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臣在吃早飯的時候看到被兒子抱著下來的麻衣,險些一口牛奶噴出來。他瞠目結舌地問赤司:“這是怎麽迴事?”


    赤司淡定地迴答:“如您所見而已。早上好,父親。麻衣,跟爺爺問好。”


    麻衣乖乖地點頭,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爺爺好。”


    赤司征臣無語。他現在一點都不好。


    “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征十郎?”赤司征臣的心情有些複雜,看著麻衣的眼神裏閃著一些不明的情緒。


    赤司帶著麻衣在餐桌旁坐下,語氣裏帶著微妙的恭敬:“麻衣現在是我名義上的女兒。”


    望月不動聲色地把餐巾給麻衣塞進了衣服領口,整理好之後給她夾了個麵包。


    赤司征臣眯了眯眼:“你這是在通知我嗎,征十郎?”


    “我想,對於這種事情,我還是可以自己做決定的,對吧,父親?”赤司抬起頭,“另外,我記得跟您交往十分密切的佐佐木先生跟麻衣的親生母親也是認識的,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父親出麵找一下佐佐木先生,畢竟一個小孩子,離開親生母親太久,也不太合適。”


    赤司征臣愣了片刻,端起了牛奶含糊其辭地迴答:“嗯……再說吧。”


    赤司不動聲色地對望月說:“望月今天去買麻衣需要的東西吧,還有衣服什麽的,我會打電話去彭格列,讓庫洛姆小姐幫你一起。”


    望月點了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赤司頓了頓,剛要說什麽,但是眼神一閃,又把要說的話咽了迴去,隻是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


    弗蘭,一個在同齡人中水平最高的幻術師,瓦利安不可或缺的人才,在自己十五歲的時候,終極地體會到了陪女人逛街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


    “阿嵐,你看這個小裙子,是不是超級可愛?我們給麻衣醬試試吧?”


    “可愛,買!我覺得這件小裙子可以配一頂英倫風的小帽子。”


    “鞋子也要一樣的,哎呀麻衣醬真是超——可愛!”


    生無可戀地拿出終端,弗蘭給遠在意大利的貝爾菲戈爾打了個電話:“喂,貝爾前輩,me有個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xixixi——小青蛙,你這個問題最好非常嚴重,不然王子絕對不會原諒你在半夜打來電話的。”貝爾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起床氣,陰森森地咬牙切齒著。


    弗蘭認真地問:“怎麽才能避免和女人一起逛街?”


    終端那頭的貝爾明顯沉默了許久後,才緩緩地說:“竟然真的是非常嚴重的問題。你在陪女人逛街?”


    “嵐姐和庫洛姆姐。啊,麻衣醬就算勉勉強強,應該也還算不上是女人吧。”弗蘭不太確定地說道。


    貝爾又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的時候語氣裏帶上了明顯的嘲諷:“總部的人現在不都在東京嗎?你隨便找兩個人代替你不就行了?”


    “不行,boss讓me保護麻衣醬的安全。”弗蘭認真地說道。


    貝爾的語氣更加嘲諷了:“庫洛姆那個女人在,還需要你?乖乖地對你師姐說一句‘拜托您了’然後該幹嘛幹嘛去吧,不要打擾王子睡覺了。”說完之後,貝爾就十分痛快地掛斷了電話。


    弗蘭頓時神清氣爽,覺得貝爾也是第一次給了他一個比較靠譜的建議——戰鬥力遠在他之上的庫洛姆在,還要他幹嘛?


    就在他斟酌著用個什麽借口開溜的時候,庫洛姆拍了下手愉快地說:“買的太開心了,不然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弗蘭一直跟著我們也很辛苦呢。”


    望月點了點頭:“嗯,去吃點甜點吧,好不好啊,麻衣?”說著,望月蹲下去,用鼻子蹭了蹭麻衣。


    麻衣摟著望月的脖子開心地迴答:“好!”


    弗蘭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感謝鳳梨頭的師父,感謝刺蝟頭的boss,以後有這種任務,請盡情地交給我吧。


    吃完了蛋糕之後,庫洛姆讓弗蘭帶著麻衣去頂樓的兒童遊樂場玩,自己則是和望月一起悠閑地喝著咖啡聊著天。


    “赤司征臣見到麻衣醬的反應如何,嵐?”庫洛姆將一縷碎發別到耳後,問話的語氣十分隨意。


    因此,望月的迴答也同樣的淡然:“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不過赤司征十郎倒是跟他提起,想讓他跟佐佐木說一聲,希望麻衣可以迴到她母親身邊。”


    庫洛姆笑了起來:“我覺得,赤司征十郎先生是個十分溫柔又善良的人,跟他的父親不一樣。”


    “嗯對。”望月迴答得簡略,手裏拿著小勺攪拌著咖啡,“但是,他並不是個純粹的,溫柔善良的人。”


    “如果純粹的溫柔善良,應該也沒辦法繼承赤司家族吧。”庫洛姆不以為然地說道,“跟我們打交道的人,什麽時候純粹過?”


