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悍有一肚子的豪情壯語,卻沒法子說。
過了幾條街,已到了江邊碼頭,碼頭中間修著一個四四方的台子,幾個鬼子拖著雲悍上了那台子,把雲悍綁在了台子上,老百姓們圍了過來,鬼子在台子四方架好機槍,對住了百姓們,左邊一張桌子上坐著幾個鬼子軍官,當中一人正是那小泉一流,卻沒見到那古城明月,雲悍也覺得有點奇怪。
王華生走到台子前,大聲叫道“各位老少爺們,你們看好了,這個人,就是那個一直同皇軍作對的湖南蠻子,這人殺了好多的太君,破壞大東亞共榮,實是罪大惡極,皇軍今天,決定用中國淩遲處死的法子來殺了他,你們好生看著,這是同皇軍做對的下場,要是看到害怕了,就迴家想一想,家裏有人在山上參加遊擊隊,就寫信去叫他迴來,要知道,同皇軍作隊,那是隻會落得這個下場”他話沒說完,下麵老百姓的罵聲越來越響,最後把王華生的聲音全淹沒了,王華生家中老母老妹都吃了虧,也渾不在意,轉過身對那龍雲悍罵道“狗日的,看你骨頭有多硬”說完伸出手要打龍雲悍,卻沒打下來,半途收手道“別把老子手打痛了”雲悍一眼瞅見,他手心上寫了一個字,正是一個挺“字”
雲悍暗想“原來是他啊,他叫我挺住,這是什麽意思”王華生道“狗日的,你不要想有什麽人來救你,皇軍已布下天羅地網,你的同夥敢來,管叫他有來無迴”雲悍恍然大悟,看樣子,銘和肯定有組織人馬來劫法場,王華生這是叫我挺住啊,說不得他們就把我救出去了。
台子四周全是機槍,雲悍心中升起的希望一閃而過,這個樣子,他們拚死來救自已的話,還不是送死。
小泉叢桌子邊上站起身來,用中國話大叫“行刑”
兩個鬼子不知叢那裏找來一張魚網,細細理開,一個鬼子上前猛扯下雲悍身上帶血的衣服。
“人生樂事,莫如殺倭”八個帶血的大字,寫在雲悍胸前,印在了圍觀百姓的心中,人群中有膽大的漢子大聲高叫“好,好,是條漢子”群情遊蕩,人群騷動起來,人們紛紛向台子擠過來,鬼子突然突突突開了機槍,對著人群上方的天空一陣掃射,圍觀的中國百姓嚇得伏倒在地,那小泉哈哈大笑,道“佐佐木,開始吧”
兩個鬼子把魚網拔在雲悍身上,雲悍身上的皮肉叢網眼裏鼓出,那叫佐佐木的黑胖鬼子一手拿著一個盆子,一手拿一把刺刀,走上前來把那盤子交給身邊一個鬼子,伸出二指,夾住雲悍胸前一塊皮肉,一刀切了下去。
雲悍一聲慘叫,下麵的百姓同時放聲痛哭,雲悍嘴裏咬著刀片,不敢大叫,佐佐木舉起那一小片肉,在空中轉一周,放到盤子裏,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雲悍右胸一塊肉,放下刀慢慢的切了下來,雲悍痛得牙關緊咬,汗如雨下,還是一言不發。台下百姓大聲痛哭,拚命向前衝,鬼子們拿起槍托亂打,把老百姓向後趕。
佐佐木見這個支那人竟一言不發,拿起刀來,又切下雲悍一塊肉,雲悍兩眼暴睜,心中暗道“老子一定要殺了你”
老百姓哭聲如雷,天地變色。
突然,雲悍沉著嗓子叫道“我投降,饒了我”連叫幾聲,那佐佐木急向那小泉報告,小泉揮手讓他住手,大步度到台子中間,得意的大聲道“他投降了,他向皇軍投降了”百姓們停了哭聲,兀自不信,雲悍喃喃道“我投降,你不要割了,司令,你來,我給你說。。。”
小泉迴過頭來,隻見這個支那人頭上汗如雨下,臉色蒼白,臉上全是驚惶的神仙,兩隻獅子一樣的眼睛,這時已沒有光茫。。。
小泉伏下身,走到雲悍身前,道“你大聲說,投降了”雲悍身子一軟,向後仰倒,小泉更上一步,道“支那人,知道痛了”
突然,雲悍兩眼暴睜,小泉暗叫不好,雲悍上身撲了過來,嘴裏的刀片猛地劃過小泉的嚨頭,小泉慘叫一聲,血如水嚨一樣噴出,那佐佐木大叫“八格”舉刀刺過來,雲悍運足一口氣,叭的一聲吐出,口中刀片飛出,正刺中佐佐木右眼,佐佐木大叫一聲,和那小泉司令同時倒下台去。
雲悍昂天長嘯“殺鬼子啊”台下的中國人驚呆了,鬼子們也驚呆了,天地之間隻有雲悍那有如驚雷一樣的呐喊“殺鬼子啊”
人群裏突然無數的人迴應起來“殺鬼子啊”平平之聲大作,人群中有人突然向鬼子射擊,沒有槍的中國人突然有了不怕死的勇氣,衝開鬼子的封鎖,向台子裏衝了過來。
雲悍用一生所有的力氣還在大唿“殺鬼子啊”
突然“突突突”的聲音響起鬼子伏在台子上的四台機槍同時開火,雲悍的心象是要炸開了,那一刻時間已經停住了,隻見無數的同胞不管生死的衝了上來,鬼子機槍把罪惡的子彈瘋猛地傾射出去,那些衝上來的人,轉眼間就變成了肉將,倒在血泊之中。
雲悍用力掙紮,大聲慘叫,那些子彈,比打在他身上還讓他心痛,鬼子瘋猛開槍,人群已向後逃後,鬼子恨猶未平,向前猛射,東碼頭真正成了一個大屠場。
雲悍身上暴發出不可想象的力量,突然將台上那水泥柱子掙斷,向左邊一個射擊的鬼子撲去,水泥樁子猛地砸下,將那鬼子的腦袋連同鋼帽子砸得稀爛,雲悍正要撲向另一個鬼子,一個鬼子猛地用槍杆子在雲悍頭上一磕,雲悍山一樣高大的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伴著一陣劇烈的頭痛,雲悍慢慢睜開了眼睛,恍惚中看到自已還睡在那陰暗的牢房裏,腦子昏沉沉的,眼皮象掛了兩個稱陀一樣沉重,雲悍伸出舌頭添了添快起火的嘴唇,慢慢的才有了些意念,暗想鬼子竟還沒殺老子,我還活著。想到自已受刑時竟殺了那小泉司令,雲悍得竟的裂嘴笑了笑,這種勝利的歡悅很快的過去,代之是全身上下無窮無盡無處不在的疼痛,痛得他簡直後悔為什麽要醒過來。
不管受什麽樣的罪,都是值得的,自已在受刑台上用嘴巴刺殺了鬼子司令,不知這個高招會不會傳到重慶城那些國人耳朵裏去,不知那個女八路軍戰士會不會把這事也寫到報紙上,也不知花小蜂聽到過後,心裏會怎麽想。
