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劍!”

    伴隨著逸子淩的一聲低喝,奪天劍如一道青色長龍,直射向白蒙麵門,眨眼間,已與白蒙的護身真氣相遇。

    “滋!滋!”

    二者相撞並沒有驚天劇響,奪天劍青芒已破入白蒙的真氣之中,白蒙引以自豪的能實化的真氣,在奪天劍的青芒迸射之下,滋滋地冒著白煙。

    白蒙心下大駭:“好古怪的劍!竟能將我的護身真氣化散?”白蒙修為高強,身經百戰,心念一動,體內的真的運轉急變,由原先的實盾,化為無形勁風,將奪天劍纏住,他打定主意,既然難以擋住對方的鋒芒,便從旁側進攻,以他強橫的真氣修為,一定能將奪天劍攔腰截斷。

    逸子淩頓覺一股強大的壓力縛在奪天劍之上,如同巨峰淩壓,奪天劍發出嗡嗡輕響,抖動的厲害,逸子淩心頭一緊,暗唿不妙,本想撤迴寶劍,轉念又一想,雖然壞師父說過,獸人族天生蠻力,勇猛無畏,與他們對戰萬萬不可硬拚,需避其鋒銳,等他們蠻勇過後,現出疲憊之態時進攻,方能事半功倍,一舉擊敗他們。可是眼前這位白蒙酋長,真氣修為之雄厚,比起虎子也不遜,更何況一個活幾百年的獸人酋長,大大小小的戰鬥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戰鬥經驗和心智上,也比我隻高不低。我如果棄攻為守,讓他近得身來全力使展,怕是未等到他筋疲力盡,我已經落敗,不如趁他未適應我的奪天劍之前,全力進攻,先打他個措手不及。

    逸子淩念頭一轉,奪天劍憑空發出一聲龍吟,緊接著在空中飛快的轉動,如同一頭青龍翻滾,將白蒙強付在奪天劍的真氣絞散,與此同時,奪天劍青芒更堪,劍頭上抬,高昂著直插入雲霄。

    “想跑?”白蒙正要衝上雲端,突覺得內心一股莫名的悸動,這種感覺是他數百年來戰鬥所養成天性,每當他遇到危險時,便會湧現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白蒙不敢大意,催動全身真氣高速旋轉,若大的草原上空宛若刮起了龍卷風!一股粗大無比的真氣風柱,發出嗚嗚怪響,草原上亂石青草被連根卷起,地麵上現在一個深洞,而正上空的烏雲也被風柱攪散。

    “劈叭!………”

    突然,數百道閃電從高空中直瀉而下,聲勢雖然駭人,可這種禦神中期的雷係法術,哪裏能破得了白蒙的護身真氣?白蒙隻擔心隱於上空的奪天劍,對這些閃電毫不在意,抱著以不變應萬變的道理,也不出拳轟散閃電,任由它們劈來。一時間群電如瀑,白光耀目,震耳欲聾。草原上觀戰的獸人們個個神色駭然,幸好是白蒙酋長硬接了這一招,若是換作他人,早成肉渣。心裏對這位人類少年肅然起敬,怪不得他能讓魔神之子都忌憚三分?

    數以百計的閃電足足劈了半柱香的時間,雖聲勢浩大,卻奈何不了白蒙半分,白蒙一心防備奪天劍,可奪天劍遲遲未顯,光這些閃電來搗亂,讓他煩悶不已,同時又有些憤怒:這人類少年是消遣老子的麽?

    想到此處,白蒙凝聚起真氣,在空中如流星般衝向逸子淩,雖說以他白蒙的真氣修為,隔到數百丈也能轟殺對手,可對於逸子淩這樣強者來說,離得越近,讓他罩於自己的真氣之內,白蒙才能有必勝的信心。

    白蒙眨間便到,逸子淩早有準備,身子拔地而起,以更快的速度朝雲中衝去,白蒙見狀,更加堅信逸子淩害怕近戰,哪裏容他逃跑?真氣迸發,隨著逸子淩身後全力上衝,這二人一前一後,直插入烏雲之中。

    草原上觀戰的眾人,便是運足了目力,也瞧不到半點情況,獸人族的禦神強者們擔心酋長安危,也給紛紛上衝,想看看究竟。誰料,半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高亢的龍吟之聲,綿長不息,龍吟之下,遠遠的高空中一道青柱直射而下,青柱的下方卻是一團白光,似是在苦苦支撐著青柱,二者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從空中直接轟入地下。

    “轟隆隆!”

