍了拍榻側,“過來坐。”

    “不了,危險區域,我不涉足。還是坐在椅子上安全!”吐吐舌頭,淩姿涵玩夠了,可不想去幫他瀉火。

    軒轅煌微微眯了下眼睛,嘴角翹起邪肆的弧度:“怎麽,不想知道最新動向?”

    “消息我也能收到,不過,你先說說,關於那方麵的?”淩姿涵挪了挪凳子,朝他的榻邊靠近了些。

    失聲一笑,軒轅煌搖了搖頭,拆開一份密信,邊看邊隨意的說:“你還真是不做虧本買賣!”

    “一碼歸一碼。要不是什麽重要消息,我過去,你豈不要……”

    “要什麽?”挑眉,軒轅煌興味十足的看著淩姿涵那副突然咬到舌頭的模樣,邪魅的笑著,朝她的方向傾身,笑的極為蠱惑。

    “咳,不如說說吧,我幫你一起分析分析?正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再說,你現在屬於病患,不適宜思慮過盛,會有礙病情康複的!”淩姿涵說的義正言辭,全都是為他著想。

    “你這滑頭鬼,怎麽都是你的理了。不過我也不做虧本買賣,你不靠近點扶著我,我可沒力氣給你說啊!”意味深長的眼神,十足邪氣的笑容,弄得淩姿涵的心髒微微縮了下。有一瞬,她有種錯覺,仿佛又迴到了從前,兩人相互掐架的時候。

    似乎,這種感覺還不賴,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看著他故作無力的樣子,若放在以前,淩姿涵一定會白一眼,再惡毒的踹上一腳,讓他直接倒下。雖說她明知道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真踹上一腳的話,她絕對都是會被撂倒的那個,但心理想想不犯法吧!

    “哼,剛才還精力充沛不是嗎!”想到了什麽,淩姿涵微微臉紅,似乎腰間還有那種溫度。

    “哦?看來,愛妃很清楚,那就給本王具體說說,怎麽充沛的!”

    邪惡的笑著,性感曖昧的聲音傳入耳中,令淩姿涵紅了臉。她狠狠地剜了那男人一眼,識趣的沒再繼續這個越聊越歪的話題,哼了聲再度挪動凳子,做到他的榻邊道:“這樣成了吧,說說是什麽消息!”

    軒轅煌看著她的眼神,心中偷著樂。

    這小妮子吃癟的模樣最好玩!

    麵上神色淡定自若,他清了清嗓子,朝她勾勾手指,邪魅的眸光從她麵上掠過,示意她附耳過來。

    淩姿涵嘴角微微抽了下,但她很好奇那個所謂的最新消息是什麽,心中鬥爭一

    番,她還是靠近過去,側耳傾聽。

    熱氣流轉耳廓,淩姿涵感覺他的臂膀已經掛在了她的肩上,雖說動作已經很溫柔了,但還是憑空給她添了股子壓力,壓得她不得不在靠近他一些。

    低啞磁性十足的笑聲傳入耳中,伴隨著他溫熱的鼻息。

    一條信息也入了耳中——“阮明煙被從禁衛軍練習營中調出,被人連夜送往這裏,昨日已經編入了隨心隊伍,保護皇後安全。”

    “哈哈,她保護皇後的安全?是保護皇後的地位還差不多。”低笑著,淩姿涵小聲的說了一句,轉臉看向軒轅煌,四目相對,交換著彼此心意,都已了然了。

    “看來,皇後快要忍不住了。不過也是,聽說德妃娘娘又複得盛寵,淑妃娘娘也寵眷不斷,尤其是淑妃娘娘的女兒驕陽公主,和親南夏,剛剛替南夏大汗添了一雙子女,二皇子又完成了皇上布置的任務,深得歡心。現下淑妃娘娘的風頭雖然蓋不過皇貴妃,卻也是寵冠六宮的人物了,二皇子還被留在京中與淩相一同監國,皇後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是自然的。”不過這樣一來,皇後的動作應該就轉向淑妃及其子女了吧。