一想到花小蜂,雲悍枯死的心田象流進了一股洋流,渾身的痛也少了很多,看來這一次自已是死定了,啊,真要感謝那個女八路,她把自已喜歡花小蜂的事念了出來,讓花小蜂知道我曾經喜歡過她,我死也不冤了,但求我死了過後,她以後和孫劍鋒過日子時,會偶兒想起我。。。我還得感謝那個叫鬆金幸城的鬼子,要不是他,我到死,花小蜂也不會明白我的心意,啊,我到了下麵遇到那個鬆金,還請他吃狗肉。
雲悍給鬼子銬打得遍體鱗傷,腦子也有些恍惚,胡思亂想著,牢中也不知時日,總之是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鬼子也不再送清水和吃的給他,雲悍嘴裏渴得快脫皮了,暗想“鬼子是要渴死老子。”
又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開門聲,幾個鬼子走了進來,兩個鬼子抬著一個擔架,把雲悍抬到上麵,用鐵銬銬在抬架上,雲悍對著那鬼子喃喃道“水水水”那鬼子呸了一聲,抬了雲悍就向外走,不多時出了司令部,鬼子把雲悍抬到車上,雲悍暗想“鬼子是又要把老子拉去剮了”心裏倒也不如何的害怕,躺在車板上,隻知道車子在開,張開眼看到的全是鬼子的腳和屁股,也看不到街上的行人,雲悍張大嘴,想豪情萬丈的喊上兩聲,卻喊不出來。
雲悍唿吸著清新的空氣,頭腦慢慢清醒了一些,天上是明媚得刺眼的太陽,算一算日子,已是七月的天氣,卻不覺得熱,隻覺得暖和,雲悍用力的看著天上的雲和叢車子邊掠過的樹梢,心裏想著,看來鬼子是今天給老子送終了,這天氣,倒是好日子。
看吧,盡情的看吧,陽光,綠樹,還有間或飛過的鳥兒,人世間的一切,永別了。
雲悍貪婪的看著車上掠過的翠綠的樹梢,突然覺得事情不對,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樹,怎麽看不到房子啊,原來這車子已開出城了。
鬼子不拿自已到碼頭上去活剮示眾了,鬼子直接拉我出城,是想拉出城去殺,這鬼子也真是脫了褲子放屁不嫌麻煩,不管在那裏,給老子一刀或是一槍,不就了事,還拉出城來,難道鬼子是要活埋老子,要活埋城裏也可以的,怎麽要拉出城來。
雲悍胡思亂想著,不知鬼子要把自已拉到哪裏去。車子在巔跛的公路上不緊不慢的行著,雲悍伸出兩隻手拿住抬架的兩根鐵棒,一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出。
這擔架是用兩根鐵水管作的,雲悍的手銬在鐵管上,兩隻腳卻沒銬,原來鬼子見他渾身是傷,已有七八天不吃不渴,隻剩下一口氣了,竟放鬆了警惕。常人象雲悍這樣渾身是傷又七八天不吃不喝,早就氣息奄奄了,但鬼子卻想不到,叢小練武的龍雲悍,身上有神鬼不敵的力量。雲悍暗自盤算,我隻要能坐起來,把這擔架順到身前,就可以拿這兩根鐵水管再幹掉兩個鬼子。殺鬼子是他人生使命,哪怕死到臨頭,也是多殺一個算一個。
想到這裏,雲悍閉上眼睛,暗自調整內息,慢慢的一點一滴的積蓄著力量。
汔車停了下來,鬼子們跳下車去,兩個鬼子把雙眼緊閉的雲悍抬下車來,雲悍暗自盤算著什麽時侯動手,隻覺得鬼子抬了自已向前走著,擔加晃蕩得曆害,象是在走山路。雲悍睜開眼來,看到了滿山的青色,勇士的活力一點一點的迴到了身上,突然,他看到一坐小山上有個廟子,認得是那娘娘廟,雲悍奇道“鬼子是把我往娘娘村抬,他娘的,真個有報應,我在那裏殺了耿自城師叔,卻要死在那裏,那日幾次差點死在那劉二杆子手上,看來老子命中注定,是要死在這裏了。
雲悍正胡亂想著,鬼子停下腳步,隻聽一人叫道“過去看看,是不是他”雲悍心裏一震,聽那聲音,竟然是胡銘和的聲音。就聽一個鬼子用生硬的中國話道“支那人,把古城將軍請出來”
雲悍暗想“這是什麽意思”就聽得腳步聲響起,隻見一個大頭惡鬼似的人跑了過來,走到雲悍頭上,暴牙一張,大聲笑道“是他,他狗日的還沒死”雲悍自叢與王長生相識,叢來沒有此時覺得王長生那鬼一樣的臉竟是這樣的可親,叫道“水,水”
王長生劈手叢一個鬼子屁股上奪下水壺,打開蓋子放到雲悍嘴邊,雲悍大口吞著。
原來人世間最美味的東西,竟是清清之水。
轉眼吞了一壺,王長生又去搶另一個鬼子的水壺,那鬼子八格一聲叫,伸手來擋,王長生一腳踢過去,把水壺搶了過來,雲悍暗自驚奇,為什麽這些鬼子竟容得了王長生的胡做非為?隻聽前麵一人大聲叫“王長生,不要給他喝太多了,他快休克了,不能一下子喝太多的清水”聽聲音卻是花小蜂,雲悍心裏一正歡喜,花小蜂的聲音中,滿是關切之意。
王長生道“快拿點吃的來”突然一個鬼子衝過來,伸手攔住王長生,用中國話道“閣下不要著急,等正式換了人,你再給他吃,現在,請你們把古城將軍請出來。”
雲悍猛地半坐起來,大聲叫道“你們拿住了古城鬼子?”王長生道“是的,不拿住這條大魚,能換你?”隻聽胡銘和道“你們過來一個人,看這是不是古城將軍,我們的軍醫,要過來檢查一下,看你們有沒有耍什麽花招。”
過了片響,隻見一人走到雲悍身前,雲悍象是一個久在冰雪之下的人,突然沐浴 在了最明媚的春光裏,要不是那鬼一樣難看的王長生也立在身邊,雲悍簡直要懷疑自已是不是已升入了天堂,那明麗清雅的人走到雲悍身前,聲音帶一些哭泣,道“鬼子把你打成這樣”
雲悍不知自已是被鬼子打得昏沉了還是被花小蜂迷醉了,癡癡呆 呆的看著花小蜂,花小蜂有些擔心,眼裏流出晶瑩的淚花,哭道“鬼子把他打成呆子了”王長生粗聲粗氣的道“還沒呆,剛才還曉得說話哩”花小蜂急道“叫你不要一下子給他喂那麽多的水嘛”胡銘和在遠處大叫“還救不救得活,他要死了,咱們就不換人”那鬼子軍官大聲叫“怎麽可以不換,一定要換”
