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諸位大能可以看到,那出現在輝盛靈光之中的是一個女道人,她看去大約十七八歲,嫵媚麵目之中透著一股溫善純真。


    這一位乃是純靈蛻變而生之人,又執純靈之道,故可稱之為純靈之母,乃是世上一切純靈生靈之源頭。


    而在她出現的時候,因道法隨之有成,故道名亦是落在了元空之中。諸大能皆是看到了她之道名,其名“妙乙”。


    妙乙女道站定元空之上,她對元一天宮那裏投去警惕之色,同時還有幾分畏懼,隨後她又望向金庭,沒有絲毫猶豫,氣意立時朝著這邊過來。


    元一天宮那裏此刻沒有再出手的意思,因為純靈之道已成,已然進入了元空之中,已經沒有任何攔阻的必要了。


    張禦見到將妙乙氣意落來,將之引入進來。


    妙乙女道氣意一定,就在金庭之內顯身出來,她看到了站在淨水星蓮之上,渾身清光玉霧籠罩的張禦,還有其後方莊執攝、太素、青朔、白望等五人,便是上來斂衽一禮,道:“妙乙見過清玄上神,見過金庭諸位前輩。”


    張禦道:“妙乙道友不必多禮,你既然擇選了金庭,那麽金庭之上諸位先聖上神皆為你之同道。”


    妙乙低低稱是,隨即她單獨傳意,語聲鄭重道:“多謝清玄上神相助,貧道才得化顯得道,此番恩情,貧道必報之。”


    她可是記得非常清楚,正是得了張禦之引導,她才得以化身而出,故是由衷感激。哪怕隻是因為這一點,她也會偏向金庭,更不用說元一天宮方才起意要絕她道途了。


    她道:“敢問諸位先聖上神,元一天宮為何要攻擊貧道,又為何要出手阻礙?可是妙乙礙了他們的事了麽?”


    雖得成就,可她氣意還未與諸人相互交流過,還不清楚前因後果。


    ?


    白望道人微微一笑,道:”說礙了他們的事也算說準了,元一天宮可是將元空之序視作為自家之序,任何外道成就,都有可能將此序撼動,那麽道友此番成道自然也就不被他們所容忍7o”


    張禦這時氣意一轉,就將諸多情形告知了其人,妙乙得悉了之後,輕輕一歎,道:“原來還有這等原由。”


    她本以為得道之後可享超脫,可是現在看來,卻是被卷入了一陣激流旋渦之內。


    白望道人這時道:“道友本不是金庭之人,若是願意我與一同對抗元夏,我等無任歡迎,可若是不願意,我等也是不會勉強的,似如那些道脈的同道,平日也不用參與鬥戰,隻要待在那裏潛修就好。”


    妙乙略作思量,卻是堅定道:”貧道願意入金庭。”


    她雖然知悉了情況,可卻能看的明白,元一天宮與金庭之戰不是簡單論個輸嬴,而是生死之戰,她方才經曆過一次,所以對此感受更為深刻。


    她認為要是羸不了最後爭道,元一天宮萬一取勝,那似方才那等情形,未必不能重演,而且就算自己待在一旁,能得一時安穩,也不可能完全脫離這等局勢,那還不如早早出一份力,說不定能嬴下此爭。


    況且就算方才,那些各道脈的大能沒有動,可卻也是順勢將自身氣意放出,也在一定程度上牽製了元一天宮。


    青朔道人見她願意加入,讚道:“好,有妙乙道友人我金庭,我等實力又壯大了一分。”


    張禦此時意念一轉,便見一朵清湛星蓮從澄澈淨水之上浮現而出,而太素、莊執攝等人則是看向妙乙。


    妙乙女道對諸人執有一個道禮,她邁步踏水上前,行走之間自有一股韻律,還有一道靈光飄灑在外,看著著實賞心悅目,待她在那星蓮之上落定,氣意一定,身上霎時有一道寶光放出。


    ?


    張禦道:“道友既落至廷上,也當為我天夏之執攝。”隨他如此眼不過妙乙這個執攝,隻是一個名義上的名位。因為其並非是自天夏而來,也對天夏道念沒有什麽理解,加入金庭,半是出於對張禦的引道之恩,半是出於對元夏的畏怯。


    所以她在天夏內部自然也不會有什麽權力,似如平日涉及到具體事機,並不會讓她來參與。可她終究是一個大能,所以以此為安撫。


    妙乙得有此授,當即執有一禮,道:“多謝清玄上神,多謝諸位道友。”太素、莊執攝、青朔、白望等人也是對著她還有一禮。


    青朔道人這時道:“元一天宮方才見我天夏諸位大能一同出手,倒是沒有再繼續動手,而是就此退卻了。我等隻需眾誌如定可嬴勝元夏!”


