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榕樹能活多久?


    除非自然災害和人為破壞,一顆榕樹活千年根本不是問題。


    目前世界上已知的最大一顆榕樹,樹齡甚至已經達到了九千年,名副其實的九千歲。


    而老樹妖,雖然沒那麽大,可年輕也不是一件好事。


    人家現在又是市級保護植物,周圍被鐵欄杆圍著,每年會有專人來檢查,給樹驅蟲,每天會有灑水車來澆水。


    別的妖怪在現代,混的一個不如一個,要麽被逼得跑到深山老林,要麽就是融入人類社會,偷雞摸狗。


    這顆老樹妖反而日子過的比誰都滋潤。


    也難怪水鹿對這顆老樹妖念念不忘,甚至是恨的咬牙切齒。


    原來,他是真的被打過,而且被揍的特別慘,關鍵是……水鹿還真熬不死它!


    所以聽到趙客要去找這顆樹的麻煩,水鹿比誰都高興。


    哼著小曲,就走在前麵給趙客帶路。


    那得瑟的模樣,簡直就像是抗日劇裏麵帶路的老漢奸,哦不!是老妖奸。


    扯著趙客的虎皮,走起路來,都恨不得學著螃蟹橫著走。


    囂張的模樣,當真是人見人怕,鬼見鬼愁,連馬路上的車子,都要繞著走。


    什麽?為啥繞著走。


    不繞著走你怎麽辦,你碰一下,他往地上一躺,怕是你奔馳變普桑,寶馬變奧拓。


    那顆榕樹外貌非常普通,和周圍樹木的區別,就再與樹杆足夠的粗,身上掛著很多紅繩和祈福的大紅布。


    而周圍,就是一個開放的公園,基本上進去沒多久就能看得到。


    要不怎麽說,大隱隱於市,如果不是水鹿隔著老遠,給趙客指了指方向。


    趙客都未必能認出來,這顆看似普通的榕樹,居然是一顆數百年的老樹妖。


    天色還早著呢,兩人幹脆就坐在公園的椅子旁等著。


    趙客心裏有事,拿出手機,就見手機上已經有了十多條未接電話,以及短信。


    毫無例外,都是自己大師兄和羅青發給自己的。


    把大師兄的短信都刪除掉,不用看,趙客也知道,肯定又是一番陳詞濫調。


    羅青的短信還有點價值。


    簡單的向趙客說了一下此時老爺子的情況,已經從轉移到了觀察室,病情基本上重新穩定下來。


    但羅青也是希望,趙客能盡快迴去,給老爺子說說情況。


    見狀,趙客也是一臉無可奈何,說什麽?自己要是能解釋,何必選擇跑路呢。


    “嗯!”


    就在這時候,趙客突然抬起頭,目光警覺的看向四周。


    “怎麽了??”


    水鹿見狀,一臉迷惑的將目光看向周圍,隻是來往很多行人,都是吃完了晚飯來這裏鍛煉跑步的,除此之外,水鹿也沒看出那裏不正常。


    趙客沒理會水鹿,而是將目光看向前麵不遠,正帶著一群大娘打太極的老頭。


    隻見老頭穿戴著一身白衣,雙手抱虛,身後幾位大娘跟著有樣學樣,慢吞吞的動作,和周圍不遠的幾處廣場舞,形成鮮明對比。


    趙客對太極沒什麽興趣,對後麵那些大娘也沒什麽興趣。


    但這位老頭,抬手投足間,身上那股豐厚的自然之力,卻令趙客非常有興趣。


    作為自然係郵差,趙客對於自然之力,有著絕對的操控性。


    但那種操控,和眼前老頭相比起來,卻是有這天差地別的差距,遠遠沒有對方這樣的自然。


    似乎對他來說,自然之力本來就是手足間的一部分。


    根本不需要去操控,和走路一樣,來去由心。


    趙客靜靜坐在椅子上,看著老頭把整套太極拳打完後,就見老頭迴頭看了一眼趙客和水鹿。


    迴頭向那些老太太們道:“今天咱們就到這裏了,另外,我要出一趟遠門,所以過後一段時間,你們就不用等我了。”


    “啊!王老師,你這出去多久啊。”


    “是去哪兒啊,現在流行直播,要不您直播教學也可以啊。”


    一聽老頭要走,幾個老太太立即把老頭圍起來,嘰嘰喳喳的說的沒完。


    好在老頭似乎對這種場麵已經是習以為常,很簡單的幾句話就把這些老太太安撫好,把他們打發走。


    轉過身,就見老頭大步走到趙客和水鹿麵前。


    冷臉狠狠瞪了一眼水鹿。


    很隨意的就坐在趙客身旁,從口袋裏拿出一包沒有牌子的香煙。


    “嘶……吐……”


    伴隨著香煙的火光燃燒起來,老頭深吸上一口氣,才開口道:“小兄弟,我就是一顆樹,也沒什麽寶貝,你何必跟我過不去呢,再說現在都提倡環保,你把我砍了,影響多不好。”


    “咦?”


