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煉身,文者修神,即便是諸葛文相這個八品純陽無雙國士,麵對億萬兵馬的血氣軍勢鎮壓,實力也會被壓製得相當厲害。


    那怕諸葛文相到了白日神遊之境,比八品神遊國士隻能在夜間出遊的神魂堅韌強大數倍,神魂還是無法進入十萬大軍級別的軍營要地。


    當然,神遊是極度兇險,一旦神魂出竅,肉身便會無比脆弱。


    一旦被人毀去肉身,神魂無所依托,任八品大能有通天徹地的能力,也隻能轉世重修。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非萬不得已,沒有那個八品國士會輕易神魂出竅,窺探天下之事。


    趙子龍聽得諸葛孔明讓自己留守成都,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文相,陛下說得不錯,雖然叛軍如今百萬兵馬不到,但多個州郡已經落入他們手中,另有投機觀望之徒。”


    “若是知道文相大軍南下,叛逆定然全力興兵,甚至可聚集數百萬兵馬,不知文相可有對策?”


    諸葛孔明微微一笑,羽扇微搖,便見大殿之中的文氣地圖不斷變幻,三個箭頭不斷的往南延伸過去。


    “本相決定兵分四路,八十萬西路軍由本相親自率領,參軍楊儀隨本相南下平叛,兵發越州,與越州太守龔祿匯合,先滅高定主力,隨後直攻益州雍闓、南蠻孟獲!”


    隨著他聲音落下,西路箭頭也是快速朝著南蠻之地延伸過去。


    箭頭所至,在越州、益州等地,甚至有兵戈鐵鳴之聲發出,有文氣衍化兵馬在虛空拚殺,連帶越州、益州聚攏民壯組織兵馬對抗蜀國大軍的情況都已經考慮在內。


    眾人皆是驚歎,諸葛文相不愧是蜀國第一強者,如此手段有如神人,可演化天地萬物,推測時局變幻,可真是鬼神莫測之能。


    “庲降都督李恢聽命,本相任命你為中路軍主帥,率三十萬兵馬,一年內迂迴益州,可隨機應變,沿途添補兵力。”


    “本相斷定孟獲會馳援高定叛軍,你任務是占據孟獲南蠻之地,切斷孟獲叛軍退路!”


    李恢等將領,預先就被調到成都,自是知道有任務交下,當下便應聲而出,拱手沉聲說道:“末將領命!”


    隨後,他便目不轉睛的看著虛空地圖的演化,牢記在心。


    諸葛孔明又接著說道:“門下督馬忠聽命,你統領四十萬東路軍,直取最東麵的牂州,消滅朱褒叛軍,隨後原地駐守,安撫牂州百姓,莫使百姓動蕩,流民湧入南蠻等各處之地。”


    “東掾曹蔣菀,你則是率領五十萬南路軍,從風州出發,沿路摧毀黃巾餘孽,兩年之內,與李恢中路軍匯合,聽候本相之命!”


    眾臣聽得文相指點江山,胸有丘壑的調兵點將,皆是上前領命。


    各路大軍的領兵軍將,也早編排到了四路大軍之中。


    等諸葛孔明命令發布下去,剛被封為都鄉侯的尚書令李嚴卻是皺眉說道:“諸葛文相,此去南下平叛,數萬裏之遙,動兩百萬之兵,需要調用的米糧億萬,不可能從都城這邊運送過去。”


    “四路大軍必須沿途補給,若是生出軍隊擾民之事,怕更會導致帝國動蕩。”


    作為昭烈帝托孤兩大臣之一,李嚴在蜀國自是位高權重,能力極強,實力也是驚人,七品神遊國士,隻不過性情孤僻自視甚高,難以與他人相處。


    雖然和諸葛孔明都是托孤大臣,李嚴在朝堂之上,卻沒有幾個助力,不能與諸葛文相相比。


    “如今帝君新登位,蜀國和吳國都是虎視眈眈,一旦帝國國力消耗過大,怕會引來魏國和吳國的兵戈。”


    李嚴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不知諸葛文相可曾考慮過,招降叛軍,以叛治叛?如此一來,便可極大的減少大軍南下的國力消耗!”


