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朔道人這一成就,並不做絲毫掩飾,堂堂正正將自身存在展示出來,並於元空之中渡下了自身之道名。


    上層諸位大能登時有所感應,知悉又一位下層修道人有所成就。


    五位執攝這個時候正在應付上境邪神,想要快些將之驅逐出去,以防備寰陽派三位再度歸來,此中既要達成目的,又要小心清穹之氣掀起太多天道波蕩,因此他們無暇來顧忌青朔這邊之事。


    張禦此刻氣意一轉,形影在青湖之上顯化出來,他來到了青朔道人麵前,執禮道:“道友有禮了。”


    青朔道人還有一禮,道:“今次能得成就,還要多謝道友遮護。”


    張禦道:“你我一氣所化,自當相助。”頓了下,又言:“我自至上層以來,就見到五位執攝與下層之道有所不同,隻是這五位實力強橫,又掌握諸般玄機,我尚無法與之對抗,如今道友入至上層,卻是能助我一臂之力。”


    青朔肅然道:“道友說如何做,那便如何。”他們本是一體,此刻與張禦氣意相接,後者在上層所見到的一切,他自便也是立時知曉了。


    張禦這時眉心一閃,一道明光現出,朝著前方飛去,在青朔身前懸定,他道:“此物道友且收好了。”


    青朔立刻收了下來,他知道這是由玄渾蟬借取至上之物,由了此物,才有對抗那五位的可能。他鄭重道:“隻我入上層之後,白朢道友再想求得上境,那便更難。”


    張禦點了點頭,因為天道變化一直向上,距離塵世越來越遠,所以越往後成就越難。他之所以安排白朢在後成就,那便是兩人之間白朢道法更高一籌,其之道法應對各種情形變化也是相對容易一些。


    除此之外,他還可以問對大混沌,盡量將一些天道變化削去,繼而開闊前路。隻是有五位執攝在那裏,需得徐徐圖之,而若是他掌握上層道理,那麽做這等事當更是相對容易了。


    如今站在他這邊的上境大能已得四位,已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但是元都玄圖需要遮掩許多事,所以覆象道人還不能拉了過來,所以還需要稍加隱忍,等到白朢也是上進,那麽他就可以與五位執攝對抗,或者另立一庭了。


    這時氣意一落,卻是莊執攝也是到來,並與青朔道人見了禮。


    雖然五位執攝定下規矩過不許無事關注下層,可偶爾也會往下投上一兩眼,隱約知曉青朔道人可能與張禦有些牽連,或者類同映身。


    故然映身與正身在同一世域內成就有些奇怪,不過他猜測這可能是玄法的緣故,畢竟世間此前從來沒有過任何玄法上境大能,有一些與真法不同的變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道:“道友一至,我等也能與五位執攝講些道理了。”


    五位執攝做好決定後,雖能接受他的爭辯,但從來不會改變主意,因為他們自詡自己就代表了道法,代表了道理,當然不會被你其餘的意見駁倒。


    青朔道人正容道:“若是上層非我之道,那定然是要與他們講一講的。”


    五位執攝此刻仍在那裏製壓上境邪神,不過並沒有喚上張禦和莊執攝二人,這一是因為要想駕馭清穹之氣快速蔽絕外人,同時不過度攪擾天道變化,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的,這裏他們並不放心讓二人來做。


    還有一個,他們也需要二人防備寰陽派三人可能再度顯現,這就需要兩人到時候能稍稍為他們分擔一二了。


    張禦此時判斷,邪神及寰陽派雙方隻要有任意一方沒有完全蔽絕,那麽就可能把另一方重新喚了迴來。五位執攝想要蔽絕上境邪神來完成驅逐之事,此時當已是來不及了。


    邪神得到了了好處,那一定是會將之“分享”給寰陽道脈那三人的。所以這個時候隻要等著那三位出現便好。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就在五位執攝駕馭清穹之氣,就要將那上境邪神蔽絕出去的時候,寰陽道脈三人氣意突然出現在了某一處,又一次往元空而來,要是被其重新牽連元空,那麽就能藉此立住腳跟,驅逐起來當更是困難。


    寰陽派三人的出現,一下讓五位執攝感到十分之棘手,因為這時邪神尚未完全驅離,想來寰陽道脈三人方才也不是沒機會歸來,而就是在等著上境邪神快要被堪堪蔽絕的時候才是出現,好令他們難以首尾兼顧,同時也能相互策應。


    五位執攝這時向著張禦和莊執攝二人處來了一個諭令,要二人立刻上前抵擋,隻要擋住,而不需要他們多做什麽。


    與此同時,他們還傳了一個執掌清穹之氣的玉印過來。這卻是交給青朔道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其加入金庭,並且承擔起權責,與他們一同抵抗來犯之人。


    青朔道人看到了那枚玉印來至身前,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看向張禦。張禦淡聲道:“不必理會,道友還未入得金庭,何須奉他們之命?”


