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悍昏天黑地向密林裏跑著,不知跑了多久,這才一屁股坐了下來,竟嗚嗚哭了起來,哭了一陣,心裏突然有了一點歡喜,又想“她終算是知道了,其實我也喜歡她,唉,能讓她明白我的心意,也是好的”又想我是再沒臉見到她了,孫劍鋒對我重情重義,我竟然喜歡他的女人,我也沒臉再見孫劍鋒了,這大風山這地方,我不能再呆了,還是迴老家大青山去,那裏早就淪陷了,人們也沒看報紙的習慣,他們不知道我丟人的事,也不會笑話我。這時天色已晚,肚子也餓了,雲悍在林裏找了一陣,隻找到幾棵野生的紅苕,挖了出來生吃了充幾,晚上跳上一棵大樹,睡了一覺,第二天才叢林子出來,也分不清東南西北,隻得向高處爬,到了山頂四下看了看,自已是在大風山的北麓,遠遠的看到一條大道,也不知通向那裏,雲悍就上了那條大道,向山下走去,走到中午,才見到一家農戶,雲悍去買了點吃的,問那農人,這條大路通向哪裏?那人道直下去是三柳灣,那三柳灣雲悍倒是去過的,那日楊放屁讓他和銘和五人不是到三柳灣去過,讓那姓沈的挑過女媳,想起這事有些好笑。又問那農人,叢三柳灣裏可不可以走到江邊碼頭上,那人道三柳灣那裏有條河,直下長江,有時也有船叢那裏到長江那麵去的。

    雲悍就沿著大道向山下走,走到三柳灣時已是午時,遠遠的看到那沈興財家的院子升起了很粗很濃炊煙,雲悍忍不住想那個沈香姑,不知嫁出去了沒有。進了村也不了向沈家院子裏走,沿著村裏的大道向河邊走去,果然見到一艘鐵皮船停在河邊。雲悍就坐在河邊,暗想這船不知到不到下麵去,看這水的走向,向下就能到長江裏。

    等了很久,也沒有人來開船,雲悍正有些不耐煩,突聽得村子裏有人聲,雲悍迴過頭,隻見一夥人叢村子裏走了出來,雲悍嚇了一跳,那夥人穿的是黑布軍服,竟是一夥安國軍。河邊一塊田裏長出高高的荷葉,雲悍急忙伏下,躲進荷葉田裏。

    不多時就見那夥安國軍走了過來,一人道“姓楊的,你就真不給我一點麵子”另一人道“沈老板,這不是麵子不麵子的問題,楊某人叢來治軍極嚴,對這種逃兵,一定要捉迴去收拾”

    雲悍抬起頭來,隻見二狗子帶隊的正是楊放屁,中間一人五花大綁著,這人雲悍也認得,卻是那日一同到這裏來相過親的那叫王國將的小夥子,一個身穿黑緞袍子的財東一臉怒氣站在岸上,看著楊放屁一夥人把那小夥子押上船去,這人正是那沈興財。雲悍奇道“王國將怎在這裏?楊放屁是在做啥?”

    隻聽那沈興財道“姓楊的,你太不地道了,你不能把他帶走”楊放屁道“老子的兵,老子當然有權帶走”沈興財道“他是你的兵不錯,但當日在劉大寶那裏打牌,咱們說好的,你已把他給了我”楊放屁道“當日是說我派五個好後生,讓你挑一個當女婿,可你挑的不是王國將,而是那個姓龍的”沈興財道“姓龍的小夥跑迴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楊放屁道“我可管不了那麽多,誰讓你叫他跑了”沈興財道“他跑了,我沈家就要王國將,還不是一樣”楊放屁道“不一樣,太不一樣了,我派他來給你當女婿,那是老子派的是合理合法的,這小子自已跑來給你家當女婿,那就是逃兵,老子要拿軍規處置他”

    王國將大叫“團長,我不是逃兵,那天鬼子突然打到夾子溝,弟兄們害了病,不是鬼子的對手,一下子死的死逃的逃,都散了,我被一個鬼子打了一槍,卻沒死,醒過來走投無路,就跑這裏來了,團長,我不是逃兵”楊放屁道“你他娘的,誰叫你來這裏了,你就盼著沈家的財產,不想給老子當兵”王國將道“團長,你上次叫人來喊我歸隊,我本來也是要去找你的,可是,現在,你自已都成了,成了安國軍,我迴來找你,又不能打鬼子了,我就沒來找你”楊放屁踢了王國將一腳,罵道“你狗日的,你隻管給老子當兵,老子喊你打那個你就打哪個,你管老子當不當安國軍,你他娘的,怪不得老子散了的老弟兄全招不攏來,都怪你胡說八道,壞了老子的事”說完伸出穿皮靴的腳猛踢王國將的肚子,王國將痛得放聲慘叫,沈興財早就把王國將當作了自家女婿,急得直叫“你不要打他了,不要打了,要人你就帶去嘛”