    水鹿一拍大腿,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老頭驚訝道:“是你個老東西!”


    水鹿雖然看出老頭不簡單,可沒把老頭和那顆樹妖身上扯。


    畢竟上次交手,還是在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那時候,這裏還是一片荒野呢。


    沒想到,這才多少年不見了,這老頭修為大增,居然還能幻化了人形,令水鹿大感意外。


    水鹿說完,旋即一愣,一臉吃了蒼蠅一樣的神情叫怪道:“不對啊,你怎麽知道我們要來??”


    聽到水鹿的話,老頭嘴角一抽。


    “這地方就我和蛇君兩個妖怪,它常年躲在暗處,坐著老本行,我常年就待在公園裏,也算是鄰居了,他突然暴斃,地盤就剩下了一堆爛掉的骨頭,而你最近又出現在我的地盤上,傻子都知道這事和你脫不了幹係。”


    水鹿的大名,在妖怪圈子裏,隻要稍微有點道行的都知道,有這麽一個老貨,盯著誰家的寶貝,就蹲在誰家門口守著。


    圈子裏都叫他,喪門鹿。


    簡直就是一個災星,誰要是一開門,看到這老貨守在自己家門口,天天地上畫個小圈圈,咒自家趕緊死。


    估計換你,你也要被膈應到。


    關鍵是這老貨,打架不行,可跑的比誰都溜,手上還有不少寶貝,別管正道邪道的寶貝,他都能用。


    最後趕跑了沒多久,你第二天再一瞧,麻痹,這貨還蹲在你家門口,手上抱著一疊腸粉,一邊吃一邊朝你嘿嘿的笑。


    換誰都要罵街。


    更何況,他是樹妖,附近的風吹草動,一草一木都是他的眼線。


    遠遠就見這老貨,邁著王八蛋一樣的步伐,往自家這邊走。


    就差在臉上寫著,‘送終’倆字。


    別提當時他的心裏那個萬千草泥馬了。


    不過他終究是幾百年的老樹,算上開智之前,年紀比水鹿都大。


    加上又是草木成精,心性沉穩的多。


    知道水鹿斷然沒有能殺蛇君的本事,仔細一瞧,就察覺到水鹿身後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氣息不一般。


    和自己一樣,都是自然之力。


    但不同的是,這個青年的身上,自然之力更加的霸道,無不展示著一種霸主的姿態,完全是等級的壓製。


    這要是打起來,自己連動手的資格都沒有,怕就要被對方的自然之力,牢牢壓製住。


    所以想來想去,老樹妖決定,坦然麵對。


    畢竟這種層次上的差別實在太大了,打起來沒有什麽意義。


    “嘿嘿,誰說你沒寶貝,我家少爺差一口上等的棺材,我覺得你挺合適的!”


    水鹿咧著嘴,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老樹妖,當初被這貨打的那個慘啊,差點被這貨給揍死在這裏。


    今天這麽好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


    “天煞啊!,榕樹也能做棺材??你這家夥,真是喪心病狂,又到處蠱惑人,上次就是蠱惑村民差點把我給砍了當柴火,這次又蠱惑別人來砍我做棺材,我和你拚了!”


    聽到水鹿的話,老樹妖簡直是氣急敗壞,恨不得和水鹿這個喪門鹿拚了。


    “來來來,你動我一下試試,我動一下,你是我孫子。”


    水鹿把臉湊過去,結果老樹妖氣急敗壞的一拳砸上去,然而這一拳還沒碰到水鹿,卻見水鹿迅速往後一躲,尖叫:“打人啊!”


    說著話,就見水鹿雙手捂著自己胸口,身子筆直的下一躺。


    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一臉有出氣沒進氣,看上去要死的模樣。


    老樹妖:“……nm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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