雲悍大聲道“銘和,我死不了,我不想死啊”花小蜂破濠為笑,道“精神還好得很”伸出手來細細的摸著雲悍胸前傷口上邊上的皮膚,道“都化膿了,鬼子把你害慘了”
王長生道“咱們這個生意作得不對,咱們也要打那鬼子將軍一個皮開肉爛換人,才不吃虧”那鬼子軍官急得大叫“不可以,不可以,支那人要守信用”隻聽對麵一人大聲道“換人”
兩個鬼子把雲悍放到地上,一個鬼子拿出鑰匙打開了雲悍手上的手銬,花小蜂和王瘋子彎下身來扶,雲悍伸手將二人推開,慢慢的坐起,兩手拿住那兩根擔架的鐵管子,慢慢的顫威威的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象山洪暴發一樣驚天動飽含無窮力量的聲音突然在天地之間響起,那是一種得意的勝利的豪情衝天的叫聲,不是一個人的唿喊,不是十個人的呐喊,而是成千上萬的雄獅叢心裏發出了唿嘯。
雲悍驚呆了,隻見那耿自城當年的團部四周站滿了人,地上站了人,房子上站了人,樹上站著人,放眼而前,全是中國人,他們有的拿著快槍穿著軍裝,有的拿著火鋶穿著老百姓的衣服,有的光著膀子拿著紅櫻槍,有男人有女人。有白發的老者也有剛剛長出胡子的少年,每一個的眼裏用看高山觀蒼海一樣的眼光看著龍雲悍顫威威的叢地上站了起來,他們忍不住象大海一樣咆哮起來。
雲悍渾身的傷痛全部消失,一股豪壯之氣在胸間衝蕩,是啊,這平山縣凡是有槍有刀的人們都來了,都為救他而來了,他們沒有忘記這個渾不怕死的湘江少年沒有忘記這個麵對千刀萬剮還用嘴巴殺死了鬼子司令的神鬼英雄。
雲悍突然楊起手中那合在一起的兩根鐵棒,大聲唿嘯“殺倭奴”。
那成千上萬的漢子同時楊起手中的武哭,用盡全部的力量吼道“殺倭奴”
雲悍眼裏流出熱淚,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隻見兩個鬼子帶著一個高個子的鬼子也向這麵走來,那高個子的鬼子低下高貴的頭顱,鐵青著臉叢雲悍身邊走過,雲悍猛地楊起手中鐵杆,三個鬼子不由自主的嚇得向邊上一閃,雲悍哈哈大笑,長聲唿道“殺倭奴”
一唿而百應,殺倭奴的聲音天地之間低昂如龍呤如虎嘯,那夥鬼子跳上汽車,夾著黃沙而逃。對麵的戰友們已衝了過來,伸手來扶雲悍,隻見一張張麵孔再親切不過,帶眼鏡的胡銘和和肖禁,英俊的孫劍鋒,麵團團富翁一樣的孔司令,還有那象瓷瓶一樣精美的楊美兒和她的女同學紫那娜,還有那個嘴皮子象機關機一樣的遲幹事,還有那個精悍的八路軍的甑隊長。
但這些最親最親的人卻讓開一條道,隻見一個一身紅衣的中年婦女眼裏含著淚光,走上來一把抱住了雲悍,大聲哭道“孩子,你吃苦了”雲悍倒認得這人,是殺風寨耿天彪的妻子喬大姐,當日曾偷聽得她和那劉二杆子的話,知道她竟有心加入安國軍,雲悍對她的為人極是不喜,這時見她伸手抱住自已,雲悍用力掙開,她既然在這裏,想來也為救自已而來,不能惡言相向,道“大嫂,你也來了,我多謝你了”那婦人道“雲悍,我是你的。。。”欲言又止,胡銘和道“雲悍,這次能救你出來,全靠喬當家的用計捉住了那古城明月”雲悍奇道“她捉住的?”孫劍鋒道“喬當家的為了捉住了,假意和劉二杆子結婚,安國軍的劉大寶出麵去請古城明月來喝喜酒,因為那古城明月竟識得劉大寶,喬當家殺風寨的弟兄們突然動手,拿住了他"。
雲悍對這婦人甚是不喜,用力掙紮脫了她的雙手,胡銘和急道“雲悍,能救你出來,全靠喬當家的捉住了那古城明月啊”雲悍驚道“她捉住了古城明月?”孫劍鋒道“喬當家的假裝和劉二杆子結婚,那個劉大寶就出麵去請古城來喝喜酒,沒想到古城明月竟真來了,殺風寨的弟兄一起動手,活捉了那鬼子將軍,還把一幹偽軍關了起來,隻跑了那劉大寶,你哥得到消怎就和孔司令帶著人趕了過來,出了換人的一法子。”雲悍一驚,沒想到這喬大姐竟舍死相救,向那婦人道一聲謝,那婦人兩眼含淚,想過來抱住雲悍,又不能,哭聲道“我是你,,,你好生養傷啊”雲悍道“喬當家大恩,雲悍必當圖報。”喬大姐道“隻要你沒事就好,我,我看到你這麽大了,很高興啊”雲悍心中暗想,這喬大姐今天怎有點怪怪的。便見王長生跑過來,大聲道“龍兄弟,老王服你了,千刀萬剮也挺得住,還用刀片殺了鬼子司令,你真是神人。”胡銘和大聲道“這娘娘村無險可守,隻怕鬼子攻過來,大家快撤”孫劍鋒道“那些安國軍怎麽辦,全殺了吧”雲悍道“對,全殺了,那劉二杆拉過來,我親手殺他”
便有王家紅槍會的人拉了幾十個安國軍士兵出來,那劉二杆子也夾在其中,這些人看到周圍的人眼裏全是恨惡的目光,知道難逃一死,嚇得哭的哭叫的叫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著,一個鐵血軍的戰士拔出刺刀,跳過去撲倒一個安國軍就要下刀,那人嚇得象殺豬似的大叫,肖禁突然跳出來,伸手攔住那人,叫道“不要殺他,都是中國人,不要殺”那鐵血軍士兵道“屁的個中國人,這些狗日的都拿自已當日本人了”甑隊長道“我們八路軍不殺俘虜,偽軍是可以爭取的武裝力量,不要自相殘殺”一個鐵血軍小隊長道“老子可不是八路軍,這些二狗子,早當殺了,司令,你說是不是”孔明軒還沒迴話,雲悍叫道“殺,全殺了”肖禁大聲道“不能殺,把他們全放了,要殺隻殺鐵杆漢奸劉二杆子”一個鐵血軍的人道“你有啥姿格說這話?”甑隊長正要發火,喬大姐上前道“你們不要爭了,容我說兩句”孔明軒道“喬當家的,這些人是你捉住的,你說殺不釘”喬大姐道“多謝司令給麵子,劉二杆子,各位弟兄們,我喬大姐這迴算是得罪你們了,說不定以後有一天我落到你們手裏,你們一準要殺了我”劉二杆子抬起頭道“喬大姐,沒有的事,我們不敢”喬大姐道“二狗子,你不要怕,我不是八路,但我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殺來殺去不是個事,用八路軍長官的話說,咱們是自相殘殺。”轉身對那們鐵血軍小隊長道“這位大哥,我說個話你不要多心,但也合你的道理,這些人要說是那個的俘虜,算起來是我喬大姐的俘虜,我說不殺他們,全放了他們,不知你依不依?”那人還沒說話,勝正三道“大姐,你三思”喬大姐向那劉二杆子道“二杆子,你是啥貨色,我還不清楚,說你是鐵杆漢奸,你自已也認吧,我還是不想殺你,畢竟你和我還有些交情,我隻給你說,要是哪天我落在你手裏,你給我來個痛快的”劉二杆子道“喬大姐,我劉二杆子對娘娘發個毒誓,我真不敢記這個仇”
