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雄一臉驚愕,以為自己聽錯了,半晌才問道:“潛淵,這山坡羊.秦州懷古,乃是你自己所作?”


    楚河點點頭,臉上絲毫沒有慚愧和謙虛之意:“不錯!”


    荊雄微微皺眉,臉色有些不愉的說道:“雖然為兄錯了,不該自作主張的將山坡羊.秦州懷古傳出去,但潛淵也不該拿荊某開玩笑。為兄已經說過,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楚河臉色一正:“潛淵沒有拿你開玩笑。這首山坡羊.秦州懷古,確實是潛淵所作。”


    荊雄抽了抽嘴角,很認真的看著楚河,卻看不出任何異樣,不禁狐疑說道:“你自小就在清河村長大,為兄不曾聽說你曾修習文道,如何能做出這等傳世戰詞?”


    楚河有些無奈,他根本不能跟荊雄解釋,隻得說道:“你就當潛淵是生而知之。”


    “在做出這首詩詞的時候,潛淵也沒有想過它會是戰詞。若是荊兄不信,楚河可以再作出幾首詩詞。”


    他停了一下,預先給自己埋了伏筆,接著道:“隻不過潛淵沒有係統的修習過文道,詞風怕是和現在的詩詞有些不同,也未必如山坡羊.秦州懷古一樣可以提升武者文士的戰力。”


    他多少知道,三國的詩詞歌賦,短句為主,諸如曹操的最出名的短歌行,又如楚辭中的詩詞等,就算曹植的七步詩,也是五字而已。


    相比起來,後世的詩詞歌賦,就寬鬆很多,但正因這樣,也更加的精彩和出色。


    楚河相信,既然山坡羊.秦州懷古能成為戰詞,那後世那些名篇,未必不能成為戰詩戰詞。


    哪怕三國文士的審美觀與後世文人不同,隻要詩詞擁有提升戰力的力量,就算詞風再古怪,他們也不敢說這詩詞不好。


    楚河見到荊雄臉上還是狐疑之色,心中微微一歎,荊雄到底不如秦勝男一樣相信自己,幹脆略微一想,一首名篇就出現在腦海之中。


    但見他緩緩吟唱起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荊雄身體猛然一抖,難以隱藏震驚之色的看著楚河。


    他這個文士,自是學識淵博,一聽就聽出這詩詞的不凡。


    而且《將進酒》用的乃是漢樂府短簫鐃歌的曲調,是繼《詩經》和《楚辭》之後的新詩體,絕對符合現在三國文士的詩風。


    楚河並沒有停,繼續吟唱著:“人生得意須盡,莫使金樽空對月。”


    這一句千古名句吟唱出來,更是讓荊雄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這那裏是出自一個孩童之口,恐怕就算六品大儒,都難以寫出如此篇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曹植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唿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青蓮居士,又號謫仙人,他的詩詞聞名後世,若說後世詩詞誰可能成為戰詩戰詞,李白的詩篇絕對是名列前茅的,楚河自是毫不客氣的借來一用。


    不過,陳王昔時宴平樂,楚河倒是改成曹植,現在曹植應該還沒有稱陳王,而且他這個蜀國人稱大魏的曹植為王也有些說不過去。


    反正楚河都拋下顏臉了,為了凝聚氣運提升境界,一年後擊敗陳保,當個文抄工又如何。反正這個世界沒有誰知道是他抄襲的詩詞。


    一首《將進酒》吟唱完畢,荊雄已經是滿頭大汗,難以置信的看著楚河。


    他實在不知道楚河是如何作出這等絕世篇章的,這絕對是他第一次聽聞這首詩。


    如果說山坡.羊秦州懷古是異人所作,楚河偶然得知,但異人怕是不會連續在楚河麵前吟唱出兩首傳世名篇,而且楚河這個不修文道的孩童能完整的記下來!


    荊雄甚至無法控製的運使文氣,使出真文聖言的力量,誦讀這首謫仙人的《將進酒》!


    四品學識的強大精神力,使得他們的記憶力都是無比驚人,《將進酒》是一字不差的背誦下來。


    隨後,荊雄更無法掩飾的震驚和恐懼。


    他竟然發現,自己的文氣,在一瞬間足足提升了一倍多!


    而且,他還能感覺到,這首詩中蘊含無比強大的恢複力,可以不斷的恢複文氣!


    文氣是什麽?那是所有文者的基礎!就算是山坡羊.秦州懷古,凝聚恢複的氣運,最終,要轉化為戰力,還需要將氣運轉化為文氣才行!


    提升一倍多的文氣,那就意味著著,文者的戰力提升一倍多!


    最可怕的是,這絕不是《將進酒》上限,荊雄隻是誦讀一遍就有如此威力,那要是領悟透徹,《將進酒》的力量,恐怕還會數倍的提升!


    荊雄忍不住連續揮毫使出真文聖言,果然,消耗的文氣,瞬間就補充迴來。


    “好一句人生得意須盡,莫使金樽空對月,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荊雄連續長歎兩聲,最後臉色一正,整理儀容的看著楚河:“敢問此詩何名?”


    楚河沉聲說道:“將進酒!”


    “好一首將進酒!”


    荊雄擊掌讚道,隨後沉吟著,許久才遲疑說道:“潛淵,若是山坡羊秦州懷古,真的是你所作,哪怕被鄭為師尊……借用,你也是可以將戰詞奪迴來的。”


    在這師尊如父的世界,他能說出這句話,確實不容易。


    楚河愣了一下,他當然可以確定是鄭為竊取了自己的詩詞,當下問道:“如今鄭玄已經借助詩詞凝聚的氣運晉升大儒,就算荊兄直言指出此詞是我所作,但天下人,怕隻會相信鄭為這個六品大儒的話!”


    荊雄臉色變幻了一下,最後咬牙說道:“隻要上了問心台,同時朗誦戰詞,問心台的力量自然能分辨出誰才是戰詞的真正著者。”


    “不過,若是戰詞都不是問心台上之人所作,誰能調用更強的戰詞力量,問心台的氣運就會灌注到誰身上!”


    他言下之意,要是楚河說謊,是不可能與鄭為相爭的,一旦上了問心台,定然會讓楚河名聲掃地,為天下人所恥笑!


    楚河冷哼一聲:“想不到還有這等判斷詩詞著者的辦法,我不管鄭為是否大儒,都要上問心台討迴公道!就怕他不敢上這問心台!”


    荊雄苦笑一聲:“鄭為……師尊,是一定會上問心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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