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強有些憤怒,旋即心中泛起無力感,人家能在幕後策劃這麽多年,沒有引起絲毫察覺,可見這股勢力有多強大,絕不是哪個人可以抗衡的。


    家國天下事,一團亂麻,不是他一個小人物能理清的,還是先把三叔他們的事情安排好吧,這也是蕭強現在唯一能做的。


    想罷蕭強收迴思緒,正色道:“有辦法把大爺和三叔他們送走嗎?”


    龐福等的就是這句話,急忙點頭道:“北城的碼頭有我們龐家的船隊,隨時可以離開,隻要蕭公子一句話,龐福一定將大爺和三爺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蕭強點點頭,和龐福商議了一下細節,他生怕耽擱太久讓蕭家的眼線給盯上了,便起身告辭,離開首飾店。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蕭強看著一路歌舞升平普天同慶的場景,再也沒有絲毫喜悅,心中充滿了無奈。


    城北的一座小宅院,大爺和三叔正在討論最近接連虧本的生意,心情很是低落。


    牆倒眾人推,原先和他們合作的商業夥伴,大都站到二爺那邊去了,有個別幫忙的掌櫃也是有心無力,抵抗不住盧家和蕭家的雙重打壓,早早敗下陣來。


    一來二去,大爺和三叔湊的兩百萬,再加上蕭強捎來的一百萬,三百萬金幣,賠得血本無歸!


    原本他們還想賺些錢,收買一下盧家那邊貪財的兩位長老,給蕭強一條生路,可現在倒好,賠得一幹二淨,連他們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兩人長籲短歎的時候,忽然看到蕭強走進來,不禁喜出望外。


    三叔眼圈通紅,和蕭強擁抱了一下,接著摟著學柔和學古,表情比哭還難看,要不是當著孩子,眼淚都要下來了。


    大爺和三叔都憔悴了很多,尤其是大爺,臉上的皺紋變深了,以前烏黑的頭發已經出現了白頭發,讓蕭強心裏也有些酸楚。


    等兩個孩子去了後宅,蕭強和大爺三叔坐在客廳裏,三叔迫不及待地追問蕭強的近況。


    “叔,一切都好,你們不用擔心。”蕭強言簡意賅道。


    “小強,那你現在的修為?”三叔擔心問道。


    “三叔,放心吧,一切都好。”蕭強微笑說道,客廳周圍人多眼雜,有些話他不方便說,但隻要讓兩位長輩放心就行了。


    三叔知道這話題太敏感,不再追問,忽然他想到什麽,一臉羞愧道:“小強,叔對不住你,你托人捎來的錢,我做生意都給賠光了!”


    意料中的事情,蕭強雲淡風輕道:“沒事,錢財不都是身外之物嗎,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人沒事就好,現在學古和學柔也都迴來了,三叔不要太擔心了。”


    這番話說得大爺和三叔都慚愧不已,兩人本來有好多話想問,可看到蕭強風塵仆仆,想必是旅途勞累了,急忙讓人給蕭強準備房間。


    入夜,蕭強和家人吃過飯後,被大爺單獨叫到書房裏,三叔親自在外麵把門,看樣子是有什麽大事要討論。


    大爺神情肅穆,看著蕭強道:“蕭強,你實話告訴叔,你現在的修為到了哪一步?”


    “叔,我現在已經是蘊靈境第一重了。”蕭強如實道,“叔,我其實是雙靈之體,現在覺醒的是火屬性,風屬性還沒醒呢。”


    “雙靈之體?!”大爺蕭洪濤震驚了,目瞪口呆,片刻不禁發出豪放的笑聲,眼角閃現出點點淚光。


    “小強啊小強,你知道我和你三叔這些日子有多擔心嗎,你呀你呀,也不早點告訴我們!”大爺愁眉盡展,話語中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蕭強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不久前才晉級的,在這之前我也不敢確定。”


    “好啊,好啊,如此說來,你和盧中鶴的對決未必會落得下風,縱然無法取勝,自保卻是沒有問題的,這樣我就放心了!”大爺欣慰點點頭,看著眼前日漸長大的蕭強,不由感慨萬千。


    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當年四弟和弟妹若是看到蕭強有今日的成就,一定會很安慰吧?


    蕭強始終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大爺戰爭就要爆發的真相,但最終還是忍住沒有說。


    他了解大爺和三叔,他們當年能組建民團抗擊魔族,今日也能組建民團抗擊玉龍帝國,但這次不一樣,這次他們隻會白白送死!


    想著蕭強婉轉道:“叔,我已經安排好船隻,今晚送你們前往藍鷹城,我和盧中鶴的對決,不管勝負,可能都會牽連到你們,所以你們必須現在就走,你們走了,我也能安心備戰了!”