    正說著,就見兩個婦人走了過來,前頭那人白白胖胖,就是罵雲悍是個吃貨的沈夫人,後麵一個年青姑娘,是那沈香姑,二人見到王國將吃打,又是心痛又是著急,沈夫人大叫“老楊,都是這麽多年交情,你手下留點情嘛”那姓楊的道“不這樣打,帶不出好兵,大嫂,你婦道人家不懂的”說完又要踢。沈香姑衝過去跳下船,伸手抱住楊放屁的腳,哭道“你打死他了,也沒用,楊叔叔,我求求你了”說完抱住王國將的頭,用自已身子護住。楊放屁道“香姑,你放心,打不死的,這賊胚子,身子骨硬著”

    那沈夫人迴過身,拉著沈財興,道“老爺,你看看,你看嘛,香姑的心已許給小王的了,你不要再心痛那幾個錢了”沈興財一跺足,氣道“楊放古,好,我就答應你,給你五百個大洋的贖身錢”楊放屁道“五百個哪行,我帶出來的兵,打死也要值一千個”說完又是一腳,踢在王國將的大腳上,王國將大聲唿痛,沈香姑放聲痛哭,沈興財叫道“住手,姓楊的,你作得出,老子會找劉大寶說這事”楊放屁道“劉司令啊,他聽說安國軍裏出了逃兵,還想自已來的,他要來了,你這一千個大洋,還不夠的”沈興財歎了一聲,罵道“都是他娘的些強盜,把人給老子放了,老子給你錢”楊放屁哈哈大笑,道“喲,老丈杆子心痛女婿了,沈胖子,早點出血,你女婿也吃不了這麽多苦”那沈夫人見他同意了,急轉身迴村裏去取錢,沈香姑把一身青一塊紫一塊的王國將扶了上岸,楊放屁道“你狗日的些聽好了,這姓王的當了逃兵,老子本是要殺頭的,不過人家沈興財,那咱們劉司令多年的郫友,老子才準他拿錢贖人,你這些狗日的,要是也學著當逃兵,可沒這種好事”王國將嘟囔道“老子不是逃兵”沈興才瞪他一眼,低聲道“他不同你講道理,少說話”

    那沈夫人一路小跑,提了一個布包過來,交給沈興財,沈興財心痛之極,拿了那布風,遞到船上,道“一千個銀元給你,姓楊的,這三柳灣以後不歡迎你”楊放屁笑道“王國將,你晚上多用點力,等生下小子來,老子來給你道賀”王國將呸了一聲,楊放屁也不以為意,哈哈一笑,道“開船,迴城裏去”

    雲悍叢荷葉下偷偷的溜到河水中,悄無聲息的潛下水去,一個猛子已遊到河中間,那楊放屁一夥已開著船過來了,雲悍心想老子迴家還沒盤纏,隻好同你要了。當下伸出一隻手,搭住了船底的一塊鐵皮,隨那船向下遊去,船上一夥偽軍正圍著楊放古,看他一個一個的數著銀洋,怎能想到死神跟在了身後。

    那船順水而下,雲悍潛在水中跟著走了一程,這才叢水裏偷偷抬出頭來,隻見河道變寬,兩岸都是陡峭的山壁,雲悍拿出血龍刀,轉眼間在船底劃出一個洞來,然後哇的一聲大叫,潛下水去。