    白望道人笑了笑,道:“那是因為他們知曉,若不出厲害手段,是阻止不了我等的,或許他們不在意,但是如今已見人心向背。”


    張禦點了點頭,元一天宮雖然握持有絕對力量,不用在意他人的想法,可在他們看來,每一位大能都是不可忽略的,與元夏一戰,任何一分力量都是值得重視的。


    拋開至上之氣不提,隻從表麵上看來,金庭、元一天宮倒是勢均力敵了,不過就算有這等實力,他也不率先動手。因為由元夏破誓,一定會消耗一部分至上之氣,這才能取得一點優勢,他們必須等待。


    妙乙這時看了眼下層,也是望見樂元夏、天夏兩邊之爭,她方入金庭,也是想為天夏出一份力,此刻想了想,言道:“貧道在成道之時雖是割裂了不少純靈生靈,可本源於一,如今貧道道成,自能引導他們入道,或可為金庭盡一分心力。”


    張禦看了一眼底下,那些分離出去的生靈道理上的確也可借著純靈之道攀登上境,不過這其中難度不小,就算成就,也很難如妙乙一般在元空站定。


    但也需考慮到現在還有大混沌在此,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若是能夠做成,倒也是有好處的,至少能給天夏增添更多的幫手。


    他頜首道:“那此事就勞煩道友多多操心了。”妙乙當下福有一禮,道:”貧道遵諭。”


    而在此時,金庭之中也是傳出一聲聲悠悠磬鍾之音。


    李複緣忽然感得此音,也是知悉了元空之中的變化,知道了金庭多了妙乙一人,心中不覺有些羨慕。


    他因為自身不全,縱有大能之實,卻無大能之名,他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補全自身了。


    他暗道:“看來還要再抓緊一些,多教授出一些弟子出來。”


    他想到這裏,便又關注那些弟子所在,這些時日以來他又挑揀了數個弟子,其中有一個名喚竇縝的弟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人進來的時候沉默寡言,進境也不快,可是修煉特別穩當,要說能在這上麵比過他的,可能也隻有玉雪珊了。不過這一位在修煉穩妥當中還有著自己的理解,並沒有被他的道法所束縛。


    實際上,他雖早就對每一個弟子說過不要完全參照他的道法,當有自身之道,可在具體修行過程中,大多數人仍然不敢逾越半分。


    他也是發現了,這些弟子因為先是接受了天夏道法熏陶,所以本能的把真法或者玄法需要注意的地方代入到了混沌道法之中。過往的傳授可謂非常有用,可同樣也是固束了他們的思維。似那些自少就開始接觸混沌道法的,便沒有這等束縛。


    可他並沒有打算再去找一個這般弟子。因為他所教授出來的修道人將來是需要為天夏出力的,道法學的再好,卻不執天夏道念,那他情願不收。


    再說,若是能從固有的固束之中跳出來,那才是他所需要的人才。而那竇縝,正是如此。


    他看過之後,就對這弟子言道:“你可需要指點麽?”


    竇縝從定中出來,他道:“前輩,我修行之時不喜歡被人打擾。”李複緣語聲略顯低沉,道:“你確定你修行的是正路麽?”


    竇縝怔了一下,考慮到對麵是一位大能,他的修行可能是有什麽問題可轉瞬之間,他就將這個想法壓下去了,並道:“那就是正路,便是前輩認為錯了,那也是我的道法,而且前輩,你不是說過在你這裏修行,即便有問題,你也能解決麽?”


    李複緣笑了笑,道:“看來你想借此驗證自己的道法,不錯,在我這裏修行的人隻有你一個這麽膽大妄為,不過你做得很好,他們隻知道從我這裏獲取道法之理,卻不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什麽,你放心大膽去做吧。”


    竇縝如果被他一嚇,就這麽退縮了,那麽這個弟子根本就不堪造就,而現在的結果令他很滿意,就算修不成最高成就,也不會落後到哪裏去。


    竇縝沒有因為他的誇讚而有什麽別的反應,隻是道:“前輩若是沒有什麽事,那弟子要修行了。”


    李複緣沒有因為他的話氣惱,反而道:“是我的不是,你繼續修持吧,有什麽要問的再來喚我。”


    他從這裏收迴目光,再是看向元夏那裏,天夏這邊要見成果還需一段時日,元夏這邊倒是進展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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