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北溟機靈,聽了這話,又衝著付少成行了個禮。裴洛洛在一邊看著,伸手就拍了拍蠻蠻,說:「你看看人家多機靈,再看看你,見了範丞相,除了臉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蠻蠻在一邊沒說話,心裏卻想,未來嶽父跟媒人能一樣嗎?


    這時,外麵傳來了驚唿聲,放煙花了,付少成拉著裴洛洛,蠻蠻領著阿鸞,於北溟帶著嚴菁,一齊出了門


    正月十五,已經入了春,雖是春寒料峭,但是溫度已經稍微暖了起來。那煙火,在空中肆無忌憚的綻放著,炫美燦爛。整個天空,被煙火照亮,火樹銀花一般,繁花似錦。阿鸞笑著拍手,蠻蠻就在一邊看著她笑。付少成攬著裴洛洛的肩膀,悄聲地跟她說些什麽,逗得裴洛洛笑得停不下來。於北溟領著嚴菁的手,一會兒見爆竹聲太響,便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羞得小姑娘紅著臉低了頭,麵上的笑意,卻藏都藏不住。於父於母並於圖南,站在那裏,也抬著頭看著天空,這漫天的煙火,可真美。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一年上元節。


    第81章


    魏國公跟晉國公手裏的兵權, 早已經被付少成收的差不多了,但是作為國公府,到底都會有養自己的府兵, 雖然不多, 但是也有三四千人了, 兩個國公府加在一起, 勉勉強強也上萬了。付景瑜自己手裏,也培養了一批親信。兩個老狐狸狡猾, 在皇宮侍衛裏,摻了不少自己的親信,就是怕有點什麽事情,以防萬一,再不濟了, 好歹還能有個通風報信的。誰承想,還真是用上了。


    付景瑜做事, 自是有自己的考量,他手底下,也是有些能人的。順藤摸瓜,查到了靜妃手裏居然還有兩支暗線, 自己的私產也是不少, 最關鍵的,是付景瑜發現金陵書院的地契,居然是靜妃的名字,這就意味著, 金陵書院出來的人, 實際上,全部都是付景琋的人。付景瑜想, 他是等不到順利繼位的那一天的,三皇子手裏的兵權,太多了。等到他繼位,到時候,三皇子必反,付景瑜覺得恐怕他將死無葬身之地。


    而真正給他致命一擊的,卻是過年前發生的事情。


    年前,禮部尚書趙思上奏皇帝,太廟儀注,太子拜褥應置於檻內(1)。付少成見了這個奏疏,忍不住笑了,他遞給了範悅,說:「看看,這都有人開始盼著我死了,著急了呢。」


    付少成這話說的誅心,範悅慌忙站了起來,深深地行了個禮。


    「皇帝慎言。」


    付少成沒說話,指了指奏疏,示意他看看。範悅一目十行,看完之後,隻覺得付景瑜身邊的人都是蠢貨,要不是這趙思前些日子跟魏國公連了宗,他簡直都懷疑這是靜妃讓人給太子使的絆子。這和逼宮有什麽區別?範悅猶豫了一下,請付少成先按下不表,等過了年再行處置。付少成卻搖搖頭,他現在正值壯年,東宮那邊的人就已經如此著急了,若是將來待他百年之後,他們指不定如何對待靜妃,難不成想要活活逼死她?


    範悅見皇帝不說話,想了想,還是開了口。


    「朝上約定俗成的規定,非重大事情,一律過了年以後再說。」


    付少成聞言卻笑了,他看著範悅,一字一句地說道:「丞相覺得這還是小事?我看東宮那邊,是等不及了吧。」


    範悅聽了此話,竟是一個機靈,原來皇帝對東宮,防備已經如此之深。


    「革了趙思的職。」付少成說道。


    「皇上不可。」範悅說道,「這一革職,您跟東宮之間,恐有嫌隙。」


    「嫌隙?」付少成笑了一聲,「恐怕東宮跟我早就不是一心了。」


    趙思革職的消息傳來,滿朝皆驚。大臣們的心,終於偏向了付景琋,不是三皇子受皇帝寵愛,而是付景瑜太蠢了。


    裴洛洛在承恩殿聞言,不由得笑了,愚蠢的同盟比敵人更可怕。付景瑜是沒有詹士院還是怎地,這麽誅心的奏疏,他怎麽就能同意遞上去,怕不是嫌命長吧。


    這件事,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摧垮了付景瑜內心的防線。他終於明白,自己這個太子之位,坐不長了。


    過年的時候,前朝後宮一片和諧,但是付少成跟付景瑜,卻各懷心思。付少成秘密地把陸達從西北調了迴來,暗地裏駐紮在金陵郊外,有事的話,隨時進城。魏國公跟晉國公也沒閑著,在禁軍裏又安插了一些自己的人,付少成卻隻當沒看見,他到底想要看看,他的兒子,會不會背叛他。裴洛洛卻明白,付少成對於付景瑜,還是抱有一絲幻想。他終歸是他的父親,二十幾年的父子情,不是假的。


    長春節,裴洛洛預感到今天恐怕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她讓阿鸞時刻跟著自己,又提醒蠻蠻小心提防。自己卻坐在那裏,看著付少成。雖然她一直希望付景瑜按捺不住,起兵造反,但是,她真的不希望是今天。對於付少成而言,他的生辰本就是禁忌,等蠻蠻出生,才好一點。她不希望他剛剛歡喜幾年,又因為付景瑜,對這個日子再次記恨起來。


    太極殿,君臣其樂融融,月上中天的時候,大家都有了酒,那酒量小的,已經開始犯迷糊了。裴洛洛抬眼望去,卻發現付少成眼神一片清明,不由得心下一驚,他極少有這種情況,難不成真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不知不覺,付景瑜早已經不見了蹤影,等他再進來的時候,身後跟著眾多身著鎧甲的士兵。大臣們被這一幕驚呆了,瞬間酒就醒了一半。付少成坐在上麵看著付景瑜,說:「阿瑜如此這般是要逼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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