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坐在一旁抽著煙,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蘇安涼。


    蘇安涼蜷縮在副駕駛上,開著窗,看著外麵的黑夜。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兩個人似乎突然就陷入了一股無法逾越的溝壑中。


    an抽了一包煙,見她依舊蒼白著臉看著外邊,開車去送她。


    到酒店後,蘇安涼看都沒看他,直接就下車了。


    an想挽留,可最終還是沉下了臉,想都沒想就離開,走的幹脆又無情。


    蘇安涼聽著引擎聲遠去,通紅的眼裏有些無奈。


    她到底在氣什麽呢,他現在是an啊,對一個認識幾天的女人就縱容,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吧。


    更別說,他掌控欲和占有欲那麽重的男人,能忍下她直白的挑釁,怕是很難吧。


    過去的鬱之不就是這樣嗎?


    他是一點點都無法允許她心有旁人旁物的。


    蘇安涼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底都是落寞,那些過去的記憶,也隻有她才有了嗎?兩世啊,兩世啊……最後都隻成了她記得嗎?


    不知站了多久,蘇安涼抬頭看看瑟冷的天,轉身進了酒店。


    她剛上了電梯,那跑車又迴來。


    an沉著臉在車裏坐了很久。


    該死的,見不得她哭,更無法接受她厭惡他!他一定是瘋了!


    正想下去的時候,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接到後,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暴虐兇狠起來。


    好,很好!


    蘇安涼,真是怕不死吧!


    五十億懸賞!


    嗬……


    an從沒想過有個人有本事把他氣到這個份上,氣到,恨不得將她綁在床上做死算了!


    既然是任務,那他自然要接了。


    蘇安涼接到莫南崖電話的時候,精神依舊是差的,不過,懸賞被接下,她心情更差了,現在見麵的話,他們的關係,會不會變得更差?


    an現在不是鬱之,那麽驕傲的一個人,總會有些脾氣吧。


    蘇安涼歇了一會,直接去了浴室。


    泡了很久,她才打起了些精神。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苦笑,這骨子裏果然是他,一身青青紫紫,沒一處好的,不過現在顯然不知道收斂,好多牙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掉。


    蘇安涼圍著浴巾出來的瞬間,猛然變得警惕。


    有人?


    什麽時候來的?


    沒等她發現人影,耳側就飛來一個東西,是她的暗器。


    這人似乎沒打算傷她。


    蘇安涼冷靜了下來,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似乎,身體裏的神經被安撫了下來。


    因為an的兇殘,讓她反應都慢了些。


    安靜了好一會,她淡定的走向了一旁的衣帽間。


    手剛碰到門,身後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住。


    “我喜歡你這樣。”低啞的嗓音一落,一雙冰冷的手就穿過了她肩頭的濕法。


    “你現在用什麽身份來見我?被我買下的男寵?亦或者……噬的首席殺手?”蘇安涼嗓音很冷。


    “你的男人。”他的手一個用力圈住她的腰,將她向後帶,“我比較喜歡這個身份。”


    蘇安涼不說話也能感受到身後男人的衝動,那熾熱的溫度很燙。


    “我很抱歉。”她遲遲不說話,an就主動說了,第一句就是道歉,“我下次會輕一些。”


    脖子上有雙手輕輕滑過,指尖摩挲的位置,正是他咬的牙印。


    蘇安涼低著頭,淡淡道:“我的男人,隻有一個鬱之。”


    她說完,身後的男人明顯一僵,許久都沒開口,可空氣明顯變得冰冷。


    他生氣了。


    蘇安涼又說:“你想做什麽?我的鬱之,還是溫莎的an?”


    “你不是說,自我掛上an,就屬於你。”


    蘇安涼雙手放在他禁錮自己的手上,掰開,她走到一側去拿吹風機,an卻自然而然的接過。


    她眼紅了下,眼簾更垂。


    “可是,終究不一樣。”蘇安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明知道他無法再找迴記憶,可還是希望,他是獨一無二屬於自己的鬱之,而不是掛著屬於她的記號,為著其他女人,哪怕隻是個聽從


    命令的殺手,她也不樂意,一點都不樂意。


    “我如果是他,就是他,如果不是他,換個代號也還不是他。”


    an似乎比想象中的冷靜,而後,幫她吹頭發。


    an查過很多關於鬱之的資料,按理說,應該不多,可明顯是有人想他知道,以至於他查到的資料比流落在外的資料要全麵很多,甚至很多習慣都在裏頭。


    連他都覺得,他就是鬱之。


    可是,如今他是an不是嗎?可這個女人說,要他做鬱之。這算是,抹殺他的存在?


    其實今天的憤怒,或許他對鬱之的那種是一方麵,而另一方麵是,他察覺到自己可能失去過很重要的過去。


    頭發幹了後,an坐在她身側,沒忍住,所以將她攬在了懷裏,靜靜的吻她。


    蘇安涼抓過他的左手,淡淡到:“這枚戒指,不是它原本的模樣。”


    an突然停住,緩慢看向她,就見她從自己手上摘掉那枚戒指,不知道做了什麽,戒麵分離,露出了一枚格外古樸的戒指。


    an沉默了片刻,將手上的戒指摘掉,這是索科給他的,說是答應過在他蘇醒過歸還。


    索科沒說什麽,卻說,非常重要,而他在見到它的時候,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所以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摘掉。


    今天,算是第一次。


    蘇安涼取過,同樣的手法,將界麵拿掉,一樣的材質。


    an愣住,就見她輕輕給他戴上。


    她一直低著腦袋,可是,指背上卻一涼,有淚落在了那枚戒指上。


    “tu es ma came。”蘇安涼抬眼,拿著一雙帶淚的眼看他,“記得嗎?這是你告訴我的話。”“這是你常對我說的話。你說,蘇安涼,你是我的毒藥亦是解藥,我已毒入骨髓隻能靠你續命。所以救救我……”她把戒指內側給他看,“所以,我來了,可你為什麽不記得


    我……”“九哥……你知不知道這一年我過的多辛苦?我不敢哭,不敢笑,不敢想你,我生怕會變得懦弱,怕讓大家失望,怕保護不好你留下的全部存在。可為什麽,你要對我那麽


    殘忍……”蘇安涼委屈的哭,她雙臂圈住他,“九哥,你怎麽舍得我難過……”


    an很想說自己不是他,可他捏著那枚戒指,看著那戒麵。


    tu es ma came……


    他看得專注……


    大腦猛然有什麽不斷閃過……


    他深深的看著蘇安涼,神經不斷的跳動,他難耐的克製著,不知道過了許久,他嘴角一揚,淡淡無奈和偏狂加注。他淡淡道:“蘇安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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