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便湊近逢紀,說道:“逢先生,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嗯?你在跟我說話嗎?”逢紀瞟了袁洪一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袁洪壓低聲音道:“逢先生,這甄家大小姐,理當由我來娶,希望你能站出來,為我說一句公道話。”


    話音方落,逢紀那漫不經心的表情,突然間凝固在了肅然一瞬,仿佛突然間領悟了什麽。


    袁洪不再多言,看逢紀表情,估摸著這‘聽話丸’應該起作用了,接下來就是逢紀的表演時間。


    大堂上,眾人都以為木已成舟,袁熙娶甄家小姐已是板上釘釘之事,都開始恭喜起了袁紹,就連審配等袁尚一派的河北士人,也隻能忍氣吞聲,強顏歡笑,裝模作樣的向袁紹賀喜。


    “主公,我以為主公的決定不妥!”


    一片賀喜聲中,突然間傳出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義正嚴辭,慷慨激昂。


    堂中瞬間鴉雀無聲,一雙雙驚異的目光尋聲望去,都想看看是誰這麽大膽子,竟然公然質疑袁紹的決定。


    目光聚集之人,正是逢紀。


    此言一出,袁譚和袁熙兩兄弟大為吃驚,便想袁紹都答應讓袁熙娶甄家小姐,這決定對他們一派有利,你逢紀吃飽了撐的麽,非要節外生枝。


    袁紹也眉頭微凝,眼眸中掠過一絲不悅,冷冷問道:“逢元圖,你倒說說看,我的決定哪裏不妥了?”


    眾目睽睽之下,逢紀騰的站了起來,一拱手,正色道:“主公方才既然說了,是按年紀長幼才要選擇三公子,要是這麽說的話,大公子至今也尚未婚配,理當他來娶甄家小姐才對。”


    袁洪眼眸一亮,心想這聽話丸果然神奇,逢紀當真為自己鳴不平了。


    逢紀此言一出,大堂中卻是一片嘩然,眾人無不驚奇變色。


    袁譚和袁熙二人,更是驚到嗔目結舌,萬萬沒有料到,逢紀這個屬於他們一派的核心謀士,竟然不顧他們的利益,卻為袁洪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庶子鳴不平。


    那兩兄弟彼此對視了一眼,震驚的目光中,透露著同樣的念頭:


    逢紀他瘋了嗎!?


    二袁驚愕不解,袁尚和審配等一派人,同樣是一臉個個神情困惑,想不明白逢紀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上首處,袁紹聽了這話,也是神色一怔,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困惑,顯然也理解不了,逢紀有什麽理由替自己都不喜歡的那個庶子說話。


    難不成,逢紀改換門庭,投靠在了他那沒用的紈絝庶子門下了嗎?


    不可能,逢紀應該沒那麽愚蠢才對。


    袁紹心中瞬間轉過千百個念頭,眼中掠過幾分不悅,卻強壓下了火氣,冷冷道:“元圖倒是好記性,不錯,我兒顯武確實尚未婚配,不過我轉念一想,畢竟是甄賢弟招賢,這選擇權應該交給他才是,由他來選擇誰來做他的乘龍快婿。”


    “好你個袁紹,你可真夠偏心的,為了不選我,出爾反爾這種事你也做的出來……”袁洪心中暗罵。


    選擇權落在了甄逸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甄逸身上。


    甄逸看看身為嫡子,相貌堂堂的袁熙,再瞟一眼庶子出身,一副懶散紈絝樣的袁洪,隻要眼沒有瞎,自然心中瞬間就有定度。


    就在他剛要張口之時,逢紀卻正色道:“甄公,希望你擇婿的準則,當以公允為先,而非嫡庶之分,你可別忘了,我們主公當初也是庶子出身。”


    此言一出,袁紹立時暗暗瞪了逢紀一眼,眉宇間流露出深深不滿,好似逢紀戳中了他的痛處。


    “該死,這個逢紀吃錯了什麽藥,幫那袁洪那小子說話,壞我好事也就罷了,竟然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父親最怕別人提他的出身,卻非要提,該死!”袁熙心下暗罵。


    隻是他父子雖不滿,但逢紀這話卻說的是事實,他們誰都不好發作。


    唯有袁洪卻暗暗喝彩,暗讚逢紀說的好,看你們這幫偽君子怎麽收場。


    甄逸這下就為難了。


    逢紀這番話一出口,他要是還選袁熙的話,就等於承認他瞧不起袁洪庶子的出身,那也就等於間接瞧不起袁紹的出身,這鍋他可不敢背。


    隻是,若是選了袁洪的話,他甄家豈非跟一個沒有前途,出身卑微的袁家庶子聯姻,將來就算袁紹奪了河北,他甄家又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呢。


    眼珠子轉了幾轉,甄逸麵露為難,“說來怪慚愧的,其實這選誰為婿也由不得我這個當爹的。”


    “甄逸此話怎麽講?”袁紹奇道。


    甄逸苦笑著歎道:“這卻是因為我自幼把宓兒寵壞了,這次我說給她招夫婿,她卻說非勇武之士不嫁,我倒是覺的兩位公子都是年輕俊才,隻是怕小女那邊不肯啊……”


    他拐了半天彎,話雖未點明,言下之意卻已明了。


    所謂“勇武之士”,自然是要武力過人,袁熙雖然武力值不怎麽樣,但照袁洪看來,至少也有60多。


    而他自己,卻是世人眼中的紈絝,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身的武力早被廢掉,能有40多的武力值就不錯了,也就比普通士卒可能強上一丁點而已。


    無論如何,他都與勇武二字沾不上邊。


    甄逸的態度已經很清楚,他明顯是編了這麽個借口,假借他女兒甄宓的名義,把袁洪給踢出去。


    “有話不敢直說,夠虛偽的啊……”袁洪暗暗凝眉,目光看向了逢紀。


    這一次,連逢紀似乎都被堵了迴去,想不出什麽為他撐腰的說詞來。


    而坐在對麵的袁熙,嘴角卻揚起一絲嘲諷般的冷笑。


    他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大堂中央,眼角斜瞟著袁洪,大聲道:“大哥,既然甄家小姐有這樣的條件,咱們也別讓父親和甄世伯為難,這樣吧,你我兄弟就切磋一下武藝,看看誰更能當得起‘勇武’二字。”


    袁熙要挑戰武藝!


    袁洪眉頭凝的更深,心想這小子是明自己自己武藝不如他,還要當著眾人之麵挑戰,這是明擺著要當眾打他的臉呢。


    “既然如此,洪兒,你就與熙兒比試一下吧,為父也想看看,這麽久了,你二人武藝有沒有精進。”袁紹順水推舟,毫無猶豫的站在了袁熙那一邊。


    大堂中,無論是袁譚一派,還是袁尚一派,一眾文臣武將們,一個個臉上都流露出或多或少的冷笑,一副看熱鬧的表情,都在等著袁洪出醜。


    饒是沮授,田豐這種以剛正聞名之士,也表情冷淡,一副與己無關,漠不關心的樣子。


    “好啊,一個個都想看我笑話是吧,可恨!”袁洪拳頭越握越緊,哢哢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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