    草原上被炸開一個半裏見方的巨洞,那轟炸之聲連綿不斷,從地底傳來,整個草原俱都在震動,激起數百丈高的塵土,久久不落,不少修為稍差的獸人驚駭的直接癱倒在地上:這種威力哪是人力所為,簡直可以比得上禦神天劫!

    獸人族的禦神級強者們暗唿不妙,那青柱像是人類的奪天劍,而那白光正是白蒙酋長的護身真氣,如此看來,酋長必是被那人類從高空之上直接轟入地下!這……這可如何是好?雖然他們知道酋長修為通神,可再通神被從空中轟入地下,也不是鬧著玩的。眾人獸人蜂擁而致,想瞧瞧酋長倒底怎麽樣了?可眾人來到大洞之前,發現洞深不見底,四周洞壁卻是光滑之極,可想二人轟入地下是何等的修為?一時間,誰也不敢下去瞧上一瞧。

    眾人正值猜疑之際,隆隆悶響便又從他們腳下傳來,眾人落腳之處突然間抖的厲害,一股股熱浪從地下傳來。

    “不好!大家快撤!”

    獸人族的禦神強者中,不知誰驚唿一聲,眾人急忙倒飛如箭,與引同時,大洞附近的地麵紅光衝天而起,緊接著一條赤色火龍直插入雲際!那些禦神級的獸人強者,饒是提前退飛,仍有幾位運氣差的,被火龍的餘焰染指,受了些傷。“好厲害的火龍?”禦神強者們暗自心驚,這才發現,這條火龍並不是魔法形成,而是地底的岩漿噴湧而成,比之一般的火焰不知要厲害多少倍?怪不得連禦神強者都能燒偌傷。岩漿噴落草原上,四下流淌,所過之處盡是焦黑,滾滾濃煙騰起,好在岩漿流速不快,人畜皆能避開。

    眾人心驚之餘,越發擔心起酋長來,他與那位人類少年似是一起衝入地底,莫非發生了什麽不測?

    得得卡目和古小玉等人也自捏了一把汗,地底的岩漿可不是鬧得玩的,饒是他得得卡目是魔神之子,也不敢硬抗其威!逸子淩剛才衝入地底,不會發生什麽不測吧?得得卡目臉色肅然:“如果逸子淩就這樣死了,豈不是一輩子都超越不了這個卑鄙無恥的人類?”

    得得卡目正要飛去瞧個究竟,一陣朗笑從岩漿上空處傳來:“白蒙酋長修為高強,小子欽佩不已,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戰到此處,以後有緣再來討教白酋長高招!”另一個聲音道:“逸小友過獎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算是開眼界!既然逸小友提意,依老夫看,咱們這次算是平手如何?”先前的那個聲音道:“白酋長內力高深,真氣純厚,時間一長,小子必敗無疑,白酋長願意平手,小子自是求之不得!”另一個聲音笑道:“哈哈哈!如此甚好!逸小友我們下去吧!”

    這二人說話,自然是逸子淩與白蒙,見他二人語氣平靜,似是都沒受什麽傷?而且二人握手言和,自認平局,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一時間,草原上的獸人們和古小玉等人自是歡喜踴躍,隻有得得卡目一人懊惱不已。

    逸子淩與白蒙從空中剛落下,得得卡目已到了他們身邊,不快道:“逸子淩,你們戰平,這賭還怎麽打?”逸子淩和白蒙相視一笑,俱不說話,得得卡目心感不妙,怒道:“逸子淩你又想耍什麽花招?”逸子淩笑道:“小目弟弟,幹嘛這麽著急?容哥哥我稍稍歇息一下嘛!你來!”他拉著得得卡目的手,不由分說,飛到莽浪雲騎首領克雷麵前,道:“克雷首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首領成全!”