    諸葛文相嗬嗬一笑:“正方兄此言差矣。我蜀漢雄兵千萬,兵將皆勇悍善戰,又豈懼魏、吳,若是連這等叛逆都需要動用謀略,以叛治叛,豈不是遭魏、吳輕視,怕反會引來兵戈。”


    李嚴聽得諸葛孔明並沒有稱唿自己的職位,而是以字相稱,眉頭微微一皺,見沒有大臣將領出言附和自己,隻得幹巴巴的笑兩聲:“既然如此,那本侯就預祝文相得勝迴朝!”


    他知道,若是這次諸葛孔明南下平叛,大勝歸來,聲望更會提升到極點,偌大一個蜀國,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動搖他的權柄。


    可惜李嚴是無法可施。諸葛孔明故意拖延出兵,直到南域之地多處叛變,叛軍勢大,百萬叛軍之勢,除了諸葛孔明和趙子龍親自領兵出戰,其他人是沒有必勝的把握。


    叛逆也不是真的土雞瓦狗,要是沒有相當的底氣,又豈敢聯袂反蜀,尤其是南蠻孟獲,乃是七品戰神之境,戰力極度恐怖,在大軍軍勢加持之中,便是諸葛文相都不敢說能輕易拿下對方。


    那怕是新帝劉禪,麵對如此形勢,這個時候也隻能任得諸葛孔明施為。


    南下平叛,路途極其遙遠,兩百萬大軍行動自是緩慢,來迴便需要年許之久,諸葛孔明口中說著立下軍令狀,三年平叛,足以說明南下的不易。


    當然,也沒有誰真敢讓諸葛文相立下軍令狀。


    李嚴隻能希望這三年時間,會發生些變化,自己也得詳細謀劃一翻才行。不然等諸葛孔明得勝歸來,朝堂之上,更是沒有自己立足之地,除非自己願意歸附在他的旗下


    同為托孤大臣,李嚴深得昭烈帝的信任,也知道昭烈帝和諸葛孔明的關係並不是表麵那樣和諧。


    以前他能與諸葛孔明平起平坐,試問又怎麽能甘心成為諸葛孔明的附庸!


    當然,要想在朝堂上得到助力,怕是不怎麽可能的,唯一的機會,便是能在三年之內,突破七品神遊國士的境界,達到和諸葛孔明一樣的八品純陽之境。


    李嚴心神已經不在這朝堂之上了,懶得理會中將商議南下之事,心中是想著東蓬萊出身,來自靈劍門的門客傳來的消息。


    這門客乃是六品玄丹大宗師,離開成都許久,前幾日突然歸來,卻是身負重傷,告知李嚴一個消息,東蓬萊山上,出現了一株八品天陽仙芝,有一頭紫鱗麒麟守護,這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蜀國這邊,兩百萬精銳這最可怕的戰爭利器已經迅速運轉起來,楚河這邊自是不知道消息。