喬大姐道“你現在在刀口下,說什麽我也不相信,這裏各路好漢,有八路軍的長官,有國軍的司令,有紅槍會王當家的,大家都作個見證了,也請大家給我一個麵子,放這些人一條生路”
孔明軒道“喬大姐是江湖中人,講一個義字,姓劉的,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肖禁道“弟兄們,你們起來,我們不殺你們了,但你們要記信住,再不要當漢奸,以後要再落在咱們手裏,非殺了你這些人不可”說完一揮手,那遲幹事拿一個照相機走上來,對著一夥偽軍喳喳拍過不停,一個八路軍戰士拿出一個小本,一個挨一個記下眾偽軍的名字,那甑隊長道“我們這裏,給你們都照了相,還有名字也記下了,放你們迴家去後,再有出來當漢奸的,下次捉住了,我甑鐵骨非殺了你們不可,不要以為八路軍真的不殺俘虜。”眾偽軍狗頭一起搗地,紛紛叫道“再不敢了”
雲悍本是想殺了那劉二杆子,見狀知道今天殺不成了,走上前一把提起那劉二杆子,道“劉二杆子,你到那娘娘廟去,把那廟裏的老頭給我打一頓”劉二狗子急忙點頭,道“一定照辦”雲悍道“你再當漢奸,就叫你去見我師叔,”伸出手在劉二杆子頸子上摸了一下,道“這裏下刀,保證不傷骨頭就砍下來了”劉二杆子啊了一聲,尿也嚇了出來。
孔司令道“大家還是快撤吧,幾路人馬,各人都還要迴自已的老窩,別讓鬼子趕來揪住了尾吧”
胡銘和道“司令,不要著急,難得今天這個大聚會,來的都是熱血男兒,我有幾句話要講”王長生道“姓胡的,有屁就放嘛?”
銘和跳到一個石包上,大聲道“各位弟兄,各位爺們,各位同胞們,在下有一些話要講,請大家靜下來,聽我說一說”清一清嗓子,又道“在這裏的各路人馬,有國軍叢前線退下來的散兵們,有當年曾是城裏當警察的鐵血軍,有共黨領導下的八路軍,有王家的紅槍會,有江湖上的朋友,還有的是務農為生的鄉民們,這幾路子人馬,各色人等,看起來是完全的不同,但今天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那就是為了救咱們心目中的英雄好漢龍雲悍走在了一起,我們走到一起來了,我們團結起來了,我們救出了龍雲悍,我們抱成團的力量,比我們每一隊的人馬的力量都大,我們今天除了有一個共同的目地,我們還有許多地方是共同的,我們都是中國人,我們都有一腔熱血,我們都仇恨鬼子漢奸,我們都時時盼著打倒日本鬼子,我們都能為了我們心中的英雄敢於冒生命的危險,大家仔細想一想,原來我們看起來不同,但實際上我們跟本沒有區別,但要說我們沒有區別,我們又分成不同的派係,我們相互之間又有這樣那樣的隔閡,就象剛才在殺不殺這幾個漢奸這件事上,八路有八路的想法,鐵血軍有鐵血軍的想法,王瘋子有王瘋子的主意,差一點就吵了起來,為什麽會這樣,我們又為什麽要這樣,殺不殺這幾個漢奸,是一件小事,但咱們這次活捉了鬼子一個皇族將軍,鬼子必然視為其恥大辱,鬼子必然有更加沒有人性的殺戮等著我們,如果我們今天還是各走各的路,各迴各的窩,鬼子就會一個一個的把我們吃掉,更大的戰鬥必將到來,更多的弟兄必將倒在我們眼前,更多的鬼子必然開到這平山縣,我們再英雄無畏的反抗,等著我們的必將是失敗,我們,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夥人,每一個團體,現在必須團結在一起必須象麻花一樣的纏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才可能在將來的戰爭中取得勝利,取得象今天這樣讓人痛快的勝利,所以我請大家不要一走了之,不要把這股已經團結到一起的力量又分了開去,我是想,我們這一千多號人,也有一千多條槍,我們可以組建成一隻統一的軍隊,團結起來,打敗鬼子的下一輪進攻”
他話音未落,肖禁甑隊長遲幹事大聲叫好,不少人也跟著叫起好來,拍起了巴掌。那肖禁也跳到高處,大聲道“我讚同胡連長的話,大家知道,鬼子來了,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同鬼子鬥,隻有團結起來,才會走到勝利的那一天,我們要建立一隻義勇軍,我提義,請孔明軒司令任這隻義勇軍的司令。”
胡銘和急忙道“龍雲悍雖然年歲不大,但是,他是一麵旗幟,他是我們大家昂服的英雄,我們也是為了他走到一起的,我提義,讓龍雲悍出任副司令一職”雲悍急叫“我什麽都不懂,當什麽司令”孔明軒大聲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龍兄弟,你隻要懂得殺鬼子就行,這隻義勇軍的人,什麽都不要去想得太多,我們隻有一個目標,隻要一個信念,沒有利利之爭,沒有黨派之爭,沒有義氣之爭,隻有一個地方可爭,那就是爭那個殺的鬼子多”雲悍道“我當不來副司令,我不當官”孔明軒道“龍大英雄,你不要再推了,你要再推,這事就要黃,你想你連副司令都不敢當,我這個司令那不就更不夠姿格了”肖禁道“大家同義的,跟我一起唿叫“人生樂事,莫如殺倭”
