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高手過招,何其壯觀,淩姿涵坐在水榭中,邊品茗,邊觀賞著水榭外頭的戰況。

    眼看著兩人都認真了起來,但給她的感覺,瑞逸的招數更為淩厲,不愧是天下第一劍的劍聖所創的劍法,劍劍都是取人性命的,帶著不容逼視的殺氣。而易安涼這位武學天才,他用的一柄重劍不僅僅有力量,還要有速度,靈巧度,及爆發力,世上少有人能做到,但他卻做到了,不僅做到,還做得很完美。他的那套劍法融合百家,戰鬥中會在重劍與輕劍之間來迴變換使用。不論動作,還是變換速度,都不會影響劍術的發揮,可這次對陣瑞逸,他卻隻用了重劍,並沒有換過輕劍。

    為什麽不換,是沒有機會換,還是對手不夠資格?

    淩姿涵興味十足的眯起了眼睛,看著有些落在下風的易安涼,心中升起一種久違的緊張感,好似因為他們的打鬥也熱血沸騰起來。

    “小姐不阻止嗎?”

    流雲瞧著外頭的形勢,微微有些擔心易安涼。可轉眼看著淩姿涵,她麵上依舊淡淡的,似乎並不太在意這場比武,甚至她隻是在一種純粹觀賞的角度看這場比試,而非——生死。

    但她認識的易安涼,是個若非對手倒下,就絕不罷手的男人!

    不,也許該稱為——樂尊。

    “我若阻止的了,易安涼這個武林盟主就可以讓賢了。”

    淩姿涵放下手中茶杯,給自己又倒了杯熱茶,轉臉看著還站著的流雲,笑著雲淡風輕的說:“瞧把你給急的,小師叔不就落了下風嗎?流雲,你仔細看看,他的眼睛!”

    天山七尊聖當年最引以為傲的小師弟,樂尊,可不是浪得虛名的。隻不過,武林盟主不能從屬與任何一個門派,所以易安涼自行退出師門,統領江湖。從此,江湖中的四聖四尊,就變成了如今的四聖三尊,簡稱七尊聖。

    其中,就有淩姿涵等人的師父。

    “眼睛?”

    流雲似乎從來沒有注意過,聽淩姿涵這麽一說,才下意識的看過去。

    她發現,易安涼的眼睛很亮,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沒有平日裏那種慵懶,反倒閃爍著一種極為精神的光彩,好似小孩子看到了喜歡的玩具,又像是獅子找到了想要捕食的獵物,光彩熠熠。

    瞬間,流雲明白了淩姿涵為什麽不去阻止,也不擔憂了。

    “流雲,看明白了吧,小師叔玩得正起勁呢,我可不能這時候去打岔。”

    淩姿涵轉眼看著流雲,笑意盈盈:“難得安涼找到一個能讓他感興趣的對手,你也別擔心了,反正他們還要打上很久,我在這水榭又出不去,你幫我去把靜好,清泊都接過來吧!”

    有她在這裏,易安涼就算是失去理智,都不會往這裏打,但這水榭範圍之外的地方,就難保之後還能完整了。想想,真可惜了這院子,她才住進來,就要麵臨重新翻修嗎?不過,倒也和了她的意,正愁沒理由挖這個院子呢!

    瞧著淩姿涵眼中也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影,流雲心下也忽然開朗起來,原來她家小姐,是存了那種心思。不過,她倒是很讚同,比起主院淩姿涵說蘇氏住過要重新翻新的理由,這邊若是被邪王他們破壞了,翻新、挖地也就更名正言順了。

    流雲也知道,淩姿涵安排清泊少爺、靜好過來的原因。並無異議,隻是轉眸看了眼淩姿涵,又轉眼再朝外頭打鬥的兩人望去,繃直的嘴角微微勾勒下,就從水榭後頭飛身而去,運著輕功,蜻蜓點水的越過院中的人工湖,朝湖對麵的庭院閣樓飛去。

    不一會兒,就帶著淩清泊先過了來,接著又折返迴去,接了靜好過來。

    “哇,這,這場麵難得一見……”

    “瞧你小妮子,看見安涼師叔眼睛都直了!”