    克雷不是笨蛋,逸子淩一劍便破了邪陣救他們出來,有恩與他們,又與白蒙大戰平手,麵對這等修為的少年強者,他自不敢怠慢,忙從坐騎上下來,屈膝使禮道:“不敢!承蒙恩人相救,您有何吩咐,我們照做便是。”

    逸子淩道:“在下初來貴族之地,不懂各族間的分爭緣由,本來不該幹涉貴族間的撕殺,隻是不忍見這數千的無辜獸人受到波及,可否瞧在在下的薄麵上,今天這場仗就此結束。”克雷翻眼瞧了瞧遠處的白蒙,心想:“滿鈞部落此次早有準備,高手盡出,如若硬拚,後果定然不甘設想,我們身死事小,完不成獸神王下的遺囑,九幽之下又怎麽有臉麵去見獸神王下?不如依這些少年強者之言,先行退出,以後再作打算,莽浪雲騎的速度在獸人族中是最快的,以後遇到其他部落便和他們遊戰,便不會像今天這樣吃虧。”想到此處,克雷抬頭道:“恩人所言,小人不敢違備,小人這就讓兄弟們退出戰場,以後遇到這些小部落獸人,小人決不為難他們。”逸子淩聞言大喜,道了聲多謝。

    克雷重新跨上三頭紅鷹,衝飛到半空中,高聲說道:“眾位兄弟,咱們的性命是恩人所救,恩人要我們離開,我們就依恩人之言,大家撤吧!”他又對白蒙遙空喝道:“姓白的,恩人在此,我克雷便不為難你。你們若是要背後偷襲,那就來吧,我們莽浪雲騎決不還手!”說罷,克雷長笑著帶領莽浪雲浪緩緩離開。

    白倫見莽浪雲騎撤走,心下焦急,忙問白蒙道:“父親大人,我們……”白蒙一抬手,打斷了白倫的話,麵色凝重,道:“由他們去吧!”白倫不敢抗命,低聲道了聲是,令旗一揮,原來圍住莽浪雲騎的數萬名獸騎,如海浪般分開一條道路,讓他們過去。

    良久,白蒙來到逸子淩和得得卡目麵前,拱手道:“二位英雄少年,可否來舍下一坐?”逸子淩微微一笑,使禮道:“小子求之不得,麻煩則這,還望海涵。”白蒙眯著眼笑道:“哪裏哪裏,二位英雄,請!”

    逸子淩正要前去,得得卡目輕輕拉了拉他衣服,低聲道:“逸子淩,你過來!”也不管逸子淩願不願意,更不理會白蒙,拉著逸子淩走到一旁,陰著臉道:“喂,逸子淩,這打賭的事怎麽辦?到底誰輸誰贏?”逸子淩笑道:“哎呀!我倒把這事給忘了。讓我想想。”逸子淩頓了頓,道:“得得小弟,這兩方人馬自願撤離,這場仗嗎?應該是平局才對。”得得卡目眉頭一擰,道:“什麽?又是平局?不行!我一定要讓他們分個勝負!”逸子淩道:“強扭的瓜不甜,人家不願打仗,你偏要人家去打,這樣得出來的勝負未免有失公平,得得小弟,反正以後日子還長,等他們兩方再遇到,自然會打起來的。到那時你我二人的賭注還是有效的嘛!除非,你害怕……!”

