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各種斑斕色彩的光幕截斷了地下通道。


    商夏在大感愕然之餘,在察覺到沒有危險存在後,也慢慢的走到了光幕的近前。


    隻見他略作沉吟之後,先是屈指向著光幕淩空一彈。


    一縷指風飛出,隻稍稍在光幕上濺起一點漣漪,隨即便消失不見。


    商夏見狀立馬一掌淩空拍在了光幕之上,但光幕卻也隻是稍稍一晃,便化解了力道。


    “不像是禁製,更像是陣幕!難道說整個珊瑚林當真被一座陣法守護著?可那樣也不對啊,雖然都說珊瑚林像是一座大迷宮,卻從來沒聽說珊瑚林禁製出入!”


    商夏心中暗忖,玉河劍卻已經劈出一道劍芒。


    劍芒在陣幕之上斬出一道凹陷,卻又在轉瞬間恢複如初。


    但這一次動靜顯然有點大,一圈漣漪向著四周擴散,帶動著各色斑斕光華也跟著一陣扭曲晃動。


    商夏明白想要強行破開這道陣幕已經行不通,至少以他自身的修為無法做到。


    不過想到之前元氣石礦坑底部水潭中的水突然消失,商夏忽然揣測,或許這道光幕可能會自行開啟,到時候裏麵的水流又會宣泄而出,將元氣石坑的底部填滿,到時候自己或許可以趁機穿過陣幕。


    隻是不知道這中間會相隔多長時間,而且這些也隻是基於自己的猜測,這陣幕是否會開啟還未可知。


    不過想到那具三階的地行屍,商夏卻可以篤定,它肯定是從這裏出來的無疑。


    商夏這時心中忽然一動,從袖口之中摸出了一枚三寸長一寸寬的赤色銘牌,那枚從三階地行屍身上得來的朱牌!


    商夏將朱牌在手中把玩了幾下,神色間略作遲疑之後,還是手持朱牌的一端,然後將另外一端在陣幕之上一劃!


    原本連玉河劍都無法斬破的陣幕,登時如同紙糊一般被朱牌劃開了一道口子。


    可不等商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一股激流便已經撐開了陣幕的口子,直接向著商夏的臉上噴去。


    好在商夏早有準備,及時側身避開的同時,又接連向後退了幾步,手中的朱牌也脫離了與陣幕的接觸。


    剛剛朱牌在陣幕上劃開的口子大約有尺許長,此時卻已經被湍急的水流撐成了圓形,片刻的功夫便讓地麵開始積水。


    不過那陣幕同時也在自行緩緩修複,盡管水流極為洶湧,可陣幕上破開的口子卻在緩緩縮小,直至最終合攏,水流被截斷。


    “這麽看來,這陣幕之後也應當是一座水潭,而且看樣子還不小!”


    商夏想了想,再次用朱牌在陣幕上狠狠一劃,這一次直接在上麵破開了一道足有數尺長的口子。


    洶湧的水流瞬間如同潰堤一般湧出,但商夏卻在這個時候,硬頂著水流衝擊的壓力,逆流而上從破開的缺口當中鑽了進去。


    下旋的水流仍舊從缺口處噴湧而出,但被破開的陣幕缺口仍舊在緩緩合攏,待得水流徹底平複下來之後,地下通道的一端連同陣幕已經被水流淹沒。


    這條連接著元氣石礦坑的地下通道並不平緩,而是從陣幕處到元氣石礦坑下方呈緩緩向上傾斜的趨勢。


    此時在陣幕之後,商夏在冒險鑽過陣幕之後,眼疾手快,以玉河劍圈住了一塊岩石固定住了身軀,然後屏氣凝神對抗著下旋的水流,直至身後的陣幕漸漸合攏,水麵再次平複下來。


    好在這裏的水流還算清澈,水底也並無多少泥沙水草,在水流平複下來之後,商夏大致可以看清楚周圍的情形。


    不過從水底的情形看來,商夏此時所在的這處水潭恐怕麵積不小。


    而他所在的位置正在一大塊山石下方,商夏向上瞅了一眼,卻發現這塊山石似乎極高,甚至望不到頭。


    難道說這塊山石頂部已經矗立在了水麵之上?


    這讓商夏瞬間想到了“珊瑚林”這個名稱的由來。


    收迴了玉河劍,商夏扶著那塊如同石柱一般的山石起身,卻突然發現石柱的後麵似乎有一處盤旋而上的台階!


    這條沿著山石邊緣出現的台階,雖然看上去很是粗糙簡陋,而且高低不平,但的確是人工開鑿無疑。


    商夏作為非凡武者,雖然能夠屏氣很長時間,但卻也並不意味著他就能夠一直待在水下。


    他向上看了一眼,與其就這樣直接上浮到水麵之上,還不如沿著這一條地下石階一路向上,看一看究竟有什麽玄虛。


    商夏沿著石階一路上浮速度很快,片刻之後便已經在水底上升了十多丈,可抬頭望了望隱隱從水麵上傳來的光亮,顯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再次上浮了數丈之後,商夏忽然發現原本沿著山石邊緣盤旋開鑿的石階,忽然延伸到了一條山石內部的暗道當中。


    商夏望了望水麵上照射下來的光亮,估算了一下距離,大概距離水麵仍有十餘丈,於是便轉身沿著石階進入了山石內部的暗道當中。


    “嘩啦啦——”