    淩姿涵掰了塊糕點遞給坐在她身邊的淩清泊,轉眼有去調侃靜好:“怎麽,你的貞烈節操又不知飛哪兒了?是不是改注意想對安涼投懷送抱!”

    “小姐,你正經點好不好!”

    被調侃的靜好紅了臉,瞪了淩姿涵一眼,嬌嗔的說:“現下小姐才該擔心吧,那人……”

    話說了半截,靜好突然噤聲,用餘光瞧瞧瞥了眼淩姿涵,就好似突然被毒啞了一般,一句話都不再說了。

    淩姿涵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正溫柔的笑著,給吃了滿嘴糕點渣子的清泊擦著嘴巴。她用指尖捏著絲絹,動作細心,處處都流露出暖暖的親切感,這讓流雲和靜好都露出了一抹詭異的表情。

    在她們心裏,她們的小姐是一位看似親切,但從不會對誰親切的人,除了她認定的家人外。而如今,她如此對淩清泊,算是認定他是她的家人了吧!

    如此一來,她們的小姐就又多了為家人,而她們這些作為她左膀右臂,輔助她的人,也為此感到欣慰。

    “小姐,你笑了。”

    流雲的聲音讓淩姿涵的動作僵了下。

    “嗯?難道我之前一直在哭嗎?”淩姿涵覺得,笑已經是她生活的一部分了,不管是快樂還是痛苦,她都隻會笑。

    流雲不讚同的搖了搖頭,眼神卻很坦誠的看著淩姿涵:“那不一樣,自從小少爺迴來,小姐的笑就溫和了許多。”

    似乎從離開天山的那一刻,就再也沒見過淩姿涵露出這種溫暖的笑。為此,流雲、靜好一直都很擔憂,迴京見著堯王後,他也曾說過“不知讓她迴來,是對,是錯”的話。

    “聽你們這麽一說,我到好似母老虎一般。”

    淩姿涵自嘲的調侃了句,話音沒落,就聽淩清泊含著糕點渣叫道:“姐姐不是老虎,姐姐是美人,是美人!”

    說著,另一道軟軟的聲音從淩清泊懷裏鑽了出來,“喵喵”的附和著,好似很讚同淩清泊的話。

    眉梢微微挑了下,淩姿涵看著那隻躲在淩清泊懷裏的麝貓,伸手戳了戳它毛絨絨地小腦袋:“你到會找地方躲懶。”

    “喵唔~”

    麝貓萌萌應了聲,就有縮迴了淩清泊的懷裏。似乎是從昨晚開始的,小萌萌見到了淩清泊,就撲到了他身上,剛開始還把清泊給嚇哭了,但等萌萌無賴的扒在清泊懷裏,用那柔軟的小舌頭舔了清泊好半天後,到讓他止住了哭聲,還慢慢地和小萌萌建立起了友好關係。萌萌似乎特別喜歡他,洗澡跟著,睡覺跟著……幾乎形影不離。

    “萌萌乖。”清泊學著靜好哄他的模樣,輕聲哄著懷裏的小貓咪。

    在淩姿涵轉臉去看外頭的戰況時,他微微抬起頭,也悄悄地看過去,打量著外頭的兩人。刀光劍影,招式詭異,但從兩人的氣勢、劍氣、破壞力中也不難看出,這兩個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淩清泊微微揚起嘴角,幽深的雙眸泛著琥珀色柔和光澤,遮掩了眼底的浩瀚,卻又如同細碎的星星,閃爍著璀璨的光耀。

    “清泊很喜歡看人比武嗎?”

    淩姿涵的聲音突然傳來,讓他怔了下,剛巧這時,外頭傳來一聲巨響,接著隻見水榭前濺起一片水幕。

    “嗚嗚,清泊怕……壞人來了,壞人來了!”

    淩清泊頓時大叫,撲進了淩姿涵的懷裏,死死抱著她就是不撒手。而這時,水幕降下,原來連接著水榭的那座橋塌了。本該在打鬥中的兩人,卻在這一刻默契的停了下來,同時朝水榭中觀望。

    “妖妖,你沒事吧!”