眾人同聲大叫“人生樂事,莫如殺倭”
胡銘和大聲道“龍副司令就是一麵旗
過了幾條街,已到了江邊碼頭,碼頭中間修著一個四四方的台子,幾個鬼子拖著雲悍上了那台子,把雲悍綁在了台子上,老百姓們圍了過來,鬼子在台子四方架好機槍,對住了百姓們,左邊一張桌子上坐著幾個鬼子軍官,當中一人正是那小泉一流,卻沒見到那古城明月,雲悍也覺得有點奇怪。
王華生走到台子前,大聲叫道“各位老少爺們,你們看好了,這個人,就是那個一直同皇軍作對的湖南蠻子,這人殺了好多的太君,破壞大東亞共榮,實是罪大惡極,皇軍今天,決定用中國淩遲處死的法子來殺了他,你們好生看著,這是同皇軍做對的下場,要是看到害怕了,就迴家想一想,家裏有人在山上參加遊擊隊,就寫信去叫他迴來,要知道,同皇軍作隊,那是隻會落得這個下場”他話沒說完,下麵老百姓的罵聲越來越響,最後把王華生的聲音全淹沒了,王華生家中老母老妹都吃了虧,也渾不在意,轉過身對那龍雲悍罵道“狗日的,看你骨頭有多硬”說完伸出手要打龍雲悍,卻沒打下來,半途收手道“別把老子手打痛了”雲悍一眼瞅見,他手心上寫了一個字,正是一個挺“字”
雲悍暗想“原來是他啊,他叫我挺住,這是什麽意思”王華生道“狗日的,你不要想有什麽人來救你,皇軍已布下天羅地網,你的同夥敢來,管叫他有來無迴”雲悍恍然大悟,看樣子,銘和肯定有組織人馬來劫法場,王華生這是叫我挺住啊,說不得他們就把我救出去了。
台子四周全是機槍,雲悍心中升起的希望一閃而過,這個樣子,他們拚死來救自已的話,還不是送死。
小泉叢桌子邊上站起身來,用中國話大叫“行刑”
兩個鬼子不知叢那裏找來一張魚網,細細理開,一個鬼子上前猛扯下雲悍身上帶血的衣服。
“人生樂事,莫如殺倭”八個帶血的大字,寫在雲悍胸前,印在了圍觀百姓的心中,人群中有膽大的漢子大聲高叫“好,好,是條漢子”群情遊蕩,人群騷動起來,人們紛紛向台子擠過來,鬼子突然突突突開了機槍,對著人群上方的天空一陣掃射,圍觀的中國百姓嚇得伏倒在地,那小泉哈哈大笑,道“佐佐木,開始吧”
兩個鬼子把魚網拔在雲悍身上,雲悍身上的皮肉叢網眼裏鼓出,那叫佐佐木的黑胖鬼子一手拿著一個盆子,一手拿一把刺刀,走上前來把那盤子交給身邊一個鬼子,伸出二指,夾住雲悍胸前一塊皮肉,一刀切了下去。
雲悍一聲慘叫,下麵的百姓同時放聲痛哭,雲悍嘴裏咬著刀片,不敢大叫,佐佐木舉起那一小片肉,在空中轉一周,放到盤子裏,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雲悍右胸一塊肉,放下刀慢慢的切了下來,雲悍痛得牙關緊咬,汗如雨下,還是一言不發。台下百姓大聲痛哭,拚命向前衝,鬼子們拿起槍托亂打,把老百姓向後趕。
佐佐木見這個支那人竟一言不發,拿起刀來,又切下雲悍一塊肉,雲悍兩眼暴睜,心中暗道“老子一定要殺了你”
老百姓哭聲如雷,天地變色。
突然,雲悍沉著嗓子叫道“我投降,饒了我”連叫幾聲,那佐佐木急向那小泉報告,小泉揮手讓他住手,大步度到台子中間,得意的大聲道“他投降了,他向皇軍投降了”百姓們停了哭聲,兀自不信,雲悍喃喃道“我投降,你不要割了,司令,你來,我給你說。。。”
小泉迴過頭來,隻見這個支那人頭上汗如雨下,臉色蒼白,臉上全是驚惶的神仙,兩隻獅子一樣的眼睛,這時已沒有光茫。。。
小泉伏下身,走到雲悍身前,道“你大聲說,投降了”雲悍身子一軟,向後仰倒,小泉更上一步,道“支那人,知道痛了”
突然,雲悍兩眼暴睜,小泉暗叫不好,雲悍上身撲了過來,嘴裏的刀片猛地劃過小泉的嚨頭,小泉慘叫一聲,血如水嚨一樣噴出,那佐佐木大叫“八格”舉刀刺過來,雲悍運足一口氣,叭的一聲吐出,口中刀片飛出,正刺中佐佐木右眼,佐佐木大叫一聲,和那小泉司令同時倒下台去。
雲悍昂天長嘯“殺鬼子啊”台下的中國人驚呆了,鬼子們也驚呆了,天地之間隻有雲悍那有如驚雷一樣的呐喊“殺鬼子啊”
人群裏突然無數的人迴應起來“殺鬼子啊”平平之聲大作,人群中有人突然向鬼子射擊,沒有槍的中國人突然有了不怕死的勇氣,衝開鬼子的封鎖,向台子裏衝了過來。
雲悍用一生所有的力氣還在大唿“殺鬼子啊”
突然“突突突”的聲音響起鬼子伏在台子上的四台機槍同時開火,雲悍的心象是要炸開了,那一刻時間已經停住了,隻見無數的同胞不管生死的衝了上來,鬼子機槍把罪惡的子彈瘋猛地傾射出去,那些衝上來的人,轉眼間就變成了肉將,倒在血泊之中。
雲悍用力掙紮,大聲慘叫,那些子彈,比打在他身上還讓他心痛,鬼子瘋猛開槍,人群已向後逃後,鬼子恨猶未平,向前猛射,東碼頭真正成了一個大屠場。
雲悍身上暴發出不可想象的力量,突然將台上那水泥柱子掙斷,向左邊一個射擊的鬼子撲去,水泥樁子猛地砸下,將那鬼子的腦袋連同鋼帽子砸得稀爛,雲悍正要撲向另一個鬼子,一個鬼子猛地用槍杆子在雲悍頭上一磕,雲悍山一樣高大的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伴著一陣劇烈的頭痛,雲悍慢慢睜開了眼睛,恍惚中看到自已還睡在那陰暗的牢房裏,腦子昏沉沉的,眼皮象掛了兩個稱陀一樣沉重,雲悍伸出舌頭添了添快起火的嘴唇,慢慢的才有了些意念,暗想鬼子竟還沒殺老子,我還活著。想到自已受刑時竟殺了那小泉司令,雲悍得竟的裂嘴笑了笑,這種勝利的歡悅很快的過去,代之是全身上下無窮無盡無處不在的疼痛,痛得他簡直後悔為什麽要醒過來。
不管受什麽樣的罪,都是值得的,自已在受刑台上用嘴巴刺殺了鬼子司令,不知這個高招會不會傳到重慶城那些國人耳朵裏去,不知那個女八路軍戰士會不會把這事也寫到報紙上,也不知花小蜂聽到過後,心裏會怎麽想。
