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這算什麽破解方法?誰家的合擊陣法會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讓人破解?誰家的合擊陣法又會在對戰之前擺放在對手麵前?”


    “這種合擊陣勢,要麽用在以弱敵強的時候,要麽在與敵對戰的過程當中出其不意驟然成陣,要麽幹脆就用在對手不明真相而且組成陣勢的乃是人、是武者,不是那種依托地形地勢構建而成的一動不動的陣法,若非是在擂台之上,人家早化整為零四散奔逃了,誰還給你放風箏的機會?”


    “……”


    學院舉行的這一次競技大比已經結束,然而這次競技大比所掀起的熱潮卻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而在所有關於競技大比的話題當中,最被人關注的卻並非是最後獲得冠軍的考功司精英小隊,也並非是遺憾落敗區居第二的世情司小隊,而是一口氣闖入到前四後才因為力竭而落敗的內舍戊房小隊。


    或許更為確切的說是內舍戊房小隊所依仗的那一套合擊陣法——兩儀乾坤陣!


    盡管針對這一套合擊陣法,以及陣法背後所展現出來的完全迥異於時下的武道理念,仍舊有著諸多的爭議,乃至於非議。


    但無可辯駁的是,經此一站之後,這一套蘊含著商夏自身武道理念的合擊陣法,已經完全在學院當中站穩了腳跟兒。


    事實上,就在競技大比結束後不久,學院當中,無論是內舍、上舍,還是其他各司,都已經有不少人慕名前來內舍戊房求教。


    對此,商夏自然不會拒之門外,但他卻也沒有籍此而大肆宣揚,仍舊是有條不紊的按照學院的規定進行授課。


    之前因為競技大比的緣故,商夏在內舍戊房進行強化訓練,幾乎每日都將武道修行課程與實戰課程連起來進行。


    如今競技大比結束,武道修行課程恢複正常,商夏大約每隔三日才會在內舍戊房進行講授。


    在此期間,柳青藍不是沒有讓他多兼任一些課程,但因為商夏製作三階符印正值緊要關頭,是在分身乏術便拒絕掉了。


    柳青藍是知道製作的符印意義重大,聞言便也不再多做要求,任由商夏這樣一位大符師兼四階大圓滿高手,僅僅隻負責內舍一房生員的武道修行課程。


    事實上,商夏就連這一房生員的武道修行課程也沒有堅持多久。


    商夏實在是沒有想到寇衝雪居然會親自找上門兒來。


    看著手中把玩著一件三階符印半成品的寇衝雪,經過一開始的驚訝之後,商夏笑道:“山長今日怎得清閑,想起來弟子這裏竄門兒?”


    寇衝雪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這裏?整個學院都是老夫從無到有建立起來的,在這學院裏麵,老夫哪裏去不得?”


    商夏與寇衝雪的接觸也不止三兩次,對於他的性格多少也有些了解,知道他並不願看到有人在他麵前戰戰兢兢或者裝作規規矩矩的模樣,遂笑道:“山長說的是,看樣子在我爺爺進階五重天之後,山長的確輕鬆了許多。”


    “輕鬆?”


    寇衝雪語帶嘲諷,可隨即又搖了搖頭,似乎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隻是道:“待你進階五重天之後便會知道了。”


    商夏笑問道:“那山長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寇衝雪將手中製作了半截的三階符印拋給了商夏,道:“三合島上有人正在暗中調查一階、二階符印究竟出自何人之手,當日三合島上知曉此事之人你且一一通知到了,叫他們不要漏了口風出去。”


    商夏笑道:“此事柳教諭當初便已經有交代,當時幾人也都知曉輕重,斷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麵出紕漏。”


    寇衝雪點了點頭,指了指商夏手中的符印,問道:“不順利?”


    商夏苦笑著點了點頭,道:“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三階符印的製作方式與一階、二階全然不同。”


    寇衝雪道:“我於符道一竅不通,但你這用來製作符印的石塊卻是罕見,是得自臨淵秘境?”


    商夏點了點頭,詫異道:“便是連山長也不曾見過?”


    寇衝雪啞然失笑道:“世間萬物,我哪裏就能見識的窮盡?”


    商夏略作沉吟道:“還請山長日後能夠有所留意,此石,弟子喚做‘插刀石’,具有蘊養靈性之功效,嗯,靈性……”


    商夏腦海當中一道靈光閃過,一時間卻是有些怔然。


    寇衝雪見狀知曉商夏應當是想到了什麽,便也沒有開口打擾,而是隨手從他用來製作符印的桌台之上扯過一張二階符紙,然後從幾枚符印當中挑了一枚,蘸上印泥之後試著蓋了一張二階符篆出來。


    這個時候,商夏已經從剛剛靈光一閃的狀態當中清醒了過來。


    寇衝雪看了看這張二階符篆,“嘖嘖”兩聲之後,這才看向商夏道:“找到辦法了?”


