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能心思浮動之際,元一天宮這五位見所放出的寶氣遭受阻擋,表麵上似是相持不下,可他們自能看出李複緣實際後力難繼,全靠一件鎮道之寶加以支撐。


    可這畢竟隻有一件鎮道之寶,又怎麽可能擋得住他們諸寶之侵攻?眼下現在無非就是借助了混沌之氣之助,使得他們的寶器一時難以挨近,可如此下去,終究可被他們拿下。


    五位元聖神情冷漠,繼續加大正序力量的送渡。


    李複緣看著外間混沌之氣被寶光逐漸削去,一時也是沒有辦法,因為這等是實力上的差距,哪怕自己再如何努力也無法彌補。


    他知道,這一次延續上迴,乃是由兩邊各自落子出棋,還並不是真的死鬥,所以這一次要是自己就這麽敗退了,那麽金庭這邊就不可能再重複出招了,否則與真正開戰沒什麽區別了。


    隻他總覺得自己還能做點什麽,這時他凝神屏息,將意識深入神氣之中,試著找尋辦法,可眼前如被迷霧遮掩,卻是難以自裏轉了出來。


    他也是懂得取舍,既然一時見不到,那就隻能先加強抵禦,哪怕隻是堅持長久一些時候也是好的。


    這麽一想,倒確實有一個辦法。


    大混沌之氣其實不僅僅用黑鏡牽引,他自己也是可以自行進行牽引的,甚至於他作為混沌修士,隻會牽引來更多混沌之氣。


    隻是混沌之氣一至,他為了避免侵染,就會與之對抗,而在對抗之中,他也是會因此顯露身形的,這樣一下暴露了出來了,元一天宮瞬間就可拿到他。


    可現在他卻無需擔心這個,外間有一層遮護,他並不用直麵元一天宮,哪怕外間被攻破,有這一層緩衝,他自覺也能及時收手。


    思索過後,他當下定坐下來,並開始牽引大混沌。


    他以自身為牽引,就等於在元空打開了一個大混沌侵入的缺口,隨著混沌之氣落下,整個人也是由此顯身而出,那些混沌之氣在抗拒牽引之中繼續往外擴散,補充著外間混沌之氣的損失,勉力維持著場中局勢。


    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到混沌之氣仍被一點點磨去,也最多隻是拖延一會兒了。


    金庭之內,張禦此刻眸中神光閃爍,看著正序與那些混沌之氣接觸的地方,卻是在分辨其中的變化。他同樣知道李複緣最終是擋不住的,能撐多久是多久了,這裏他並不是不可伸手施援。


    他略作思索,便是傳意到李複緣處,道:“李道友,你跟隨我所言,設法推動變化,不用擔心被侵染,我那縷混沌之種隻要不散,就可護持住你。”


    李複緣得他傳意,不由精神大振,當即應下。隨後他便聽到張禦那裏傳來的種種變化指引,並言不必奉若圭臬,若自身覺得不妥,可隨機應變,而他根據此中所言,不斷調整混沌之氣的牽引,並利用勉強推動一些變化。


    有些地方他隻是照著做,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這是因為道行修為不足之故,可有些地方依言而為後卻有豁然開朗之感。


    在過了許久之後,他腦際之中似有靈光一閃,好像就能得到什麽突破,而在他幾乎要沉浸進去的時候,耳畔有聲音傳來道:“李道友,可以退了,”


    李複緣猛然一醒,便見外間混沌之氣隻剩下了薄薄一層,破損隻在指顧之間,不覺一驚,連忙往後撤走,就在他身形消失的那一瞬,前方的阻礙全麵潰散,那些混沌之氣被寶光完全驅逐了出去。


    他迴到了金庭之中,對著張禦一禮,既是有些慚愧,又有些懊惱,道:“若是弟子功行再高幾分,或能再支撐的長久一些。”


    張禦道:“道友已是做得足夠好了,憑道友一人,終究是擋不住元一天宮的。”


    李複緣也知道結果必然如此,可他總覺得自己能做得更好。


    張禦見他仍是耿耿於懷,便道:“下來還有與元一天宮交手的機會,道友此番不敵,可以迴去找到弱處,補足短板,再與之較量便好,今迴對比上迴,道友手段卻是強出不少了,此難道不是收獲麽?”