    楊放屁一夥突然聽得船尾有叫聲,都嚇了一跳,跑到船尾向下看,水裏什麽也沒有,正奇怪,剛才明明聽到有什麽東西在水裏哇的叫了一聲,那聲音有些象青蛙的叫起,又有些不象,正驚疑,突然船頭又響起一聲怪叫,那叫聲更響更怪異,楊放屁一夥急撲到船頭,水麵清清,並無一物,楊放古奇道“是啥子在叫”便在這時,一個安國軍士兵叫了起來,“團長,船漏水了”楊放古急叫“快堵上”幾個士兵脫下腳上的襪子,去堵那洞,突然那破襪子被水下什麽東西拉了下去,那破洞昌出來的水越來越多,轉眼淹到眾人腳根下,楊放屁大叫“快劃到岸上去”一個士兵放下竹槁伸到水中,突然手裏一震,竹槁竟然斷了,那士兵拿起半節竹槁大叫“有水鬼”楊放屁怒道“放你媽的屁”雲悍這時已遊到船尾,抬起頭來跟著大叫“放屁”這一聲怪叫,嚇得楊放屁一夥安國軍險些跌到河裏,一個個頭皮發麻,心裏隻有一個念想“水鬼”楊放屁大著膽子走到船尾,伸出頭向下看去,水麵並沒什麽可怕的物事,顫聲道“真的有鬼不成”便在這時,船頭那個怪聲突然又響起“放屁”眾安國軍同時啊的一聲,跌倒在船板上。

    楊放屁大叫“老子們十幾條槍,有鬼也不怕”快給我向岸上劃”安國軍士兵們調過漢陽造步槍,用槍托當櫓子在水中小心劃著,突然,一人慘叫一聲,連人帶槍給水鬼拉下水去,其他的安國軍見狀,嚇得縮到船中,再不敢去劃水。

    這時那船裏的水已深及膝蓋,楊放屁也嚇得麵色鐵青,心跳如雷,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個安國軍士兵伏倒船板上,哭聲叫道“河神爺爺饒命,河神爺爺饒命”其他的安國軍跟著都跪倒在船上,河神爺爺的喊聲響成一片。

    雲悍暗暗好笑,又遊到船邊上,大聲怪叫“漢奸”船上眾人又是啊的一聲,有人哭道“河神爺爺息怒,河神爺爺息怒, 我不當漢奸了”

    雲悍正想,我再喊一句啥來嚇這些家夥,突然一聲沉悶的響聲在水中響起,雲悍隻覺河裏的水突然變得無比的重,象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了胸口上,雲悍什麽都來不及想,瞬間失去了知覺。

    等雲悍醒過來的時侯,隻覺得渾身都鑽心一樣的痛,胸口悶得緊,就象那天在勝家堡子比武時給那勝必義勒住了喉嚨一樣,雲悍吃力地睜開雙眼,進入視野的是一遍白色,房間是白色的,床上的被子也是白色的,連自已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的,雲悍用力去想,想了老半天,才想清楚,自已是在河裏戲弄那夥安國軍時,突然就失去了知覺,想到這裏,他想坐起來,才發覺自已的手和足都被鐵銬銬在床上,那床竟是一張生冷冰冰的鐵床,這才知道,自已是給人捉住了,左手上還插著一極針,上麵掛一個瓶子,敵人竟在給自已輸液,竟在給自已治病。

    雲悍心裏倒不如何的害怕,反正既然落到敵人手裏了,大不了一死,隻是奇怪,自已怎麽突然在水中就昏了過去,當時離自已很遠的地方,突然就一聲悶響,這時想來,肯定是那個安國軍楊放屁在水裏扔了一個手榴彈,雲悍細細去感覺自已的身子,身上除了酸痛,好象手足都全,並沒有破損的口子,雲悍也奇怪,自已怎麽會一下子昏了過去。為什麽胸口這麽悶,象出不過氣來一樣?

    雲悍正想著,隻見房門開了,幾個身著白衣的鬼子走了進來,當頭一個帶一個眼睛,手裏拿著一個本子,麵無表情的走到雲悍身前,嘴裏幾裏叭拉說著什麽麽,他身後幾個鬼子,也幾裏八拉說著什麽,象是在迴答他,雲悍笑道“小鬼子,倒有孝心,還給你爺爺治病”那帶眼鏡的鬼子理也不理他,伸出手指扒開雲悍的眼睛看了看,又拿出一個帶膠管兒的小鐵鍾了,伸到雲悍胸前,那膠管另一頭是一個鐵管子,那鬼子把鐵管子兩頭塞到耳朵裏,把小鐵鍾兒貼到雲悍胸前,眯著小眼細聽,雲悍大叫“你要冷死老子”那帶眼鏡的鬼子醫生嘴裏發出“啊”的聲音,示意雲悍啊的跟著叫,雲悍怒道“啊你娘的個屁”一個鬼子道“支那人,請你作啊的聲音的動作”雲悍道“小鬼子,爺爺可沒錢請你看病”那帶眼鏡的鬼子揮了揮手,示意那個鬼子不要說話,又聽了一陣,才站直腰,臉上有了些歡喜的神色,幾裏叭啦同眾鬼子講了起來,雲悍道“小鬼子,老子哪裏病了”那帶眼鏡的小鬼子突然用中國話道“你的肺,水腫的,快死了,我救了你,你昏迷了三天”雲悍嚇了一跳,自已竟昏迷了三天,又奇怪,我怎傷在了肺上,那楊放屁那手榴彈,怎會把老子的肺炸傷?可是胸口上又沒有傷口。