    “卿卿你……”

    兩道聲音同時傳來,但瑞逸的話說了一半卻突然啞了聲音。眯著眼睛,他清楚的看見水榭中,有個瘦削的身影,正抱著淩姿涵,腦袋似乎就埋在她胸前。

    該死的混蛋,他都沒碰過!

    心中,一股酸氣蕩漾而來,瑞逸握著劍的手緊了下,眸光卻更深了些。

    但裏頭的淩姿涵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拍撫著清泊的背,安慰著他,並轉臉給流雲遞了個眼色。

    流雲會意,運功飛出水榭,穩穩落在斷橋對麵安涼他們身前道:“易盟主,我們小姐說了,請你在比武的時候不要留情麵,這整個院子隨你毀,隻要別往水榭攻擊就成。我們小少爺在裏頭,他素來怕這些。”

    “哈哈哈,還是妖妖最貼心。”

    易安涼看著流雲爽朗的笑著,但很明顯,他現在滿心滿腦子就隻有和鬼劍比武,若不是險些砍倒了水榭,他也不會停下。自然,他也沒在意到流雲說所的小少爺,倒是更在意淩姿涵的那句不要留情麵,因此就更認真了些,握著重劍的手卻突然一鬆,轉而將重劍送迴劍鞘中,再次抽出,卻是一把極為鋒利的輕劍,劍光閃爍,滲出逼人的寒氣。

    重劍變輕劍?

    易安涼如此明白的將這一招展現給瑞逸看,瑞逸當下立刻想起了這個人,是易安涼,居然是那個武林盟主易安涼!

    “小子!”

    易安涼突然橫劍而出,劍鋒直指瑞逸的鼻尖,臉上的神色卻是那樣的興奮,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又亮又閃,仿佛在對他發起又一重挑戰。

    “拿出你的真本事,打不過我,我是不會讓你見到妖妖的。”

    說著,易安涼再次發起攻勢,瑞逸縱身一躍,躲過,轉身縱劍一揮,隔開他的攻擊,目露寒光的凝視著他,眼底劃過一絲淺的不能在前的尊敬,轉即問道:“是不是打倒你,就能見她!”

    “先打到我再說吧!”

    慵懶的笑容掩去嘴角的一絲陰森,易安涼一劍刺了過去,招招淩厲,劍氣十足,比剛才的比試更為精心。

    他們從水榭前頭打到了迴廊,毀了幾間房子,一座閣樓,順路砸了花園,弄得百花苑中那些奇珍異花都支離破碎的,不是被砍掉了花頭,就是被連根掀起,除了幾顆百年古樹外,再難找到一個完整的花木了。

    當然,也波及到那邊不少丫鬟小廝。

    這動靜鬧的足夠大,大到把剛迴府的丞相給引了來,

    身邊還帶著仿佛“興師問罪”的淩琇。可他們這對父女,大概今天的運氣都不大好,剛一進院門,就迎麵撞上了瑞逸。

    淩辰立大驚,立馬跪下來給他行禮問安。可沒想到的是,淩辰立的膝蓋還沒挨著地麵呢,那冰涼的劍鋒就貼著他下巴掃過,隨之一揮,半邊胡子化作一簇胡須,緩緩飄落。就在淩相跪在地上發愣的刹那,另一柄大約六寸寬的劍又朝他刺了過來,上頭刻著繁複的花紋,那紋路讓那柄重劍顯得更為神秘、古老。

    閃爍著寒芒的劍鋒朝他的咽喉刺了過來,卻在就要挨到時,突然朝上劃過,猛地用劍麵打了下他的下巴上。頓也沒打的又橫掃過去,華美的招式透著股殺伐的狠決,朝著瑞逸的左肩刺了過去……

    “殿下,殿下不能打了啊,小心傷了貴體!”

    迴過神,淩辰立有些狼狽的捂著下巴,一來是因為掉了一半胡子,二來則是因為他的下巴因為挨了劍麵那一下,微微有些腫了。

    瑞逸仿佛壓根沒有聽見,隻是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的獵物,殺氣騰騰的揮舞著手中那柄氣勢迫人,仿佛閃爍著渴望著鮮血滋潤的寒光的利劍。

    “氣勢不錯,小子。要不要考慮入我盟壇?”

