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拿去複印吧。”

    剛才的那位秘書小姐進來拿起桌麵上那份曉夏帶來的文件,向衛璟微微彎了彎腰,出去了。屋子裏有恢複了靜默。

    “下午三點的會議,真夠急的。林曉夏,你真是黴透了。”曉夏心裏冷笑一聲,可是卻一陣陣地緊得發痛。

    “不好意思,衛先生,我想我得走了,您看,我這樣子真是太丟臉了。”曉夏眼眶有點發酸,卻是故作輕鬆地揚起一抹笑意。

    她轉過身,努力讓自己一步一步走得姿態端莊,優雅平靜。“笑,你要笑呀,林曉夏,不許那麽不爭氣!”她在心裏對著自己大喊。可不聽話的眼淚還是拚命地在眼眶裏打轉。

    走出那道門時,曉夏的脊背一陣發冷,看來,這裏的冷氣是太強勁了。

    衛璟看著曉夏離去的背影,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可剛站起來旋又即刻坐迴去。

    他不喜歡,也不能被這麽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女人牽動著。他隻能是掌控大局的那個,永遠都要是。

    但這一次,是不是過分了?她那滿身髒汙的模樣,她故作輕鬆的微笑,她那微紅的眼眶,一樣一樣地浮過眼前,揮之不去。

    今晚,天上意外地閃著幾顆小星,但那微弱的光根本抵擋不住人間璀璨的霓虹閃爍。

    衛璟從一家私人會所裏走了出來,其實他的夜生活才剛開始,隻是今晚確實難以全心應酬,心底的一角好像被什麽牽著掛著一樣。

    發動引擎,車窗外掠過那一片片異彩紛呈的流光,這就是一個城市的光華。可在他心裏竟然不合時宜地閃過林曉夏狼狽異常的模樣。該死的笨蛋!他忍不住罵了一句。

    經過一家粥鋪時,他停了下來,要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也許,這是他歉疚的一點補償吧。

    車子駛進車庫,除了大門的那一盞燈,整幢房子一片黑暗。衛璟提著粥,打開門,發現一樓的窗全開著,窗簾隨著晚風上下翻飛。也許傷得真是很痛了。不覺間心裏又有些微的糾結。

    上到二樓,望著長長走廊的那一頭,衛璟有些猶豫,這許久以來,除了對杜蘭心,好像他從來沒有對誰示弱過。哪怕是衛敬山,大多都是以沉默來表示的不滿。

    來到曉夏的房前,裏麵沒有一絲的光透出,四周安靜得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旋了旋把手,門,居然沒有鎖上。衛璟推開門,裏麵黑漆漆的一片,等他努力適應了黑暗的光線,終於,在那小小的窗戶旁邊,捕捉到一抹纖瘦的白色的身影,靜悄悄地站在那裏。衛璟輕輕地扣了下門。

    “請問哪位?”曉夏的聲音有點暗啞。

    “很好,又學會了一招明知故問。”衛璟忍不住心裏一陣窩火。故意調笑著說。

    “哦,原來是衛先生,有什麽吩咐嗎?”曉夏轉過身,用手撐著書桌的一角,巧笑倩兮地望住衛璟。“沒事,就想來看看你摔死了沒有。”

    “托衛先生的福,我還真是福大命大,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以後有什麽急得不得了的事請衛先生一定要吩咐我去做,下次我保證不遲到。”

    “很好,你的提議相當好,我會記住的。我這做老板的,當真要好好謝謝林大小姐了。”衛璟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

    “不客氣,我和衛先生之間就隻是金錢雇用關係,你要我做什麽都是合理的。”

    “是嗎,你又提醒我了。”衛璟的嘴角揚起一抹輕佻的笑意,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看來,我不滿足一下你的要求,今晚咱倆誰都不好過,是嗎?雖然你的身材還沒有火辣到讓我難以自持的地步,可是,還是相當有料的。”

    黑暗中,她聽著他的低笑,下一刻已經全被他身上清涼的味道籠罩了起來。曉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後背抵在窗沿上。

    衛璟的眉頭越擰越緊,手中的粥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滾到了地麵上。他一步一步逼近,直到胸前抵住了她小小的身子。

    “啊!好痛。”曉夏一下推開近在身前的衛璟。他碰到她的傷口了。

    “你這是自找苦吃!”衛璟恨恨地扔下一句,砰的一聲摔門而去。

    曉夏靜靜地依著牆根坐著,不知道為什麽,明知說這些話會激怒他,可她還是忍不住;明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可還是在意著他那些冷冷的眼神、故意的輕佻、惡意的刁難。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不該有傷心,不該有難過。他隻是老板,你隻是女傭,不是嗎?林曉夏!

    中鑫大廈的二十八層,整個辦公區井然有序地忙碌著。秘書處的gigi正向組長張小姐打聽老板今天的情況。

    “這事你不能說,今天是紅色暴雨警告。”張小姐煞有介事地說,說完還不忘拿眼睛瞄瞄衛璟辦公室的門。

    “可過兩天我就得休假,還有那個馬爾代夫的折扣真的很吸引耶,要是去不了就太可惜了。”

    “可你婚嫁年假一起休,要整一個月,本來就不太夠人手,你說衛總會批嗎?”

    “不行,我可答應了我老公的,豁出去了,我。”“被修理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衛璟從今天早上踏進辦公室的門就一直沒停過,一大堆的文件簽字,各地區的季度銷售數據,和各個片區經理的視頻會議,忙到甚至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此時,他幾乎整個人都陷在那張大皮椅裏,兩個手指捏著眉心,卻不是為工作的事煩惱。在工作中,他從來都是有條不紊,冷靜睿智的。擾亂他思緒的,是家裏的那個林曉夏,一個敢於頂撞他的,拒絕他的,在他麵前耍脾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可越是這樣,越引起他整治她的欲望。或者,那不應該叫整治,應該是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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