    他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如不是胸口悶得很,真要懷疑鬼子是在亂說。便見幾個鬼子大頭兵走了進來,用鑰匙解下手銬,拿刺刀頂著雲悍,把他叢床上拖了起來,押出病房進了一間黑屋子裏,一個鬼子用力把雲悍推到一個機器上,大聲叫著什麽,雲悍也聽不懂,叫道“日你娘,作啥哩”黑暗中一個鬼子叫道“不要動”過了片響,那幾個鬼子又把雲悍押迴病房,隻見那帶眼睛的鬼子醫生幾人正在交談,過了小半個時辰,一個鬼子醫生走了進來,手裏拿一張黑黑的紙一樣的東西,那帶眼鏡的鬼子醫生接過來,拿到窗口細看,一邊看,一邊用手指在上麵指指點點說著什麽。雲悍看那半透明的膠片子上,有一個象豬肺一樣的圖,暗想那敢情是老子的肺了,這狗日的楊放屁,使的是什麽陰招,竟把老子的肺傷了。

    那夥鬼子說了一陣話,就出去了,不多時有鬼子進來,手裏拿一個針頭,把藥水注到雲悍床上的藥瓶子裏,雲悍明知鬼子是在給自已治病,但想到耿老大就是死在鬼子醫生的針下的,還連帶害死了那麽多的弟兄,雲悍就有些害怕,到中午,有鬼子拿過飯盒,小心給雲悍喂飯,雲悍一麵吃,一麵罵,那給他喂飯的鬼子兵是個十七八歲的小鬼子兵,聽雲悍罵日你娘,就嘿嘿呆笑,好象是樂於接受這個支那人的妄想似的

    如此過了五六天,每天早上那鬼子眼鏡醫生帶著一夥鬼子進來講一陣,然後有人拉了雲悍去拍片子,雲悍隻覺胸悶漸漸好了,手足也有力了,隻是四肢都給銬著,動彈不得,雲悍暗想,老子總有機會殺出去,得好生保著身子,是以那小鬼子喂他飯時,他就大口吃了,暗中養精蓄銳。

    這日早上,幾個鬼子醫生卻沒進來,而是來了幾個五大三粗的鬼子,抬著雲悍的鐵床,把雲悍抬出房去,雲悍在房中睡了多日,這才見到天光,大大的出一口氣,道“你狗日的些,今天又要作什麽”便見那楊放屁走了過來,笑道“喲,這不是龍英雄嗎,怎成了病人了?”雲悍怒道“你狗日的,丟的什麽手榴彈,把老子的肺也炸爛了”楊放屁道“你狗日的還沒變傻子,什麽都知道了,老子也沒想明白,明明你狗日身上沒傷,卻給炸昏了,浮出水來”雲悍怒道“是你把老子弄到這裏來的?這是啥屁地方”楊放屁道“是皇軍的醫院,你狗日的命好,小泉司令官親自給你病,用的藥,比日本人自已的傷病人用的藥還好,要不然你狗日的能好得這麽快”

    雲悍笑道“你知道這是為啥?”楊放屁道“為啥”雲悍道“那小泉,是我兒子,哈哈”楊放屁道“你狗日的還笑得出來,等一下教你哭不出來”說完走開了。

    雲悍吃力地抬起頭來,隻見院子裏是一個很大的大水池,幾個鬼子挑著幾個筐走了進來,把那筐裏的東西倒進池中,卻是些鋰魚,又一個鬼子倒下一筐,卻是些蝦子,還有幾個鬼子拿了幾個大王八,也放進水裏。雲悍奇道“鬼子這是在做什麽?”