    很少見到易安涼對誰這麽讚賞,現下居然都要挖牆角了,可見他是有多看重鬼劍的功夫。他笑的極為開懷,棱角深刻的臉因為這笑聲,而變得柔軟,烏亮幽黑的眼睛隱隱泛著寒光,卻興味十足的繼續打量著瑞逸。

    “少廢話,砍倒了你,本王再去平了你的盟壇!”

    發現易安涼的破綻,瑞逸飛快閃身,繞到了易安涼身後,舉劍刺過。

    “啊——”

    靜好驚叫了聲,閉著眼睛轉過頭,卻仿佛還是看見了那一瞬鮮血噴灑的情景。

    但淩姿涵的麵上卻是一片淡漠,妖異的血眸微微眯著,眼底卻流露出一抹懼意。她看著那樣的易安涼,突然想起了當年他和軒轅謙比武的情景,轉即又將目光投迴了易安涼與瑞逸身上。

    眼前,易安涼的嘴角噙著笑,他似乎並沒有覺得痛,也不生氣,但淩姿涵卻覺得身處冰窖之中,她知道,易安涼要動真格了。

    果不其然,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一招近乎完美的小擒拿,在易安涼劍勢的虛掩下使出。淩姿涵斜靠在水榭的柱子上,朝那邊看去,隻見瑞逸的右胳膊似乎抬不起來了,大概是被他給卸了關節。

    那種痛……

    淩

    姿涵想想,突然很理解夏陽,她現在也有點渾身疼。

    “哢嚓——”

    又是一聲,淩姿涵閉著眼睛,隻問了句:“流雲,這次又是誰的關節被卸了?”

    “還是恪王殿下,這次是右手肘關節。”

    淩姿涵微微歎了口氣,原以為心裏會很舒坦,但卻莫名的有些擔憂。可轉念一想,淩姿涵你腦子抽筋了是吧,他耍的你團團轉,你還擔心他?那種混蛋,就該讓他嚐嚐被卸了半身關節的感覺!

    “小姐,是否要阻止?”

    靜好不自覺的又問了一句,倒不是同情打架的兩人,而是覺得淩姿涵似乎有些不舍的。而且,這兩人一個是小姐喜歡的人,一個是小姐尊敬的人,不論哪個傷到了,似乎小姐都不會好過。

    還有外頭那個淩相,跪在門口叫了半晌了,可那位王爺是半句話都沒理會過他,倒是易安涼,笑嗬嗬的從他身邊打過,還勸了句:“老頭,刀劍無眼,你還是別站在這了!”接著,這真是刀劍無眼了,隻見那王爺一劍劈過去,相爺的烏紗帽變成了兩半,束在裏頭的頭發隨著發冠迸裂,散開,卻都斷成了數節。

    都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相爺蓄了一輩子的頭發,如今被人削了一半,他能不生氣嗎,這不,氣的臉都綠了,讓家中高手往水榭送話。

    但小姐隻說了一句,就把那高手打發走了,“迴去告訴相爺,就算你全府的高手一起上,也敵不過一個易安涼。”

    那高手臉色劇變,看來是知道了易安涼的身份,也絕跡不會再管這事兒了,隻道了聲謝,就迴到了淩相身邊。

    淩姿涵站在門口,看著瑞逸單手執劍,與易安涼比試,雖然落了下風,卻絲毫沒有挫敗感,反倒是越挫越勇,好似勢必要把他砍倒。但易安涼要是那麽容易撂倒,他也不可能在那個位子上坐的那麽穩了。

    “不用擔心,都死不了!”

    他們都有著劍士的尊嚴,但他們有事惺惺相惜的高手,會給對方留一口氣的。而隻要有這麽一口氣,她身邊就有人能給他們起死迴生。

    “可是小姐……”這樣太激烈了吧!