    青朔點頭,他站在原地不動,任憑玉印飄在那裏。


    張禦對莊執攝道:“道友,我二人上前抵擋便是。”


    莊執攝點頭。


    二人當下執拿清穹之氣,遮擋寰陽三人,隻是以二敵三,雖然憑著清穹之氣可以抵禦,但要蔽絕驅趕,卻是不能了。


    這倒不是兩人鬥戰之力就弱於三人,而是他們為了不使元空之中的天道變化泛濫起來,那就不能動用自身的道法,隻能以清穹之氣蔽絕。出於同樣的理由,他們也無法將此氣運使到頂點,所以能否製敵,並不取決於他們自身,他們隻是作為一個運使之人而存在。


    上境邪神盡管不斷在吞奪先天之氣,可是五位執攝終究以五對一,占據莫大優勢,同時這五位似乎催發了什麽秘法,居然很快將之蔽絕了出去。


    在完成此事後,其便又轉過頭來,與張禦、莊執攝二人配合,一並壓製寰道脈三人。這三位看去是想繼續堅持到上境邪神歸來,但是遲遲不見後者出現。


    張禦心中明白的,這應該是上境邪神在消化那些先天之氣,所以無暇尋過來了,可此次看去當能過關,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接下來再沒有出現什麽意外,七人聯手之下,成功蔽絕將三人蔽絕,算是化解了這一次危機,


    張禦此刻察覺到,他看著駕馭清穹之氣的章印,這枚東西上麵靈光綻放,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這是因為此寶在上層運用了多了,所以重心在逐漸向上方轉移。


    對他來說,這其實是一件好事,因為越是如此,五位執攝越不敢輕易動用此物,那麽他所執行的一些計略也就能繼續下去了。


    處理完外部之事,他們各是落迴了金庭之中。太始道人這時向張禦詢問道:“清玄執攝,方才迴避外敵,那位青朔上神為何不來幫襯?”


    張禦道:“這位方至上層,對於諸般情形未明,怎麽會輕易接受印信?”


    太初道人道:“兩位也是執攝,而我等已經給了印信,就是給了兩位全權處置之權,當時情形緊急,雖然沒有言明,可兩位應當也明白此中之意,再則這位乃是我天夏而來,合當入我金庭。”


    張禦淡聲道:“我與元衡執攝雖入金庭,可有許多事仍不明了,自問無法與青朔上神言說,五位執攝既然歸來,這等事就由五位執攝自去做此事吧,今日功課未做,我當迴去問對元空,就此告辭了。”


    說完之後,他執有一禮,轉身就走。


    莊執攝執亦是一禮,也是一同走了出去。


    五位執攝看著他們離去。過了一會兒,太始道人沉聲道:“此迴情形果然與上次不同,這穢物居然去汙穢先天之氣,並用以壯大自身,這等無智無識之輩如何會去做這等事?”


    太素道人道:“其與寰陽道脈三個餘孽有所交流,若是這三人出這等主意,倒也不算奇怪。”


    這道理上是說得通的,終究這三位也是先天之靈,隻不過不似他們,乃是從元空之中化出的第一批先天之靈,先一步占據了諸般好處,不過先天之靈知悉的隱秘,他們也是清楚知道的。


    太初道人道:“此迴還是有所不同的,事情當沒有那麽簡單。諸位不知可曾想過,為何此前不見這般變動,現如今卻是有了?定然是有了我們所不知曉的天道變化。當然,也有可能有人在背後作祟。我以為,我等可能是忽略了一人。”


    其餘幾名執攝略作沉吟,太極道人緩緩道:“真餘先聖麽?”


    太初道人道:“極可能。”


    太始道人道:“便真是這一位,其又為何要如此做?”


    太初道人道:“這一位乃是從先天之氣中蘊生而出,又不願意歸入我兩家之中,而且有大混沌為後路,並且有一定可能被大混沌所侵染,若如此,做出這等事來一點也不奇怪。”


    太極道人道:“若是如此,那卻不能容許他其人再在元空存續下去了,最好也使個手段,將之蔽絕了去,免得妨礙道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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