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境的萬妖穀的結界破了,群妖跑出來襲擊了白氏賭坊,道全為了製止妖怪,被妖怪殺了。”羽臣安麵色不苟一笑,可以算得上是咬牙切齒了,他恨不得將殺了道全的妖怪碎屍萬段。


    “萬妖穀失守了?”燕玉山這才反應過來,麵色大變。


    相比桌上堆積如山的奏章,這件事足以震動天下。


    羽臣安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對燕玉山的關注點感到不滿。


    “不知道是否是失守了,但確實是妖無疑。”羽臣安活了一百多年,也沒有見過妖,但是那種令人憎惡的氣息是不會錯的,更何況又有誰敢入侵天山派呢?這其中必有蹊蹺,羽臣安也想不明白。


    “唔。”燕玉山若有所思,他在想這些妖怪對大夏王朝有沒有影響。


    “陛下!”羽臣安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分貝,似乎在提醒他什麽。


    “哦哦。”燕玉山這才反應過來,羽臣安隻是想為道全討一個公道,或者說討一個名分。


    “朕今冊封道家家主道全為南征將軍從一品,賜其將軍禮親王墓,昭告天下三月,讓全天下的百姓一同哀悼道將軍,你看如何。”燕玉山想了想。


    當初道全在宮中也不過是一位三品的督禦史,掌管大夏王朝的大獄。


    如此一來,他的官銜不但比當年高了兩階,還得到了親王陵的葬禮,這是多大的榮耀。


    就連羽臣安也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燕玉山會如此慷慨,親王墓意味著他已經將道全看作了自己的親生兄弟。


    “道全將軍為了國家和百姓以命相護,得此大禮是應當的。”燕玉山看見了羽臣安的麵色,解釋道。


    “對了,道將軍是否還有子嗣?”燕玉山想了想,道全為國捐軀,也理應給他的後代一點撫恤。


    “道將軍生前有個兒子,名為道空,乃是道門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才二十多歲便已入了金仙,他必能青出於藍,至於其餘的孩子,應該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羽臣安迴憶了一下,他聽聞道全後來還有過子嗣,隻是他隻知道道空,二十多年前的時候道空還隻是一個頑童,就已經嶄露頭角,表現出了他驚人的天賦。


    因此羽臣安記得他也是理所應當的。


    “既然如此,再賜他的孩子為常德將軍,從三品,賞銀千兩,算是朕對他的愧疚吧!”燕玉山思考了一下,他迴到座位旁,提起筆來。


    羽臣安眼疾手快地走上前去替他磨好墨。


    寥寥數十字寫完,燕玉山蓋上了自己的印章。


    “那就麻煩羽公公替朕好好安撫一下道將軍的家人了,羽公公記得告訴他們,皇城始終會有一間宅邸為道門敞開,如果他們願意,隨時可以重迴皇城。”燕玉山將聖旨遞與羽臣安。


    羽臣安單膝跪下


    ,接過了聖旨,眼裏竟然有淚水在湧動。


    二十多年未見麵,再見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昔人已去,他擦了擦眼角,好在淚水沒有流下來。


    他突然想起自己也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再見到道空了,不知道現在的他多大了,是不是和他的父親很像很像。


    羽臣安接過聖旨,轉踏步飛了出去,道全的屍體始終跟著他,無比安寧。


    羽臣安並沒有朝著自己的寢宮飛去,而是飛向了南宮府,那是坐落在皇城正門前的一座宅邸,因為他們是整個皇城的守護者。


    有妖怪入侵皇城,這件事不是燕玉山能夠處理地了得,所以為了防止再節外生枝,無需燕玉山的吩咐,羽臣安便自行前往了南宮府。


    眼下城中大亂,隻有南宮力才能鎮守的住,隻要他出麵,無論是什麽妖魔鬼怪都會乖乖束手就擒,因為半步太和仙的威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南宮府外竟然沒有人在看守,隻要門前的兩個大紅燈籠正在風中搖曳。


    也是,又有誰膽大包天敢來南宮府上為非作歹呢?所以沒有護衛很正常。


    羽臣安望著緊閉的南宮家大門微微皺了皺眉,他沒有選擇敲門,而是一躍而起飛入了院中,因為他太著急了,著急到不能等人前來應門,再迴去稟告。


    “什麽人,膽敢擅闖南宮府?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羽臣安剛剛落地,幾名還趴在內門值夜的侍衛便立刻被驚醒了。


    他們後知後覺,手持長槍腰掛佩劍,虎視眈眈地望著他,還有幾個侍衛因為剛剛睡醒,嘴角還流著哈喇子,他們趕忙擦了擦嘴角,手中的長槍卻依舊握著,都快刺到羽臣安的臉上去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眼前這個被他們拿長槍指著的男子隻需要一指,就足以讓他們全部粉碎骨,但是這裏是南宮府,有南宮力替他們撐腰,所以肆無忌憚。


    “羽臣安。”羽臣安眉頭微鎖,露出一抹不耐煩的神色,他本可以一指便將他們彈開,但是礙於南宮力的麵子,他還是迴答了。


    “什麽羽臣安。”有的侍衛們還未睡醒,對著這個名字無比陌生。


    “羽臣安,羽公公?”還有的侍衛被這個名字猛地驚醒了,他們嚇得把手中的長槍仍在地上,“小的們有眼無珠,還請羽公公不要怪罪,不知道羽公公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羽臣安是皇上邊的紅人,是和南宮力平起平坐的存在,他們怎麽敢對他不敬呢?