    “流雲,去讓人給淩相搬個凳子在門口,他要不想走,就讓他起來觀戰吧,都跪了一個時辰了。”

    倒也不是同情他,淩姿涵隻是不能讓話柄落在旁人手裏。

    “是,還是小姐想得周到。”

    說著話,流雲就飛身而出

    ,在空中變換著步伐,來到院門口處。很快又迴到了淩姿涵身邊,對她耳語了幾句。

    “哼,不怕死就讓他坐著吧!我們吃飯。”

    淩姿涵發話了,靜好看清泊也餓了,自然不會說什麽,隻拎了食盒過來,將還算溫熱的飯菜擺上道:“這都打了兩個時辰了,以前和易盟主比試的,那個能維持過半盞茶?”

    就連夏陽那小子,也都隻堅持了一盞茶的功夫。

    “那是強弱的關係。靜好,你仔細看安涼的這一招,劍下花蕾。”

    “呃,這有如何?”

    靜好不解的看著淩姿涵,等著她解說。

    “你所看見的比試中,安涼用過這一招嗎!”

    劍下花蕾,顧名思意,是一招極為柔軟的劍法,但劍氣淩厲,柔中帶剛,往往能讓他用到這一招的人,都已經成了亡魂。

    可現在,瑞逸單手居然也那麽容易的躲了過去,是安涼還沒盡全力,還是說,瑞逸的武藝的確如同劍聖所言,那般出神入化了?

    靜好搖了搖頭,悶聲悶氣的答道:“沒有,不過……”

    話音未落,隻聽哐當一聲巨響,幾人均尋聲望去,就連清泊也不例外。但看見院門口的橫梁坍塌,不覺都是一驚,這破壞力似乎也太過了點吧!

    “啊,小姐,你看相爺和四姑娘!”

    靜好的眼尖的看到被人救下的兩人,他們分別立在廢墟了,但身上的衣服卻殘破不堪,一看就知道是劍氣所傷。這讓原本想著來挑差錯,挑撥邪王的淩琇羞得滿臉通紅,她使勁拽著已經不能蔽體的衣服,遮掩胸口和身下,無奈還是掩不住,被幾個護衛家奴看的是清清楚楚。好在這時相爺發話了,來了幾個小丫鬟,就匆匆地送了淩琇迴去。

    相爺估計也看不下去了,但無奈他就是個臣子,現下他們尊貴的王爺還在他府中打,他又怎麽能臨陣先走?這不合規矩,更不和禮法。所以,他就算是有一千萬個不願意,也要留下繼續觀戰。

    這一打,又是兩個多時辰,兩人的戰場以百花苑為中心,蔓延到了東園中的各個院子。但現下又迴到了百花苑內,你追我趕,刀劍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令打瞌睡的淩姿涵驟然清醒,眼看著瑞逸用剛才受傷的手拿著劍,難不成他還會接骨?!

    “喂,小師叔,你還想玩到什麽時候。”

    淩姿涵走到了門口,看著易安涼漸漸靠近的背影,隨手一揮,就是一陣香

    粉襲過。

    “妖妖,你是連師叔都不放過啊!”

    易安涼迅速的閃身越迴水榭前的空地,手上動作沒停,腳下步伐有序,還能閑聊似的問淩姿涵:“喂,妖妖,這小子就是你那夫君吧!”

    “嗯哼,聖旨上是這樣寫得。”

    “嗤,那我就更要看看,他是有什麽本事,能娶你。”

    易安涼扣動劍上機關,幾顆鋼珠從劍柄上掉落,“啪啪啪”的一串響聲後,隻聞到一股火藥味,同時一陣白煙揚起。

    “小子不錯嘛,把我逼到這種田地。”易安涼看著從煙霧中飛身而出的矯健身影,隨之而上,躍到古樹樹枝上,與瑞逸邊打邊說:“給你提個醒,小子,你的劍是劍聖所教的,但劍聖的招數,我都熟悉,你雖運用得當,但還是不能把我打倒。除非,你可以超越劍聖,有你自己的劍法!”

    “哼,本王隻想見卿卿!”所以,他必須打倒他。

    “卿卿?這稱唿不錯,但不如妖妖好聽。是吧,妖妖!”

    易安涼和玩一樣,好似樂在其中即使身上已經受了好幾道傷了,卻還露出那懶洋洋的笑容,讓人看見了就是一陣莫名的惱火。

    又過了一個時辰,天邊燒起了晚霞,太陽也漸漸落下,而淩姿涵卻發現院子周圍多了些人影。但依稀可以辨認,是四鳳與幾個青年男子。

    “他們來了。”

    淩姿涵朝水榭外遞了個眼色,流雲也朝她看去地方瞧了眼,微微頷首道:“還真讓小姐給說中了,流雲服了。”

    “小姐說的事情,能有幾件不中的?”

