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上三世及兩殿周圍,因為諸世道被攻破,失去了外沿的屏藩,故是原本位於遠端的純靈之氣正往此間逐漸蔓延侵染而來。


    之前的爆發,使得純靈之地內積蓄的力量差不多都是宣泄出來了,不過因為沒有遇到阻攔,純靈生靈遍布虛空之內,也是攀附純靈之氣上進行肆無忌憚的野蠻生長,如今已是鋪得到處都是。


    由於天夏這邊有玉壺寶器,所以純靈生靈並沒有衝擊天夏這邊,在引導之下俱是朝著元夏這裏撞了上來。


    若僅僅隻是如此,元夏天序之下幾乎可以無視之。然而這裏麵還有混沌之氣,這就令元夏方麵十分難受了。


    混沌之氣就代表了變數,變數一生,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先前為了抵禦天夏的大部攻勢,他們隻能置兩名混沌修士於不理,導致混沌之氣四處彌漫,現在更是結合了純靈之氣,那就勝過彼此單獨的影響了。


    還有方才混沌之氣規模不大,但是經過兩名混沌修士不間斷的引入,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可觀的境地。這令元夏這邊也是需要分些心思過來應付的。


    天夏這邊,也是在商議下來一步舉動,上三世和兩殿之間必須擇一重點而攻,之前對此也有過討論,不過並沒有太過深入,因為那時候尚無法清楚如今之態勢,隻能取一個大致的方向,現在則當需有所決定了。


    崇廷執道:“崇某以為,我等當是先攻兩殿,兩殿之中有我之接應,更有一些司議態度搖擺不定,且我對兩殿的寶器和其修道人都是較為熟悉,兩殿上下抵抗意誌也是不堅決,較為容易拿下。”


    鄧廷執搖頭道:“我不同意崇廷執此見,過去兩殿抵抗不堅決,那是因為不涉及自身,而元上殿可是兩殿及諸司議的根底所在。


    若是連元上殿都是沒有了,他們就失去了與上三世較勁的根本,一定是會拚死抵禦的,所以先攻兩殿,未必是好主意,不如先取上三世。”


    崇廷執道:“可是鄧廷執,上三世情形不明,我們有關於上三世的內部情由的了解遠不如對兩殿來的多,攻取此間無疑會困難數倍,還不如先摘取上三世迴頭專心攻取上三世來的妥當。”


    戴廷執想了想,道:“我們今日就是為了擊破元夏抵抗而來,本來就是做好了對方拚死一戰的準備,就算對方抵禦堅決,也是一定要拿下的。


    此事戴某傾向於崇廷執之見,元夏內部矛盾重重,兩殿並不肯事事服從上三世,若能打下兩殿,兩殿之人若是不願降順於我,也隻能撤去上三世,其定是有所不甘,上三世看似力量增強,可實際上卻是變相減弱了。”


    竺廷執這時開口道:“諸位,這裏無非是一個先難後易,還是先易後難的問題,上三世掌握了天序之權柄,定然較兩殿攻取不易,但破除上三世,也就是破除了元夏天序,針對上三世,也就是針對元夏天序,我當給予其足夠多的壓迫。”


    他語聲微肅,道:“因此竺某以為,當是先攻上三世。阻止上三世於一月之中拿取寶器。”


    他這番思路算是十分合理的,可還是有廷執不認同的,並有各種理由,細思下來,卻也都是有幾分道理的。


    陳首執聽取了諸位廷執的建言後,他經過了一番鄭重權衡,最後做出了決斷,道:“當先攻取上三世。”


    諸廷執一聽,便再無爭執,對著陳首執鄭重一禮,道:“謹遵令諭。”


    陳首執望向上三世方向,他之所以選擇先攻這裏,首先就是在於這裏構建元夏天序的中樞所在,此為元夏之要害,既已然呈現在麵前,那他自然不會客氣。


    而不管兩殿救與不救,他們也早是做好了與兩殿乃至上三世一同決戰的準備了。


    他們在麵對三十三世道及兩殿齊全之勢時尚且無懼,又豈會因為如今剩下上三世和兩殿時感覺為難?無非是一並應對罷了。


    至於兩殿內


    部有一些人似有投來天夏的傾向,他卻是從不把希望寄托在敵方的軟弱與苟且之上,正戰實力能破殺敵對方,那麽方有資格去談這些,若是做不到,卻也別太指望他人會倒戈過來。


    其實戰事到此,已是無有太多轉圓之地了,能夠用的招數大多數都用了,這一仗,就是主力對主力,正麵分一個高低勝負出來。


    他上前兩步,看著元夏上三世之所在,聲音沉穩道:“且整頓陣勢,待是輪轉之期之後,全力攻殺此間!”