    大同縣天高皇帝遠,很少受到蜀國朝局的影響,但同樣的,也是消息堵塞,難以清楚的知道外界之事。


    楚河隻知道,蜀國大軍應該在這個時間南下的,具體是什麽時候,從什麽路線過來,那是一概不知。


    他能做的,隻是全力發展大同、鳳來兩縣,快速增長自身的實力。


    魏國、吳國,消息自然比楚河靈通,探子細作如同飛鳥一樣朝著各地而去,邊境大軍也是積極備戰,隨時都準備兵發蜀國。


    老農夫帶著潛淵衛,找到了番薯生長之地,數量還不少,又發散人手的在附近尋覓多日,挖了數百斤的番薯迴來,一部分留在原地沒有挖掘,免得一不小心種植不出來的斷了種。


    番薯一般在開春的時候播種,不過這南方之地,溫度較高,濕氣水分較高,野生的紅薯能在山裏中生長就說明現在也適宜種植。


    紅薯在貧瘠之地也能生長,不過,要想高產的話,還是需要種在肥沃的土地之中。


    楚河按照記憶中的方法,用草木灰、牲畜糞便混合泥土,將紅薯埋下,每天澆水,果然一個星期多點,番薯就長出嫩芽。


    紅薯當然是種在清河村自己的天地裏,切開塊莖,幾百斤的番薯,足足種了十畝地之多,旁邊日夜都有兵卒看護,嚴防牲畜野獸的破壞。


    楚全聽得番薯產量高達十石,比楚河更加重視這十畝番薯,甚至在旁邊建了木屋,吃住都在這邊了,讓母親趙沐秋好一頓埋怨楚河。


    不過最後趙沐秋還是搬到了木屋這邊照顧楚全,楚家大宅就隻有楚河一個人了。


    現在楚家人是很難聚集在一起,楚武常年在軍營生活,楚大寶老實呆在家裏練武,楚文一家都在鳳來縣那邊,楚鎮海和楚全忙活農事,楚雙也是經常留在礦場那邊。


    事情慢慢上了正軌,不管是軍隊的訓練,農事的準備,還是城牆的建築,領地的治理等等,慢慢變得有條不紊起來,楚河也終於能空閑下來,專心修煉。


    甘寧則是定時的出現在清河村,每次都給楚河帶來了高品妖獸,或者是各種珍貴的藥材,供楚河食用。


    如今楚河食量大增,普通米糧肉食,便是吃上十斤都難以滿足身體需要,也隻有蘊含濃鬱天地元氣的妖獸血肉,才能滿足楚河的需要,快速的提升楚河的實力。


    武媚兒習文天賦果然驚人,三千百已經能默寫熟背,最近老黑著臉要楚河烤魚給她吃。


    楚河無法,隻得老老實實的依照承諾,給她烤了一條十幾斤的,小清河出產的白斑魚,總算讓武媚兒開心下來。


    這條烤魚,其實大半還是進了楚河肚子,正當楚河收拾東西,準備從小清河迴家的時候,忽然間聽得一陣虎嘯之聲,還有潛淵衛的唿喝大吼。


    楚河心中頓時一個咯噔,這虎嘯之聲好生熟悉,分明是那頭四品獨角白虎的聲音!


    他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這頭獨角白虎了,不知道它今天為什麽會出現在小清河這邊。


    小清河,作為虎牙嶺和常定鄉的交界,為了避免虎牙嶺的野獸惡獸出來傷人,有三百士兵分守各處。


    不過,就算這些士兵訓練多時,甚至還有修煉了金鍾罩的潛淵衛領隊,但要憑借每一處看守之地的幾十個士兵,對付一頭四品妖獸,也決不可能。


    一年多前,白虎就已經是四品境界,也不知道最近是什麽情況。


    當初是它的哺乳期,實力減弱,等恢複過來,實力定然要提升許多的。


    楚河不敢冒險,馬上讓親衛送武媚兒迴清河村,自己則是快速朝虎嘯之地飛馳而去。


    沒過多久,楚河就見到數十個持著刀盾鋼槍的士兵,正神色緊張凝重的,與獨角白虎隔河對峙。


    獨角白虎顯得異常的急躁,對著常定軍低吼不斷,但渾身上下都是傷口,血跡斑斑,一根後腿更是血肉模糊,骨頭都露了出來,拖在地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勁,不知被什麽東西咬碎了骨頭。


    也因這樣,獨角白虎才無法越過小清河,隻能在對岸不斷的低吼徘徊。


    見到楚河,獨角白虎的嘯聲,馬上變得高亢急促起來,腦袋不斷的晃動朝楚河示意。


    “屬下見過楚帥!”


    緊張凝重的常定軍的士兵,見到楚河,頓時鬆了口氣,連忙過來拜見楚河。


    現在的楚河不是楚隊長了,麾下兵馬正式成軍,號常定軍,分三衛十營,最精銳的自然是潛淵衛,為楚河親軍,另外還有青木衛、磐石衛,由楚武和薑維為主將。


    其中青木衛、磐石衛各領五營,整合了山匪部隊、黃巾降軍和新加入的青壯,兵將各達五千之數,加上三千潛淵衛,常定軍已經擁有一萬三千兵將。


    楚河這個楚隊長,自然成為了楚帥。


    看守在這裏的,正是青木衛的兵馬,什長、伯長、都正什麽的,基本都是以前的潛淵衛老兵,雖然成軍半年不到,但戰力也是不弱。


    楚河朝士兵微微點頭,隨後雙腳猛然一頓,淩空飛了起來,掠過小清河的時候,雙腳在水麵連點兩下,如同蜻蜓點水,輕易了越過了小清河。


    以楚河現在的修為,雖然不能如五品學士那樣平地青雲,更不能跟甘寧一樣虛空踏步,但借助一點浮力,在水麵飛掠三四百米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怎麽迴事?”


    楚河到了白虎邊上,目光落在白虎後腿,眉頭微微一皺的問了一句。


    白虎猛然吼叫兩聲,尾巴一甩,身體就轉了過去,剩下的三條腿發力,速度也是極快的朝著虎牙嶺的方向疾奔而去。


    楚河天眼白光一閃,落在白虎身上,心中頓時猛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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