    “你們將軍在哪裏?”羽臣安沒有在意他們的求饒,開門見山地問道。


    “將軍從白氏賭場迴來不久,剛迴房不久,此刻想必應該歇息了。”一名侍衛小聲地匯報著,朝著院子的西邊指了指。


    “剛迴來?從白氏賭坊


    ?”羽臣安的麵色愈凝重了。


    他也剛從白氏賭坊出來不到一個時辰,如此來說,難道南宮力剛剛也參加了拍賣會?可是自己居然沒有現他,不過也是,以南宮力的實力,在這天都城中想要隱藏行蹤,恐怕沒人能夠現他。


    “對,將軍收到了白氏賭坊的請柬,說今天有個什麽法寶,所以早早地就去了。”侍衛畏畏縮縮的,看上去有些害怕。


    羽臣安沒有再說話,他的影消失在了原地,衝著侍衛所指的方向衝了過去。


    這南宮力住的地方也不算富麗堂皇,但是偌大的府邸中竟然還有一個院中院,院子裏也一方淺淺的池塘,上麵幾朵浮萍飄動著。


    房間裏的燈還亮著,透著微弱的光芒,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坐在裏麵,影被投在昏黃的窗紙上。


    “不知羽公公深夜駕臨,有何貴幹啊?”門裏的男子並未穿著鎧甲,想必早已脫了,此刻他的手裏似乎舉著茶杯,往口中送去。


    “貴幹就免了吧!你這破地方,就算是是請我,我也不會來。”羽臣安冷哼一聲。


    在別人的眼中,南宮力實力高強,又是一國的大將軍,但是羽臣安知道他的態度和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所以對他很是不屑。


    “羽公公這話說的可就傷人了呢,要不和我一起飲一杯?”門裏的黑影也不惱,淡定從容地說著。


    一隻酒杯竟然緩緩飛出,窗戶沒有打開,門也沒也推開,這酒杯竟然硬生生穿過了紙窗,連薄薄的窗紗都沒有刺破。


    “得了吧!”羽臣安一屈指,便將酒杯彈了迴去,隻是這次酒杯穿破了窗紙,還濺出了不少清撤的液體,似乎是酒。


    “皇城外的動靜鬧得這麽大,我不信你什麽都不知道。”羽臣安的口吻聽上去很強硬,似乎在質問他。


    確實,以南宮力的實力,他的神識足以遍布這整個天都城,隻要他想知道,無論那個人逃到天都城的哪一個角落,他都能追蹤到他。


    隻是在於他願不願意知道,想不想管。


    “知道什麽?是你的好朋友死了,還是太子下迴天都城了?”南宮力似乎打了個哈欠,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朦朧,也有些答非所問的感覺。


    “你知道道全死了?”羽臣安有些吃驚,他不知道為何南宮力連這都知道。


    “嗬,你還真是個好兄弟,連自己兄弟的屍不見了都沒現。”口吻一直平淡的南宮力話音中突然多了一抹嘲諷的意味。


    羽臣安猛地迴過頭去,不知何時,一直跟著他的屍體居然不見了,他再次迴過神來的時候,麵前的房屋裏竟然多了一個人的影!


    南宮力居然在他毫不知的況下將道全的屍體偷走了!這就是半步太和仙的實力嗎?羽臣


    安緩緩地吞了一口唾沫。


    “這麽來說你是知道天都城來妖了?”事以至此,羽臣安也不再旁敲側擊。


    “那我可真不知道呢?什麽妖怪啊?妖怪不是一直被鎮壓在萬妖穀嗎?”南宮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陽怪氣。


    “別裝蒜了!”羽臣安冷笑一聲,“我不信以你的實力當真一點都感受不到,這妖怪已經在城裏潛伏了好一段時間了,你怎麽可能現不了?你真以為你當年做的好事沒有人知道嗎?”


    屋裏的南宮力突然不說話了,他放下了手裏的杯子,正對著門外,隔著門,沒有人見到他臉上的表。


    “羽公公還真是錯怪了我呢,雖然我是半步太和仙,又不是玉皇大帝,怎麽可能什麽都知道呢!更何況……”南宮力繼續沉沉地說道。


    “這兒哪輪到得到你來質問我!”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暴喝,無數肆虐的真氣從密閉的房間裏狂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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