    跟他們打交道的人,都是為了共同而永恆的利益。


    “說的也是。最近有什麽新的消息嗎?有趣點的。”望月啜了口咖啡漫不經心地問道。


    庫洛姆笑眯眯地反問:“你指哪方麵的?”


    “各種,有趣的都來一點,比如白蘭追到小公主了沒?迪諾的炮·友換了嗎?還有——”望月往前湊了湊,臉上滿是八卦,“吠舞羅那個戰五渣的幹部,你要不要答應他啊?”


    “咦?”庫洛姆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你、你怎麽知道的?”


    望月翹著二郎腿,語氣裏滿是不屑:“切,你別跟我說你自己不知道,為了你的事,雲雀和骸差點兒動了手。”她也是今天早上聽弗蘭說的。


    庫洛姆別過頭去,看起來十分的羞澀:“我不知道。”


    “有情況啊。”望月饒有興致地說道,“以往那些追求你的男人在告完白之後,你都是十分幹脆地拒絕了的。”


    轉過頭去凝視著望月含笑的黑眸,庫洛姆認真地說:“多多良和他們不一樣。”她感覺得到,十束是真的很認真地在喜歡她,而以往的那些,隻是單純地看中了她彭格列霧守的身份而已。


    “誒——”望月單手托著下巴,眼裏帶著幾分興味,“會替他辯解,庫洛姆,你也喜歡他吧?”


    歪著頭想了想,庫洛姆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跟他一起的時候,很舒心。”


    嘖了一聲,望月攤了攤手:“我猜,骸一定會從中阻撓,我仿佛能聽到他說:‘我是不會同意的’,類似於這種話。”


    “我是不會同意的。”雙手抄在胸前,六道骸冷冷地看著坐在他麵前的雲雀,“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答應的。”


    雲雀皺了皺眉:“不要鬧。”


    “沒鬧。”六道骸的語氣十分生硬,“要我答應,除非我死。”


    “我倒是希望你去死,但是你死了,這件事也就辦不成了。”雲雀晃著茶杯,語氣十分的不走心,“你最合適。”


    六道骸冷笑:“我有更合適的人選,你把瑪蒙從意大利叫來,或者從白蘭那裏借個人。”


    “你真的不去?或者說,庫洛姆可能更合適一些?”雲雀看著六道骸,眼裏滿是挑釁。


    六道骸神經質般地笑了起來:“kufufufu~你不用激我,也不要想打我可愛的庫洛姆的主意。”


    雲雀喝了口茶:“說不定庫洛姆自己很願意。”他抬起下巴,語氣傲慢至極,“你沒救了,骸,對她的戀愛問題也橫加幹涉,你完美地扮演了一個獨斷專·製的父親角色。”


    “隨便你怎麽說好了,反正戰五渣絕對不行。”六道骸說的斬釘截鐵,“就算是吠舞羅的老大親自來,我也不會同意的。”


    盯了他半晌,雲雀冷冷地說:“你臉真大。”


    在一旁圍觀兩個人針鋒相對的綱吉硬著頭皮插嘴:“那個,雲雀前輩,骸,話題跑偏了。”


    六道骸果斷地說:“我說了我不會去的。”


    “但是除了你之外確實沒有合適的人選了,瑪蒙剛被xanxus安排了暗殺任務肯定沒辦法來,白蘭那麵的話,幻術師確實有,但不是自己人實在沒辦法讓人放心。”綱吉捏著下巴皺著眉說道。


    六道骸閉目沉思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去也可以,我有條件。”


    “隻要不是讓我去跟吠舞羅切斷聯係一切好說。”綱吉連忙說道。


    “那好,我要明年薪水翻倍。”六道骸獅子大開口。


    綱吉麵色複雜地看著他:“骸,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你幹不幹?”


    “幹。”綱吉掩麵,然後看向了雲雀,“雲雀前輩,骸翻倍後的薪水,能從風紀財團出嗎?”


    雲雀嗤之以鼻。


    綱吉覺得自己這個boss簡直沒法當了。


    下午把麻衣需要的東西都買好了之後,望月正準備帶著麻衣迴赤司家,卻意外地遇到了兩個人——赤司的朋友,黃瀨涼太和桃井五月。


    “咦,這不是小赤司生日的時候管他叫爸爸的小女孩嗎?”黃瀨記性很好,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了麻衣,他眨了眨眼看著麻衣,又看著望月,最後疑惑地問,“我記得你是小赤司家的女仆吧?你——帶著她出來?啊!難道她真的是小赤司的——”黃瀨睜大了眼,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桃井深深地歎了口氣,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但是她心裏同樣存著疑惑,於是便問望月:“那個,請問一下,這個孩子真的是赤司君的——私生女嗎?”


    望月麵不改色地迴答:“關於這件事,還是少爺親自向你們解釋比較好。”


    這個似是而非的答案讓黃瀨和桃井更加對“麻衣是赤司的私生女”這個事實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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