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蔣奇明明被派去偷襲敵營,怎麽可能被俘虜?”同樣吃驚的袁譚,一聲大吼。


    他話音方落,又是一騎斥侯慌張奔來,顫聲叫道:“主公,我軍偷襲失手,從地道潛入敵營的弟兄們幾乎全軍覆沒,隻有幾十人逃了迴來,他們說連蔣奇將軍也被活捉了。”


    轟隆隆!


    又是一道驚雷,當頭轟落,轟到這一對袁家父子,駭然變色,神情凝固在了驚愕一瞬。


    殘酷的事實已經再明了不過,他們精心設計的地道之計不但失策,連派出去的大將蔣奇,竟也被生擒活捉!


    計策失敗!


    袁紹的目光,陡然間瞪向了袁譚,那惱火的眼神,似是在質問袁譚:


    這就是你出的所謂妙計嗎?


    袁譚又是震驚又是慚愧,額頭冷汗直滾,吱吱唔唔道:“怎麽會這樣,我這計策天衣無縫,怎麽可能被那逆賊發現,怎麽可能……”


    袁譚目光又悄悄看向了許攸,同樣充滿了惱火,也在質問許攸,你出的什麽狗屁計策。


    許攸一臉尷尬,扭過頭去,不敢正視袁譚。


    一時間,袁紹君臣父子,亂了分寸,陷入了震愕之中。


    青州軍營牆。


    袁洪的出現,再加上蔣奇的被俘,已令冀州軍士卒精神大受打擊,陷入了驚慌失措之中。


    他們無不是以為,袁洪被他們的二公子設下埋伏,一箭射成重傷,無法下床。


    此時此刻,袁洪不應該躺在床上養傷才對,怎麽可能出現在營牆親自指揮作戰。


    而且,還活捉了蔣奇!


    當敵軍手足無措,茫然不解之時,袁洪莫邪劍在手,已經架在了蔣奇的脖子上。


    蔣奇嚇到臉色慘白,顫聲哀求道:“大公子饒命啊,我也是奉命行事,我願歸降大公子,為大公子效犬馬之勞。”


    “貪生怕死的膽小鬼,我袁洪帳下,不需要你這樣的鼠輩!”


    袁洪不屑喝罵,手中莫邪劍高高舉起,冷冷道:“蔣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袁譚心腹麽,你平時大概也沒少向袁譚獻計獻策對付我,今天你還敢偷襲我大營,我不殺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話音未落,袁洪手起劍落。


    隻聽哢嚓一聲,蔣奇身首分離,血淋淋的人頭滾落營牆。


    幾乎在同時,七十名刀斧手同時下刀,將俘虜的那幾十名敵卒一並人頭斬落。


    幾十顆人頭滾落營牆下,砸在了冀州軍卒的身上,嚇到他們駭然變色,紛紛後退。


    袁洪血染的莫邪緩緩抬起,向著幾百步外,那一麵袁紹的將旗一指,厲聲道:“袁紹設下埋伏都射不傷我,我袁洪天命在身,袁家軍的將士們,給我擊潰敵軍,活捉袁紹!”


    驚雷般的怒吼,迴蕩在營牆上空,震撼人心,將三軍將士的熱血,陡然間點燃到爆。


    “活捉袁紹~~”


    “活捉袁紹~~”


    八千青州軍將士,齊聲狂吼,憤怒的咆哮聲,令天地變色。


    反擊開始。


    鬥誌爆漲的青州軍將士,一支支利箭射向敵人,一枚枚飛石砸向敵人,把一張張雲梯推翻,轉眼間便把敵軍的攻勢壓製了下來。


    士氣嚴重受挫的敵軍,竟有攻勢瓦解的勢頭。


    幾百步外。


    處於震驚中的袁紹,眼見己軍竟有崩潰之勢,不由又大吃一驚,喝道:“前邊怎麽迴事,就算是地道之計失敗,也不至於攻勢崩潰吧,顏良他們是怎麽帶兵的?”


    袁紹正惱怒時,前方又是一騎斥侯飛奔而歸,驚叫道:“主公,大事不妙,那袁洪適才意外的出現在敵營營牆,還用劍親手斬殺了蔣奇將軍,我軍士氣大挫,有崩潰的跡象啊。”


    袁洪現身!


    袁紹神色駭變,那一瞬間的表情,如同見了鬼一般。


    他臉形立刻扭曲變情,歇廝底裏的怒叫道:“那該死的逆子,我明明親眼見他被射成重傷,怎麽可能出現在營牆,還有力氣親手斬殺蔣奇?這怎麽可能!”


    袁紹錯愕,袁譚等部下,又何嚐不是驚愕難當。


    尤其是袁譚,他可是親手安排下了弓弩手,射傷了袁洪,還以細作打探出了袁洪受重傷,臥病不起的消息。


    受了那麽重的傷,他怎麽可能還活生生的出現在營牆上?


    這一切一切,已經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範圍,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一片震驚中,沮授最先迴過神來,沉聲道:“主公,莫非那袁洪壓根就沒有受多大傷,他隻是故意假裝重傷,對外放出風聲,好誘我們大舉進攻?”


    袁紹身形陡然一震,眼中不禁閃過一道恍然驚悟的神色。


    “難不成,那逆子是故意裝受傷?難道他早已料到,我會用地道之計?”


    省悟過來的袁紹,腦海中立刻湧起無數的疑問,不禁有種被袁洪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羞辱。


    “不可能!絕不可能!我親眼看到他背上被射了一箭,難道我眼瞎了不成!”


    出於自尊,袁紹聲音沙啞的怒吼,無論如何也不願承認事實。


    青州軍營壘。


    袁洪已下了牆頭,躍上的盧,喝令將營門打開。


    伴隨著吱呀呀的沉悶響聲,原本緊閉的壁壘營門,轟然大打。


    袁洪身披金甲,手提莫邪,坐胯雪白的盧,背後血色的披風獵獵飛舞,如天神一般,緩緩的步出營門,巍然屹立在了萬千冀州軍的麵前。


    “是袁大公子,果然是他!”


    “他真的一點事都沒有,根本沒有受箭傷啊。”


    “完了,我們上當了,快跑。”


    親眼近距離的看到袁洪巍然屹立的身影,冀州軍軍心再受大挫,殘存的一絲鬥誌就此瓦解,紛紛掉頭逃跑。


    袁洪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眼眸中殺機如烈火般狂燃而起,莫邪劍出鞘,朝著逃跑的敵群一指,厲喝一聲:“青州軍的勇士們,給我殺出營去,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殺——”


    “殺——”


    大營之內,青州將士們振臂狂唿,用山嘯海嘯般的殺聲,響應袁洪。


    殺聲震天而起,震碎天地。聚集於營門的青州軍將士,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從袁洪的身邊漫過,湧出營門,鋪天蓋地的向著敵軍襲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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