一想到花小蜂,雲悍枯死的心田象流進了一股洋流,渾身的痛也少了很多,看來這一次自已是死定了,啊,真要感謝那個女八路,她把自已喜歡花小蜂的事念了出來,讓花小蜂知道我曾經喜歡過她,我死也不冤了,但求我死了過後,她以後和孫劍鋒過日子時,會偶兒想起我。。。我還得感謝那個叫鬆金幸城的鬼子,要不是他,我到死,花小蜂也不會明白我的心意,啊,我到了下麵遇到那個鬆金,還請他吃狗肉。
雲悍給鬼子銬打得遍體鱗傷,腦子也有些恍惚,胡思亂想著,牢中也不知時日,總之是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鬼子也不再送清水和吃的給他,雲悍嘴裏渴得快脫皮了,暗想“鬼子是要渴死老子。”
又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開門聲,幾個鬼子走了進來,兩個鬼子抬著一個擔架,把雲悍抬到上麵,用鐵銬銬在抬架上,雲悍對著那鬼子喃喃道“水水水”那鬼子呸了一聲,抬了雲悍就向外走,不多時出了司令部,鬼子把雲悍抬到車上,雲悍暗想“鬼子是又要把老子拉去剮了”心裏倒也不如何的害怕,躺在車板上,隻知道車子在開,張開眼看到的全是鬼子的腳和屁股,也看不到街上的行人,雲悍張大嘴,想豪情萬丈的喊上兩聲,卻喊不出來。
雲悍唿吸著清新的空氣,頭腦慢慢清醒了一些,天上是明媚得刺眼的太陽,算一算日子,已是七月的天氣,卻不覺得熱,隻覺得暖和,雲悍用力的看著天上的雲和叢車子邊掠過的樹梢,心裏想著,看來鬼子是今天給老子送終了,這天氣,倒是好日子。
看吧,盡情的看吧,陽光,綠樹,還有間或飛過的鳥兒,人世間的一切,永別了。
雲悍貪婪的看著車上掠過的翠綠的樹梢,突然覺得事情不對,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樹,怎麽看不到房子啊,原來這車子已開出城了。
鬼子不拿自已到碼頭上去活剮示眾了,鬼子直接拉我出城,是想拉出城去殺,這鬼子也真是脫了褲子放屁不嫌麻煩,不管在那裏,給老子一刀或是一槍,不就了事,還拉出城來,難道鬼子是要活埋老子,要活埋城裏也可以的,怎麽要拉出城來。
雲悍胡思亂想著,不知鬼子要把自已拉到哪裏去。車子在巔跛的公路上不緊不慢的行著,雲悍伸出兩隻手拿住抬架的兩根鐵棒,一個念頭在心中一閃而出。
這擔架是用兩根鐵水管作的,雲悍的手銬在鐵管上,兩隻腳卻沒銬,原來鬼子見他渾身是傷,已有七八天不吃不渴,隻剩下一口氣了,竟放鬆了警惕。常人象雲悍這樣渾身是傷又七八天不吃不喝,早就氣息奄奄了,但鬼子卻想不到,叢小練武的龍雲悍,身上有神鬼不敵的力量。雲悍暗自盤算,我隻要能坐起來,把這擔架順到身前,就可以拿這兩根鐵水管再幹掉兩個鬼子。殺鬼子是他人生使命,哪怕死到臨頭,也是多殺一個算一個。
想到這裏,雲悍閉上眼睛,暗自調整內息,慢慢的一點一滴的積蓄著力量。
汔車停了下來,鬼子們跳下車去,兩個鬼子把雙眼緊閉的雲悍抬下車來,雲悍暗自盤算著什麽時侯動手,隻覺得鬼子抬了自已向前走著,擔加晃蕩得曆害,象是在走山路。雲悍睜開眼來,看到了滿山的青色,勇士的活力一點一點的迴到了身上,突然,他看到一坐小山上有個廟子,認得是那娘娘廟,雲悍奇道“鬼子是把我往娘娘村抬,他娘的,真個有報應,我在那裏殺了耿自城師叔,卻要死在那裏,那日幾次差點死在那劉二杆子手上,看來老子命中注定,是要死在這裏了。
雲悍正胡亂想著,鬼子停下腳步,隻聽一人叫道“過去看看,是不是他”雲悍心裏一震,聽那聲音,竟然是胡銘和的聲音。就聽一個鬼子用生硬的中國話道“支那人,把古城將軍請出來”
雲悍暗想“這是什麽意思”就聽得腳步聲響起,隻見一個大頭惡鬼似的人跑了過來,走到雲悍頭上,暴牙一張,大聲笑道“是他,他狗日的還沒死”雲悍自叢與王長生相識,叢來沒有此時覺得王長生那鬼一樣的臉竟是這樣的可親,叫道“水,水”
王長生劈手叢一個鬼子屁股上奪下水壺,打開蓋子放到雲悍嘴邊,雲悍大口吞著。
原來人世間最美味的東西,竟是清清之水。
轉眼吞了一壺,王長生又去搶另一個鬼子的水壺,那鬼子八格一聲叫,伸手來擋,王長生一腳踢過去,把水壺搶了過來,雲悍暗自驚奇,為什麽這些鬼子竟容得了王長生的胡做非為?隻聽前麵一人大聲叫“王長生,不要給他喝太多了,他快休克了,不能一下子喝太多的清水”聽聲音卻是花小蜂,雲悍心裏一正歡喜,花小蜂的聲音中,滿是關切之意。
王長生道“快拿點吃的來”突然一個鬼子衝過來,伸手攔住王長生,用中國話道“閣下不要著急,等正式換了人,你再給他吃,現在,請你們把古城將軍請出來。”
雲悍猛地半坐起來,大聲叫道“你們拿住了古城鬼子?”王長生道“是的,不拿住這條大魚,能換你?”隻聽胡銘和道“你們過來一個人,看這是不是古城將軍,我們的軍醫,要過來檢查一下,看你們有沒有耍什麽花招。”
過了片響,隻見一人走到雲悍身前,雲悍象是一個久在冰雪之下的人,突然沐浴 在了最明媚的春光裏,要不是那鬼一樣難看的王長生也立在身邊,雲悍簡直要懷疑自已是不是已升入了天堂,那明麗清雅的人走到雲悍身前,聲音帶一些哭泣,道“鬼子把你打成這樣”
雲悍不知自已是被鬼子打得昏沉了還是被花小蜂迷醉了,癡癡呆 呆的看著花小蜂,花小蜂有些擔心,眼裏流出晶瑩的淚花,哭道“鬼子把他打成呆子了”王長生粗聲粗氣的道“還沒呆,剛才還曉得說話哩”花小蜂急道“叫你不要一下子給他喂那麽多的水嘛”胡銘和在遠處大叫“還救不救得活,他要死了,咱們就不換人”那鬼子軍官大聲叫“怎麽可以不換,一定要換”
雲悍大聲道“銘和,我死不了,我不想死啊”花小蜂破濠為笑,道“精神還好得很”伸出手來細細的摸著雲悍胸前傷口上邊上的皮膚,道“都化膿了,鬼子把你害慘了”