    果然在沿著暗道的石階上升了近二十丈的距離之後,商夏終於脫離了水麵。


    商夏警惕的在水麵上向著四周大量,入眼處卻隻是一座一丈見方的石室,四周的石壁上鑲嵌了幾顆熒光石,提供著微弱的光線。


    石室的中央是一座三尺見方的小水潭,商夏便是從這座小水潭當中走了出來。


    鼓動體內的陽極元氣,商夏體表頓時熱氣蒸騰,片刻便將一身的衣衫烘烤幹爽。


    石室並不算大,空蕩蕩的一眼便可盡收。


    這裏並不是什麽高階武者的閉關潛修之地,也不像是什麽倉儲密室之類,倒是有一些斧、鑿、鋼釺之類的器具,其中還有不少已經破損。


    聯想到水潭下的石階,以及陣法光幕之後的地下通道,這讓商夏覺得這裏更像是一條尚未完成的密道,僅此而已。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頭三階地行屍的出現就又有些解釋不清了。


    那頭地行屍總不會一直在這座密封的石室當中吧?


    或許它是從其他地方掉進了水底,無意中通過腰間的朱牌破開了陣幕,進入到了地下通道?


    這倒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商夏剛剛從水底上來,他可是知道這座水潭絕對很大,而且還能看到水麵上照射下來的光亮。


    翻看了一下那些胡亂擺放的工具,商夏有些失望的直起身來,開始尋找這座密室的出口。


    從水潭下麵鑽出來的時候,商夏便已經感知到,這座密室當中雖然略顯潮濕,但空氣卻並不汙濁,顯然有著連同外麵的通道。


    沿著石壁一點一點的勘察,很快商夏的注意力便放在了一麵石壁上僅有的一隻獸類浮雕上。


    拂去上麵潮濕的塵土,浮雕的兩隻眼珠光滑的閃爍著幽光,看上去更像是兩顆寶石。


    正當商夏將手指按上去的時候,忽然間一道隱約的暴喝聲,透過石壁的阻礙傳進了石室當中。


    “什麽人?”


    商夏的手指一僵,聲音是從石室外麵傳來的。


    緊跟著隱約有兵器破空的尖嘯聲響起,緊跟著金鐵交擊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不好,是月季會的人,快走……啊——”


    慘叫的聲音戛然而止,說話之人顯然已經遇害。


    “勞師兄——”


    有人驚唿,可很快便被一聲痛唿聲代替。


    “轟隆隆——”


    動手的地方應當就在石室之外,廝殺的餘波波及,悶響在石室當中迴蕩。


    “快逃——”


    又有人大聲唿喊。


    “嘿嘿,想逃?一個也走不了!”


    陰戾的冷笑聲清晰的傳到了石室當中,顯然說話之人修為不凡。


    緊跟著又是一聲慘叫傳來,顯然又有人已經被殺。


    “不要都殺了,留活口,問一問朱家老宅的具體位置!”


    又有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哪怕隔著石壁傳進來,聲音仍舊如同在耳邊響起一般,這讓商夏心中微微一沉,原本正要按在浮雕兩顆眼珠上的手指也放了下來。


    “……三個人,死了兩個,這個還活著!”


    先前那道陰戾的聲音再次傳來,緊跟著“噗通”一聲,伴隨著一聲痛哼,仿佛有一個人被隨手扔到了地上。


    “嗯,你們審一審吧,我去其他的地方看一看,處理幹淨之後盡快跟上來,形勢已經很緊急了,剛剛收到消息,珊瑚林外的獸潮已經退去,通幽峰的人隨時可能出現。”


    先前那道沉穩的聲音再次傳來,緊跟著便又衣襟破空的聲音漸去漸遠,顯然已經離開。


    “宇文兄讓留活口,可他似乎並不在意。”


    又有一道聲音傳來,接著道:“通幽峰的人也是詭異,怎得如今在珊瑚林裏遊蕩的都是些武元境的小蝦米?”


    先前那道陰戾的聲音冷笑道:“不過都是些被放棄的棄子,拿來廢物利用,流放在這珊瑚林裏麵想要擾亂我們的視線罷了,否則的話宇文兄也不會離開。”


    “這麽說這小子恐怕什麽也不知道了?那還留他活口做什麽?”


    那道陰戾的聲音怪笑道:“這不也是怕這小子萬一知道點什麽嗎?”


    說著,這道陰戾的聲音再次道:“小子,怎麽樣,都聽明白了吧?你們都已經被劉繼堂放棄了,還當自己是通幽學院的生員?痛快點,把你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也省得你歐陽爺爺多費手腳,臨死前還讓你吃一番苦頭。”


    “我……什麽……不知道!”


    隱隱約約的聲音傳進了石室當中,緊跟著便是一生慘嚎響起。


    “呦?骨頭還挺硬!東方兄弟且退開一些,某家寒冰|毒道大成,正巧讓你嚐一嚐某剛練成的遊魄針!”


    商夏當機立斷,兩根手指按在了獸型浮雕的兩顆眼珠之上。


    “隆隆隆——”


    一陣震顫的悶響傳來,商夏麵前的石壁忽然開啟。


    一個正背對商夏的武者愕然迴頭,目光卻被一片如同流瀑一般的劍光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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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恢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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