    得得卡目叫道:“誰說的?我才不怕!平局就平局!”轉念又一想,問道:“這平局是什麽意思?我們到底誰是老大?”逸子淩輕輕一笑,道:“平局就是照舊,得得小弟,你說呢?”逸子淩笑著離開,得得卡目一人留在原地發呆。逸子淩安頓好那些老弱的獸人後,與得得卡目,古小玉等人去了滿鈞部落,眾人騎著魔獸,一路向南,一直走了半個月,這座獸人族三十六大部落排行前三的滿鈞部落,終於呈現在眾人眼前,一條寬約數百丈的大河,繞著連綿的群山一路流淌,河的一麵是巍峨的群山,高聳入雲,隱約可見山頂的積雪,河的另一麵,便是碧草連天的大草原,草原上數不清的獸人帳蓬,密密麻麻,隨著大河一路沿伸,沒有盡頭,此時已經夜晚,帳蓬邊點起了篝火,從空中朝下望去,宛若繁星密布,分外壯觀。

    逸子淩等人哪見過如此景觀,早驚得目瞪口呆,白蒙見狀,豪氣萬千,指著前方的大河,道:“逸小友,魔神之子殿下,我們滿鈞部落,擁有獸人五千萬之眾,這條滿江所經之處,都是我們滿鈞部落的領地。”一句話讓逸子淩等人越發驚歎不已。

    逸子淩等人便在滿鈞部落暫時住下,白蒙酋長將他們當作頭等的貴客相待,每日便是陪著他們四處遊覽。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逸子淩這才大概了解獸人族的生活方式,原來獸人族所處的地區,以草原為主,也有少許原始森林和山脈,獸人族以放牧和獵殺魔獸為食,所以河流對於他們來說,便是最重的生存資本,擁有河流的多少,便是決定這支獸人部落在整個獸人族的地位。三十六大部落均有屬於自己 領地的大河流,爭奪河流也是獸人族間常引起戰爭的原因。

    逸子淩與白蒙等人的交談中也逐漸了解道一些洪蒙部落的情況,洪蒙部落族長雷奧,一身修為不比白蒙差,而且手下禦神級的獸人強者也有十三位,更令所有獸人部落忌憚的是,洪蒙部落是最早與人類做生意的獸人族落,財力雄厚,網落了不少其他族的高手,這是洪蒙部落最大的底牌,雖說洪蒙部落在三十六大部落中排名第九,可大家相信,如果洪蒙部落晾出這張底牌的話,絕對能與實力排行第一的南月部落一較高下,隱藏實力正是洪蒙部落狡猾之處。

    這日,眾人正在白蒙的帳蓬中吃飯,突然有一名獸人傳書進來,白蒙瞧罷,嗬嗬笑道:“逸小友,雷奧老兒的消息倒是靈通,他知你在老夫這裏,信中請咱們過去喝酒。”逸子淩道:“我與雷曼有些誤會,此次前來貴族之地,便是來化解此事。”白蒙喔了一聲,道:“怪不得前些日子,雷奧之子雷曼身受重傷而迴,連雷奧也被人羞辱一通,老夫以前還不知是何方神聖所為,沒想到是逸小友,雷奧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小友如若需要,白某願親率族中高手,陪小友一起去見雷奧老兒!諒他也得給老夫這個麵子。”逸子淩聞言,忙搖手道:“別!白酋長好意,小子心領了,此事是小子與雷曼間的私人恩怨,本不是什麽大事,由我和得得小弟足以化解,無須麻煩白酋長。”白蒙眯眼瞧瞧逸子淩和得得卡目,心想:“這二人修為之高,背景之深,世所罕見,若是前去雷奧老兒那兒大鬧一場,豈不快哉!一來可以試出雷奧老兒的深淺,二來我也好坐收漁翁之利,趁亂吞他一些領地。”

    白蒙思罷,道:“既然如此,老夫便恭候逸小友和得得殿下的好消息!老夫還是那句話,如若小友開口,老夫和滿鈞部落上下願為小友赴湯蹈火。”逸子淩聞言感激涕零,忙起身朝白蒙長揖到地,道:“小子多謝白酋長。白酋長盛情,小子永不敢忘!”白蒙放出真氣一抬,將逸子淩抬起,微笑道:“逸小友如此,可是折煞了老夫,快快請起。不知逸小友何時出發?”逸子淩道:“事不易遲,我想明天就出發!先前與小子一起的老弱獸人,還請白蒙酋長關照一二,讓他們能生存下去,小子如若無恙,定會前來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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