王長生道“咱們這個生意作得不對,咱們也要打那鬼子將軍一個皮開肉爛換人,才不吃虧”那鬼子軍官急得大叫“不可以,不可以,支那人要守信用”隻聽對麵一人大聲道“換人”
兩個鬼子把雲悍放到地上,一個鬼子拿出鑰匙打開了雲悍手上的手銬,花小蜂和王瘋子彎下身來扶,雲悍伸手將二人推開,慢慢的坐起,兩手拿住那兩根擔架的鐵管子,慢慢的顫威威的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象山洪暴發一樣驚天動飽含無窮力量的聲音突然在天地之間響起,那是一種得意的勝利的豪情衝天的叫聲,不是一個人的唿喊,不是十個人的呐喊,而是成千上萬的雄獅叢心裏發出了唿嘯。
雲悍驚呆了,隻見那耿自城當年的團部四周站滿了人,地上站了人,房子上站了人,樹上站著人,放眼而前,全是中國人,他們有的拿著快槍穿著軍裝,有的拿著火鋶穿著老百姓的衣服,有的光著膀子拿著紅櫻槍,有男人有女人。有白發的老者也有剛剛長出胡子的少年,每一個的眼裏用看高山觀蒼海一樣的眼光看著龍雲悍顫威威的叢地上站了起來,他們忍不住象大海一樣咆哮起來。
雲悍渾身的傷痛全部消失,一股豪壯之氣在胸間衝蕩,是啊,這平山縣凡是有槍有刀的人們都來了,都為救他而來了,他們沒有忘記這個渾不怕死的湘江少年沒有忘記這個麵對千刀萬剮還用嘴巴殺死了鬼子司令的神鬼英雄。
雲悍突然楊起手中那合在一起的兩根鐵棒,大聲唿嘯“殺倭奴”。
那成千上萬的漢子同時楊起手中的武哭,用盡全部的力量吼道“殺倭奴”
雲悍眼裏流出熱淚,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隻見兩個鬼子帶著一個高個子的鬼子也向這麵走來,那高個子的鬼子低下高貴的頭顱,鐵青著臉叢雲悍身邊走過,雲悍猛地楊起手中鐵杆,三個鬼子不由自主的嚇得向邊上一閃,雲悍哈哈大笑,長聲唿道“殺倭奴”
一唿而百應,殺倭奴的聲音天地之間低昂如龍呤如虎嘯,那夥鬼子跳上汽車,夾著黃沙而逃。對麵的戰友們已衝了過來,伸手來扶雲悍,隻見一張張麵孔再親切不過,帶眼鏡的胡銘和和肖禁,英俊的孫劍鋒,麵團團富翁一樣的孔司令,還有那象瓷瓶一樣精美的楊美兒和她的女同學紫那娜,還有那個嘴皮子象機關機一樣的遲幹事,還有那個精悍的八路軍的甑隊長。
但這些最親最親的人卻讓開一條道,隻見一個一身紅衣的中年婦女眼裏含著淚光,走上來一把抱住了雲悍,大聲哭道“孩子,你吃苦了”雲悍倒認得這人,是殺風寨耿天彪的妻子喬大姐,當日曾偷聽得她和那劉二杆子的話,知道她竟有心加入安國軍,雲悍對她的為人極是不喜,這時見她伸手抱住自已,雲悍用力掙開,她既然在這裏,想來也為救自已而來,不能惡言相向,道“大嫂,你也來了,我多謝你了”那婦人道“雲悍,我是你的。。。”欲言又止,胡銘和道“雲悍,這次能救你出來,全靠喬當家的用計捉住了那古城明月”雲悍奇道“她捉住的?”孫劍鋒道“喬當家的為了捉住了,假意和劉二杆子結婚,安國軍的劉大寶出麵去請古城明月來喝喜酒,因為那古城明月竟識得劉大寶,喬當家殺風寨的弟兄們突然動手,拿住了他"。
雲悍對這婦人甚是不喜,用力掙紮脫了她的雙手,胡銘和急道“雲悍,能救你出來,全靠喬當家的捉住了那古城明月啊”雲悍驚道“她捉住了古城明月?”孫劍鋒道“喬當家的假裝和劉二杆子結婚,那個劉大寶就出麵去請古城來喝喜酒,沒想到古城明月竟真來了,殺風寨的弟兄一起動手,活捉了那鬼子將軍,還把一幹偽軍關了起來,隻跑了那劉大寶,你哥得到消怎就和孔司令帶著人趕了過來,出了換人的一法子。”雲悍一驚,沒想到這喬大姐竟舍死相救,向那婦人道一聲謝,那婦人兩眼含淚,想過來抱住雲悍,又不能,哭聲道“我是你,,,你好生養傷啊”雲悍道“喬當家大恩,雲悍必當圖報。”喬大姐道“隻要你沒事就好,我,我看到你這麽大了,很高興啊”雲悍心中暗想,這喬大姐今天怎有點怪怪的。便見王長生跑過來,大聲道“龍兄弟,老王服你了,千刀萬剮也挺得住,還用刀片殺了鬼子司令,你真是神人。”胡銘和大聲道“這娘娘村無險可守,隻怕鬼子攻過來,大家快撤”孫劍鋒道“那些安國軍怎麽辦,全殺了吧”雲悍道“對,全殺了,那劉二杆拉過來,我親手殺他”
便有王家紅槍會的人拉了幾十個安國軍士兵出來,那劉二杆子也夾在其中,這些人看到周圍的人眼裏全是恨惡的目光,知道難逃一死,嚇得哭的哭叫的叫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著,一個鐵血軍的戰士拔出刺刀,跳過去撲倒一個安國軍就要下刀,那人嚇得象殺豬似的大叫,肖禁突然跳出來,伸手攔住那人,叫道“不要殺他,都是中國人,不要殺”那鐵血軍士兵道“屁的個中國人,這些狗日的都拿自已當日本人了”甑隊長道“我們八路軍不殺俘虜,偽軍是可以爭取的武裝力量,不要自相殘殺”一個鐵血軍小隊長道“老子可不是八路軍,這些二狗子,早當殺了,司令,你說是不是”孔明軒還沒迴話,雲悍叫道“殺,全殺了”肖禁大聲道“不能殺,把他們全放了,要殺隻殺鐵杆漢奸劉二杆子”一個鐵血軍的人道“你有啥姿格說這話?”甑隊長正要發火,喬大姐上前道“你們不要爭了,容我說兩句”孔明軒道“喬當家的,這些人是你捉住的,你說殺不釘”喬大姐道“多謝司令給麵子,劉二杆子,各位弟兄們,我喬大姐這迴算是得罪你們了,說不定以後有一天我落到你們手裏,你們一準要殺了我”劉二杆子抬起頭道“喬大姐,沒有的事,我們不敢”喬大姐道“二狗子,你不要怕,我不是八路,但我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殺來殺去不是個事,用八路軍長官的話說,咱們是自相殘殺。”轉身對那們鐵血軍小隊長道“這位大哥,我說個話你不要多心,但也合你的道理,這些人要說是那個的俘虜,算起來是我喬大姐的俘虜,我說不殺他們,全放了他們,不知你依不依?”那人還沒說話,勝正三道“大姐,你三思”喬大姐向那劉二杆子道“二杆子,你是啥貨色,我還不清楚,說你是鐵杆漢奸,你自已也認吧,我還是不想殺你,畢竟你和我還有些交情,我隻給你說,要是哪天我落在你手裏,你給我來個痛快的”劉二杆子道“喬大姐,我劉二杆子對娘娘發個毒誓,我真不敢記這個仇”
