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溪書院這邊,錢飛等人,聽得荊雄迴了書院,自是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魯義和華易。


    就算是錢飛,有錢家依仗,口裏說著不怕荊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畢竟荊雄可是秦州的五大學士之一!


    盡管出身寒門,但荊雄在雙溪書院任教多年,不敢說桃李滿天下,在秦州,還是有不少人是出自荊雄門下,包括一些士族子弟,真的惹怒了荊雄,錢家未必會為了他和荊雄徹底翻臉。


    得知荊雄見到玉佩之後,便神色匆忙的離開了書院,錢飛等皆是臉色大變。


    黑痣青年更是神色惶恐一臉不安:“該死!那小子真的與荊副院長相識,這該如何是好!李滔呢?這事情是他鬧出來的,錢師兄,我看還得找李滔解決才行!”


    錢飛黑著臉說道:“慌什麽慌,有什麽事自有我和李滔扛著!”


    “你們先且迴去,我這就去找李滔商討對策!”


    “不用找,我已經來了!”


    正在他說話之間,一把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雙溪書院對學子還是十分優待的,一旦晉升武者、書生,便有獨立居所,方便其修行,這個時候,錢飛三個便在錢飛的木屋商討對策。


    聽得門外李滔的聲音響起,錢飛頓時臉色一舒,快步迎了出去。


    四大家族的直係之地,也有地位高低之分,李滔在李家的地位,可是遠超錢飛在錢家的位置,尤其李滔已經是藏精境的儒生,是李家第三代最傑出的幾個子弟之一。


    “李師兄快請!”


    錢飛這個時候,臉上那有絲毫的倨傲,反而是一臉謙卑和客氣。


    李滔擺了擺手:“不用。我是過來告訴你們一聲,有關項小子的事情,我們李家不再理會。”


    “另外,關於罷免荊副院長之事,我們李家還要細議。”


    錢飛頓時臉色一急:“李師兄是什麽意思?不是李師兄讓我們去為難那小子的嗎?”


    李滔神色比較漠然冷酷,淡淡說道:“我讓你們為難項小子,卻沒有讓你們出言侮辱荊副院長。尊師重道這句話李某還是知道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也不管錢飛等臉上的五顏六色。


    錢飛看著李滔離去,氣得渾身直哆嗦,卻是不敢衝李滔怒吼大罵,等李滔徹底消失,錢飛才猛然一拳打在門牆之上,狠狠的罵了一句:“他媽的這李滔是幾個意思!”


    黑痣和另外的肥胖青年更是臉色煞白。


    他們可不認為荊雄知道這事,會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能成為雙溪書院的副院長,荊雄又豈是易於之輩,尤其他們侮辱了荊雄的先人,自稱是荊雄的老子!


    對任何一個轉靈學士來說,這都是奇恥大辱!


    他們都知道,荊雄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


    楚河同樣清楚這點,當初荊雄對黃巾軍餘孽動手,那可是和心慈手軟沒有丁點聯係的。


    隨荊雄迴雙溪書院,楚河自是將這事情說了出來。


    不過,他並不是出於報複錢飛他們,幾個跳梁小醜還不放在楚河心中。


    “荊兄,錢飛幾個,對你如此不客氣,沒有絲毫尊重,背後怕是有什麽因由,荊兄可得小心。”


    荊雄笑了笑道:“為兄心中有數,潛淵你無須擔心。”


    楚河點點頭:“如此潛淵就放心了。”


    迴到雙溪書院的時候,荊雄微微對守門華易和魯義點頭說道:“你們兩個不錯。明天到聽鬆閣來找我。”


    華易和魯義頓時大喜,急忙行禮謝過荊雄。


    聽鬆閣可是荊雄私人居所,能到聽鬆閣的,都是荊雄的弟子,顯然荊副院長是要收他們為徒!對華易和魯義來說,這絕對是一場天大的造化!


    楚河隨著荊雄到了聽鬆閣。


    聽鬆閣乃是四層樓閣,占地麵積極大,造型古樸高雅,獨立在雙溪書院之內,矗立一小山峰之上,在聽鬆閣高處,可覽書院全貌,四周都是蒼勁鬆柏,空氣清新環境優美,確實是一處靜修養心的好地方。


    武媚兒見到楚河,自是樹袋熊一樣掛了過來,兩眼淚汪汪的不肯鬆手,亮晶晶的眼淚鼻涕粘的楚河滿身都是。


    楚河不得不安慰了許久,才讓武媚兒破涕為笑。


    好不容易擺平了武媚兒,荊雄叫婢女帶武媚兒去洗換衣服,又驅走了書童,隨後沉聲問道:“潛淵,你到書院找我,為何自稱項姓?”


    楚河苦笑一聲:“這個說來話長!”


    “送我到秦州城的,乃是南蠻王孟獲的女兒。她登上了下潛龍榜,聽說我年少實力強悍,居然不遠千裏的到大同縣尋我比試。我想借她之力離開雙馬縣,才編造了個身份,應允她到秦州城尋找楚河。”


    荊雄臉色頓時一變:“南蠻王孟獲?你怎麽招惹上他的女兒了!”


    “據說他對這個女兒極為溺愛,自小就給她生吃血肉,吞服寶藥,十分利害。孟獲這個女兒,與其父一樣,生性兇殘嗜殺,乃是下潛龍榜上極具潛力之人,假以時日,甚至有可能登上下潛龍榜前十之位。”


    楚河失聲笑道:“以訛傳訛而已,孟青桐雖然有些刁蠻任性,倒不是荊兄所言的兇殘嗜殺。”


    荊雄皺皺眉頭:“不管怎麽說,你還是少點和南蠻之人聯係的好。南疆那邊有些不好的跡象,大同的黃巾軍餘孽,背後甚至有孟獲的影子。”


    “秦州城這次派出雙月鐵騎,其實也是在試探黃巾軍和孟獲的關係!大敗之後,秦州城沒有繼續出動,便是擔心孟獲。不然以秦州的實力,滅殺這股黃巾軍餘孽,並不難。”


    楚河還真的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是應該。


    他先前判斷的孟獲會在三兩年之後才反蜀,現在細想,南蠻反蜀,其實也就是在這一年之內,大蜀隻要不全是廢物,定然已經有所警惕,在暗中準備平叛之事。


    而且,孟獲讓孟青桐參與下潛龍榜的爭奪,讓木象到秦州城,未必不是打算查探秦州城的情況。


    荊雄停了一下,又道:“為兄剛迴秦州城,不清楚發生什麽事情,你且仔細跟我道來。為兄替你參詳一下。”


    荊雄的見識閱曆自是比楚河豐富,尤其他在秦州多年,對這裏的事情,各個世家的實力關係等,都有著極深的認知。


    楚河也沒有隱瞞他,因為武媚兒的關係,楚河和荊雄也是變得密切起來,而且荊雄也知道楚河背後有甘寧這尊大神罩著,應該不會生出什麽惡心。


    進入秦州城,遭遇李雄,然後李默等找上門來,威脅利誘,最後悍然對自己動手的事情,楚河都一一跟荊雄道了出來。


    荊雄一直沒有說話,聽著楚河將事情全數道出,沉吟許久才道:“這一次,李家麻煩大了!”


    “不!”他旋即搖了搖頭,“恐怕不止李家,便是整個秦州城都危爾!”


    楚河心中一動,連忙問道:“此話怎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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