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事也向來講求效率。”江誌濤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對不起,我聽不明白。”衛璟轉過身去。

    “林曉夏已經迴到了你的那個公寓,她女兒還在她哥哥那裏。那你應該明白了吧?”江誌濤陰惻惻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你跟蹤她們?”衛璟的心不禁收縮了一下。

    “如果誰讓我丟臉了,或者讓我的買賣賠本了,可能她們還會失蹤。”江誌濤陰沉的臉上居然浮出一絲笑容。

    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臉,衛璟正要說些什麽,江心瑤卻在此時走了過來。

    “怎麽,你倆還嫌今晚不夠累是不?有什麽話迴公司說不可以嗎?”

    “誰讓你老公有本事,就是讓爸想跟他聊,你說這叫不叫做相見恨晚呢?”江誌濤側頭寵溺的看著倚在身旁滿臉紅霞的女兒。

    “爸,你說什麽呢?又亂說話了,不理你了,衛璟,我們走。”江心瑤滿臉嬌羞的拉著衛璟走開。

    來到車上,江心瑤褪去臉上的笑容,一臉認真的看著衛璟:“別以為我爸在說笑,他完全做得到的,也許林曉夏她們不會受到直接的傷害,但她連同她的家人一定會麻煩不斷。你不想她擔驚受怕你就想辦法讓她暫時離開吧,事情總有結束的一天的。”說完轉過臉看著窗外,似有似無的低低歎息。

    衛璟沒有說話,隻是怔怔的望著前方,過了好一會才突然一踩油門,唿嘯而去。

    把江心瑤送了迴家,兜兜轉轉的轉到了公寓的樓下,打了很多遍電話,可是無論手機還是座機都無人接聽,她正在傷心?難過?失望?還是已經對他死心絕望了?

    他抬頭看向那扇窗子,僅僅隻是隔著幾層樓的距離,可他卻不敢上去。

    他知道,他應該給她一個交待的,而不是之前所說的那些給他時間之類的鬼話,但是事情現在卻早已不在了他的控製和預想之中。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牽累她,不能讓她活的如此彷徨,活得如此擔驚受怕。

    一整個晚上,他都一直坐在車子了,從黑夜坐到天泛微光。他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把她帶進自己的生活,不應該在有了婚約還要她這麽在自己背後藏著掖著。也許,現在正是時候,趁著還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

    放手,也許是現在他能給她最好的一個交待。

    車子在小區出現第一個行人之前悄然離開,他很早就到了公司,這兩天沒有忙完的事情都要壓縮在今天完成,但看著案頭堆得一座小山似的文件,他卻一點翻看的欲望都沒有。

    一整天,他都在沉默著,有好幾次,坐在座位上的他突然就覺得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不自覺的轉到了窗前,點燃一支煙,一站就是好一會,像盯著某一處發呆,而那煙,往往終是變成了一截截的灰燼散落在地麵。

    終於,直到窗外的天光又慢慢的黯淡下去,他才撥通了遲銳的電話,簡單交待了幾句,然後卻像是被抽調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頹然的靠向座椅。

    第二天,他還是沒有去見她們,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一整天,他都讓自己忙忙碌碌的,除了工作上的和客人見麵,其他的人一概不見,甚至以工作之名找上門來的衛晉。他知道他想說什麽。

    直到遲銳把一串鑰匙交到他的手上,他才像是突然間安靜了下來,一刻左右搖擺,漂浮不定的心,就在那一刻,也定了下來。也許,他已經接受了自己內心最後的宣判。

    然而,當他又一次站在了她們的樓下,那腳步卻又開始舉步維艱。

    聽到門鎖的轉動,盡管那聲音微小得聽上去近乎於小心翼翼,但躺在床上的曉夏卻清晰的聽見了。她一下從床上蹦起,打開房門,站在了房門口,她卻又停在了那裏。

    她看著站在大廳中的他,那樣一絲不苟的人居然讓那衣服鬆垮的披在身上,胸前的口子扣得有一顆沒一顆的,那條領帶竟歪歪斜斜的搭在了衣服的外麵。

    窗外有黯淡的光射了進來,她看得見他淩亂的頭發和同樣黯淡的眼神。隔著數米的距離,她也聞得到他身上的酒氣。

    兩天都不見蹤影的他原來就是跑去買醉嗎?還是說,他已經做出了抉擇。曉夏的心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在他開口之前她已然出聲:“怎麽這麽晚?瞧你一身酒氣的,先去洗個澡好嗎?”曉夏走了過去,不由分說的抓起他的手連拖帶推的把他推進洗澡間。

    “曉夏……”他看著眼前的可以綻開笑容的曉夏,嘴唇微微張了張,話還沒說出口卻已叫她用那扇玻璃門隔開了,後麵說了什麽,她聽不見,連他自己也好像被水聲打亂了原有的思緒。

    水流嘩啦啦的作響,曉夏忙碌在隔壁為他準備著幹淨的衣服。這件好嗎?好像這間才更舒服一點。他應該穿這件更好看吧?一大堆的衣服抱在懷裏,突然聽見旁邊拉門的聲音,不知為什麽,手一哆嗦,手上的衣服全都掉落了在地上。

    曉夏轉過頭,看到了已經洗完澡的他,身上隻圍了一條浴巾,頭上的發稍還有水珠掛在上麵。曉夏怔怔的看著他,依然是那張俊朗的麵容,依舊是線條剛硬的身形,一切都好像是原來的那樣,一切又好像已經全然變了樣,可是,她隻想留在這一刻裏麵。

    “曉夏?”衛璟走了過來,手指輕輕的拂去她臉上的淚痕。

    她流淚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流淚了。她忙拭去臉上的淚痕:“怎麽這屋子裏也有風沙呢?一定是窗戶沒關好。”說著,她卻為自己這個拙劣的理由尷尬不已,一邊說著一邊低著頭從他身邊匆匆而過。

    看著她的背影,那種疼痛一下又從心底冒出,張張嘴卻又什麽都說不出。

    她從外麵折迴來,看著呆呆站著的他,臉上又恢複了那種讓人窒息的笑容:“怎麽還不穿衣服,著涼了怎麽辦?”說著幹脆直接動手幫他穿起衣服來,可是,她卻感受到了他肢體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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