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高二運動會,作為班長的她必須要報三個項目,她選了五十米短跑、跳遠和四乘一百米接力,前兩個項目都完成得很好,因為腿長的緣故,跳遠拿了女子組決賽冠軍。


    而接力賽被安排在運動會最後一天,她跑最後一棒,前麵三個同學跑完後落下別人大半圈,她隻得拚命追趕,不說拿冠軍,至少要前三名,不能輸得太難看。結果就在她好不容易追平了,到衝刺階段時,不小心摔了一跤,生生磨掉膝蓋上一大塊皮,但她幾乎是立刻就爬了起來往終點沖,最後拿了第二名。


    當時這小姑奶奶就哭了,哭得稀裏嘩啦的,同班男生急赤火燎地跑過來要攙扶,槿之非不讓他們碰她,硬是一個人把她扶去了醫務室。


    校醫給上藥,她自己還沒喊疼,槿之就先嚷嚷出聲了,嚎得比她還慘。


    後來她問為什麽,槿之眼淚汪汪地說:


    【摔在你身上,痛在我心裏】


    【啊,你是我媽?】


    【去你的!】一個暴栗敲過來,破涕為笑。


    唿——


    眼睛有點酸,不知是熬夜了還是想哭的緣故,傅柏秋仰了仰脖子,深唿吸,稍閉一會兒眼睛,「好了,等它消腫吧,去補個覺,我也要休息了。」


    「這個藥一天噴三到五次。」時槿之垂眸讀著說明書,而後抬起頭,很嚴肅地看著她,「萬一你睡著了,沒人給你噴藥,又痛了怎麽辦?」


    「所以呢?」傅柏秋挑眉,看她又有什麽把戲。


    時槿之抿了抿唇,一本正經道:「我們一起睡,方便我起來給你噴藥。」


    嘖。


    這小心思。


    「不,用。」傅柏秋斬釘截鐵道,拉下臉,「補覺去,別吵吵。」


    說完正要站起來,時槿之突然一個虎撲,將人按到沙發上,捉住她下巴,小心吻上那片唇。


    「唔——」


    !!!


    起初淺嚐輒止,而後越陷越深,品到一絲清甜芳香,並不足夠,愈發急不可耐。


    傅柏秋臉色漲得通紅,卻體會到一點微妙的感覺,霎時眸底兵荒馬亂,一把推開她,落荒而逃......


    ——砰!


    關門。


    時槿之望著她逃進房間的背影,低眸一陣竊笑,心情大好,高高興興收拾了藥箱,下樓迴房間補眠。


    傅柏秋背靠門大口喘氣,站了一會兒,心緒勉強平復下來。她甩甩頭,拿遙控打開空調,將自己裹進了被褥,躺下,閉眼。


    睡著了便不會想了。她對自己說。


    直到五分鍾,十分鍾,十五分鍾過去。


    睡意盡無,反倒有股莫名的火星子在她心口燃起,倏地燎原,越燒越歡,燒得她心悸。


    唿——


    她掀被子坐起來,重重吐出一口氣,伸手拉開床頭櫃第二層抽屜,顫巍巍拿出裏麵那盒用了一半的指套......


    第40章


    俗話說,自力更生, 豐衣足食。


    獨居七年畢竟不是修行, 正常人總有生理需求,傅柏秋曾考慮過是否要找人for one night, 好幾次都在做出決定前打消了念頭, 而最後一次人都約好了, 眼看就能約成, 她不知哪門子潔癖發作, 臨時取消,此後便再也沒動過念頭,一直是自己解決。


    她囤了一箱小玩具,藏在櫃子角落裏, 供自我排解用,但即便是一個人在家,她也不敢弄出太大動靜, 冥冥中總感覺到羞恥, 何況是家裏另有人在。


    一隻指套, 一個小玩具,足矣。


    這事兒極耗體力, 又剛下夜班需要補眠, 她隻一次便累得不行,小玩具放在裏麵沒拿出來,隻胡亂摘了指套丟進紙簍,沉沉睡去。


    後果是夢見了槿之。


    在夢裏不需要自己動手, 那人似乎由溫順的小奶貓變成了大狼狗,愈發兇狠和不滿足,二人在洶湧的海浪裏翻騰,愉悅盡興。


    待傅柏秋醒來,發現自己不僅要換床單,連被套也得換......


    .


    依舊是夜班,今天晚飯吃得早,不必立刻走,但時槿之收拾好了挎包,戴上了口罩,一副準備好的樣子。


    傅柏秋在二樓收床單被套,冬天連衣服都難曬幹,更別說大件床品,她隻收進陽台裏,明天白天再掛出去。收完下樓,在樓梯口撞見伸脖子張望的時槿之,她問:「你曬被子嗎?這個天很難起到作用吧。」


    「不是,洗床單被套。」傅柏秋臉色有些不自然,「一個月換一次,今天剛好。」


    從前兩人同居,對床品衛生要求極其嚴格,被單枕套這些必須半個月一換,家中櫃子收著二十多套備用的,因著有家政服務幫忙,不需要她們自己操心,就不會顯得麻煩。


    在潔癖方麵,她倆出奇一致。


    時槿之不知道這些講究,亦不疑有他,迎著她腳步往下走,「我們什麽時候走?」


    「你今晚別去了。」她淡聲道。


    「為什麽?」


    「礙事。」毫不留情麵地戳心窩子。


    沒想到時槿之是個厚臉皮的,嬌笑一聲,妖異的眸子魅惑閃爍,湊過去抱住她,「可我就想陪著毛毛。難道我昨晚表現不夠好麽?」


    這話讓人浮想聯翩。


    傅柏秋驀地紅了臉,想到夢境情形,耳根子微微發熱。


    不想這走神的功夫,那人貼得更緊,低眸啄了下她耳尖,唇瓣觸到一片熱意,刻意道:「哎呀,毛毛耳朵好燙,是想了什麽不該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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