    商夏笑道:“隻是有了另外一條思路,還需經過驗證之後才能下結論。”


    寇衝雪點了點頭,然後神色略顯凝重到:“你在內舍傳下的那一套合擊陣法,鬧出的風波可是不小,如今你需要盡快進階五重天了。”


    商夏微微一怔,寇衝雪這般言語不會無的放矢,他沉吟著道:“山長是說,弟子可能會有危險?”


    寇衝雪沒有迴答他,反而問道:“你如今距離進階五重天還有多久?”


    商夏無奈苦笑道:“尚缺一種五階與水相關的靈物,以及一種與水相關的元罡精華,隻是這些東西往往可遇而不可求,如今便是再來一場三合島交易會,弟子也未必就一定能夠找到合用的靈物和元罡精華。”


    寇衝雪聞言神色間很少見的浮現出了沉吟之色,商夏見狀自然伺立在一旁不作出聲。


    良久,寇衝雪微微輕歎道:“此番老夫原本是因為一件事情而找你幫忙,如今看來說不得還需要你參與進去了。”


    商夏聞言神色一肅,道:“敢問山長,是何事?”


    寇衝雪正色道:“你如今製作五階武符有幾成把握?”


    商夏聞言大為愕然,道:“弟子從未有過製作五階武符的經曆。”


    寇衝雪道:“我知道你手中掌握有五階符篆的傳承,尤其是那張‘臨淵馮虛符’,我便不信你不曾揣摩過此符的製作過程。”


    商夏攤手道:“心中揣摩與實際親手製作全然是兩迴事兒,況且弟子如今受修為所限,強行製作的成符率幾乎為零。”


    寇衝雪沉聲道:“若是老夫全力助你呢?”


    商夏一怔,道:“山長的意思是……”


    寇衝雪目光淩厲的看向商夏,道:“小子,你可還記得幾年前老夫受傷那一次?”


    商夏點了點頭,道:“弟子自然記得,山長帶我祖父去往探索一處遺跡,卻不慎被人圍攻身受重傷,事後通幽學院迎來了一場幾乎覆滅的危機。”


    寇衝雪點了點頭,道:“老夫要再次進入那座遺跡,隻不過與上一次遺跡開啟不同,這一次老夫需要強闖!”


    寇衝雪說到這裏語氣微微一頓,接著道:“原本老夫隻打算一個人前往,不過現在恐怕還要帶上你了。”


    商夏想了想,道:“山長的意思是,要強行進入這座遺跡,需要借助五階的‘臨淵馮虛符’?”


    寇衝雪嗤笑道:“有‘臨淵馮虛符’還叫什麽強闖?老夫要強行破開那座遺跡的壁障,雖說也有六七成把握,但必然會弄出大動靜,搞得人盡皆知,說不定那幾個心懷叵測之人還會再次勾連起來圍攻老夫。此番你若是能製成五階‘臨淵馮虛符’,那麽進入那座遺跡便要容易許多,而且老夫順便還能帶著你一同進入,就如當年帶著你祖父一般。”


    商夏想了想,道:“那座遺跡非同小可?”


    寇衝雪道:“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應當是一座破碎的洞天。”


    “洞天?!”


    商夏吃了一驚,險些驚唿出聲,道:“難道蒼宇、蒼靈兩界除卻北海、神都、未央三大派之外,還曾經有過第四家擁有洞天的大派,怎得從未聽說過?”


    說到這裏,商夏猛地一個激靈,道:“莫不是在神武曆之前?”


    商夏這一驚一乍倒是讓寇衝雪神色微怔,笑道:“你小子倒是想得多,居然能想到神武曆之前?”


    “不過,”寇衝雪語氣一轉,道:“誰說那座破碎的洞天就一定是蒼宇或者蒼靈兩界之物?”


    寇衝雪沒有理會商夏驚愕的表情,繼續道:“當初老夫帶著你的祖父進入拿出遺跡,他後來煉化的本命靈煞,以及踏進五重天門檻用到的那道‘太素銀沙元罡’,都是得自那座洞天遺跡。”


    “你若想要得到所需的五階靈物以及元罡精華,說不得也要著落在這座洞天遺跡當中。”


    商夏忍不住道:“山長,那座遺跡直到現在還不曾被人探索完麽?縱使那是一座洞天遺跡,可這兩界三大派不也有六重天的老祖存在嗎?”


    寇衝雪冷笑一聲,道:“第一,誰告訴你擁有六階的力量,就一定有六重天的武者存在?第二,縱使兩界三派的洞天當中有著六重天的老不死在苟延殘喘,可你覺得他們敢踏出那洞天半步?”


    說到這裏,寇衝雪忍不住半是冷笑半是歎息道:“不要說人家六重天,哪怕是練就本命元罡經的五階武者,兩界的聖地宗門當中又有多少人是走了取巧的法子,連各自所屬的州域範圍都難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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