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嘉從荊城進來起就縮在一旁不敢說話,聞言拔腿出去找醫生,剛才醫生給榮恩顧看完腳傷,說去吃個飯,讓他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幸運的是,宴嘉跑出去沒多遠,就遇見正往迴走的校醫,他連忙拉著人往迴跑,荊城那氣勢太可怕了。校醫看到榮恩顧額角的傷,跟著嘀咕了一句:“剛才怎麽不說呢,傷口不消毒,要是破傷風了怎麽辦?”荊城的臉色已經冷的不能看了,榮恩顧偷偷瞥了眼荊城,見他看都不看自己,心裏莫名有點難受,他知道荊城會生氣,可是看他理都不理自己,心裏的小委屈便有些憋不住。醫生讓荊城撩起榮恩顧的頭發,他拿著醫用棉沾了酒精給榮恩顧清理傷口,酒精一沾上傷處,榮恩顧便疼的吸了口氣。他有心想跟荊城撒撒嬌,可是看著荊城的冷臉又不敢,隻能自己硬撐著,直到醫生給他清理包紮好,疼出了一頭冷汗。荊城心裏當然還是氣的,但是看他這副可憐樣子,心先軟了幾分,先給他擦完汗,又轉身問醫生注意事項,順便把他腳傷又問了一遍。醫生還是一樣是說辭,荊城記下後,掏錢付了醫藥費。他知道宴嘉晚上還有事,讓他先走,宴嘉頭都沒迴就跑了,根本沒打算管自己的小夥伴。榮恩顧縮在椅子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荊城。荊城被他看得又氣又心疼,平日裏,碰他一下就喊疼,撒嬌耍混,要親要抱,怎麽哄都不為過。這時候到好,真闖了禍受了傷,疼成這樣,別說哭了,話都不敢說。他默默歎了口氣,背對著榮恩顧蹲下,“上來。”榮恩顧愣了一下,乖乖趴到荊城背上,環著的他的脖子。荊城將人背起來,跟醫生道了聲謝,背著人往停車場走。榮恩顧趴在荊城背上,低頭隻能看見荊城後頸的一塊皮膚,他往前靠了靠,偷偷在荊城耳後親了一口。荊城手一抖,差點兒把他摔下去,氣急敗壞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再鬧就把你扔下去。”榮恩顧突然一點兒都不怕了,荊城雖然老跟他爸一樣管著他,又不是真的是他爸,就算生氣要罰他,也不會拎著皮帶抽他一頓,頂多......就是腰酸兩天唄!而且他的眼淚對他爸不管用,對荊城可管用了,他覺得他好像比上輩子愛哭了許多,大概就是因為知道荊城吃這套?心裏的難受委屈消失地無影無蹤,榮恩顧偷笑兩聲,不顧荊城的警告,湊過去親親密密的親荊城耳朵。荊城耳後瞬間紅了一片,卻沒像自己說的那樣把榮恩顧扔下去,他磨了磨牙,聲音都有些不穩:“你是真不怕收拾。”“怕呀。”榮恩顧趴在他背上撒嬌,“我做錯了你可以罰我,但是我親你有什麽不對?你不是我未婚夫嗎?我不能親你嗎?”荊城被他氣笑了:“行,等迴去我讓你親個夠。”“為什麽要等迴去?”榮恩顧慫了一瞬,然後又想到,反正要被收拾了,那他作不作妖也沒什麽差別。抱著這樣破罐破摔的心態,他趴在荊城背後,從荊城後頸親到臉側,手指還在前麵偷偷摸荊城的喉結。荊城被他撩得一身火氣,冷著臉往前走,心裏一筆一筆記著,這小東西是真欠收拾了。到了停車場,將人往車裏一塞,荊城關好車門,先按著人親了一通。榮恩顧被他親得腰都軟了,但是見荊城臉色好像沒那麽冷了,心裏鬆了口氣,討好地又湊過去在荊城唇上親了下,軟聲道:“我錯了嘛,你要罰我就罰好了,別給我臉色看,我害怕......”荊城挑眉看了他一眼:“認罰?”榮恩顧乖巧地點點頭:“認,你說怎麽罰都行。”反正荊城又不可能打他一頓,有什麽好怕的。“記住你說的話。”荊城給他綁好安全帶,笑了一下,好像這事就過去了。在醫院拍過片子,確定骨頭沒出問題後,荊城就將人帶迴了家。半下午的時候,榮家人各有各的事,都不在家,荊城直接將人帶迴自己家裏。先按照醫生所說,給他用毛巾包了冰袋冷敷,因為天氣太冷,冷敷時間太長榮恩顧受不了,荊城每隔一會兒就會拿掉冰袋。一邊換冰袋,荊城問起今天事情的經過。榮恩顧毫無保留,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荊城聽,包括紀雯姐弟爭執的話。荊城聽完後,有些上火地在他頭上拍了一下:“跟人打架還敢走神,你可真是出息了。”榮恩顧捂著頭委屈的看著他:“我看他的臉真的眼熟嘛,總覺得在哪見過,荊城你幫我查一查好不好......”荊城瞪了他一眼,還是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人去拿c大的監控,順便查一下那個紀雯的資料。“荊城,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榮恩顧晃著小酒窩,軟乎乎地衝荊城笑。荊城把他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正色道:“我還是那句話,你要什麽我可以給你,你想做什麽我也可以幫你,但是,保護好自己,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讓自己受傷。”榮恩顧乖乖點頭,湊過去親了荊城一下:“荊城你最好了,我最喜歡你。”“哄我也沒用。”荊城嗤笑一聲,在他臉上捏了一下。“沒有哄你,我說的真心話。”榮恩顧捂著臉不忿道。“是嗎?”荊城瞥他一眼:“我昨天還聽見你跟你哥哥說,哥哥最好了,最喜歡哥哥,難道是我聽錯了?”榮恩顧:“......”“對,就是你聽錯了。”榮恩顧腆著臉討好的衝荊城笑,“我明明最喜歡荊城嘛,幹嘛要懷疑我。”荊城懶得跟他歪纏,俯身摸摸他腳上的溫度,又換了個冰袋。榮恩顧往荊城懷裏縮了縮,大冬天的冰敷真是刺激,而且腳上的溫度低了之後,身上也跟著冷了。可是他不敢抱怨,好不容易荊城好像放過這茬了,他可不想讓他想起來。“冷?”荊城臉挨著臉蹭了蹭他,低聲問道。“還好......”荊城皺了皺眉,將冰袋拿下去了,“過會兒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