喬大姐道“你現在在刀口下,說什麽我也不相信,這裏各路好漢,有八路軍的長官,有國軍的司令,有紅槍會王當家的,大家都作個見證了,也請大家給我一個麵子,放這些人一條生路”
孔明軒道“喬大姐是江湖中人,講一個義字,姓劉的,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肖禁道“弟兄們,你們起來,我們不殺你們了,但你們要記信住,再不要當漢奸,以後要再落在咱們手裏,非殺了你這些人不可”說完一揮手,那遲幹事拿一個照相機走上來,對著一夥偽軍喳喳拍過不停,一個八路軍戰士拿出一個小本,一個挨一個記下眾偽軍的名字,那甑隊長道“我們這裏,給你們都照了相,還有名字也記下了,放你們迴家去後,再有出來當漢奸的,下次捉住了,我甑鐵骨非殺了你們不可,不要以為八路軍真的不殺俘虜。”眾偽軍狗頭一起搗地,紛紛叫道“再不敢了”
雲悍本是想殺了那劉二杆子,見狀知道今天殺不成了,走上前一把提起那劉二杆子,道“劉二杆子,你到那娘娘廟去,把那廟裏的老頭給我打一頓”劉二狗子急忙點頭,道“一定照辦”雲悍道“你再當漢奸,就叫你去見我師叔,”伸出手在劉二杆子頸子上摸了一下,道“這裏下刀,保證不傷骨頭就砍下來了”劉二杆子啊了一聲,尿也嚇了出來。
孔司令道“大家還是快撤吧,幾路人馬,各人都還要迴自已的老窩,別讓鬼子趕來揪住了尾吧”
胡銘和道“司令,不要著急,難得今天這個大聚會,來的都是熱血男兒,我有幾句話要講”王長生道“姓胡的,有屁就放嘛?”
銘和跳到一個石包上,大聲道“各位弟兄,各位爺們,各位同胞們,在下有一些話要講,請大家靜下來,聽我說一說”清一清嗓子,又道“在這裏的各路人馬,有國軍叢前線退下來的散兵們,有當年曾是城裏當警察的鐵血軍,有共黨領導下的八路軍,有王家的紅槍會,有江湖上的朋友,還有的是務農為生的鄉民們,這幾路子人馬,各色人等,看起來是完全的不同,但今天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那就是為了救咱們心目中的英雄好漢龍雲悍走在了一起,我們走到一起來了,我們團結起來了,我們救出了龍雲悍,我們抱成團的力量,比我們每一隊的人馬的力量都大,我們今天除了有一個共同的目地,我們還有許多地方是共同的,我們都是中國人,我們都有一腔熱血,我們都仇恨鬼子漢奸,我們都時時盼著打倒日本鬼子,我們都能為了我們心中的英雄敢於冒生命的危險,大家仔細想一想,原來我們看起來不同,但實際上我們跟本沒有區別,但要說我們沒有區別,我們又分成不同的派係,我們相互之間又有這樣那樣的隔閡,就象剛才在殺不殺這幾個漢奸這件事上,八路有八路的想法,鐵血軍有鐵血軍的想法,王瘋子有王瘋子的主意,差一點就吵了起來,為什麽會這樣,我們又為什麽要這樣,殺不殺這幾個漢奸,是一件小事,但咱們這次活捉了鬼子一個皇族將軍,鬼子必然視為其恥大辱,鬼子必然有更加沒有人性的殺戮等著我們,如果我們今天還是各走各的路,各迴各的窩,鬼子就會一個一個的把我們吃掉,更大的戰鬥必將到來,更多的弟兄必將倒在我們眼前,更多的鬼子必然開到這平山縣,我們再英雄無畏的反抗,等著我們的必將是失敗,我們,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夥人,每一個團體,現在必須團結在一起必須象麻花一樣的纏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才可能在將來的戰爭中取得勝利,取得象今天這樣讓人痛快的勝利,所以我請大家不要一走了之,不要把這股已經團結到一起的力量又分了開去,我是想,我們這一千多號人,也有一千多條槍,我們可以組建成一隻統一的軍隊,團結起來,打敗鬼子的下一輪進攻”
他話音未落,肖禁甑隊長遲幹事大聲叫好,不少人也跟著叫起好來,拍起了巴掌。那肖禁也跳到高處,大聲道“我讚同胡連長的話,大家知道,鬼子來了,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同鬼子鬥,隻有團結起來,才會走到勝利的那一天,我們要建立一隻義勇軍,我提義,請孔明軒司令任這隻義勇軍的司令。”
胡銘和急忙道“龍雲悍雖然年歲不大,但是,他是一麵旗幟,他是我們大家昂服的英雄,我們也是為了他走到一起的,我提義,讓龍雲悍出任副司令一職”雲悍急叫“我什麽都不懂,當什麽司令”孔明軒大聲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龍兄弟,你隻要懂得殺鬼子就行,這隻義勇軍的人,什麽都不要去想得太多,我們隻有一個目標,隻要一個信念,沒有利利之爭,沒有黨派之爭,沒有義氣之爭,隻有一個地方可爭,那就是爭那個殺的鬼子多”雲悍道“我當不來副司令,我不當官”孔明軒道“龍大英雄,你不要再推了,你要再推,這事就要黃,你想你連副司令都不敢當,我這個司令那不就更不夠姿格了”肖禁道“大家同義的,跟我一起唿叫“人生樂事,莫如殺倭”
眾人同聲大叫“人生樂事,莫如殺倭”
胡銘和大聲道“龍副司令就是一麵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