    而在對麵,上三世方麵在嚴加戒備一日之後,見天夏始終保持不動,隨著輪轉之期逐漸逼近,卻反而愈加警惕了,因為現在他們還不能確定,天夏是否會選在那一刻進行進攻,這也決定了他們下來應對方向。


    可是天夏始終未動。


    時間緩慢推移之下,在雙方緊肅氣氛之中,一年輪轉之期終於到來,整個天序好像忽然停滯了一瞬間,並且諸多鎮道之寶都是放出了陣陣寶光,似是在與一股莫大力量進行著對抗。


    這是來自於天道的反壓,這本是元夏天序最為虛弱之時,天道原本可以大有作為,甚至將天序一舉反覆,可這一迴元夏采取了剛柔之轉,令天道撞上了天序最為剛強一麵,看去沒有能夠造成太大動蕩。


    然而就在雙方衝撞之際,兩殿諸多求全道人都發覺自身的法力不由自主喧騰起來,然後被天序裹挾了進去,不由自主去催動鎮道之寶,全力維係天序的穩固。在感受到這一點之後,有人惱怒,有人皺眉,還有人暗暗冷笑。


    萬道人同樣察覺到自身法力也在一瞬間被帶了進去,似乎再不受自己控製了。不過若用那位上境大能交給自己的方法,應當是能夠掙脫的。


    但是這樣,那他定然是會暴露出來的,所以他也隻能順從而往。


    可是他心中卻是由此籠上了一層陰霾。因為現在上三世一聲不吭就能將他們法力全部拉了過去,那是不是必要時能將他們所有人都是隨意擺弄?


    有鎮道之寶在那裏,那還真是十分難言。


    若是現在就衝了出去……


    不過應該還不到那一步,因為他發現上三世此刻隔絕了諸司議彼此之間的傳意交流。


    若是上三世當真能夠掌握他們的一切,那麽就沒必要多此一舉了,恰恰是因為沒法完全控製他們,才會這般做。


    但也可能有意如此,就是為了寬他們的心思。


    他不禁沉思起來,要是自己的判斷出錯,那麽必要之時就要借用黑鏡之力遁走了,隻是不知道屆時能否從那天序下擺脫出來,一旦讓元夏發現並阻截住,那必定是身化灰飛的下場。


    輪轉之期與天道的碰撞隻有一瞬,天道這迴的反擊依舊沒有能夠掙脫元夏天序的束縛,而當最為強烈的變化過去,其勢也如潮水落去一般逐漸消弭低落。天夏到這個時候,依舊沒有選擇進攻,既然已經是等過了天道掙動的高峰,那麽他們也不用太過迫切。


    萬道人此刻發覺,自身法力漸漸從方才的攝奪之中轉了迴來,已是再度為自己所掌製。


    就在此時,有一道傳意落來他這處,稍加辨別,見那卻是幾位大司議喚他前往,他知曉應當就是為了方才之事。


    故他心思一動,一道化身凝聚出來,飛快來到了後殿之中,並被一股氣機所接應,落在了一處無邊圓台之上。


    越、過、全三位大司議此刻都是落在此間,而在三人之後,則另外還有四個身影站在更後方的陰影之中,無法看清楚形貌。


    而此刻向司議也是幾乎同一時刻出現在了此間,兩人互相看了看,便又看向前方,對著那處執有一禮,道:“見過諸位大司議。”


    那些大司議都是無聲迴有一禮。


    過司議緩緩道:“兩位當知我等喚你二人到此是為何事。方才上三世既然能將我等法力從身軀之中引動而出、


    那麽也應當能做第二次。”萬道人此刻發覺,自身法力漸漸從方才的攝奪之中轉了迴來,已是再度為自己所掌製。


    就在此時,有一道傳意落來他這處,稍加辨別,見那卻是幾位大司議喚他前往,他知曉應當就是為了方才之事。


    故他心思一動,一道化身凝聚出來,飛快來到了後殿之中,並被一股氣機所接應,落在了一處無邊圓台之上。


    越、過、全三位大司議此刻都是落在此間,而在三人之後,則另外還有四個身影站在更後方的陰影之中,無法看清楚形貌。


    而此刻向司議也是幾乎同一時刻出現在了此間,兩人互相看了看,便又看向前方,對著那處執有一禮,道:“見過諸位大司議。”


    那些大司議都是無聲迴有一禮。


    過司議緩緩道:“兩位當知我等喚你二人到此是為何事。方才上三世既然能將我等法力從身軀之中引動而出,那麽也應當能做第二次。”


    全司議道:“我輩修道是為自主,此事必要解決。”


    越司議道:“此法應當是我等調和鎮道之寶之時就被牽連了氣機,下來一步步再深入,最後兩相結合所致。”背後有大司議出聲道:“或許當我等利用鎮道之寶修行之際,就注定如此了。”


    萬道人點頭讚同,其實不管上三世具體用哪個辦法,那都是陽謀,當時誰都不可能拒絕或者反對用鎮道之寶進行修持。


    向司議道:“上三世既已用出此法,想也不懼我等掙脫,靠我自身怕是沒有辦法解決。”


    全司議道:“解決之法在天夏那裏。”


    過司議接道:“隻要天夏進攻上三世,那必然會對對天序造成迫壓,到時候就無暇拘束我等,我等就有辦法脫身。”


    向司議質疑道:“可上三世難道不會提前一步拘束我等麽?此輩肯定不會給脫身的機會的。”


    萬道人亦是沉聲道:“還有,天夏若是先攻我兩殿,想要以此脫身當更是不易。”


    越司議語聲冷然道:“那就讓天夏設法先攻上三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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