    大爺若有所思點點頭,悲涼一笑:“人情冷暖,我也看淡了,隻要能保全一家老小,何嚐不是一件幸事,走了也好,隻是可惜,叔不能在現場給你助威了。”


    蕭強笑道:“叔,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告別了大爺,蕭強迴到自己的房間,蕭強發了一會呆,強行驅散了心頭的雜念。


    龐福接應的人快要來了,這個時候他必須保持冷靜,先把大爺和三叔他們送出去最要緊。


    半夜時分,龐家的幾位高手潛入宅院,第一時間製服了看管三叔他們的人,沒有驚動任何人。


    大爺和三叔的家眷們百十來人,從小門出去後,乘坐著馬車一路趕到城北的碼頭,夜色中,客船夾雜在十幾條商船的中央,沿著河道駛出了三河城。


    翌日清晨,二爺帶著大隊人馬趕到了小宅院,展開地毯式的搜查,就差挖地三尺了。


    “人呢,人都去哪了?!”空蕩蕩的院子裏,二爺臉色鐵青,衝著下人們怒吼道。


    奴仆們噤若寒蟬,低著頭,心裏委屈不已,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們要麽還在睡覺,醒著的人沒反應過來就被製服了。


    二爺非常憤怒,大爺至今還沒有把蕭家的生意全部吐出來,這已經夠讓他惱火的了,現在蕭強給跑了,盧家能答應嗎?!


    沒有不透風的牆,蕭強失蹤的消息很快傳開了,在三河城引起軒然大波。


    盧中鶴和蕭強的對決已經炒得沸沸揚揚,尚武的三河城百姓把這場對決看做是國慶日的重頭戲,民間甚至開出了賭勝負的賠率,眾人一邊倒地支持盧中鶴。


    萬劍閣的大批弟子前來觀戰,甚至出動了幾位長輩,也在藍鷹公國的修行界引發震動,當知情者透露出萬劍閣的“劍宗”和“氣宗”之爭的時候,更讓這場對決提升了一個檔次,周邊的修煉者紛紛趕來三河城。


    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蕭強不見了!


    城東,富麗堂皇的盧府大廳中,盧中鶴長發披肩,坐在靠背椅上閉目養神,聽到管家帶來的消息後,緩緩睜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管家一臉諂媚道:“少爺,一定是比賽越發臨近,那個蕭強被嚇破了膽子,所以躲起來了,這種人做您的對手,真是掉了您的身份!”


    盧中鶴冷笑道:“不管他是真失蹤也好,假失蹤也罷,把話給我傳出去,說我盧中鶴最瞧不起這種懦弱小人!”


    “少爺您放心,三河城是咱們的地盤,老奴一定讓蕭強連帶著蕭家臭大街,到時候,咱們就能名正言順地鏟除了他們!”管家領命後,躬身離去。


    盧中鶴站起身,背著雙手走到大廳台階上,喃喃道:“蕭強,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這些天來,盧中鶴在師傅的幫助下,已經熟悉了霸道劍意的氣息,畢竟蕭強現在還處於模仿階段,劍意並不真正屬於他自己,所以盧中鶴有把握在蕭強發動劍意的那一刻就有所察覺。


    蕭強仰仗的無非就是這一道劍意而已,霸道劍意要是失去了威力,那他還不是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他蹂躪?


    想到此中的快意,盧中鶴不禁爆發出長笑聲,他似乎已經看到,蕭強倒在他劍下的那一刻,盧家將迎來新的輝煌!


    “什麽,蕭強逃跑了?!”城中的一家茶館裏,幾個喝茶的客人竊竊私語。


    “是啊,全家都跑了,一聽說盧中鶴晉級蘊靈境第二重了,這孫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呢!”


    “可憐的孩子,當初和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然敢和盧中鶴公子叫板,我早就說他是在找死!”


    “紅顏禍水啊,聽說蕭強暗戀的師姐,是盧中鶴的未婚妻,男人為了女人頭腦發熱,這種事還少嗎?”


    “人家頭腦發熱吧,是占點便宜,可他蕭強倒好,把命都搭進去了,真是不值啊,隻是他這麽一逃跑,以後怕是在三河行省都待不下去了!”


    客人們開始隻是小聲議論,到了後來聲音越來越大,嗡嗡作響,坐在角落裏的一位白衣少女厭煩不已,抓起劍,砰的一聲排在桌子上,冷冷道:“都給我閉嘴!”


    茶樓霎時安靜下來,看了少女一眼後,趕緊低下頭。


    最近有不少萬劍閣的弟子都來到了三河城,所以他們也認得萬劍閣的服飾,少女穿著白色武士裝,胸口繡著兩把青色的劍,應該是風靈峰的外室弟子。


    再看少女,膚色如雪,眉如遠黛,眸若秋水,籠著淡淡的雲煙,她靜靜地坐在那裏,恬靜如空穀幽蘭,即便是唇角流露出的那一絲不耐煩,也透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令人興不起絲毫的反感。


    丁嵐依很生氣,她一個人來到三河城找蕭強,本來是想在茶館裏打聽一下蕭強住在哪裏,可沒想到會聽到這幫人在胡言亂語。


    蕭強會逃走?她才不信呢,至於蕭強暗戀人家未婚妻這些的,簡直是胡說八道。


    丁嵐依很認真地生氣著,越發不大喜歡這裏的氛圍,站起身後,快步離去。


    茶客們看著丁嵐依高挑婀娜的背影,迴味無窮,直到丁嵐依走遠了,才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紛紛猜測少女和失蹤的蕭強是什麽關係。


    “姑娘,請留步!”丁嵐依剛離開茶樓,後麵就有一位銀衫少年追了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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