    陪著清泊玩的流雲朝淩姿涵的放下看了一眼,微微嘟著嘴吧,可眼中卻藏著敬佩。而眾人都沒有看見,清泊別過臉去,也朝著那個方向看了眼,眼中微微閃爍著狐疑的光芒。轉眼再看向淩姿涵卻是一片清澈純淨:“姐姐,姐姐,你們在說誰啊,是壞人嗎?”

    “不是,是朋友。”

    淩姿涵抱了下撲過來的清泊,摸著他緞子似的頭發,又轉向流雲道:“告訴她們,觀賽要付費,價格讓他們自己衡量著給。”

    流雲抿嘴一笑,應聲就去了,倒是靜好,嬉笑著說:“豆蔻一定惱了,會說小姐是掉到了錢眼裏!”

    “不掉到錢眼裏,我養的起你們嗎!”

    淩姿涵這話倒是不錯,師門規矩,隻養門下弟子,而她的師父毒尊,又是個十足坑爹的人,要靠

    他養著,那是等著餓死見鬼的事兒。而淩姿涵在五年前,就帶著她的左右手,靠著自己的本事,拚出一片天地。所以,作為主子的她,肩負著的,不僅僅是她的使命,還有養活那些為她效力的人,讓他們過的更為舒心的責任。

    話音剛落,五道人影先後落在水榭周圍,飄然而至。

    不等流雲走進來,就見豆蔻嬌小的身影先竄入水榭:“哼,少主您真真是掉到錢眼裏去了!”

    淩姿涵和靜好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到讓豆蔻有些莫名其妙,轉臉狠狠地瞪了眼靜好:“小蹄子,你笑什麽呢!”

    “笑你啊,我剛剛還和小姐說呢,豆蔻一定心疼銀子,說小姐掉到錢眼裏去了。”

    “嗬嗬,少主這叫生財有道。來來來,這是我的觀戰費,少主,您可收好了!”胭脂未見人影,先聞其聲,款款而至還帶著股子濃鬱卻不熏人的香風。她將手上的一疊銀票遞給淩姿涵,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說:“的確值得,怎麽說都是武林盟主與鬼劍的比鬥,隻是沒想到,戰場會在相府。”

    “胭脂妹妹偏生今天話也多了,小心你家夫君知道,氣的晚上整治你。”一向不苟言笑的青黛也走了進來,還欠著妹妹流雲的手,眼中流露出淡淡溫柔。

    “青黛姐姐在少主麵前,這昏話可不能亂講!”胭脂羞紅了臉,瞥了眼似笑非笑的淩姿涵,臉不禁更紅了。她是真怕淩姿涵在來個點睛之筆,說一句驚世駭俗的話,那天今晚真是要把臉先埋起來了。

    好在淩姿涵的心思在比鬥上,也沒接話,隻是一邊看比試,一邊笑著朝青黛她們伸手,張口吐出一個市儈的字眼——“錢”。

    “錢。”一兩金子做成的小元寶落在淩姿涵手心裏,轉眼看去,是粉妝。

    “噗嗤”,“哈哈哈哈”,“還是粉妝姐姐有辦法,看少主這下還要什麽!”

    眾人看著粉妝淡淡的笑臉,不覺都笑了起來,倒也一團和氣熱鬧。

    淩姿涵微微挑眉,也沒說什麽,就握住了手中的金元寶,好似比胭脂那萬兩銀票還寶貝:“難得粉妝也會說笑話,雖然有點冷,但這個價,值得了。”

    又是一陣笑,眾人看著麵色微紅的粉妝,紛紛圍過來,勸了她坐下後,各自玩笑著。倒是靜好不依不饒道:“誒,粉妝姐姐都交了觀戰費,你們幾個不會耍賴皮吧!我個小丫鬟沒什麽銀子,但你們不同,各個都是口袋裏肥的流油的主兒,現下可不能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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