    那夥鬼子倒完這些東西,也竊竊議論起來,看來那些小鬼子,也不知是要做什麽,過了一陣,便見一夥鬼子走了進來,帶頭的正是那小泉司令,身後有一個中國人,卻是那個王華生,隻見他帶一個金絲眼鏡,分頭油光水滑,微微彎腰,十足標準的漢奸樣子,雲悍知道他是好人,心裏也不討厭。

    就聽那小泉小鬼子走到水池邊上,向水池裏仔細看了看,就幾裏叭拉講了起來,眾鬼子側耳細聽,那王華生不聲不響的向雲悍走了過來,臉上全無表情,突然冷哼一聲,轉過身去,楊放古走了過來,低聲道“王先生,小泉司令,說的個啥?”王華生道“太君說,今天要作一個試驗,這是一個科學試驗,我們每一個日本人,都要明白,隻有科學技術,才能讓日本強大,隻有講科學,才能征服世界”楊放古道“司令講得有道理,他又說些什麽?”

    王華生聽了一陣,又道“司令說,很早的時侯,就有人發現,扔在海裏的炸彈,能炸死魚,卻炸不死蝦,魚雷在海裏炸了,雖沒炸開潛艇,但潛艇裏的人員卻死了,死因都在肺上,所以他認為,那肯定有和種力,一種不清楚的力量,能在水中傳開,但這種力,為什麽隻炸死魚,卻炸不死蝦?”楊放屁道“他砑究這個,有屁的個用啊?”雲悍大聲道“狗日的笨,這還不明白,蝦子有殼,魚沒有啊”那些日本人也不理他,又聽王華生道“司令說,他是一個醫生,一個真正的醫生,楊團長捉住了那個可惡的支那人,正是這種情況,用炸彈在水裏把他炸昏了,當時這個支那人口裏流血,照片顯示肺也水腫了,我用我想出來的辦法,總算把這個支那人治好了,這說明我的醫療方法是有效的,今天咱們要進一步作實驗,看一看人在水裏炸昏後,他身上的肺,倒底受了怎樣的傷。”

    雲悍嚇了一跳,難不成鬼子是又要把我拿到水裏來炸一次?就見幾個鬼子押著一個中國人走了進來,那中國人麵如死灰,全無反抗之力,一個鬼子拿出一根膠管子讓他咬在嘴裏,然後跳下水,把那人綁在水中一根柱石上,另一個鬼子挖開水池邊上的進水口,水池的水越來越深,沒過了那中國人的頭,那中國人泡在水下,全靠那一根管子唿吸。

    小泉向楊放屁二人招了招手,嘴裏說了一句,王華生道“司令讓你過去,看你炸姓龍的時手榴彈大概扔在什麽地方”楊方屁跑了過去,在水池邊上指指點點,說明當時自已扔手榴彈時,大概方位。便見一個鬼子拿出一個手榴彈扔了下去,轟的一聲,水池裏水花飛出,一夥鬼子不等水浪平靜,跳下水去,七手八腳把那個中國人抬了上來,嘴裏幾裏八拉急切的叫著什麽?

    鬼子兵把中國人抬到一張台子上,那小泉已穿上了白衣,走過去細細查視那一動不動的中國人,雲悍暗想“鬼子也要把他治好?”便見那小泉一招手,一個鬼子醫生拿著一個盆子走過來,小泉拿過一把手術刀,在那中國人身上切了下去,突然,那中國人慘叫起來,原來他並沒有給震昏過去,幾個鬼子撲上去死命把那中國人按住,那中國人拚命大叫,用力掙紮,鮮血叢桌子上流了下來,轉眼間停了叫聲,隻見小泉雙手伸出,把那中國人的心肺一起捧了出來,雲悍氣得唿唿喘氣,全身骨格嘎嘎作響,突然放開嗓子,大聲叫道“小泉一流,我日你娘,日你的娘啊。。。”那些鬼子理也不理他,由得他日,圍了過去,那小泉拿起一把小刀,在那熱氣騰騰的肺上指指點點,講解著什麽。

    那王華生突然哇的一聲,彎腰轉過身來撲倒在雲悍的鐵床邊上,大嘔起來,雲悍突然感到,他把什麽東西塞進了自已手裏,急忙握住。那王華生一昂頭,一口穢物吐在雲悍身上,雲悍破口大罵,神色兇狠,鬼子們迴過頭來哈哈大笑,卻哪裏知道雲悍是故意做出很生氣的樣子的。

    那夥鬼子做了實險,又抬著雲悍迴了病房,雲悍眼睜睜看著鬼子活生生解剖中國人,心中對鬼子的恨升到了極點,進了房裏,感覺出手心裏的是一張手術刀片,雲悍暗裏對自已說“我不能死,我要想法子逃出去,殺幹淨這些鬼子啊”