    說起來,還很該感謝宸帝看似無疑,實則步步算計的舉動。

    此次隨行的人中,皇後、皇貴妃兩位自然不會落下,其他妃子,卻沒帶多少,隻有現下最得寵的,要不就是有子女的。四妃中,沒有兒女的賢妃被留在京城,德、淑、宜妃三妃都帶在身邊,但幾人的兒子,除了年紀小,又不喜歡參與政事,整天就喜歡舞文弄墨的淑妃次子八皇子被帶來,其他的都被留在京城中,美名其曰輔佐二皇子監國。

    幾位皇妃高興壞了,但他們應該沒想到吧,那些被留在京城監國的,不一定是皇帝的恩典。相反,可能成為一代炮灰。即使沒有成為炮灰,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至少如果他們還有點人性,是不會放任自己生母還在宸帝手中,而公然與宸帝作對的。

    皇權中,這個叫牽製。

    而靜妃及其子女被帶來,就並不單單是牽製那麽簡單了。一來,宸帝無時無刻不把軒轅謙控製在身邊,為的就是滯留他,軟禁他。二來,靜妃沒有渾厚的家世背景,不會向那些妃子一樣,借助家族勢力,興風作浪。三嘛……大概因為他真的很寵愛著個妃子和她的兒女吧!

    隻不過帝王的愛,有時候,很奇怪,很別扭。

    剩下的隨行妃嬪大多份位低,除了董昭儀有一子外,其他幾個都是新晉的美人,

    並無子女。

    這樣一來,隨行的子女中,就隻有太子軒轅琰。六王軒轅謙、八王軒轅涯、九王軒轅煌,及昨晚見過的那兩位未出閣的公主,軒轅央,軒轅泠。

    不過隨行的皇子妃倒是一大群,值得一提的是太子妃與軒轅謙的側妃周箐沒有來,都被禁足在府中。倒是淩琇被皇後給點來了,大概因為淩琇還有幾分姿色,能勾住太子,又或者因為她是相爺的女兒,對皇後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你這小女人,想東西就想東西,別總是皺著眉頭。”瞧著她沉思時不知在為什麽糾結的表情,軒轅煌笑了笑,伸手撫摸著她的眉心。

    淩姿涵因為這溫柔的觸摸,突然迴神,看著他撅了撅粉唇:“小女人,小女人,我還不是女人呢!”

    “怎麽,這麽急不可耐的想成女人了,我的女孩?”落在她眉心的手微微頓了下,轉向她的臉頰,輕輕撫摸著柔嫩的頰。淩姿涵想要推開他,手自然就地在他的胸口,隻覺那醇厚的低笑聲仿佛透過他的胸膛,傳遞入她的手心,震到了他的心理。

    臉有些紅,淩姿涵忙放下手,微微咳了聲,轉移話題道:“我在想,有人身邊又要‘驚’添佳麗了!你說,阮明煙是會被送到龍榻上,還是太子爺的床上?”

    看著她狐狸般狡黠的眸光,貓兒般討歡似的乖巧的神色,軒轅煌放過了窘她的機會,手順著她的臉頰一路滑下,順著脖頸,香肩,撫過手臂……最後握住她溫軟的柔荑,輕輕捏了下她的掌心道:“你覺得送到哪裏更好?”

    “軍營!”眯著眼睛,淩姿涵脆生生的吐出兩個字。

    “不管到那張榻上,他們都隻有驚,沒有喜。西朝開國以來,三百多年的曆史裏,可沒有一個娶兵士的先例。更何況,阮明煙是父皇親筆批示,讓她盡得禁軍訓練營……就算太子真是看上了,也不敢忤逆!”

    送上皇榻的可能性不大,除非皇後不想活了。

    太子的床倒有可能,皇後如此安排,無非是想用男人來牽製阮明煙,借著阮明煙再去牽製阮將軍。隻是就算太子真的因此而看上了阮明煙,那區區太子,又如何與皇權對抗?若真敢為了一個女人和皇上的旨意擰著來,他也就可以從那位子上下來了,不必他們勞神。

    不過——

    “就算是犧牲品,也要犧牲的有價值。”十指相扣,淩姿涵不知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抹詭譎,嘴角微微翹起,偏過臉看向軒轅煌。血紅的眸光此刻格外璀璨,映

    著車簾那鮮紅的顏色,更顯清透、明亮,妖魅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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