    李複緣不覺點頭,這迴的確得到了許多,需得迴去好好消化。


    他平複心緒,對著上方一禮,道:”執攝指點的是,弟子有些急躁了,弟子功行尚有不濟,當是迴去繼續修持,等下迴再與元一天宮一較高下。”


    元夏世域之內,天夏在投入了大量丹丸寶藥之後,使得許多純靈生靈掙動起來,並且通過彼此相互吞奪,或者主動相融,不少純靈生靈便往著更高層次邁進。


    而同一個層次的純靈生靈多了起來,便又導致他們彼此之間重複這一過程,繼續尋向更高,這就導致內部爭鬥逐漸激烈起來。


    當元夏的金舟再次來到兩界缺裂之外時,原本平靜的跡象現在已完全被打破了,而他們在沒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還不能反抗,因為這樣一定會遭受到圍攻,故而是他們隻能左右避讓,從夾縫之中找尋去路。


    可就算如此,越是挨近缺裂的地方,吞奪程度就越是激烈。


    此番在座之人幾乎全是求全道人,有人言道:“方才過來時分明無此動靜,這不會無由,極可能天夏那裏出手攪亂,”


    又有人道:“這豈不是預料中事?我等不必去管緣由,隻需把寶器帶了迴去便可,若是一次不成,上三世及兩殿定會讓我等再度來此。”


    其餘人對此都是不言。其實便算能夠再來,那也是有次數的,他們的假身暫時隻能抽調出這麽多,被破壞了的話,還需等上一段時日才能煉了出來。其實如此倒也不是能接受,免得出來受人指派。


    他們終究不信,卻算外間大陣被破,半覺仙就能被突破了去,就算真的突破了,不外是繼續減弱天序,讓更多鎮道之寶拿出來與天夏敵對罷了,這樣對他們不是更有好處麽?


    眾人雖各懷心思,可表麵上卻不會這般露骨,都是表現的很願意服從並配合此事。


    金舟又行進了一會兒,已是來到了虛空缺裂這裏,到此前方道路都被純靈生靈所遮蔽,他們沒法再做掩藏,故也沒有再隱忍,直接放出自身道法,將這些純靈生靈一頭頭驅離殺散開來,並直奔那個巨大的無比的純靈生靈而去。


    那頭生靈隔遠就感受到了威脅,身軀猛地一動,霎時靈光四溢。


    諸人在金舟之上都是站著不動,身上則是放出道道光芒,其中有人引動一縷鎮道之寶氣機護持周遭,而又有人用此氣機前去捉攝那被純靈生靈環抱的寶器。


    那巨大的純靈生靈雖然表現的異常兇悍,但它此刻麵對的是諸多求全道人,還有鎮道之寶氣機克壓,這些它都是無能抵擋,幾乎在光華落下的瞬間,其便崩散成了點點靈芒,連帶周圍一大片純靈生靈都是一起消失。


    本來事情到此還算順利,可是這裏諸人卻是忽略了寶器本身,寶器本來能被這頭純靈生靈拿住,也是因為彼此互為同源,現在一去,自然自覓新主,靈光一閃之後,就往純靈之地的深處飛射而去了。


    元夏一方諸真心中縱然有各有心思,可事情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當然不能半途而廢,所以也是跟了上來。


    然而隨著深入純靈之地,他們也是見到了更多的純靈生靈,其彷若洪流一般往缺裂之外湧去,那出現在元夏空域內的,僅僅隻是滄海一粟,而那鎮道之寶經行之後,卻是漸漸有更高層次的純靈生靈被吸引過來。


    有人見此,便道:“諸位,且迴去吧,看來現在是拿不到此寶了,趁著現在還能退,不如早些走,免得落身此中,白白喂了這純靈生靈。”


    有人卻不同意,反駁道:“我等已是極為接近此物,試問若是再來,還能再是尋到此寶下落麽?絕無再尋到了,今番必須追尋到底!”


    眾人意見有異,於是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指定一人離開,迴去告知兩殿及上三世這裏的情況,這是因為到了純靈之地中,元夏幾乎看不到這裏情況了,迴去一人,這樣也能有個解釋,同時真要下迴派遣人手來此,也不至於一無所知。


    於是諸人推舉出來一名來自治微世道的郭姓道人,由其往迴歸轉,稟明情形,其餘人繼續深入追攝寶器。


    郭道人再次祭一駕金舟,趁著路上大部分純靈生靈都被擊散,便往來路折返,這一路上還算順利,憑著他的功行,便是遇到一些偶爾流散過來的層次較高的純靈生靈,也能隨手驅散了出去,可是正當他要從缺裂之處歸返元夏空域之際,猛一抬頭,卻是發現一個道人身影站在了那裏。


    他望了過去,心中一跳,“混沌修士?”他心念連轉,來時他們不是沒考慮過這一位,但是想到此人會趁著元夏空虛衝擊內域,可沒想到會是出現在此間。


    竇縝麵無表情看著來人,見其發現自己之後似有退卻之意,他身影微微一傾頓化一縷輝光直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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