    那手術刀片又薄又小,想來是王先生趁著混亂叢鬼子那盆子裏偷來的,但是,雲悍拿著這小刀,一點用處也沒有,他手足都銬在桌上,下身裏插著一個管子,連尿也是自動排出的,鬼子根本不容他動一下。

    雲悍想來想去,想不到什麽法子,這晚睡到半夜,夢中看到鬼子把自已押到了桌上,好象要取出自已的心肺來看,嚇得他出一身冷汗就醒了過來。

    在黑暗中,雲悍想來想去,覺得隻有昭片的時侯,才有機會逃脫,也不敢說要解大便找機會逃,他怕自已說要解大便的話,說不定鬼子會拿個什麽管子塞到自已屁裏,那可不妙。但是,這幾天鬼子已沒有給自已照片了,就是照片時,幾把刀頂著,也不容易逃走啊。

    雲悍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法子逃走,慢慢的有些絕望了,看來自已這次,隻怕真的是要死在日本人手裏了。

    過了兩天,又來幾個鬼子,小心的把雲悍叢病房裏押了出來,關到一間石牢裏,那牢房是很厚的鋼筋水泥,看來鬼子知道雲悍武功高強,防著他跑,給雲悍帶的足鐐手銬,也是特大號的。

    手足總算是可以活動了,雲悍把那把小小的刀片拿到眼著,實在想不出能拿這小玩意做什麽用,晚上突然聽到槍聲,響了一陣又沉寂下去,看來城裏對鬼子來說也不太平。

    牢中暗無天日,雲悍困在牢中,自知是在等死,更可氣的是,鬼子已不拿他當病人了,每日隻送兩碗餿飯來,讓他餓不死就行了。

    也不知關了多少天,這一天牢門打開,兩個鬼子走進來拖著雲悍向外走,雲悍笑道“小鬼子,要送你爺爺上路了?”那兩個鬼子也不理他,拖了就走,過了兩個院子,進了一座後院,雲悍這才認出,這院子自已來過,那日曾在這裏和熊田少清打過一迴,那兩個鬼子把雲悍鎖在一個木樁上,過了一陣,隻見兩個鬼子軍官走了進來,走在前麵的鬼子約四五十歲,麵容清雅,氣宇不凡,在日本人中是少有的美男子,走在後麵的是那小泉,隻見他微微低著身子,極是躬敬,雲悍暗想,這個鬼子的官,難不成比這小泉一流還高,他不會認鬼子的軍銜,也不能叢鬼子身上的軍服上證實自已的想法。

    那兩個鬼子走到雲悍麵前,那高個子鬼子冷眼細看雲悍,聽那小泉幾裏叭拉說著什麽,象是在向那個鬼子報告軍情,那鬼子有時迴應幾句,也不知說的是什麽?

    雲悍抬起頭來,笑道“小鬼子,老子好歹算是一個要犯,你也不讓老子吃好一點”那高個鬼子突然道“你是湖南大青山的人,是不是”雲悍嚇了一跳,這鬼子不但中國話講得好,而且講話的口音還是很地道的湖南口音,這鬼子,是湖南人的種不成?就聽那鬼子道“什麽止江的人,跟本就是大青山上的漢子,龍過雨?這是假名字,龍雲悍才是真名字”雲悍心裏想“老子本來一直都是用假名字的,看來是國統區的報紙害了老子,要不然鬼子哪裏分得清這兩個名字是真是假?”雲悍道“老子是止江的,大青山在什麽地方”那鬼子笑了笑,道“小泉君,你相不相信,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支那人,但我連他身上的胎記在哪裏我也知道”那小泉也用中國話道“不會吧,將軍閣下,我絕對不相信”那鬼子道“他左足大足指拇是黑色的胎記,用他們老家的說法,這是殺星下凡的象征”雲悍嚇了一跳,叫道“你倒底是哪個”那小泉道“不可能,閣下怎麽會知道?”伸手脫下雲悍的鞋子,嚇得睜大了眼睛,雲悍那左足大拇指,果然是烏黑色的。

    那人冷笑一聲,道“龍雲悍,你在我眼裏,永遠是一個可惡的小孩子,你最好是跟我合作,要不然,我可以殺你全家”雲悍一驚,道“你要我作什麽?”那人道“你給我說,古城星光是怎麽死的,是不是那勝必義殺的,那鐵血軍的密秘營地,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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